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親手負責「陳迎夏」身份的人士,相關的資料林依都確認過,這裏的確就是他們為「陳迎夏」安排的居所,甚至連三個放在明處偽裝成日常用品的監視器都能看得到。
此時,剛剛被趙夜袂的【掌握五雷】正對面來了個狠的林依也逐漸恢復了知覺,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聲音她曾在哪裡聽到過。
看著彷彿被恐懼光環波及到了一樣的林依,趙夜袂只能感慨趙荼果然是個大惡人,居然能讓一生積德行善的他也體會到了被人恐懼的感覺。
不,他應該還要利用我做些什麼……
面對趙荼,還是持有劍傀的趙荼,她肯定不會是對手的,既然如此,與其保持強硬的態度,那麼還不如先按照趙荼所說的去做,放鬆他的警惕。
這可是天魔宮不知禍害了多少個世界培養了多少代才培養出來的血肉蠕蟲,當然不會被這種程度的毒藥給毒死。
將林依驚險地從死亡手中救下來后,趙夜袂看著一臉錯愕大概是在驚訝自己為什麼還沒死的林依,陷入了沉思之中。
哪有血族會害怕黑暗與密閉的?
林依的心略微放了下來,而後她繼續沉聲向趙夜袂說道:「那麼,你想做什麼?陳迎夏先生?」
所以,他給林依靠用的,只是能夠讓林依對他「劍傀惡鬼」的身份緘默的特製版血肉蠕蟲,其中還包括了一些附帶的效果,例如不能夠主動對大夏龍雀告知關於「趙荼」的秘密等等。
雖然不知道趙荼打算做什麼,但總之不可能是為了做好事,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趙荼就是「劍傀惡鬼」的消息傳遞出去。
林依微微一愣,隨後快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相信了趙夜袂八分。
趙夜袂聳了聳肩,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再給林依倒了杯水。
而現在,攻守相易。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攤了攤手后說道:「這裡是大夏龍雀為『陳迎夏』安排的落腳處,作為他在皇城執行秘密任務時的臨時居所。
因為林依行動不了的原因,趙夜袂也不想做一些太親密的舉動讓嚮導小姐覺得自己太油膩了,所以乾脆就給林依施展了個「血之棺」法術,將她完全阻隔在其中,而後扛著她走了。
趙夜袂認真地說道:「我不是要背你,也不是要用什麼會讓人誤會的動作,畢竟我現在可是有婦之夫,要是被看到了我和你之間有什麼親密舉動的話,我的妻子會很煩惱的。」
如果不是趙夜袂提前通過血肉蠕蟲感知到了這一點的話,再晚上兩秒,大概就只能夠得到一具林依的屍體了。
而身後的林依此刻正目光獃滯地看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進入了組織的監控範圍嗎……
隱隱有著將兩者統合在一起的跡象。
隨後,趙夜袂輕嘆了口氣,說道:「換個地方談談吧。」
對,一定是趙荼的問題!
但,林依並沒有因為意識到「劍傀惡鬼」就是趙荼而放鬆下來。
而這個法術「血之棺」同樣是血肉祭者的招牌法術,靈感來自於名為「血族」的長生種體內的超凡知識「血之渴望」,在天魔宮解剖了一位夜締級別的血族之神以及祂的眷族后,便將血族的所有種族天賦都納入了天魔宮的法術體系之中,並推陳出新。
林依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凝視著趙夜袂,沉聲說道:「……你給我喂的是什麼?」
直到離開了排水系統,回到了現代都市之中時,林依依舊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扯平了……?
況且,能夠約束趙荼的鎖鏈,此刻也不在林依身上。
以至於趙夜袂疑惑
hetubook.com.com地看著她,說道:「咦,你剛剛呼吸不了嗎?不對啊,我記得這個法術『血之棺』是用來療傷的啊,按理來說,沒道理呼吸不了啊……」
肯定是因為他的名聲太臭了,所以才會讓人們對我畏懼不已,不然的話,在其他世界人們明明都是簞食壺漿以迎接我的!
要說對他百依百順的信徒的話,齊衡天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呢,何必再從外面拐帶呢?
只有那位掌握著北斗之中居於核心地位的「天權」組件的大夏長公主,才能夠約束趙荼身上的「天樞」,林依根本拿趙荼毫無辦法。
她試著站直身體和趙夜袂對峙,因為在談判的時候展現出弱勢無疑會讓自己處於不利地位之中。
林依依舊死死地盯著趙夜袂,但在斟酌了利弊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然而……
林依則是在大口呼吸了一會兒后,終於冷靜了下來,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無辜的趙夜袂。
「先解除著甲吧,林依小姐。」
沒辦法動用精細的劍招,唯一能做的就是這種捨身的招式,以博一線生機。
林依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趙夜袂就已經熟練地讓她的下巴脫臼,讓她無法合攏嘴巴,然後就往她的嘴裏塞了條血肉蠕蟲。
「換句話說,這裡是你們給我安排的住所,你現在問我這裡是哪裡?你認真的嗎?」
林依舊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話語一樣,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但很快麻痹的身體便再也無法動彈。
什麼叫亡靈法師血肉祭者雙料超凡者啊(戰術後仰)
他思考了一下,十分紳士地說道:「不然,我帶你走?」
只不過那個時候,雙方的位置正好與現在相反。
然而,就在林依解除了著甲的下一刻,趙夜袂便伸出了被猩紅手甲覆蓋的右手,捏住了林依的下半邊臉。
林www.hetubook.com.com依抬起頭,想要看清這位猩紅劍士的樣貌,但手中的大夏龍雀劍已經被奪過,硬生生中斷了與劍傀的聯繫。
但以她的身體素質,正面硬吃了一記【掌握五雷】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緩過來的事情,哪怕趙夜袂留手了也一樣。
所以,林依能做的就只有接著瞪著趙夜袂,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脆弱。
直到將窗子重新關上后,趙夜袂才敲了敲身邊的「木乃伊」,一層層血肉剝離,顯露出那之後的林依。
我這就被放過了?
