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使用了【神思故神存】后,自身便會逐漸被那位虛幻的神祇所侵蝕,這時候就需要【我思故我在】的配合,才能夠讓自己不徹底淪陷。
簡單的來說,僅就目前他發掘的有關【「思在」瘟疫】的效果有兩個。
但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在無數次文明重啟的歷程中,神啟教廷都將其當做了真正的神祇來信仰,民眾也對此深信不疑。
那麼,眼前的難道是第四位么?
蒼白的君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我們的榮幸。」
「醫生」忍不住向身邊的蒼白君王投去了審慎的一瞥。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那也是由凡人親手締造出來的神祇。
趙夜袂不置可否地說道,而後在沉默了許久后,才接著說道:「那你們是什麼人,追你們的人又是什麼人?」
他究竟想做什麼?
只要有人信仰著某一位與趙夜袂相關的「身份」,那麼,趙夜袂就可以藉助這一錨點,令自己短暫成為這位「神」。
我思故我在,神思故神存。
「醫生」沒想到趙夜袂會主動開口,猶豫了一下后便迅速回答道:「您是說這裡在地圖上的名稱么?」
這個神並非廣泛意義上的夜締,而更像是一種由信仰所誕生的存在。
趙夜袂不動聲色地詢問道:「疫體,是指那些被瘟疫操控,奪走了心智的可憐蟲么?」
她很清楚,只要眼前的這位未知存在一聲令下,自己體內的瘟疫就會脫離控制,在五種不同的瘟疫的交織影響下,她會立刻化作失去神智的瘟疫寄生體。
據她所知,能夠保持靈智,與生靈進行交談的瘟疫君王,目前只有她們無限之蛇的那三位。
雖然重要的情報肯定套不到,但關於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什麼的,總不至於都不告訴我吧?
而蒼白君王也如他所說,靜靜地跟在他們身邊,沒www.hetubook•com.com有發出任何聲響。
說是這麼說,但是「醫生」一時之間也不敢就這麼直接喊人離開。
瘟疫可不會在乎外觀,只在乎實用。
不止如此,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傳說傳來傳去總會發生些許改變,有的時候會變得媽都不認識了,所以被人們認知的「趙夜袂」有時候會具有真正的趙夜袂完全不具有的特性與技能。
「醫生」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本以為自己即使在面臨一位瘟疫君王的時候也能夠保持最起碼的鎮定,但事實發生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並不可能。
此刻的他的確算是君王,但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君王。
通體漆黑,有著如火焰般飄動的赤紅色馬鬃和尾毛的骨馬自霧氣中踏出。
「醫生」微微一愣,隨後強迫自己進行思考,思考對方所說的話的含義。
與此同時,「醫生」錯愕地發現六腳馬的馬蹄之下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蒼白的聖光,與此同時,當她看向小隊中的其他成員時,便看見他們同樣被「聖光」所籠罩,只能夠看到了極淡的一層輪廓,如果不認真看的話根本看不見。
君王……在說話?
並不是使用了【天啟七印】,而是使用了【「思在」瘟疫】的附帶效果。
「醫生」不禁如此想到。
隨後,她硬著頭皮指揮著小隊成員繼續前進。
但即使已經努力注視著對方,「醫生」依舊看不到對方的具體面容,只能夠看到那刺眼的聖光。
無他,因為死亡夢魘的外觀與常規的瘟疫寄生體實在大不相同。
【我思故我在】,簡單的理解,就是當趙夜袂還能夠保持著思維的時候,他就能夠永遠存在。
作為身上本就被感染了瘟疫的人,小隊成員們的情況則更加明顯。
如果可以的話,讓宿主全身上下都長滿炮台才是和-圖-書瘟疫會做的事情。
「究竟是感染了什麼樣的瘟疫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神思故神存】,也就是趙夜袂能夠成為「神」。
在那個世界中,神啟教廷所信仰的神祇並不存在,只是科技達到巔峰的產物。
也對,向一位瘟疫君王問出這種問題,的確是我們太過於僭越了……
在很久之前,剛剛得到【「思在」瘟疫】的時候,趙夜袂就思考過這個介紹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至於更加高遠的身份,例如「安夜」什麼的,趙夜袂覺得,就算是已經成型了,那也不是這個等級可以碰瓷的。
太早了?
也正因此,趙夜袂才能夠明白彼得二世的謀划究竟是什麼。
但隨著馬背上的人影顯形時,原本就顯得焦躁不安的六腳馬們紛紛哀鳴一聲,而後跪倒在地。
那難道說……
她還抱有僥倖心理,希望能夠通過這種委婉的方式來拒絕對方。
「這樣。」
也就是說,一旦使用了【「思在」瘟疫】后,神啟教廷所製造出來的那尊機神,也許真的能夠封神。
「醫生」心中剛剛生出這個想法,之後便愕然發現了聖光的真面目。
「所以,應該試著去引導一下『輿論』么……」
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這種將弱肉強食體現得淋漓盡致的法則,便是瘟疫之中自然而然履行的規則。
根據道具描述,趙夜袂將它們命名為【我思故我在】與【神思故神存】。
終於,蒼白君王說道:「我會與你們同行一程。」
但蒼白君王只是淡淡地說道:「沒事,我可以讓我的坐騎放慢速度。」
想到這裏,趙夜袂平靜地開口說道:「這裡是哪裡?」
他一向不是那種坐等事情發展的人,這種明顯能夠做到的事情,還能夠顯著提升實力,為什麼不去做呢?
