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夜袂說的還真是真話。
「你怎麼會覺得一位座會累的？」姬知命看了他一眼后，說道，「而且，命策局也不是什麼花架子組織，就算是沒有了我，也一樣能夠在第一時間內重啟另一套組織架構。」
姬知命沒主動說，主要是沒有這個場合，趙夜袂也沒有需要知道的時候，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跟閑聊一樣。
「命運，無形無跡，亦無處可防，這次只是因為與大炎密切相關，所以我才能夠感知一二罷了。」
趙夜袂主打一個簡單粗暴，沒這麼多彎彎繞繞。
「當然不是，我是要你好好帶著，不許丟掉。」姬知命撇了撇嘴后，便開始慣例的工作了。
整個命策局就像是依附於姬知命，給姬知命打下手的組織一樣。
「那就能者多勞，多干點活，以後天塌下來了就靠你頂著了。」
祂這是把自己當成超級AI了。
至於姬知命會不會感到疲憊，趙夜袂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同時，姬知命站起了身，看向了天穹之外的某個方向。
正因如此，趙夜袂沒有與相關神權持有者進行有來有回的攻防戰的經歷，對於姬知命如今「堵不如疏」的決定，只能夠相信再相信。
這正是姬知命用以監管萬界的手段。
只是，趙夜袂覺得祂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
因此，趙夜袂應付起姬知命的調侃也是毫不吃力。
趙夜袂聞言，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命策局的所有決策都是由姬知命得出並下達的，所有領域，所有部門，都是直屬姬知命統轄的，祂已經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朕即國家」，從下達命令，傳達命令，到執行命令，理論上姬知命都可以自己一人完成，只是有的地方畢竟還需要真正的超凡戰力去執行，所以才需要命策局成員們的配合。
「不可能。」和-圖-書姬知命忽然看了趙夜袂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了，你是最後底牌，如果真的會有那麼一刻的話，那一定是我已經倒在了你之前，到了那時候，只能靠你自己應對危機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趙夜袂忽然好奇了起來。
姬知命經過權衡，認為讓夜初晟前往始皇陵，暫時失聯是應對這次危機的最佳方法，才會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這樣畸形的組織架構讓趙夜袂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說道：「你這樣不累嗎？簡直就像是你一個人在拖著命策局往前走一樣……要是哪天你忽然消失了，命策局不得癱瘓了？」
然而，這些記錄即使再多，也只是類似「使魔」般的存在。
「我才不會讓你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個無趣的世界。」
漸漸地，趙夜袂也明白了姬知命平常做的是什麼工作了。
姬知命平靜地說道，「即使這一次攔下了，依舊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祂實現自己的目的為止。既然如此，倒不如到此為止，讓命運停留在我所熟悉的界域，這樣至少我還有干涉的機會，而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裏的時候，姬知命忽然頓了頓。
我能凝聚什麼神權，還能是我自己決定的嗎？
於是，趙夜袂坐到了姬知命的身邊，發動【聖命無舛】，協助姬知命推進工作。
「那為什麼不跟夜初晟說這件事情，讓祂假意改信，日後再改回來，也就是先去了始皇陵再半路返還？」
因為姬知命的意志就是命策局的意志，姬知命如何決定，如何思考，命策局就會如何行動。
真正讓姬知命吃了大虧的，還得是趙夜袂。
「那祂既然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做這種事情，肯定是要搞事啊。這樣，你也讓夜初晟走了嗎？」
「你這話說的。」趙夜袂挑了挑眉后說道，m.hetubook.com.com「我的神權不適合做什麼？」
姬知命張了張嘴，用一種難以言述的眼神看了趙夜袂一眼，最後輕嘆了口氣，說道：「你究竟是為什麼會凝聚這般神權的……命運若是如此簡單便能夠騙過的話，那便不叫命運了。」
只有相對重要的位置，姬知命才會多浪費一些筆墨，用一行字來撰寫一份記錄，若是要用上一整頁的話，那更是重中之重。
「當然。」趙夜袂將姬知命當初交給自己用於通訊的玉佩拿了出來，說道，「怎麼，你要收走嗎？」
所有事情姬知命本來就可以自己做到，但趙夜袂可以讓祂的工作效率更上一層樓，因為他想，所以他能，這便是【聖命無舛】的霸道之處。
看來夜初晟還真不是在吹捧姬知命，說的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話。
趙夜袂大概明白了姬知命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始皇陵的現世，是有預謀的？」
姬知命也是知道趙夜袂的神權效果的，所以才會這麼說。
除了體量問題外，姬知命還真想不到趙夜袂的【聖命無舛】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祂剛剛告訴夜初晟這背後的隱患的話，那麼夜初晟就算是再想要見到始皇，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離開。
將一個組織，一個國家，一個文明人格化是十分愚蠢的行為，但是放在命策局身上倒是沒什麼問題。
姬知命看著還無所事事的趙夜袂，吩咐道，「正好，我也想試試你的神權的上限。」
面對姬知命的反問，趙夜袂也覺得自己很無辜。
