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如果我說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救濟，你會信嗎？」彼得二世微笑著反問道：「你不會信的，你在某些地方和我很像，會相信別人，卻又多疑，這大概是聰明人特有的煩惱吧。」

整個計劃在別人看來充滿了偶然性和巧合性，只要一個環節出錯就會全盤皆崩。但在趙夜袂看來，這些偶然和巧合都是必然。

「就會？」趙夜袂挑了挑眉，重複了一遍路時汐的話語。

赫拉顯然是知道一位君王的可怕程度的，不過最後她還是同意了趙夜袂的計劃。

話畢，彼得二世便自己將自己銬了起來，並將鑰匙丟到了趙夜袂腳下。

【該血脈未被記錄】

想到這裏時，路時汐就想穿越回去將那個信誓旦旦要和舒爾拚命的自己掐死。

「黑日。」

這個問題看似擱這擱這，實際上卻飽含深意。

「你好，赫利俄斯小友，或者，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的其他名字也可以。」彼得二世和善地笑著，向趙夜袂說道。

【該血脈信息如下】

「這不是無奈之舉嘛，要不是沒得選的話，誰想臉接核爆呢？」趙夜袂攤了攤手，說道：「我更習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且，我的計劃明顯成功率更大一點吧？」

沒等趙夜袂站穩，命運遊戲的提示聲便如約響起：

彼得二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苦笑著說道：「又是任務嗎？也罷。」

話畢，路時汐就自顧自地上了樓，也沒管趙夜袂走沒走。

趙夜袂則是看著物品欄中的【「思在」瘟疫】，微微有些出神。

太陽之子的身份，黑霧可以儲備的特性，諸神系統的存在，當諸多條件由趙夜袂串聯在一起后，這場為舒爾定製的死亡便華麗登場。

從操縱亡靈，到控制舒爾，再到與舒爾一同承受核爆同歸於盡，這裏面似乎沒有一環是路時汐能夠插手的。

「這是你們內部的問題，與我無關。」趙夜袂嗤笑了一聲，接著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這麼做究竟m.heｔｕbooｋ.ｃｏｍ•ｃｏm是為了什麼？」

【命名成功】

因為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黑霧，是不可或缺同時也是不可複製的。

「至於怎麼躲過祂的探測，這是很複雜的學術問題，解釋起來很麻煩，視你的受教育程度也許還要花上更多的時間，我就不具體展開了。」

「那你也可以跟我商量了之後再這麼做啊。」路時汐不由得說道：「如果我知道了你身份的特殊性，那我就會……」

不過，比起處心積慮的人，路時汐更喜歡……

隨著趙夜袂話語的落下，眼前穿著幽紫色長袍的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相反，路時汐大概還會阻止趙夜袂這麼做，畢竟，在趙夜袂真正成功完成這個駭人聽聞的計劃之前，又有誰會相信一名蛻凡能夠殺死一位君王呢？

路時汐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會心平氣和地告訴趙夜袂不要添亂。

【效果一：大幅提升六維，理智永久性降低】

「命名？」

【效果四：▇▇▇▇▇▇▇▇】

【效果二：沐浴太陽時＆^%^＆%^＆%＆】

彼得二世久久不語，很久之後才輕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人應該為了成為一顆衛星而生活，餘生與冰冷星空為伴……我承認，我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不過剛剛說的場面話也都是真的。」

「將它帶走。」彼得二世將【「思在」瘟疫】交給了趙夜袂，認真地說道：「將它帶離這個世界，等到屏蔽結束后，奧爾芬德蘭會發現它的存在，到時候，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咳咳。」想到這裏時，路時汐立刻停住了念頭，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那教皇呢？你見到他了？還抓到了他？」

就在趙夜袂打算實際體驗一下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路時汐已經抓住了他的左手，急切地向他問道：「你還好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讓路時汐不禁微微一愣，連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忘了。

