只是宗于海卻傻眼了。
一個將領苦著臉,將裹在胳膊上的白布扯開丟在了地上。
他剛看完密信,能清晰的看到他的麵皮都在抖動,可想而知情緒波動到了什麼地步。
「對,肯定是這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宗于海的身上,他是主帥,等著他做決定。
「撤吧,撤吧。」
「為什麼總是這樣!」
此刻這種心境除了自己,別人根本就無法體會。
其面色陰晴不定,難看至極。
眾人面色焦急,若宗帥在這個時候倒下,那……
「難怪他們一直避而不戰,原來是兵力外派,便不充足。」
一個梁軍將領不甘的大吼。
「你們自己看。」
「等等。」
營內諸人神情皆是有些不太自然。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
七萬精兵奇襲本土!
「為什麼?」
這跟他所想的內容完全不同,沒有絲毫提及他們折損敗亡之事,卻是這……
如此緊急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他們這邊戰情已至,陛和-圖-書下震怒便急忙發信。
「計謀,這就是大康的計謀,以此方法逼迫我們大軍回防。」
這就成了一個矛盾。
宗于海將密信遞交給夏弘,直接癱坐在帥椅上。
「陛下還不知我們這邊情勢,才下如此命令。」
「我……不甘心啊!」
宗于海一口血噴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撤兵,也就意味著,之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
身體的勞累不適及體內的鬱結相加,便不受控制……
「這……這怎麼可能?」
他也是年過五旬的老人了。
他連胸前衣襟的血都沒有擦拭,其雙手扶在案上,用於支撐。
孩子真的是快要被氣哭了。
「前來的傳報令兵說這是陛下很緊急的密旨,那幾人已去休息,都累癱了,馬都跑的口吐白沫……」
他拆開了信封,細看了起來。
國內情勢如此嚴峻,又有如此急令,除了回防還有選擇嗎?
夏弘低嘆道:「我去下命令,讓將士們停止進攻吧,沒有意義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敵軍借道魏國,派出七萬精騎深入我大樑腹地,奇襲汴京,對我朝帶來巨大影響,想必你部已經得勝,收到信后,立即調動五十萬大軍回防,剿滅禍國敵軍,必須五十萬大軍同時回調,切記不可分兵,國內情勢緊急,敵軍一日不除,我朝一日不安,接信后,立即執行,不可延誤……」
本國遭遇敵襲必須要回防救援,可他們這邊若把兵力調回,戰爭就無法繼續打下去!
明明只差一步了,為什麼就是成功不了。
「這……我們沒有絲毫察覺啊!」
密信很短,話語簡潔。
不少人效仿,頹勢到了極點,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元武帝,本皇子跟你不共戴天!」
副帥夏弘緊握著拳頭,面色猙獰。
憑藉的就是一口氣!
他是皇子,自能起作用。
「大帥,咱們怎麼辦?」
而今,突遭打擊。
「啊!」
朱楨心想著。
「噗!」
令兵突如其來打破大營內氛圍。m•hetubook.com•com
這時一道更加大聲的吼叫響起。
他都記不得了。
副帥夏弘見宗于海神色不對,便出言相問。
這是唯一的解釋。
眾人驚呼出聲,只覺得如是天塌了下來。
「這可怎麼辦啊!」
「為什麼會這樣!」
他付出極大!
希望破滅到了絕望。
自楊師厚逝世,他便承受極大壓力,排兵布陣,指揮作戰,激勵士氣,勞心勞力,不眠不休。
「汴京急報?」
不管怎麼說都是要面對的,好在終於看到勝利的希望了,倒是有所彌補。
有一個將領悲戚道:「或許,我們就不該打這場仗。」
他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又有將領問道。
宗于海雙目通紅,神色扭曲!
「是啊,我們沒有辦法,只能調兵回防。」
再一次的不甘大吼,隨即便癱坐在地上。
而這一次是最後的希望,結果又是如此!
營內一時沉寂。
是梁國三皇子朱楨。
「陛下是不是重責了?」
宗于海擺了擺手。
朱楨心態又崩了,並已經爆炸和圖書,每當他看到希望,並滿懷憧憬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盆冰涼徹骨的冷水澆下來。
「回調五十萬兵力,可我軍現在可作戰的兵力,都不足五十萬啊,這要我們都回去,那這仗怎麼打?」
「那陛下說了什麼?」
夏弘咬牙道:「就算再不甘,也必須要回防,陛下的命令不得不遵從,而且國內的情勢也很嚴峻。」
宗于海深吸了口,沉聲道:「拿來吧。」
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能兩方正好錯開了。
為了勝利心力交瘁!
「敵軍竟然有一支七萬人的精騎襲擊了我梁國本土?」
「借道魏國,莫非是從懷州那邊進入?」
一眾人都身心顫抖,憤怒,不甘,憋屈等各種情緒交織足以讓人發瘋。
這怎麼辦?
戰意也在瞬間消退全無。
夏弘說出,其他眾將都圍了過來細看,隨之一道道驚疑之聲響起。
這時宗于海才是回神,他低沉道:「陛下發出這封密信時,可能還未收到我方奏報,這密信也不是重責。」
「什麼?」
積蓄的士氣和m.hetubook.com.com一直緊繃的精神都鬆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敵軍竟然還有如此後手。
而今所有希望,再次破滅!
他雙目無神,坐在地上呢喃著。
而且還說,在收到信后立即調兵,不能耽擱。
夏弘接過好奇看了起來,很快便面色大變。
就在這時,宗于海喊出了聲……
通過密信也能感覺到國內的緊迫感。
他也一直在強撐著。
「啊!」
「這樣也好,為了這場戰爭,我們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該停了。」
這……這簡直難以置信。
良久。
可沒人在意他,因為都顧不上了。
這都是第幾次了?
楊師厚戰死,他也全面參与到軍中,雖未親自上陣,但也常于軍前激勵將士,並在戰後多有慰問。
眼看著他們這邊就要破城,就要消滅敵軍,就要贏得勝利,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大帥,陛下說了什麼?」
眾將沉默,皆是不甘到了極點。
「為什麼!」
又如何能承受的起這高強度的磨耗?
大營內陷入沉寂,都在平復心情,消化惡訊。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