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等著,我想辦法去通知小池。」
最關鍵的還是倉科健,找到他,一樣能找到日本紅黨。
袁易達本以為是指示,沒想到竟然是詢問,他有點不解,但還是把內容彙報給了柯公。
這種斷線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野原暴露了?」
能通知,讓他們避開危險的,肯定是自己人。
況且就算髮報,他怎麼通知小池?
尋人啟事的線索石田正在調查,從日本過來的那個人,他沒查到,但會進行後續的追查。
通信員拿來了屬於袁易達的三號密電,這樣的電文,只有柯公自己能夠翻譯。
他們是真正的戰士,他們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堅定的信念,還有那不可摧毀的偉大信揚(仰)。
袁易達讓翁老師親自去通知,不用和野原見面,這個時間的野原應該在上班。
首先便是他的職業。
這樣的人值得佩服,必須要及時對他進行通知。
只是提醒,不能見面。
西原繼續觀察,在另一邊,又發現了兩個類似的人。
他們是情報部門,一個日本人長期來登報發相同內容的尋人啟事,名字又那麼古怪,袁易達不可能不在意。
「會是他們嗎?」
沒有猶豫,江崎賀立刻出門。
野原疑惑的撿起,打開看了眼后,臉色頓時一僵。
一封發給袁易達,讓他想辦法通知野原,不要讓野原知道他們的身份,暗中通知。
石田叫來幾名心腹,把他們派到碼頭,查船什麼時候到上海,自己則去了岩井公館。
如果是信號,他們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實名字來刊登。
日本人的身份會限制他們,他們有人會說漢語,野原就可以說,但說的不好,別人一聽就能知道他們不是中國人。
江崎賀小心的檢查了下紙條,隨即打開。
中國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因為這邊從沒有提起過,中國人一直認為,他們是自己這邊派到上海工作的同志。
先盯住人,等他到了上海再抓。
紅黨的組織結構江崎賀很清楚,一級帶一級,有下線就有上線,他們肯定還有上線,如果野原是日本紅黨在上海的最高負責人,那他不會直接帶人講課。
另一封則是發到日本國內,讓那邊的人注意,他們有人暴露,要注意安全,避免更大的損失。
他的眼睛猛的一緊,他注意到了門口塞進來的紙條。
「難道是中國紅黨?」
他們失聯的同志名叫野原,在上海已有兩年的時間,目前是一名日語教師。
看完電文,他猛的站了起來。
這樣抓人的功勞會落在他的手上,接著便是審訊,繼續抓人。
「你們不能去,我們四個一起,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第一次他只看了一個小時,本不想再來,可他忍不住,又來了幾次,每次看手稿的時間也在加長。
西田剛走,日本特高課便有了行動,出事的肯定是他,但究竟是情報泄露,還是被捕,山咲並不知情。
看完紙條,幾人驚訝問道,野原神色凝重,再次搖頭:「我不清楚,他是給我送到了家中,我沒見到人。」
不到萬不得已,這些同志們不會有任何交集。
袁易達眉頭緊皺,野原是紅黨,他發現對方的身份后便沒有問過。
翁老師來到袁易達辦公室,昨天特高課便來了人,翻看他們的舊報紙,翁老師便感覺到有點不對。
野原很快回到家中,開門的時候,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他們要是這麼跑出去,豈不是讓人家的好意白費?
寫的真好,他的世界彷彿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明白了自己所做事情的意義,理解了真正的光明是什麼。
見三人依然堅持,野原嘆了口氣:「我不去了,咱們先在這等著,看看情況再說。」
柯公眉角一跳,他記憶力很好,馬上想到了野原是誰。
柯公做出了解釋,但沒有指示,他便明白,這件事不需要他來插手。
野原有危險,野原身邊的幾位同志,全部有危險。
「我不清和圖書
楚,有人緊急給我傳信。」
「柯公,十一號密電。」
否則不會那麼巧,這個時候去追查野原的身份。
延州,柯公。
不過僅此一處,沒有備用。
他有危險,他身邊的夥伴同樣有危險。
但是,特高課是怎麼突然查起了野原?