當然,【「思在」瘟疫】雖然看起來很好很強大和_圖_書,但真正使用起來還是得看自身實力的。
趙夜袂粗略看了一下,就看到了「天魔宿敵」「噬腦魔」「蘇劍仙」「安夜神使」「劍傀惡鬼」「終末的天啟騎士」等等身份,這都是他在過去的經歷中曾做出的偉業,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身份」。
太早了是什麼意思?
他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原本自己已經成功支配了的瘟疫此刻都躁動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要脫離他們的掌控一般。
在真正體驗一次后,他終於明白了。
趙夜袂沉吟著:「試著通過塑造傳說,改變傳說的內容,來讓成形的『身份』中具有我所需要的能力……」
對方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嘴硬下去大抵是真的會死的罷。
這一次,蒼白君王很快就回答道:「離開此處。」
即使是已經見慣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瘟疫寄生體,在第一次見到死亡夢魘的時候,「醫生」依舊為之而驚訝。
「醫生」只能夠說道:「那就……麻煩您了。」
毫無疑問,此刻在自己等人眼前的,便是一位瘟疫君王。
在對方沒有發話之前,「醫生」並沒有挑釁他的想法。
同行?
現在的他正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
如果只是單純的變化的話,那麼對於趙夜袂的戰力提升還不算大,但如果是疊加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
但眼前這位給她的感覺就是瘟疫君王無疑。
疫體?
「他居然真的在幫我們……」
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夠看著身前那道恍若端坐于王座之上,周身繚繞著蒼白聖光的身影,咬牙與對方對視著。
而現在,在嘗試著使用了【「思在」瘟疫】之後,趙夜袂更加了解了這所謂的「成為神」是什麼意思。
經歷過這麼多次需要裝腔作勢的場合了,現在趙夜袂當起謎語人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醫生」很快就調整好了思路hetubook•com•com
,重新謹慎地詢問道:「您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是想要我們做什麼呢?」
「醫生」微微一愣,但是也不敢多問,只是向著蒼白君王行了一禮后便說道:「感謝閣下提醒我們……我們會儘快離開這裏的。」
「對於你們來說,現在還太早了。」
畢竟,要是真的提出來的話,指不定這位現在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瘟疫君王就要翻臉了,到時候他們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對方一劍殺的。
太好看了。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疫病荒野,花園城市群是這麼稱呼它的。雖然在三百年前,它還是整個南境最大的糧倉,但時過境遷,現在這裏剩下的只有漫山遍野的疫體與數不勝數的瘟疫了。」
那是一隻只極小極小的蝗蟲,它們渾身散發著白光,即使以「醫生」勇者的目力,仔細分辨才看出點端倪來。
「醫生」權衡了一下局勢后,很快便說道:「那就請您跟我們一起走一段了。」
具體的內容還得等到之後再去分析,畢竟現在關於【「思在」瘟疫】的實踐樣本也還不夠多,趙夜袂還得多進行幾次,才能夠得到可用的數據。
因為在這疫病荒野之上,在這個時間點上,有實力且有意願做出「追趕」這種事情的隊伍,就只有聖天軍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令某個被人們所認知的「趙夜袂」,降臨在此刻的趙夜袂身上,兩者的力量與認知等將會相互疊加。
一切規定請以傳說為主,趙夜袂他懂個鬼的安夜.jpg
但是,對方為何要告知我們這件事情?
思考了一會兒后,趙夜袂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轉而看向了身邊的「醫生」。
「醫生」忙不迭地回答道:「我們將那些完全被瘟疫所控制,失去了靈魂的生靈稱作疫體……」
眼眶中跳動的是森冷的魂火,體內流淌著熾熱的岩漿,當它每踏出一步時,便會和_圖_書自地面上留下一道燃燒著的蹄印。
難道,是我問錯話了嗎?
說到這裏時,她也偷偷看了趙夜袂一眼,不過因為看不到面容,察言觀色的技巧顯然用不上。
他之所以堅持要跟她們同行,一方面是為了避免讓她們與聖天軍碰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去碼頭整點情報。
不過,從趙夜袂剛剛的謎語人發言中,「醫生」覺得自己還是得到了情報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從未見過的瘟疫君王,卻開口以平靜的語調說道:「有一支隊伍在追趕你們。」
單純的瘟疫寄生體,就算成為了瘟疫君王,也只是體內諸多瘟疫的傀儡罷了,並不能夠進行有效的交流。
果然,這位從未見過的瘟疫君王並未被瘟疫操控,而是像南醫生她們那樣,反過來支配了瘟疫……
其他隊員們倒是一副無所知的模樣,雖然還是十分忐忑,但至少沒像她一樣看到「世界的真面目」。
這就是她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小隊成員們面面相覷,但也不敢提出異議。
「醫生」的感知尤為清晰。
「嗯,是的。」
「醫生」的心中湧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測。
有一支隊伍在追趕我們?
雖然不是簡單的加法,但也是可怕的加成了。
「而且,我也會讓你們的速度提升,不然還是會遇到他們。」
這個效果看起來十分雞肋,但這是要和【神思故神存】配合在一起使用的。
更重要的是,對方為何能夠準確地與她們進行交流?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強打起精神,向著身前蒼白的君王說道:「您所說的……是一支身著銀白盔甲的隊伍么?」
她立刻就聯想到了聖天軍。
蒼白君王,也就是趙夜袂,此刻正靜靜地駕馭著死亡夢魘,讓它控制在與這支遊行者小隊相同的速度,于平原之上馳騁著。
「不過,我們的坐騎速度並不快,可能跟不上您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