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姐……
——屬於【燭一】的那一欄已然化作了亂碼。
趙夜袂很快又想到了一個人。
就算趙夜袂將路西法的一切都抹滅掉，除非他再將在場所有人的記憶都清除掉，不然的話，路西法想要拼湊出真相併不是什麼難事。
「路西法嗎……這確實是個問題。」達雅聞言，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祂應該是不會放過我的，祂對雅威的仇恨太深太深了，你又幫了我，祂肯定是將你當做我的盟友了。」
「我們要做的很簡單，讓命策局發現安夜潛藏在炎國境內就好。只要祂們發現了安夜的存在，那麼安夜就會像今日的奈爾斯亞特一般，被命策局殲滅，我們到時候大可作壁上觀，隔岸觀火。」
……能不能別提五拳打殺了？？？
一提到蘇嫣兮，趙夜袂的頭就更痛了。
「而且，如果能夠和姬知命達成協議的話，之後在面對路西法的時候也會多上幾分勝算。在復活了你之後，我有點拿捏不准我現在的真實實力，還是保險一點為好。」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要被祂給傳染的。
就想當初達雅每天在家門口和他告別時一樣。
「是誰又在惦記著我……路西法？算來也差不多是祂的那道殘念回去的時間了……」
正在整理衣服的趙夜袂忽然若有所感，靈感有所觸動。
見趙夜袂這副模樣，達雅不由得噗嗤一笑，說道：「好啦，別緊張，我又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難道還能讓你跟那些與你關係匪淺的女孩們都斷了關係嗎？」
祂其實是很瞧不起弗拉基米爾的，或者說，知道弗拉基米爾的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看不起祂，至少會敬而遠之。
但至少路西法得死一死先吧？
嗯……其實也不是不能息。
「如此好大喜功，怪不得會在佔ｈｔtps://ｗｗw.h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ｍ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北聯一點點戰勝，最終驅逐出境……」路西法冷笑了一聲。
他現在還不確定顧一燭的情況，不知道顧一燭究竟怎麼樣了。
……
路西法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是的，安夜居然同意將自己的理借給那位使徒成就暫時的輝耀，足以看出這位使徒的重要性了，我的化身終究只是化身，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的投資。」
這又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趙夜袂已經打算開擺了。
「大錯特錯。」趙夜袂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明明是我的妻子，連這都猜不出來，路西法看來不過爾爾，不足為懼。」
「這裏不太安全，不然，你去我所屬的一個世界？」趙夜袂想了想后，說道，「奈爾斯亞特應該已經過去了，如果你也去的話，就算立刻遇到了路西法，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更重要的是，與路西法敵對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選擇。
真是一筆又一筆的爛賬，他現在都不知道要從哪裡算起了。
他的確是有意放路西法的殘魂回去的，但是這並不是他犯了反派才會有的錯誤，而是因為這時候隱藏已經沒有意義了。
「……」
還有索菈，身為空想之國的指定繼承人，就這麼跟他走好像……也不是不行？
雖然趙夜袂確實是跟她說了很多，但是最終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路西法抿著嘴，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說道，「是他，安夜對他的重視非同小可，只要解決了他，那麼就算安夜能夠忍住，也要為此心痛出現情緒波動，到時候實施後續計劃也簡單上許多。」
以她們現在的實力，要是真打起來了，那齊衡天怕不是就要和-圖-書
被餘波吞沒了。
那時候趙夜袂還不確定復活達雅究竟需要多少黑霧，自然不會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使用黑霧。
「讓命策局來解決祂么……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確實有這個可能。」弗拉基米爾在沉思了一會兒后，也微微頷首。
【您已回歸現世】
【場景已提前結束】
趙夜袂很快就猜到了什麼。
但弗拉基米爾只是以勝券在握般的微笑接著說道：「是啊，你居然被一位輝耀五拳打殺了。」
他其實一直都不知道黑霧的具體數量，也不知道究竟要消耗多少黑霧才能夠完成自己既定的目標。只是他估摸著，這一次甚至都做出了殺死所有時間線上達雅的所有死亡這種事情來，怎麼說消耗都不會小吧？
但旋即，他的手指就停了下來，同時眼神微微一凝。
最終，達雅摸了摸趙夜袂的頭，說道：「我會等你回來的。」
祂伸手喚了墮天使過來，在墮天使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后，墮天使便匆匆離開了聖堂。
姬子烏，顧一燭，或者說，姬知命。
趙夜袂現在還不清楚蘇嫣兮的情況，但他尋思著，突破輝耀應該不是什麼非常簡單的事情吧？
「哦，是你的那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嗎？」達雅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樣的話，我覺得如果我說我是你的妻子的話，可能反而會有負作用呢。」
「大炎與我們原本就處於開戰狀態，是不可能給我們方便的。」