他的確和組織失去了聯繫,這張紙條卻來的那麼詭異,至少證明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日本,山咲接到了上面的電文。
上海特高課進行了調查,他們肯定是得到了國內這邊的消息。
之前還讓他們尋找上海外的紅黨游擊隊,楚原沒有找到,最終作罷。
不過組長沒說什麼,他不會多嘴。
更何況他不可能帶著身邊的三名同伴一起去送死。
這些日子,他一直聽野原講課,對其十分敬佩。
這件事情,終於引起了他的重視。
「不好,西田出事了」
楚原是真沒找到,還是沒有用心,泥鰍非常清楚。
確定安全,他來到野原家門口,只用了幾秒鐘,便弄開了野原的門鎖。
碼頭有不少人等著,多是來接人,三三兩兩在一起,還有一些人則是散落在周圍。
而且暴露的根源不難查,日本紅黨剛調查了尋人啟事,特高課這邊便找來了,肯定是在這個環節上出的問題。
這件事需要提醒一聲,到了晚上,楚凌雲親自發報,向柯公彙報。
山咲愣在了那,消息泄露,泄露的渠道肯定不在他這,如果是他,早就被抓,沒機會收到這封提醒電報。
看了看時間,江崎賀意猶未盡,小心的收起手稿,重新裝了起來。
更何況袁易達身份特殊,不可能去和他們聯絡。
「沒找到人?」
他們認為這是日紅在上海的潛伏人員,在日本紅黨沒有和他們主動聯繫之前,他們沒必要要和對方接觸。
陰差陽錯下,等到特高課的人來調查,他才弄清楚真相。
這會他還沒有下班,還有其他的幾人,各自有著他們的工作。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抓。」
船正在緩緩靠岸,他習慣的觀察下周圍的環境。
他們來做什麼,和國內的紅黨聯繫嗎?
泥鰍問道,紅黨的事和他們無關,更不用說是日本紅黨。
「野原大哥,你不能去冒險,小池在船上,你怎麼通知他?」
岩井時報近兩年來,每個月都會有一則相同的尋人啟事,最近則是前兩天找到的那個。
柯公很聰明,結合日本紅黨的求助,他現在已經明白,野原才是失聯的同志,他一直在呼喚著組織。
「野原暴露了。」
很快,他把日本紅黨前兩天發給他的電文看了下,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抹掉痕迹,江崎賀小心來到門口。
「應該還在,前幾天他又領走了一批磺胺,購買了不少糧食。」
這不是重點,關鍵是,特高課已經知道了尋人啟事的事,上海特高課正在追查野原,中國人已經想辦法通知野原,讓他們先藏起來。
若是早點知道,袁易達肯定能判斷出真相。
今天碼頭上的人不少,西原一點點的仔細觀察。
船上的人沒找到,石田並沒有太多失望,只有一些特徵,還不是明顯特徵。
野原剛剛下班,騎著自行車回家。
「我怎麼會認錯呢,來,我給你看個寶貝。」
找不到人正常。
見到第一個同伴,他顧不得解釋,還好他們都是單身,不需要拖家帶口的逃跑。
石田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告訴了江騰空,日本紅黨同樣是反戰的人,不管中國人對他們有沒有興趣,彙報不會有錯。
偽裝后的翁老師,至少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模樣。
楚凌雲有點驚訝,石田正在辦一個案子,是日本國內讓他們協助,一是調查刊登尋人啟事的人,二就是盯住一個從日本過來,疑似日本紅黨的人。
「這是什麼人給你的,咱們不是和組織聯繫不上?」
哪怕柯公睡了,也要叫醒他。
「這是個斷線的風箏,他在呼喚上線,但他的上線早就被處和*圖*書死,所以一直得不到回應,國內的紅黨發現了他報紙上的信號,特意前去中國找他。」
旁邊的人急忙拉住他,小池的工作,註定無法讓他們聯繫上,小池的工作不同,哪怕到了碼頭,一樣沒有辦法聯繫上他。
「野原老師,我們是怎麼暴露的?」
岩井公館的報紙很好查,他派去的人若是用心,當天就能查到,派去的人沒那麼在意,隔了一天還是查的清清楚楚。
「河野,好久不見。」
在他登船之前,終於收到了上海特高課給他的回復。
早在一年多前,他便知道了野原的真實身份。
江崎賀一直暗中跟隨,並且注意四周的環境。
「好。」
他們主要針對的是中國特工,中國特工中是有會日語的存在,但數量不多,基本上不會有日語來特意傳信。
「馬上讓人去查一下,特高課反紅課那邊最近有沒有新抓的人,或者有沒有什麼動靜。」
離開那幾個人的監視視線,西原立刻道歉,隨即快速離開。
下船的時候,他沒去看那幾個人,而是向前走去。
有人來過,但他沒有發現?
