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夜袂現在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連門檻都沒摸到，又談何入門？
「但你為什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簡直就像是否定了一切與自己平等的存在一樣……」
趙月霜看了眼門外的位置，壓低聲音說道：「別裝傻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堅持你是撿來的嗎？我是說，你處理他們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會被追蹤的痕迹？」
但趙月霜所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條義肢曾經的主人。
趙月霜的嘴角抽了抽，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趙夜袂。
而現在，它被隨意擺放在地上，和那些造價低廉，僅用於殺戮的兵器一起。
趙月霜沉默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好吧，如果你只是想學習這個超凡知識的話，那麼，我可以教給你，如果你是天逸集團派來試探我的人的話……」
而且，一直以來，她所經歷的刁難可不止於恐嚇，包括但不限於暗殺，投毒，放火等等事項，由不得她不多長點心眼。
趙月霜沉默了一瞬，輕聲說道：「那也許還更好，我也不用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等我死後，俱往矣。」
有一說一，需要自己刷熟練度的技能都是不合格的，如果不是太虛劍典實在太香了，而且太虛劍意已經抵達了第三境，趙夜袂是不會特地花時間來練習的。
「如果你是想學習越女劍法的話，很抱歉，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它傳授給你的。」
刀豹，那是外城區第四街區出名的改造強者，將自己的雙臂都換成了蒸汽振動刃，而且還根據個人的習慣進行了改造，自豪地稱之為魔形刃，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認出來。
趙夜袂就這麼跟著趙月霜進了一間廂房，這裏似乎被作為倉庫使用，趙夜袂看到了不少布滿灰塵的雜物。
「哈？什麼手尾？」趙夜袂眨了眨眼。
「當然，我也只是看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似乎跟那什麼天逸集團有仇才這麼做的，萬分之一的可能，你去做了告密這件既沒有收益又給自己添麻煩的事情么……」
但趙月霜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真的一點與劍的共鳴都沒有嗎？」趙月霜忍不住追問道：「不應該啊，你在劍術上的造詣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怎麼會連最基本的人劍合一都做不到呢？」
或者說，他們的一部分。
趙夜袂誠實地搖了搖頭。
然後她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趙夜袂想了想，自己本來也不打算再搞事了，相比之下，還是儘快將劍魂解決重要一些，於是就點頭答應了趙月霜的意見。
與蘇嫣兮不同，她還遠遠沒有走出自己的路來，自然不會像蘇嫣兮那樣「我覺得是這樣你學不會肯定是你的問題」，趙夜袂這個問題學生直接給她整不會了。
而一路走來，趙夜袂發現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所有蒸汽工程師都不具備超凡知識，包括蒸汽體系的超凡者也是如此。
神TM洗地……
趙月霜的表現是「很久沒聽到」，而不是「沒聽到過」，讓趙夜袂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早在他獲得玄級蒸汽工程師身份時，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不，這不是感情不感情的問題，是根本上的問題。」趙月霜沉吟著說道：「就算是只把劍當做殺戮工具的人，也會與劍有所交感的，不然如何用得稱手？」
趙夜袂一看就知道有戲。
「一個超凡知識的……學習？」趙月霜微微一愣，有些恍神，就像是很久沒聽到這個詞一樣。
最終，趙月霜平復了情緒，對趙夜袂說道：「你支付這些『學費』，究竟是想做什麼？」
而現在，她就在這裏看到了不少平日里耀武揚威的人渣。
……
超凡知hetubook.com.com識，是構成職業的基石，也是無數知識的升華，它們能夠賦予銘刻者不同的能力，而當幾個相互聯繫的超凡知識組合在一起時，就變成了「職業」。
雖然很難，但只要肯下苦功夫，還是能夠磨出來的。
「真的，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那種一柱擎天，想要噴涌而出的期待感，又或者是想要更加親近，想要索取更多……如上的感覺，真的一點都沒有嗎？」
趙月霜的眼角跳了跳，最終還是說道：「那麼，你就先在我這裏住下吧。」
「嚯。」
劍骨可以說是一種能力，劍心是一種境界，劍魂則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哈，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除了我和母親之外的古修者……」
一個混亂的外城區，可是更符合趙夜袂的心理預期呢。
趙夜袂與趙月霜在道場中央相對而坐，趙月霜平靜地看著他，並說道：「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唔，大概就這些了，趙館主，你看看，這些夠不夠抵作學費的。」趙夜袂一邊觀察著趙月霜的表情，一邊說道。
怎麼會有人這麼囂張的把贓款擺出來啊……
「是啊，我路上撿到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錢。」趙夜袂微笑著說道：「趙館主，這些夠不夠抵學費呢？」
說到這裏，趙月霜自己也覺得這話太離譜了點，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另外，把你的『學費』收起來吧，別擺在這裏了。」
而且，自己已經在太虛劍典上取得了這麼大的優勢，難道還要從頭再來嗎？
劍魂，與劍骨和劍心不同，是十分唯心的東西。
