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伊甸心中的警戒被陡然升到了最高。
反正只是一位君王罷了。
不過,即使如此,伊甸覺得自己身為君王親自上陣,再加上這麼多精銳,已經算是十分之大的誠意了。
遠離。
「十萬倍增幅劍!」
因為這座城市還在移動,巨獸緩緩行進著,帶著背上的那一座鋼鐵都市前進,每一步都有衝天的蒸汽升騰而起,氣勢浩大。
地點全不相同,但烈度卻與最開始時的那個戰場無二。
「那位君王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也許只認為這是一次簡單的疫體潮……」
怪盜聞言,也心動了。
「……做什麼嗎?」
終於,在等待了一會兒后,南嵐才姍姍來遲。
這還能輸?
飛龍騎臉怎麼輸?
獸王的軀體微微戰慄了起來,他驚疑不定地站起了身,在遇到了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后,他開始思考後路了。
我們,不會是來觀光的吧?
危險。
如果,之前那個位置的戰役象徵著有一位君王在場的話……那現在又意味著什麼?
瘟疫教派在過去的上千年中一直無往不利,今天想必也會一樣。
「我的疫體們……正在飛速消失!」
「這樣啊……」伊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向這位陌生人詢問道:「我可有榮幸得知閣下的名字?」
瘟疫君王與疫體的關係十分微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疫體的上級,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操縱疫體。
另一側,大莫比烏斯城。
怪盜看向了所指的方向,微微皺眉說道:「獸王,能感覺到是怎麼消失的嗎?忽然消失了一大片?又或者是一個一個消失的?」
她強作鎮定,向南嵐說道:「南醫生,您身後這位是無限之蛇的成員嗎?」
此言一出,即使是之前弔兒郎當的灰蛇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那還等什麼?」灰蛇和-圖-書挑了挑眉,隨意地說道:「敵人總共只有三位君王吧?支撐巨獸的一位,那位什麼南醫生一位,這位應該就是第三位君王了吧?也只有他才能夠自由活動了。」
在等待南嵐前來的時候,她們眼睜睜地看著一隻又一支軍隊從身邊的工廠中以整齊的隊列出發,奔赴戰場。
黑日之仆·亞瑟。
一邊是建功立業的機會,一邊是幹了跟沒幹一樣的苦活,指不定還有危險,這誰想干?
如同影子般深沉,但其中又有著吞噬萬物的瘋狂之意。
身後的上千名精銳騎兵,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伊家的私兵,不然的話不可能在不驚動其他貴族勢力的情況下來到這裏。
「會是遇到無限之蛇的人了嗎?」怪盜思考了一下后說道:「如果是的話,應該也不是主力,多派點疫體過去吧,讓他們淹沒在疫體的海洋之中。」
而後,她們有些麻木地上了「電梯」,來到了大莫比烏斯城之上,再之後便像現在這樣排列在一處空地上。
「會不會是遇到敵人的君王了?」怪盜聽了獸王的話后,冷靜下來一想,也覺得有點奇怪:「按你所說,疫體應該已經與敵人開戰了,而這種烈度的話,不可能是沒有靈智的疫體,應該就是無限之蛇。」
瘟疫教派對於這一次殲滅戰確實十分自信。
本來就只是驅使著疫體,讓疫體平推過去找到無限之蛇總部的所在,現在已經有了結果,那還等什麼?
不只是一處,而是十處乃至百處的戰役在同一時刻拉開。
伊甸心中滿是苦澀。
趙……?
我這幾千號人,真的能起什麼作用嗎?
很快,獸王就不需要思考這種問題了。
聖天軍強歸強,但裏面利益牽扯太大了,伊文斯以掃蕩疫病荒野這種大義才能夠將他們聚集到一起。
獸王聞言,和圖書有些欲言又止,他隱隱感覺到,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南嵐面不改色地說道:「他的確是無限之蛇的外援,專程被聘請來應對這一次危機的。」
這一次,他的話語中帶上了幾分驚恐之意:「不對……情況不對!」
只不過現在,無論是伊甸還是她身後的騎兵們,心中都滿是茫然。
因為隨著他的調動,戰線正在迅速擴大。
伊文斯的確是此世人類最強,但怎麼說也是位父親,犯不著去嚇自家女兒。
「儘快結束吧……然後回到洛水城去,那裡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針對洛水城貴族的滲透已經基本完成,只待收網了……」這一次行動名義上的指揮官怪盜如此想道。
常勝榮光劍于頃刻間展開,覆蓋于亞瑟的身上。
而他們,可是足足有七位君王。
雖然此刻那位抵擋了疫體潮的存在,不一定就是無限之蛇的人,但是,他們過去處理一下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是伊甸在自家父親身上都沒有感受過的感覺。
而後,她看了眼伊甸身後的軍列,說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了,的確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
但同時,他們頂多隻能算是不那麼熟的上級,無法對疫體做出精細的指揮,也無法感知到疫體的具體情況,像現在這樣F2A已經是傾盡全力了。
「……介於兩者之間。」獸王緊鎖眉頭,感應了一會兒后說道:「這一次駕馭的疫體太多了,我只能感受到一個大概。」
似乎,做個觀光團就已經是十分有限的事情了。
聽了灰蛇的話后,其餘瘟疫君王也都蠢蠢欲動。
灰蛇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但也沒有挑明獸王的小心思,只是跟其他五位瘟疫君王一同駕著疫體奔赴最前線。
「怎麼了?」怪盜見獸王一驚一乍的模樣,就不由得暗自咬牙,覺得這m•hetubook.com.com個隊友真是個廢物。
句句屬實。
誠意?