戰情組,泥鰍帶著玫瑰最新的電文來到楚凌雲身邊。
至於石原商行的電台,他更不能用。
這種工作一般會交給下線去做,以免讓他自身產生危險。
開門進屋,進入正屋,他才留意到地上的紙條。
日本紅黨的事,柯公考慮過,要不要讓楚凌雲幫忙。
一人說道,他們是跑了出來,但不是絕對的安全。
那時候野原剛剛發展兩名同志,三人經常在一起探討,袁易達發現他們是日本紅黨后,將此事做過上報。
好在石田這次過來,是調查刊登尋人啟事的人,暫時還沒找到野原。
野原呆住了,他心裏有著感動,這些都是他們的好同志,但這樣出去毫無意義,只會白白犧牲。
野原是老師,江崎賀已經知道。
「翁老師,你去野原的家裡,給他留個信息,讓他立刻撤離,特高課不會這麼快查到他,但時間一長就不好說了。」
再有兩天,他就能把這些手稿全部看完。
這輛車,陪伴了他兩年的時間。
他認為,日本的同志是用尋人啟事來尋找失聯的同志,但他被野原和同志一起開會學習的現象所迷惑,沒想到他才是失聯的那個。
若是中國人不重視,他就繼續調查,可以作為自己的一份功勞,鞏固他的地位。
另外便是小池,小池有危險,可惜現在通知不到他,江崎賀哪怕回到特高課,也沒有使用電台的權力。
大功,絕對的大功。
還好有他,江崎賀迅速觀察周圍的情況,儘可能的幫他們避免危險。
一般來接船的人,在船靠岸的時候,基本會看向船上。
柯公很快回電,楚凌雲看完電文,隨即關機。
撤離之後,山咲派出得力的同志,去調查他們最大對手的情況。
他們之前被誤導了。
不過這次他還真猜錯了,日本紅黨沒有在上海安排有工作人員,嚴格意義上來講,野原就是日本紅黨在上海的最高領導。
這樣的身份在城外,更容易暴露。
這件事,要不要向中國人彙報?
楚凌雲叫來名員工,他是秘書處的人,方士易是楚凌雲的貼身秘書,但秘書不止他一人。
不過正屋翁老師沒進,他把一張紙條,輕輕塞了進去。
野原搖頭,他不怕犧牲,但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同伴遇難。
雙方有交流的人員,但同樣也有各自潛伏工作的同志。
舍小家,為大家,難怪紅黨殺之不盡,骨頭那麼的硬。
「我也去。」
柯公喊來通信員,緊急發報。
有特徵,又是日本人,特高課查出野原的身份並不難。
柯公明白,一定是日本紅黨那邊出了事,他們有人暴露,引來了特高課的調查。
碼頭,西原正在甲板上。
好心人通知他們,是救他們。
「江崎賀還在施餅嗎?」
他們的位置,正好能把所有下船的人全部看到。
袁m•hetubook.com.com易達的身份更重要。
為了避免影響到他們,袁易達什麼都沒做。
他馬上返回船艙,給自己做起了偽裝。
這名秘書和方士易一起去幫過江崎賀,知道一點他的事。
翁老師回道,這則尋人啟事,他們早就關注過。
他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朝著輪船上張望,又或者揮手,一直在交流聊天。
第二天,石原商行。
兩者都有可能,但有一點,西田沒有背叛組織。
在上海生活的日本人不少,不過有了足夠多的特徵,找出這個人不難。
很快,他注意到兩名抽煙的人有點不一樣。
石田已察覺到了不對,相同的尋人啟事,為什麼會連續出現那麼多次?
