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蒸汽朋克·吾將巡天
第十七章 要親在哪裡?

「而在當時,太虛劍派是大乾王朝的國教,你修行的太虛劍典就是太虛劍派的最高傳承。」
趙夜袂在碰壁了之後,並沒有再去尋找改造技術的想法。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阻攔你,但在這之後,我會去取他性命。」
「但其他的地方么……」
這個世界哪怕出現一位君王都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會出現一位夜締已經是不可置信的事情了,如果再出現一位夜締,那麼這個世界早就該崩潰了才對。
殺頭?
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而且,他可不只是玄級蒸汽工程師,同時還是一名亡靈法師和血肉祭者。
空曠的道場傳來一道又一道打鐵般的聲音,兩道身影于道場上交戰著。
「唔,我還沒有領取殘疾證,只是先來問一下。」趙夜袂斟酌著說道:「不過,殘疾證有這麼好領取嗎?」
聽到趙夜袂的疑問,蘇嫣兮清冷的面容上罕見的流露出憂傷的情緒來:
「叮!」
超凡的事情,你不用了解的那麼清楚.jpg
如果是在現世的話,殘疾證是認定殘疾人殘疾類別與等級,並以此為基礎發展殘疾人福利事業的憑證。
「嗯,你說。」蘇嫣兮溫聲說道。
「人權令,這就是它的名字。」
身體改造雖然確實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禁忌,但也不至於一被查處就要殺頭的地步吧?
殘疾證?
整座瀾州城都是為蘇明遠打造的牢籠,還真是大手筆。
蘇嫣兮終於後退了一步,用以躲避趙夜袂的攻擊,而後立刻鼓起了掌,讚賞道:「不愧是小弟,只用了這麼快的時間就成長到這種地步了,都可以把我逼退了呢。」
趙夜袂理解地點了點頭,如果事情真的和羅店長說的一樣嚴重的話,那麼他此刻的小心並不為過。
「有些事情並不是只有你親自做了才算是你的錯,哪怕並非我之所想,但災難已然發生,既然如此,我就要為和圖書之承擔代價。」
「所以,你認識國師,對嗎?」
沒毛病,趙夜袂死了柳青青就得死,柳青青死了趙夜袂沒事,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生死與共了。
「真的,不是我不幫你,是這忙我真幫不了……」
羅店長還在後面不放心地說道:「千萬別說是我教你的啊!」
羅店長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幫不了趙夜袂,但趙夜袂身為玄級蒸汽工程師,對自己動手進行改造,這顯然合情合理,又有誰能挑出不對的地方來呢?
趙夜袂想到了那位據說是張家支系,但卻對柳青青言聽計從的胖司長,心中大概明白柳青青的話所言非虛。
這是趙夜袂知識範圍內的東西。
……
柳青青卻沉默了下來,片刻后才說道:「向北郡府去吧,路上你會知道的。」
她本就是為劍而生之人,此生唯劍,對世間的一切都淡泊處之。
羅店長看了眼趙夜袂身邊的柳青青,趙夜袂及時開口道:「放心吧,老羅,她與我生死與共,不可能出賣我的。」
「要親在哪裡?」
唯有在面對趙夜袂時,她的心境才會像正常人一樣。
而現在,在蘇嫣兮的「錘鍊」下,趙夜袂的劍術已經迅速穩定了下來,現在的他再對上之前那十個罪犯的話,大概一點傷都不會留下。
「啊?我沒有放水啊?」
「是。」蘇嫣兮點了點頭,說道:「我認識王洞虛,並且和他達成了協議,他必須保證你的安全,作為報酬,我將對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變革袖手旁觀。」
「那,在我離開前,姐姐可以給我一個告別吻嗎?」
但看羅店長這個語氣,好像它不是證明身體殘疾的證件,而是無上的榮光一般。
柳青青默然了片刻后,回答道:
「至於其他的外科手術之類的,這我就沒辦法了,但只要做好消毒的話,應該是能扛過去的。」
這確實是趙夜袂沒想到的。
https://m.hetubook.com.com「叮!」
趙夜袂記得分明,蘇明遠的確是從襁褓中漸漸長大,到了如今的這個歲數的。
片刻后,他輕嘆了口氣,說道:「那,姐姐,我走啦,黑色高級轎車在外面等我了,等我去趟北郡府,拿個魁首后就回來。」
「叮!」
「從你對柳青青的表現,以及我遭遇國師的設計后的反應,你應該是知道國師的存在的。」
所以,這三天里,趙夜袂都在特訓。
哈?