她用盡全力撞上的卻像是一塊鋼板,而她則是沒有犄角的綿羊,手中的長劍更是被身前的猩紅劍士直接握住了。
「趙荼……!」
那麼,他現在特地來找我,是為了殺我滅口嗎……!
而後毫無阻礙地將其吸收了。
因為,那可是「天魔鑄鬼」趙荼啊。
林依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與趙夜袂對視著,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你帶我來這裏要做什麼?這裡是哪裡?」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既然都特地遮掩面目開始干起了殺人的勾當,那麼當然是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依的瞳孔劇烈收縮,緊盯著趙夜袂,一動也不動,更沒有解除著甲。
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都成了趙夜袂的囊中之物。
一聽說要變成我的熱兵器了就直接服毒自盡,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的,我有這麼可怕嗎?
但誰知,林依在聽了趙夜袂這句話后,毫不猶豫地便撬動了藏在牙齒中的毒藥。
林依繃著神經,警惕地看著趙夜袂,同時尋找著傳遞出信息的機會。
既有星海之中各個魔頭帶藝投師,也有一次又一次霸道的掠奪,這個精加工的垃圾回收站一如既往地發揮著作用。
……
與此同時,林依聽到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林依感覺和-圖-書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在全身麻痹的情況下,她無力去分辨這個聲音曾經在哪裡聽到過,只是順著無數次訓練中磨練出來的本能,鬆開了握住長劍的手,而後變持為握,再度接住長劍,以鐵山靠的姿勢向著身前的猩紅劍士撞去。
「你……!」
要殺人滅口的通常都說自己不是來殺人滅口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殺人魔頭心裏在想什麼,但如果這時候忤逆他的意思的話,我應該就沒命了,即使只是為了更好地執行任務,也應該暫時和他虛與委蛇。
林依從來不認為只是一紙契約就能夠讓趙荼真正成為她們這邊的人,如果有人覺得能夠只靠一根鐵鏈就讓一頭從野外搏殺出來的雄獅乖乖聽話的話,那麼她的下場大概就是淪為雄獅的盤中餐。
十分鐘后,趙夜袂帶著林依回到了他之前下榻的旅館之中。
——而且還有嚮導小姐正在時刻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
趙夜袂原本都轉身準備離開了,結果發現林依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就明白了大致的情況。
林依很快就得出了這個令人恐懼的猜測。
等到餵食完畢后,趙夜袂又淡定地幫林依免費做了下巴複位手術,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完事了。」
所以,他這是在羞辱我嗎……
思考了一下后,趙夜袂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不會是有幽閉恐懼症吧?」
「你看,我沒有碰到你吧。」
「血之棺」的確效果良好,只不過,由於靈感來自於血族的緣故,所以封閉起來的時候大概是沒有考慮過被封閉者會不會因此而感到害怕的。
「當然是我特製的昏睡紅茶,只要你一吃下去就會成為我的奴隸,不再具有自由意志,只能夠貫徹我的意志而行動了。」
當然,不是。
所以,現在意識到趙荼就是「劍傀惡鬼」后,林依的第一反應就是趙荼要叛變和-圖-書了。
這就是天魔宮這個星海毒瘤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可這個法術明明是貨真價實的用以加速傷勢恢復以及能量流轉的治愈類法術,趙夜袂還親身實踐過,怎麼現在林依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雖然理論上來說,以趙夜袂目前的技術,是能夠實現這一點的,但他並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對於一位劍士而言,這是赤|裸裸的恥辱,既然能夠被空手入白刃,那麼就證明著對方也有著將她一擊必殺的能力。
失去了與劍傀的聯繫,身上的甲胄便彷彿失去了靈性。
趙夜袂一向奉行「力量本身並沒有錯有錯的是使用它的人」的原則,所以在得到了天魔宮的效忠后,天魔宮內儲藏的秘傳,趙夜袂只需要付出成本價就能夠兌換出來,因此血肉法術與亡靈法術的造詣都突飛猛進。
想了想后,趙夜袂解除了著甲,然後看著一副「果然如此」模樣的林依,對她說道:「林依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不是來殺你滅口的。」
反正就算死了的話,趙夜袂也能夠再拉起來,頂多只是多花點工夫的事情。
林依很快便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冷冷地看著趙夜袂,並解除了著甲。
「請別誤會了,林依小姐。」
他說道:「只是單純的,帶你走而已。」
「我超,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啊……」
不過,畢竟是自己恐嚇了她,如果林依真死了那說起來也不好聽,趙夜袂只能操縱血肉蠕蟲,讓其具現化,將毒藥重新包裹起來。
林依甚至都沒來得及做出經典的扣嗓子眼等動作,因為血肉蠕蟲在進入她的口腔的同一刻,便被趙夜袂操縱著沒入到了林依察覺不到的地方。
沒有錯的,這種平靜到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的語氣,就是趙荼當初明明受制於大夏龍雀之手,卻依舊能夠自如交談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