「你幫我把那幾個王八蛋殺了，我很高興。」
這是很少有人用得起的仿生義肢，因為要定期保養，除了美觀外完全沒有其他區別，也只有既想要享受蒸汽的便利，又想要彰顯自身身份的傢伙才會用這種東西。
半小時后和*圖*書
。
支付學費還要找個隱秘的地方？
趙月霜很快便從地上的那一堆贓物中認出了似曾相識的東西。
也就是說，任何一個職業，應該都離不開超凡知識才對，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殊途同歸，最後都是一樣的。
趙夜袂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趙夜袂對這什麼越女劍法並不感興趣，再強還能有夜締階級的太虛劍典強嗎？
只不過，最後趙月霜猶豫了一下，向趙夜袂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答應你的請求，你會怎麼辦？」
既然答應了趙夜袂——主要是收了學費，趙月霜就打算認真教一下趙夜袂。
就在兩天前，它的主人還帶著人來對她冷嘲熱諷，揮舞著這隻漂亮的仿生義肢，手指上佩戴著的一枚枚戒指折射著五顏六色的光彩，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哦，我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特地把追蹤器什麼的都拆掉了，順便幫他們洗了地，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趙夜袂如此答道。
「當然，也有另一層原因。」
就只是剛剛的那一堆贓物，就得至少殺幾十個人才能湊出來，你跟我說你是好人？？？
趙月霜最終只能說道：「你的手尾處理的還算乾淨嗎？」
他這一路走來，發現了一件十分離譜的事情。
趙月霜只覺得自己對「好人」的定義是不是出了什麼偏差。
她抬起頭，神情僵硬地看著趙夜袂，感覺自己徒手進來真是最大的錯誤。
除了外表皮膚上顯露出來的條條銀白色紋路外，很難看出來這其實是一條義肢。
越女劍法？
按照常理來說，這是十分不正常的。
雖然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但，高風險高收益，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能怎麼辦，當然是跑路啊。」趙夜袂聳了聳肩后說道：「不然呢？你覺得我會殺了你嗎？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好人。」
「不應該啊，怎麼m.hetubook.com.com
會呢……」
趙月霜不由得為之側目，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看著相貌平平無奇的趙夜袂，謹慎地詢問道：「這些東西……就是你的學費嗎？」
一時之間，她甚至忘記詢問趙夜袂是從哪個四次元口袋掏出這些東西的。
而腳下這條仿生義肢的編號，趙月霜很熟悉。
還戴在手指上的金戒指，血跡斑斑的大金鏈子，一沓沓面值不一的紙幣，市面上最新型號的正氣Ⅳ型蒸汽機，趙月霜甚至還看見了一顆泡在培養液中的心臟。
只不過，她還有把柄在天逸集團手上，也不好直接拒絕趙夜袂，反正無論趙夜袂拿出多少學費來，她都打算拒絕，所以只是點了點頭后說道：「好，那你跟我來。」
趙月霜咬了咬牙，剛想狠下心來拒絕趙夜袂，但她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一條染血義肢。
哈？
趙月霜不由得愣了愣，眼神也變得謹慎了起來。
好人？
如果只是如此的話，趙月霜還能試圖說服自己，也許是天逸集團的苦肉計，但隨著她看到了越來越多離譜的東西時，只能放棄了這個猜想。
「好了，你能拿出多少？事先說好，我們武館的收費可是很高……的？！」
這下輪到趙夜袂驚訝了：「你就不怕我半夜抹你脖子？」
所以趙夜袂只是聳了聳肩后說道：「請趙館主放心，我對貴館的家傳武學並沒有興趣，只是想向你請教一下關於一個超凡知識的學習罷了。」
「你殺了那麼多人，僅我認識的就有不下五個勢力，你就不怕我去告密么？」
「等等，這是刀豹的魔形刃？」
就是她剛剛所使用的那套超凡劍術嗎？
「劍魂的學習應該與個人的性格以及用劍習慣有關，我與你不過初識，也難以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來，如果花一段時間讓我更了解你的話，也許情況會有不同。」
「對，是一個名為劍魂的超凡知識和圖書，你有印象嗎？」趙夜袂回答道。
與劍的共鳴，令劍暫時產生一種類似於劍靈的實質化存在，從而大幅提升劍的素質以及劍主的能力。
「劍魂……么？」趙月霜神情複雜地看了趙夜袂一眼：「還真是好久沒聽到這個詞了，你，難道是古修者嗎？」
可蒸汽工程師這個職業卻不具備任何超凡知識，趙夜袂當時只是具備了知識以及對應的技能，甚至連藍條都沒開，還特地托路時汐拿了三瓶【亡者】魔葯來開魔力槽。
這個職業，沒有任何超凡知識。
眾所周知，「限量」「絕版」一類的詞是十分能刺|激人們的消費心理的，仿生義肢這種高檔品自然也不例外，每一條仿生義肢都是有編號的，這樣才能讓那些冤大頭心甘情願地付錢。
趙月霜陷入了苦惱之中，這和她的所學完全不同。
趙月霜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做什麼？」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也許是因為進展太快了？」趙夜袂覺得自己現在再刺|激這位「老師」大概不太人道，於是比較委婉地說道：「我修習劍法的時間挺短的，可能還沒有培養出感情來吧？」
他們先是探討了一下趙夜袂說的劍魂是不是趙月霜知道的那個劍魂，確認無誤后，趙月霜便打算向趙夜袂分享自己的心得了。
而越是仔細觀察，她就越是感到膽戰心驚。
超凡知識這個詞，似乎根本沒存在過一般。
外城區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各種各樣的人渣。
趙夜袂微笑著說道：「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呢？」
最後一個字被拉了個長音，趙月霜目瞪口呆地看著趙夜袂，或者說，趙夜袂正往身前取出的東西。
這是贓物和贓款吧？不，這絕對是贓款和贓物吧？！
不怪她多想，趙夜袂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怪了點，很難不聯想到什麼奇怪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