事實勝於雄辯，在和_圖_書這個天方夜譚的計劃成功前，路時汐根本不會覺得趙夜袂的計劃有可行性。

「好啦好啦，下次記得跟我商量，害我擔心了好久……」路時汐撇了撇嘴，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糾纏，更沒有詢問趙夜袂是如何完成這個計劃的。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像趙夜袂這種對自己做了什麼一聲不吭的人，大概不會給人留下太深的印象罷。

路時汐一時語塞，因為她發現趙夜袂的整個計劃有她沒她似乎都一樣。

……

這並不奇怪，進入場景之前趙夜袂就是站在這裏的，按照命運遊戲的相關規定，在哪裡進入就會在哪裡回歸，除非就在進入場景的短短一瞬內，那個地方就遭到了破壞，被判定為不適合生靈居住或有可能威脅到玩家生命，這才會被隨機轉移到附近的場所里。

「不能說嗎？」路時汐一下子就明白了趙夜袂的意思：「你被他束縛住了？還是接到了什麼隱藏任務？」

宛如深淵般深邃，平靜的漆黑彷彿能吞沒一切，淡漠而又冰冷。

【原太陽之子血脈已發生異變】

「所以，你就當我是壞人吧，之所以有著雙重身份，是為了更好迎接奧爾芬德蘭的降臨，或者更大一點，是為了篡奪奧爾芬德蘭的神位，你覺得這個理想如何？」

【品階：超凡】

趙夜袂絲毫不奇怪彼得二世知道自己的玩家身份，凝視著彼得二世片刻，忽然說道：「赫拉？」

就像趙夜袂展現出的可以無限復甦亡靈的能力一般，這些都屬於玩家的個人禁忌，關係再好的人都需要避諱。

趙夜袂看著【黑日】的有關信息，不禁緩緩打出個問號。

「我應該叫你真理之門的司祭閣下呢，還是神啟教廷的教皇冕下呢？」

趙夜袂眯了眯眼，在確定自己隨時都能回歸后，說道：「那麼，神啟教廷的教皇冕下放著大好前途不要，跑來這麼個蠻荒之地玩Cosplay是為了什麼？」

就在這時，路時汐看到了趙夜袂的眼睛hetubook.com.com。

彼得二世沉默了一會兒后才抬起頭，仰望著天穹說道：「他們太過理想化，也太過懦弱了。總想著拖下去也許就有辦法，能拖一日是一日，但，世上豈會有百分百把握的仗？面對奧爾芬德蘭這樣邪惡的存在，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光靠計算可一點勝算都沒有。」

「……如果是什麼危險的事情的話記得找我商量，別再自己逞英雄了。」路時汐沉默了一下，將脖子上的【越南轉盤】扯了下來，丟給了趙夜袂：「把它還給你前女友吧，行了，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況且，路時汐心知肚明，趙夜袂在她面前暴露出這種能力，其實也是一種冒險，畢竟誰能保證她沒有歹心呢？如果換做那種自私自利的傳統輪迴者，大概只會將底牌藏得嚴嚴實實的，躲在後面看著路時汐去拚命，頂了天在她快死的時候出來刷一波好感度。

「……99%。」趙夜袂輕咳了一聲，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趙夜袂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趙夜袂緩緩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站在路時汐家的客廳里。

趙夜袂沉吟了一瞬，看著彼得二世問道：「你是教皇，還是司祭？」

「不必了，我不配。」彼得二世終於收斂了笑容，沉靜地說道：「他們願意相信我的理想，為了我的計劃而犧牲，我也自然會隨他們而去，不過會稍微晚一點。但，平民們的犧牲則不在其中，即使是為了計劃，我也沒有資格讓他們為了所謂的大義而犧牲。」

「所以，就像最開始說的那樣，你將我當做野心勃勃，草菅人命的邪惡領袖就好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效果三：……】

這也是趙夜袂沒有跟路時汐商量這個計劃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如果不把黑霧的存在全盤招出的話，他根本就解釋不來。

「是啊，挺輕鬆的，不費吹灰之力。」趙夜袂聳了聳肩，做了個替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主線任務：緝捕教皇——已完和-圖-書成】