他的劍術跟白撿來的也沒什麼差別,虛浮的不能再虛浮,虐虐菜還行,真的對上強者時,趙夜袂覺得自己還是拎著拳頭上去對砸更靠譜點。
趙夜袂嘗試著以百般手段向蘇嫣兮發起攻擊,而蘇嫣兮只是單手持劍,始終保持著與趙夜袂同等的出力,連身子都不用動一下,就將趙夜袂的攻勢一一化解。
蘇嫣兮凝視著趙夜袂,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知道王洞虛究竟發了什麼瘋,但既然他敢對你動手,那麼我們之間的協議就已然蕩然無存。」
「有的是本來就從其他城市來的,有的則是在其他城市取得了殘疾證后在瀾州城接受改造的。」
「他是清虛觀的觀主,我則是太虛劍派的宗主,同為大乾王朝頂級宗門,我們自然會互相認識。」
「也是。」羅店長也冷靜了下來,長嘆了口氣:「殘疾證的開具可難得很,明遠你雖然都這個樣子了,但畢竟表面上還是無礙的,怕是開不出來啊……」
羅店長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低聲解釋道:「明遠,你忘了嗎?這可是國師大人親自頒下的法令,只有殘疾人才能夠接受身體改造來彌補殘缺,如果不是殘疾人而接受了身體改造的話,不止是他自己,連為他進行改造的蒸汽工匠也要一併處死的!」
羅店長頓時嚇了一大跳,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趙夜袂身邊的柳青青,壓低了聲音說道:「明遠,和-圖-書你不要命啦,這被查到了,可是要殺頭的!」
此刻,聽到趙夜袂的詢問后,柳青青冷哼了一聲,難得表現出憤怒的情緒,說道:「這群庸人又懂得什麼?國師大人說過,這是為了保留身為人最後的尊嚴,他們生活在瀾州城當然沒感覺……!」
「雖然我也覺得國師大人這條法令簡直多此一舉,毫無意義,但法令就是法令。」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呢?」趙夜袂點出了最關鍵的一點:「姐姐你的實力高深莫測,難道真的只是在二十余載的時間里達成的嗎?」
趙夜袂旁敲側擊地說道:「那不如,羅店長你先幫我改造一下好了?」
「明遠,如果你真打算做的話,可以自己做的呀。」羅店長繼續小聲地說道:「你可是天才,雖然改造的技術沒有流傳在市面上,但其實只要把外骨骼的模板改改就能用了。」
「那麼,姐姐你又為何會受制於他呢?是因為我嗎?」趙夜袂問道:「國師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你才對,既然如此,你完全沒必要和他做出所謂的約定。」
又走了一會兒后,趙夜袂接著問道:「既然沒有殘疾證不能接受改造,那我昨天迎戰的那些罪犯呢?他們恰好都是殘疾人?」
趙夜袂瞭然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沒辦法從這裏弄出更多的情報了,於是和羅店長說了一聲后就告辭了。
離開店鋪許久后,趙夜袂才看向了身邊的柳青青,說道:「毫無意義,多此一舉?」
大乾王朝,太虛劍派,仙道傳承,大道之爭,這些蘇嫣兮都可以不在乎。
讓一位劍仙給自己陪練三天,這大概是絕大部分人做夢都夢不到的場景。
實在解決不了的,大不了上法術就是了,什麼排異性兼容性,用法術解決就是了。
儘管蘇嫣兮並不是名很好的老師,但趙夜袂所需要的,也只是她給予的巍峨的壓力罷了。
「我自盛京城前和圖書離去,看著城頭變幻大王旗;我旁觀世間,蒸汽興起,仙道衰頹;我可以容忍以上的一切,但,這不包括你。」
蘇嫣兮眨了眨眼睛,但眼底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大乾王朝……
剛剛蘇嫣兮分明是故意留了個破綻出來讓趙夜袂可以長驅直入,趙夜袂原本還以為這是蘇嫣兮留下的陷阱,結果蘇嫣兮還真就順勢假裝被擊退了,這放了一個太平洋不止了。
外科手術這種事情,洒洒水啦。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將手中的長劍丟向了遠處的劍架,無奈地說道:「不是,姐姐,你這放水放得也太明顯了點吧?」