泥鰍忠心的是楚凌雲,不是戴老闆,他是楚凌雲的人,一切聽從楚凌雲的命令。
西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長期的潛伏工作,讓他對任何事都無比的小心。
其次,他帶有京都口音,可以根據地方來進行排查。
不管是不是沖自己來的,他要保持該有的小心。
「倉科健?」
電文只能發給方士易,難道他直接告訴方士易,小池是紅黨,你趕緊讓他跑,不能讓他回到上海。
一家,兩家。
柯公並不清楚尋人啟事的具體內容,日本方面請他們調查后,順勢讓上海的組織來做這件事。
還好,特高課的人並沒有跟上來。
勝村終於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很是興奮。
石田有著豐富的經驗,他明白,這很可能是某種呼喚的信號。
從沒有想過查日本報紙。
「我和你一起去。」
野原小聲說道,此時江崎賀在外面眉頭緊皺,這四個人太不小心,雖然撤了出來,可竟然沒安排人警戒。
這一點,便可以排除掉不少的人。
這種普通的鎖難不住他,翁老師可是開鎖大師。
他們依然在城內,若是特高課一直搜查,很有可能會找到他們。
山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快速思考。
「當初野原發的尋人啟事內容?」
王牌就是王牌,不僅自己做的非常好,在敵人勢力方面同樣做的比其他人強的多。
日本,勝村陽太收拾好行李,買好了船票。
當初袁易達是直接彙報調查出的結果,過程一筆帶過,他查明了真相,沒必要說那麼細。
他裝成走街串巷的小販,來到野原家的附近,對周圍仔細的探查。
對尋人啟事的作用,袁易達也做出了推斷。
而且他沒有停下自身的工作,哪怕沒有了上線的領導,依然默默的做著自己應該的工作。
看到袁易達的電文,柯公猛拍了下桌子。
因為對方不止一人,而且是日紅的身份,上面和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至少目前沒有。
楚凌雲擺擺手,泥鰍出去發報,楚凌雲則仰頭思考。
「特高課還沒查到?」
野原在失聯的這兩年內,發展了新的同志。
而且他非常清楚,紅黨一直是老頭子的眼中釘,戴老闆從沒有放棄過對紅黨的打擊。
江崎賀是特高課的人,非常清楚,只要他們發現了野原的真實身份,那些天天來和他見面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果然。」
「全軍覆沒,我們也不願意獨活。」
而且這段時間,他聽了多次講課,並沒有聽他們提起到自己的上線。
「把這封電文發過去。」
或許有同情紅黨的人會這麼做,但幾率實在太低,況且他們是日本人,就算是同情者,也是懂日語或者日本人,這個幾率幾乎沒有。
「他來做什麼?」
此時的小池還在船上,沒有從武漢回來。
指望日本同志解救沒有了可能,可惜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年多前,日本方面這次請他們幫忙查一封尋人啟事,並且沒有說目的,若是說清楚,柯公也能想起來野原。
況且這個人名那麼古怪,肯定有問題。
日本紅黨是自己的同志,必須要救,但不能因為救他們,暴露袁易達。
泥鰍很現實,他願意忠君報國,但忠哪個君,要由他自己來選擇。
「你https://m.hetubook•com•com們先去休息吧。」
「來問刊登那則尋人啟事的人,昨天特高課的人過來,應該也是在查這則尋人啟事。」