在第一次見到大莫比烏斯城的時候,伊甸心中震撼無比。
「那個方向嗎?」
所有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個疑問。
「加速吧,趁無限之蛇還沒有反應過來。」怪盜如此說道。
但,眼見怪盜都對自己不耐煩了,再加上又不需要自己去前線——這才是重點,獸王也就勉強答應了下來:「行,你們去吧,我召集疫體需要聚精會神,就不跟你們一起動身了。」
本來就是一次摧枯拉朽的征服,即使出了點小差錯也無傷大雅。
伊甸如此想著,直到她看到了南嵐身後一位身著漆黑戰甲的陌生人。
「如果是遇到了一位君王的話,損失的速度應該不會這麼慢,至於遇到疫體的話,那群沒有腦子的東西不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的……」
獸王驚恐中帶著幾分茫然,說道:「剛剛聽怪盜你說的,我將在那附近的疫體全部都調了過去……但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戰線的擴大,疫體損失的速度反而在飛速增長,而即使損失至此,戰線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推進……」
「伊甸將軍。」她對伊甸微微頷首,說道:「感謝你願意前來支援大小莫比烏斯城,果然言出必行。」
而後,他神情呆板卻又冰冷地看著獸王,揮劍。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跑晚了,等到自己的存在被敵人捕捉到了,那他一個召喚師還真跑不了。
瘟疫教派對於這一次與無限之蛇的戰役還是挺看重的,但也就只是看重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在聖天城那裡吃了大虧,瘟疫教派不可能一次性派出這麼多人與無限之蛇開戰。
「拿下他,我們就贏了一半,當君王全滅之後,剩下的廢物們即使數量再多也沒有意義,從裏面挑一點聽話的收為僕從,其餘全和*圖*書殺了,這次任務就算結束了。」
即使無限之蛇全員都在,那又如何?
可能,也就我這位君王會有用點吧……
畢竟按照瘟疫教派將「賜福」灑向全世界的理論,無限之蛇的成員已經算是賜福者了,瘟疫教派的目光更多是放在剩下的十三個花園城市之上。
話說到一半,她的氣勢就又低了下來。
伊甸在心中默默地咀嚼了這個字,而後才重新看向南嵐,深吸了口氣后說道:「需要我們……」
……
因為有一道漆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瘟疫教派內部派系林立,鬥爭激烈,每一位上位者都是踩著其他人的身體爬上來的,美其名曰「優勝劣汰才是吾主的法則」。所以要說獸王對這幾位臨時同事有什麼同袍之情那全是扯淡。
比起厚重的盔甲,那更像是一件優雅的禮服,看起來不像是要奔赴戰場,而是要去赴一場舞會。
被稱作獸王的瘟疫君王對於怪盜的安排也沒有什麼異議,只是略微操縱了疫體潮前進的方向,便不再去管了。
危險。
身體的每一寸組織都在向她發出警報。
遠離。
一艘艘蒸汽飛艇于天際排列著,浩浩蕩蕩地向遠處進發,各種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著就很厲害的武器被運輸往前線……
但是,當她來到與南嵐約定的地點時,便看見了這一座大莫比烏斯城。
「他們只是血肉之軀,面對如此大規模的疫體衝擊,不可能不退後的,那應該就是有君王在出手了。」
有人建議道:「不論如何,總之都有可能是一位君王,落單的君王可不好找,機會難得,過去看看?」
「我原本以為只是遇到了零星的小批疫體,但是無論我調過去多少疫體,依舊在一直消失。」
「趙。」拋瓦人淡淡地回答道。
跑早了,他沒辦法指揮疫體,提供支援,萬一怪盜他們大www.hetubook•com•com獲全勝了回來,獸王相信這群同事會第一個將自己清算了。
雖然之前因為上一個帶隊的傻逼不知道腦子抽了哪根筋去招惹伊文斯的緣故,導致先鋒部隊全滅,但這一次,七位瘟疫君王,裹挾著三十八萬疫體,無論是高層戰力還是底層戰力都數倍于對方,這怎麼輸?
這場戰爭,真的需要我們嗎?
但沒辦法,獸王的本源瘟疫「萬獸瘟疫」即使在瘟疫教派中也十分少見,沒有了他,他們很難驅使如此大規模的疫體潮,也只能暫時耐心下來,詢問道:「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伊甸全身著甲,正靜靜地坐在戰馬背上。
好像還真不需要。
的確是名副其實的獸背上的城市。
……這真的是一位君王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等到「同僚」們都離開了之後,獸王才放鬆了下來,開始召集疫體們向之前所定位的位置靠攏。
在她的身後,是上千名穿戴整齊的騎兵。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該什麼時候跑。
但好景不常,很快,獸王就又出聲了。
危險。
將花園城市攻破,讓賜福灑向世界,那才是實打實的「功績」,未來征服世界后要在瘟疫之主面前邀功的,相比之下,擊潰無限之蛇頂多隻能算是內部鬥爭,所以這一次來的瘟疫君王都不是很情願。
想到這裏,怪盜不再猶豫,下令道:「獸王,你繼續下令,讓所有疫體往那個方向合攏,形成包圍之勢,我們去看看情況,你就待在這裏坐鎮指揮吧。」
可當遇到這位陌生人時,伊甸心中久違的恐懼感便升了起來。
遠離。
畢竟是召喚師,而且還是瘟疫催生出來的特殊召喚師,除了驅使疫體,給疫體上Buff外就沒有什麼其他能力了。
在這三天里,伊甸回到了聖天城,盡全力說服了伊文斯,拉出了這麼一支精銳來,打算向無限之蛇展示自己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