柳青青的臉緊繃著,右手掌一直低垂著,以趙夜袂的眼力,不難看出,她的手腕部藏著一把袖劍,如果不是趙夜袂也在場的話,趙夜袂都懷疑剛剛是不是要血流當場了。
最後一劍,趙夜袂的身形冒險闖入了蘇嫣兮的劍圍之中,短暫地盪開了她回防的劍勢,長劍直入,逼向了蘇嫣兮的胸口處。
趙夜袂猶豫了一瞬,但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姐姐,幾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那蘇明遠又從何而來?
「因為我做了錯事,小弟。」
趙夜袂默然,他本就是想詢問蘇嫣兮對於國師的態度,結果他發現,這根本是無用功。
柳青青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不過現在這倒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蘇嫣兮的想法。
兩人都是用真劍交戰,以蘇嫣兮的劍術,不可能會失手傷到趙夜袂,至於趙夜袂傷到蘇嫣兮么……
不,與其說是交戰,倒不如說只是在單方面的訓練罷了。
也就是說,國師和蘇嫣兮,都是大乾王朝人么?
趙夜袂緩緩說出了埋藏在自己心裏這段時間的疑點:「而且,你還是蒸汽仙宗的長老,而蒸汽仙宗則是由國師開創並出任宗主的地方。」
柳青青對這類問題回答的倒是很痛快:「蘇公子恐怕小看了你的重要程度,整個瀾州城的行政體系都和-圖-書是國師大人的人,所以當然會忠實地執行國師大人的命令。」
「誒?」
無論發生什麼,蘇嫣兮都只會站在他這一邊。
看著一臉認真的蘇嫣兮,趙夜袂忽然想捉弄一下她。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正如羅店長所說,以他的能力,也不是不能從頭打造一套改造技術出來。
一被查到就是株連的下場,這有誰敢做的?
另外,根據柳青青的說法,改造技術只是在瀾州城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才是一種禁忌,那麼,在其他城市,趙夜袂未嘗不能夠以較低的代價值換到改造技術。
趙夜袂只能挑了挑眉,對自家這位姐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天時間眨眼便過。
羅店長還是不放心,跑到店門口把門帘拉上,這才回來跟趙夜袂小聲地說道:「明遠,你別怪我,我孫子可才剛出生,我那兒子又不成器,全家都靠我一個人養活,這我是真沒辦法插手……」
本來還嚴肅無比的蘇嫣兮頓時一愣,看著趙夜袂,嘴唇無聲的嚅動了兩下,本能地想要拒絕,但在想到趙夜袂就要去參与血斗時,最後化作一句簡單明了的話語:
「鏘!」
蘇嫣兮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們的相識,大概要追溯到三千余年前。」
柳青青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趙夜袂忽然問道:「那麼,這道法令的名字是什麼?」
那就是更扯淡的事情了。
大虞王朝之前的王朝,也是在王洞虛的傳奇故事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即帶領起義軍推翻大乾王朝的統治。
不,這種程度的執著,如果稍微出現一點偏差的話,大概會被稱之為病嬌吧……
蘇嫣兮走上前來,替趙夜袂整理了一下衣領后說道:「好,我在家裡等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只要你喚我之名,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會來到你身邊的。」
「身為人最後的尊嚴?」趙夜袂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隱隱想到了什麼。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