可由於信息不暢通,日本方面從沒有對他們講過,上海有他們的失聯同志,導致他們判斷失誤,誤以為野原是潛伏在上海的日本紅黨。
石田拿到了刊登尋人啟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肯定是假的,因為尋人啟事上的署名,是:弟倉科健。
做個偽裝,然後把讓他撤離的紙條放入他家即可。
西原突然拉住一個單獨接船的人,那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禮貌說道:「我不是河野,您認錯人了。」
即使被特高課發現,柯公也有辦法做出挽救,不會讓他們真的懷疑到袁易達。
野原顧不得多想,馬上進屋把暗格內的東西拿上,又拿上錢,至於其他的東西,他來不及收拾。
他可以確定,在他進來的時候,這張紙條並不存在。
柯公親自書寫密電,沒多久,袁易達就收到了柯公發來的電報。
碼頭的人回來彙報,他們在船上並沒有發現國內傳來特徵的人,船上的人已經全部下來,不是國內的人說錯了特徵,就是那人趁著人多離開。
上海特高課,石田再次拿到了電文。
不管是他們還是日本方面,都有機會通知到野原,讓他們趕緊撤離。
「日本紅黨?」
「不好意思,我確實認錯人了。」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日本方面從沒有給他們說過,上海有他們失聯的同志。
但他必須要立刻轉移,一刻不能停留。
今天情報組長親自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卧室床下,江崎賀正在翻閱野原的手稿。
紙條中明確告知的是他們,讓他帶著身邊的人轉移,說明對方知道他們有多人。
若是抓到他們,說不定能找出更多的紅黨。
這麼做,柯公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他通知到了三名夥伴,但小池他無法通知。
看完電文,柯公稍稍鬆了口氣,上次見面后,楚凌雲有過回報,他在特高課安排有高級內應。
他剛才看的太入迷了,這可不是好現象,身為特工,一次的失誤,就有可能讓他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收穫夠大的話,這將是他最近幾年辦過的最大案子,甚至是最好的案子。
他的安全就是證據,西田知道他的住處,並且知道他的身份。
是他們,不是他。
不過好在有他,成為了野原的一道防線,特高課的人一去調查,他們便明白,野原已經暴露,正處於危險之中。
「組長,我們要不要上報總部?」
他的偽裝技術並不高明,就是簡單貼上鬍子,順便在臉上塗抹下,然後換了身衣服,讓他的樣子和之前有所區別。
家裡怎麼會多張紙條?
他沒有回去分發烙餅,野原有危險,他沒有了回去工作的心情。
日本紅黨和中國紅黨的關係是不錯,但畢竟是兩個國家,比兩個部門的距離還要遠。
這艘船是從日本駛來,船上的乘客日本人居多,接客的人也是日本人多點。
野原突然腦門開竅,他並不傻,不管是其他日本人,還是中國的其他特工,知道他們紅黨的身份,只會喊打喊殺,絕不會通知他們。
翁老師明白時間的緊急性,特高課的人已經離開報社,他們問出了野原的相貌特徵。
連續刊登了這麼多期,報社的人對他肯定會有印象,石田決定親自來查,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為什麼是紙條通知,而不是直接帶他們撤離?