不過趙夜袂很快就回過了神，搖了搖頭，對路時汐說道：「這不是都完成任務了，還能不好嗎？大驚小怪的。」

【檢測到未知因素介入】

「是我。」彼得二世爽快地承認道：「我在近二十年內將遺忘之地上的執事和騎士們逐漸更換為我的心腹，這次襲擊，便是由我一手策劃，他們以近乎自殺的方式死在了哈瓦族人手上，所以真理之門才能勢如破竹地佔據除了黎明開發區外的所有開發區，如果不是你的話，黎明開發區也不會例外。」

趙夜袂接過了【「思在」瘟疫】，挑了挑眉，說道：「反正我也沒有其他選項……對了，作為預付的報酬，你可以被我逮捕一下嗎？」

他想起了最後一刻和彼得二世的對話。

從決定動用黑霧開始，趙夜袂便已經在心中勾勒出這個計劃的輪廓，而後計劃在一個又一個出現的新條件下逐漸豐|滿，直到最後組成了必勝的一擊。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為了這個世界的救濟啊。」彼得二世笑容不改，說道：「你可以先將其理解為一個儀式，為了完成這個儀式，需要諸多象徵，沉船，倒塌的高塔，等等等等，當然，還需要作為奧爾芬德蘭眷族的哈瓦族人對大陸人展開的屠殺。」

事實上也確實沒有可行性。

「？」

「既然沒有勝算，那我便創造勝算，他們不想打，那我便偏要開啟戰端。根據我的估計，距離奧爾芬德蘭真正入侵這個世界只剩下不到一百年，等到祂主動出手，這個世界將毫無轉機，所以，要由我們來掌握戰場，而不是就這麼怯懦地拖到最後一刻。」

「自然是教皇。」彼得二世平靜地說道：「我培育了一具哈瓦族人的軀體，放入了我的意識，之後用了六十年時間成為了司祭，如此我才有著直接和奧爾芬德蘭對話的機會。」

【主線任務：見到教皇——已完成】

亂碼也就算了，省略號和黑方塊是幾個意思啊喂！

趙夜袂緩緩睜開了雙眼，在想到自己失去意識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見到的那個長著十幾條觸手的黑太陽時，便脫口而出：

「那麼，這次屠殺是你安排的嗎？」趙夜袂了當直接地說道：「教廷在真理之門的襲擊下如此不堪一擊，如果教廷真的如此脆弱的話，那麼它真的有資格在遺忘之地上建立據點嗎？剛建立據點的時候，應該才是最艱難的時候，沒道理有了堅固的城池反而更容易淪陷了。」

當然，路時汐自然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嘟囔著說道：「我有那麼不講理嗎？」

「而且，我這不是找到了最強的王牌么？唔，該怎麼稱呼你呢，第四天災先生？」

如果沒有黑霧將舒爾的危險預警殺死的話，那麼早在赫拉動用福音機，甚至是在這之前，舒爾就會在冥冥之中感應到有人要對他下手，從而提高警惕。而在這之後，熾天使米迦勒發出導彈時，更是會被舒爾直接在太空中就擊毀，也許還會連累到整個諸神系統也不一定。

「我現在倒是信了你幾分。」趙夜袂無所謂地說道：「那麼，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從事後角度來看，路時汐很輕易便將趙夜袂整個場景中表現出的怪異一一串聯起來，很快便發現整個任務只有她一無所知，還想著要跟舒爾拼個你死我活……

「舍小家為大家？我該誇你一聲梟雄嗎？」趙夜袂低笑了一聲。

【黑日】

趙夜袂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了諸神系統是什麼東西，也知道赫利俄斯的真實身份嘍？」

【請玩家夜凜為該血脈命名】

由黑霧操縱的必然。

趙夜袂在詢問彼得二世，他是先成為了教皇，還是先成為了司祭。如果是前者，那麼現在就是在做敵後工作，如果是後者，那麼教廷吃棗藥丸。

【類型：奇迹/血脈】

「你還說？」路時汐本來就心有不滿，在聽到趙夜袂這種理所當然般的語氣后，一下子炸毛了：「說，你世界觀探索度是多少？」

趙夜袂看著彼得二世，一字一頓地問道：「那麼，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