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趙夜袂也大概明白髮生什麼了，聳了聳肩表示自己能夠理解。
「什麼？你說那我是什麼人？」
——以空蕩蕩的狀態。
很明顯，到了機密會談的時候了。
正當趙夜袂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靈月如忽然鬆開了牽著趙夜袂的手，上前一步，與靈緒塵對視著。
在趙夜袂猜測的同時，靈婉柔則接過了靈緒塵的職責，向趙夜袂介紹起了駐地，很快，一行人便走到了禮拜堂前。
「嗯，小月如，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
對權力的渴望與不舍？
雖然沒有說話，但趙夜袂能夠感知到和靈緒塵站在一起的那幾名教徒正在偷偷打量著他，大概是在好奇安夜冕下的使徒居然只是名除了長得很好看外看起來一切正常的人類吧？
靈婉柔這才撇了撇嘴，依依不捨地跟索菈道別，回到了隊列之中。
靈月如眨了眨眼睛后說道：「使徒大人和牧首大人之間的會談……感覺不是我這種無名小卒能旁聽的呢。」
「我是不是也該走啦？感覺使徒大人你們接下來要聊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的樣子？」
趙夜袂感覺這一句話裏面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點，在試圖將它理清的時候，意識到這麼做會讓自己的思維受到污染，於是果斷放棄了。
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我們各叫各的.jpg
靈緒塵見狀，鼓起勇氣看向趙夜袂，說道：「使徒大人，還請您跟我們進去詳談吧，關於您此行的目的。」
五人很快就步入了禮拜堂中，位於正前方的漆黑神像第一時間吸引了索菈她們的注意力。
你擱這原地TP呢？
「？」
只見索菈正板著臉向靈婉柔解釋著自己並不是使徒，靈婉柔則是好奇地向她詢問著一些其他的問題，周圍其他人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們，不知該怎麼阻止靈婉柔。
趙夜袂試著根據目前的情況猜測道。
那難不成還ｈｔtｐs://ｗww•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om能是餓了嗎？饑渴難耐了？
不，先不說趙夜袂完全沒有奪權的想法，牧首小姐也不是這種貪權戀棧的人。
而作為安夜使徒的趙夜袂，顯然不可能是什麼繡花枕頭，這一點從他能夠在被整個高塔議會通緝的情況下還能翻雲覆雨這一點中就能看出來。
……哈？
趙夜袂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見靈緒塵忽然停下了腳步，便詢問道：「怎麼了嗎，靈緒塵信者？」
「歡迎您蒞臨靜夜第一教堂——這是我們對這裏的稱呼。」
當趙夜袂恢復意識的時候，還聽見索菈辯解的聲音：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有人敲響了禮拜堂的大門，靈婉柔回應了一聲后，來者才推開了禮拜堂的大門，端著茶水走到了五人身前，一一放下，小心翼翼地說道：「使徒大人，牧首大人，主教大人，還有使徒大人的朋友們，請慢用。」
靈月如雙手交叉，虔誠地向神像禱告了一句，索菈則顯得有些好奇與嚴肅，根據目前得到的情報，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安夜」至少是一位巔位者，對於一位巔位者，索菈還是十分敬畏的。
「好了，母親，不要讓使徒大人看笑話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靈緒塵的母親靈婉柔了。
靈婉柔不動聲色地將靈緒塵的身體扳向了與趙夜袂相反的位置，推著她繼續向前，並對趙夜袂歉意地說道：「抱歉，使徒大人，緒塵她的情緒失控了，我們繼續向前吧，過一會兒就好了。」
趙夜袂當然沒什麼意見，微微頷首，就在靈緒塵的帶領下和索菈她們一起向駐地深處走去。
靈月如的這一番舉動也讓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趙夜袂挑了挑眉，看著這三位長得其實都有點像的銀髮紅瞳美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月如信者你不會覺得無聊的話和圖書，那麼一起來聽聽倒也沒什麼問題。」趙夜袂無所謂地說道：「因為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再多一些也沒關係。」