裏面寫的是日語,看完后,江崎賀的臉色猛然一變。
「給上海發報,請他們先幫我們調查發出尋人啟事的人,還有讓他們在碼頭等著,把船上人的相貌特徵告訴他們,請他們在碼頭先幫我們盯住點。」
西原笑呵呵的拉著他,像是熟絡的朋友向外走去,那人被拉的莫名其妙,就這麼跟著他走到了外面。
這是兩名真正的紅黨,而且上船的那一人,肯定有一定的級別。
勝村來到電訊組,他還https://m.hetubook.com.com是有點貪心,沒讓上海特高課幫他直接抓人。
既然不需要,他不會多問,但會關注。
最後則是年齡,他的年齡是三十歲出頭,綜合這些條件,能排除掉一大半在上海的日本人,剩下的人裏面再進行選擇。
「我暴露了,立刻撤離。」
江崎賀注意著他,並且幫他觀察著四周。
石原商行這麼大,楚凌雲有自己的秘書處,裏面共有六人,兩名中國人,四名日本人。
但只要是紅黨,那就是自己的同志。
國內想白使喚他們,沒那麼容易。
最終放棄了,他擔心袁易達暴露,同樣擔心楚凌雲暴露,楚凌雲的身份,一點不次於袁易達。
「有可能,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為什麼之前不和我們聯繫?」
他叫來的,是一名日本員工。
這份功勞,甚至能直接讓他升為組長。
「馬上給老家彙報,詢問老家該怎麼做。」
野原凝眉苦思,他一直很想和中國紅黨聯繫上,藉助他們的關係,再和國內的組織建立聯繫。
袁易達很快便做出了決定,事關日本紅黨,他做不了主,需要老家來下達指令。
野原不會放棄小池,小池可是他發展的第一位同志。
方士易沒有回來,有些事情,需要楚凌雲自己來做。
「的確有日本紅黨暴露,是失聯的同志,日本方面正在調查泄露的原因,我會將你說的情況轉告給他們。」
袁易達收到通知,馬上明白,之前他們猜錯了。
日本的紅黨,被特高課盯住了?
此人字寫的很好,有文化,他不是文盲,按照報社的人所說,也不是常年在外幹活的人。
「野原大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小池還沒回來,他很危險。」
來到一處安全屋,一人立刻問道,野原雖然沒什麼經驗,但他畢竟加入紅黨時間很早,知道安全屋的重要性,提前準備了一處。
包括76號,他們會定期查看報紙上的尋人啟事,租房信息等各種線索,但他們所查的,全是中文報紙。
特高課,石田很快收到手下彙報。
像這樣的東西,特高課有專門的人盯著。
而且他們無法出城,在城外他們很難生存下去。
他是特工,雖然這段時間沒在特高課,但特工基本能力還是會有,他要在暗中幫助野原,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哪怕是犧牲自己,他也要救野原離開。
沒多久,通信員送去了絕密電文,這種只有柯公自己能翻譯的電文,必須在第一時間彙報上去。
野原不是尋找失聯的同志,他就是那個失聯的人,沒想到他會如此堅持,一直努力想辦法和組織取得聯繫。
袁易達立刻問,特高課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別是石田,他可是情報組長,他親自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關鍵還是西田,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
不僅特高課有,76號也有。
另一邊,石田小山正拿著野原的詳細資料,一點點排查。
這些手稿他讀的如痴如醉,非常入迷。
野原暴露,特高課正在找他,這是示警的信息,讓他立刻撤離,並且通知到自己的同志。
快速騎車出門,野原要去通知夥伴,他很清楚,只要查到了他,身邊的夥伴一個也逃不掉,他們來往太密切了。
今天更是忙完就跑了過來,已經看了兩個小時。
他要確定特高課有沒有找到這裏。
這是輛二手自行車,價格依然不低,他是老師,工資還算可以,哪怕是新車也買得起,不過他平日省吃儉用慣了,沒捨得買新車。
他暴露了,特高課正在查他。
「彙報吧。」
輪船很快停好,西原沒有搶著下船,也沒排在最後,他排在中間靠後點的位置。
做完這些,他馬上撤離。
「老袁,特高課的石田來了。」
江崎賀並沒有任何放鬆,他心裏有幾個疑點。
好在野原用的是假名字,中國人又及時得到了消息,他們會通知野原,野原有時間撤離。
三人一起表態,野原既然要去冒險,他們就一起跟著,生一起生,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