在這之前，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達雅，卻發現達雅正微笑著看著他，說道：「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沒，只是覺得被人盯上了，應該是路西法吧。」趙夜袂無所謂地說道，「祂盯就盯吧，看看到時候誰先死就完事了。」
一想到這裏，趙夜袂就徹底清和*圖*書醒了過來。
一想到索菈，趙夜袂就想到了自己在抽取身份后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哦，確實。」弗拉基米爾微笑著說道，「能夠將你五拳打殺了的使徒，即使是對於安夜這般或許與你我比肩的人，也是難能可貴的存在，安夜不可能不重視。」
這時，或許是覺得計劃的大概脈絡已經定下來了，弗拉基米爾的神情也稍稍緩和了下來，同時想起了剛剛路西法嘲諷自己的話語，便看著路西法，故意說道：「你說安夜的那位使徒，就是那位將你五拳打殺了的那個嗎？」
這幾乎是不可商量的立場問題，如果順利的話，路西法覺得自己甚至不需要出手，只要坐看命策局和那位安夜拼個兩敗俱傷就是了。
而在同盟達成后，弗拉基米爾沉聲說道：「你打算怎麼做？現在祂一心潛藏在現世之中，而且還是在炎國的領地之中，若是我們貿然下手的話，恐怕會面臨來自炎國的襲擊……」
安夜不知用什麼手段潛藏在了現世之中，但是，若是命策局發現在自己的治下還有這麼個隱藏因素，想來再發起一次安夜殲滅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夜袂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直到現在，他才有了達雅已經真的回到了自己身邊的確切感。
那位剛剛前來彙報的墮天使依舊在聖堂中畢恭畢敬地等待著祂。
趙夜袂原本還停留在和達雅的溫存之中，現在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趙夜袂一下子神情緊繃了起來。
他倒是確實想要就這麼退休了，但是其他人可不像他一樣無事一身輕。
達雅的仇終究是要報的，儘管現在達雅已經被他復活了，但趙夜袂這裏可沒有什麼人亡債息的說法。
摩羅天之外，路西法與弗拉基米爾一拍即合，一場針對安夜的陰謀悄然編織。和圖書
路西法覺得自己的陽謀簡直無懈可擊。
「……總之，就先這樣吧，應該，大概，或許，不會有事的吧？」趙夜袂有點不確定。
路西法刻意強調了「輝耀」，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落敗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實力不濟。
一念之間，路西法便回到了聖堂之中。
「好了，去吧。」
「那有點遙遠吧，總覺得不是很切實際……」趙夜袂聽了達雅的這番話，居然還真的認真想了想這個可能，但很快就搖了搖頭。
深吸了口氣后，趙夜袂沒有耽誤時間，立刻打開了好友欄，打算聯繫一下顧一燭。
至於傳染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比如姬宮綾，身為照歧大社的現人神巫女，她的身上就肩負著整個照歧大社的責任，同時還要負責看守天邪那岐，是不可能跟著趙夜袂就這麼一走了之的。
「嗯，我的確有事得去確認一下。」
路西法正好想到了什麼，目光閃爍了兩下，喃喃自語道：「規則……」
弗拉基米爾扳回了一城，大笑著離開了。
「哦，在那個世界還有一位劍神，她應該正處於突破的關鍵時期，要是她出關了的話，你就說你是我的妻子就好。」
至於這個假設嘛，壓根就不可能成立的。
哪怕路西法不找他，他總有一天也會去找路西法的。
既然這樣，能夠拉上姬知命一起對抗路西法的話也是好事。
「那就逼祂離開現世與我們決戰好了。或者，還有更巧妙的方法。」路西法似乎已經有了想法，微微一笑，說道，「安夜有一位使徒，而且應該是精心培養的下一任神系繼承人，倘若他出了什麼事的話……安夜想來是坐不住的。」
「只是，終究是要認識一下的吧？畢竟，之後說不定還要一起生活呢。」
黑霧的量級對於趙夜袂來說和圖書一直是一個黑箱。
星海之中。
路西法神情陰冷地目送著祂離去，許久之後，神情變得平靜了下來。
安夜和奈爾斯亞特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甚至奈爾斯亞特這個給炎國帶來噩夢的傢伙說不定也是安夜的手筆。除非命策局不打算追究，甚至還允許安夜繼續待在現世內，不然的話，雙方之間的神戰一觸即發。
「回去后得跟術者小姐確認一下，但是總覺得，已經沒什麼確定的必要了……」
如果蘇嫣兮已經出關了的話，那他也只能夠祈禱達雅，奈爾斯亞特和蘇嫣兮這三位不會打起來了。
雖然當弗拉基米爾的朋友聽起來還挺不錯的，但是正常人很難接受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總覺得莫名其妙就會被祂給傳染了。
達雅不由得莞爾一笑，探過頭來親了趙夜袂的臉頰一下，而後說道：「這祂哪裡猜得到啊？就算是姬小姐都很難猜到吧。」
趙夜袂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功回到了現世之中。
達雅並沒有吃醋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只是一邊幫趙夜袂整理著衣服，一邊循循善誘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總的來說，就是小情侶在鬧彆扭嘛。既然這樣，只要把事情說開了就好。」
「嗯，要好好跟她說，這一次，要將所有誤會都解開才行。」
「那就來看看吧，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路西法重新端坐于聖堂之中的王座上，神情變換難定。
趙夜袂沒有否認，而是坦誠地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一燭究竟怎麼樣了……她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必須去確認一下。」
想到這裏，趙夜袂就想去確認一下。
……
「怎麼啦？」達雅慵懶地直起了上半身，微眯著眼看著趙夜袂，說道，「有人給你傳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