事實上，在第一次以使徒的身份與靈緒塵進行接觸的時候，趙夜袂就已經見過靈婉柔了，只不過當時她和靈緒塵一樣，都不著寸縷，出於非禮勿視的想法，趙夜袂並沒有細看。
在這期間，當然免不了對趙夜袂的偷瞄。
但，牧首小姐在這種時候出現的慾望會是什麼呢？
雖然這個太子有可能會當到星河寂滅，宇宙輪轉，大道都磨滅了后都大概率無法繼位，但怎麼說也是神祇最親近的人之一，對上靈緒塵她們這些鄉下小地方的民間組織當然是碾壓性的。
趙夜袂作為名義上安夜的使徒，按照使徒的職能劃分的話，就是正牌太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靈月如回過身看向趙夜袂，說道：「使徒大人，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告訴您呢。」
並不是沒有慾望，只是將其克制到正常的程度而已，能夠克制與否，就是智慧生物與奴隸的最大區別。
靈婉柔則微微皺眉，作為曾經的迦南高塔塔主，她自然見多識廣，靈緒塵現在進入什麼狀態之中她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靈緒塵輕呼了口氣后，避開了與趙夜袂的眼神接觸，幽幽地說道：「是的，使徒大人，我們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情緒失控了？
靈婉柔向其他教徒示意了一下，教徒們在最後偷偷看了趙夜袂一眼后便安靜地離去，只留下趙夜袂，索菈，靈月如，靈緒塵和靈婉柔還留在這裏。
靈婉柔沉默了一瞬后，輕嘆了口氣后說道：「你的父親他……」
不過……
試圖搞清楚齊衡天人，特別是齊衡天的靈族的親屬關係，是十分愚蠢的事情。
就算是放在生性放蕩的靈族裡，趙夜袂都會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哪怕趙夜袂什麼都不會，只有一張臉，也會有數不清的人為了和*圖*書
他的所有權而爭個頭破血流。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趙夜袂作為「觀者」負責決策與對外交涉，她只要負責執行就可以了。
好像也不是什麼很糟糕的事情？
靜夜教派的教義是節制慾望，但對於靈族而言，追逐慾望就是他們的本能。
靈緒塵有些疑惑，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嗯，是好久不見了……」
靈月如接著又看向了靈婉柔，認真地行了一禮后說道：「婉柔阿姨，好久不見了。」
「我的奶奶是婉柔阿姨的舅舅，所以我和牧首大人之間姑且還算是有靈能關係在的。」
索菈鬆了口氣，默默地站到了趙夜袂身後，不再言語。
只要一正面接觸，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當初一本正經以土下座的姿勢向趙夜袂彙報情況時的情形。
如果是使徒大人的話……
一位就是自己可愛的牧首小姐，另一位則是與她有著八成相似，但體態更為豐腴，眉眼之間更加成熟的一般銀髮紅瞳少婦。
莫名被艾特的索菈只能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對黑日的恐懼已經成了她的心理陰影，每次看到趙夜袂她都會發自內心地想要退避，雖然也不是不能克服，但第一反應肯定不是「哇這輪長著觸手的黑太陽好可愛我要上去抱抱它」。
至少趙夜袂一眼能夠認出來的只有兩位。
「父親他去世了。」
不過，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好像差的也不是很多，甚至還要更為尊貴一些。
……看起來她們的身份應該對調一下才更合適一些。
只是這麼想著，她的俏臉就發燙了起來，來自靈族的本能令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只能在心底默默念誦著《長夜教典》來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過，靈月如的慾望主要都表現在「想跟趙夜袂待在一起」「想跟趙夜袂更親近」，這倒不是什麼很難接受的事情，大概是突遭變故后急需安全感，而趙夜袂則是在她眼中十分可靠的人物的ｈttｐs://ｍ•hｅｔubｏｏk.ｃｏｍ•cｏm緣故吧。
所以，他們沒辦法徹底將慾望根除，只有在慾望出現的時候，通過自己的意志力將其克服，如此才不會讓自己淪為慾望的奴隸。
也許是聽了趙夜袂「一切從簡」的吩咐，前來迎接他的人並不是很多。
「你問安夜去啊？」
就算趙夜袂想要讓她和靈婉柔一起侍寢，她們也只能按照趙夜袂喜歡的玩法來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趙夜袂的床上，如果是要再喊上其他教徒也只能照辦。
靈緒塵自然也注意到了就站在趙夜袂身邊的靈月如，考慮到月華高塔發生的災難，以及現在只有靈月如一人在此的情況，發生了什麼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靈緒塵實際上早就知道索菈並不是使徒大人，畢竟她好歹也是聽過趙夜袂聲音的，但由於某些回憶的緣故，她現在不是很敢和趙夜袂正面接觸。
她斟酌了一下用語后，說道：「……使徒大人的朋友，她看起來並不是很善言談的類型，還請您不要一直打擾她了。」
路上靈緒塵十分盡職盡責地向趙夜袂介紹著駐地的每一個位置的功能，頗有「地方部門迎接中央領導視察」的意味。
至於靈月如為什麼管靈緒塵叫姐姐，管靈婉柔叫阿姨，大概也是出於這樣的理由吧。
五人在禮拜堂中的長椅坐下，靈緒塵這時候才緩緩回過神來，閉上雙眼默默禱告了幾句，而後才睜開雙眼，看向了趙夜袂，飽含愧疚地說道：「抱歉，使徒大人，是我信仰不堅，明明是教派目前的領袖，卻還會被慾望所趁……」
「我不是使徒……」
究竟是我臉盲，還是她們真的長得很像？
「？」
站在她對面的趙夜袂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在與靈月如朝夕相處的這兩天里，趙夜袂也發現了要靈族不出現慾望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這兩天，靈月如就已經出現了十來次與慾望鬥爭的情形。
「我也不是他的隨從……」
——雖然htｔps://ｍ•heｔｕbｏok•cｏm.coｍ靈緒塵想象中的安夜神國並不存在，但「安夜」是真實存在的。
在情況向無法預測的方向發展前，趙夜袂搶先一步開口道：「靈緒塵小姐，初次見面，我就是安夜冕下的使徒，你可以稱我為夜。」
她有些俏皮地向靈緒塵行了個靜夜教派中規定的表示尊敬的禮，眨了眨左眼，微笑著看著靈緒塵。
當虛無的幻想帶來慾望，慾望的種子悄然埋下后，靈族的本能就會將其催發，靈緒塵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只是怔怔地看著趙夜袂，眼瞳之中逐漸染上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靈月如平靜地說道：「但父親他已經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接下來就該由我來完成他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了。」
不過，靈婉柔那根標誌性的呆毛依舊被趙夜袂瞄到了，現在趙夜袂正是憑藉著這個特徵將她認了出來。
靈月如又看向了靈婉柔，靈婉柔輕笑了一聲后說道：「既然使徒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小月如你就跟我們一起來吧。」
又或者，世界上的美人其實長得都差不多？
趙夜袂早就已經習慣了被他人的視線環繞，只是看著這位銀髮藍瞳，扎著麻花辮的少女，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像靈緒塵之前無聊時想象趙夜袂會是什麼樣的人時，曾經有過的幻想一樣。
但還沒等她開口，靈月如就主動向她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緒塵姐姐……還有，牧首大人。」
雖然說這對於靈族來說幾乎是每天都會經歷的事情，但這也太失態了點啊緒塵……
靈緒塵一邊介紹著，一邊偷瞄了趙夜袂一眼。
靈緒塵隨後將目光移向了身邊的靈婉柔，語氣便變得自然了起來，無奈地說道：「這位……」
「身體本能並不是靠意志就能避免的，沒什麼好責怪自己的。」趙夜袂答道：「比如我身邊的這位術者小姐，她雖然戰力高強，經歷深厚，但在面對我時依然無法克制自己的本能……對吧，術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