「而且，今天的確有需要你的地方……需要你作為最後的底牌。」
有形的網，與無形的網。
這是剛剛姬知命完全沒有言明的事情。
姬知命最後也只能輕哼了一聲，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帶著趙夜袂進了辦公室。
「因此，我另闢蹊徑，結合了我m•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創造主的身份，以理編織我筆下的每一個記錄，令記錄們在星海之中編織成一張『網』，以這張『網』來掌握星海的局勢。」
「始皇陵打開了，迎接它的主人。」姬知命輕抿了一口清茶后，淡淡地說道，「記錄已經傳來了情報，夜局長已然來到了始皇陵前，並且始終封閉的始皇陵為祂而洞開……畢竟是由祂一點一點建造起來的，不奇怪。」
主體的工作還是由姬知命來做的，他更像是一個「催化劑」，或者說，手游里的「時間快進工具」。
「這當然是落於下風的，『網』雖浩大，但終究有形，只要節點被破壞，那麼這張『網』便會出現一定的問題……那種無形之中便操縱眾生的力量，則更為可怖。只是，那種力量是身為神座之主方才能夠擁有的，我只能夠用自己的方式將我所掌控的命運牢牢掌握在手中。」
「一說就錯，一想就謬，即使只是不完整的座，都已然是如此境界，更何況我們這次的敵人，或許不止如此。」
當然也包括夜初晟這位人形圖章。
姬知命瞪了趙夜袂一眼，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掌握命運神權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老謎語人了。
「……」
不過，這樣一說趙夜袂就懂了。
趙夜袂也站了起來，嘖了一聲后說道，「不愧是掌握命運之理的姬上仙，將一切變數都算計到了計劃之中。」
身前一本又一本厚重的書籍浮起，無風自動，書頁一張張翻開，每一張書頁上都寫滿了記錄，此刻都散發出燦金色的光芒來。
姬知命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辦公桌后坐下，而後看著他，說道：「玉佩呢？還帶在身上吧？」
罪魁禍首？
「只是，既然我在，那麼我就希望能夠儘可能地讓命策局這具龐大機器下的黑暗少一點，光明之下必有黑wｗw•ｈｅｔubｏoｋ•ｃｏm•cｏm暗，命策局也不例外，儘管肯定還是會有我所不能觸及的地方，但至少我能夠保證，命策局比其他勢力要好，這就夠了。」
「我的理嗎？」姬知命思考了一下后說道，「若是論寬泛的領域的話，或許是命運領域的吧……但是，每一位神祇的神權和理都不是用簡單的一個領域就能夠概括的，例如，你這個傢伙的離譜神權。」
趙夜袂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些書籍中的每一個字，都對應著一份記錄，存在於星海的某一處，不為人知地活動著。
「所以，你的理是什麼來著？」趙夜袂好奇地問道，「你好像確實沒跟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趙夜袂輕嘆了口氣，但是也沒辦法，這是自家人，他不幫忙誰能來幫忙？
命運哪裡有這麼複雜了，你們不要想得太複雜了好伐。
怎麼拉人打白工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當然，我的理不可能與太阿相比，祂已然掌控了整個星海，甚至已經編織了整個星海的六次命運，現在正是第七次，亦是最後一次。」
無他，完全沒有祂需要插手的地方，姬知命一個人就全包辦了。
「一定要說的話，我的理跟當今的第七天之主太阿或許有所相似，知天下命，能夠看到所有人命運的走向，並且干涉這種命運，就像是編織紡線一樣。」
「這是……」
雖然嘴上說著是未婚夫妻，但是趙夜袂跟姬知命無論從認識時間還是熟悉程度來看，都是老夫老妻了。
「既然如此，引動了今天這一場變故的罪魁禍首也該現身了。」
能夠做到後者當然是最好，但這顯然不太可能，那是絕對的力量，而姬知命以自己創造主的身份走出了另一條路，雖不知與無形的網相比如何，但至少比自己要勝出無數。
不管怎麼說，總不會比他這個門外漢來的選擇差。
下一刻，一股似曾hetubook.com.com相識的宏大|波動再度傳來，趙夜袂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個方向。
只是，趙夜袂還是有點疑問。
「行了，別看著了，來用你的神權幫我匯總信息，下達命令給天機廳，讓天機廳將指示傳達到整個命策局。」
「當然，夜局長是星海第一戰力，沒有祂的話，我們會很被動，但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他除外。
姬知命也不含糊，乾脆利落地說道，「你的那個神權，我一眼就看出來是適合當打工人的神權，來陪我一起解決事情。」
「難怪要我留下來啊……你不會是打算最後時刻讓我跟那個罪魁禍首一起爆了吧？」
這裏趙夜袂曾經來過一次，就是上次他來質問姬知命究竟是姬知命還是顧一燭的時候，回想起當初的事情，再結合現在他和姬知命的關係，趙夜袂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玩。
話畢，桌上的諸多書籍都失去了神異，紛紛落到了桌上。
姬知命的這一番謎語人發言讓趙夜袂意識到，祂終究還是個神棍，哪怕在他面前屢屢受挫，但都是祂自己的問題，若是真的回到了姬知命所熟悉的領域，那謎語起來就不商量。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后說道，「那也就是說，有人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引開夜初晟？」
按照凡人的思維來思量神祇的偉力，本就是愚蠢之舉。對於姬知命來說，監管整個無限星海的工作量，或許跟普通人刷短視頻一樣簡單，說不定還挺好玩的。
「不過，始皇陵作為史無前例的超大型靈脈密儀陣法，其內與外界是完全封閉的，在夜局長進去后，我們便再沒有辦法與祂取得聯繫，祂是否會在始皇陵徹底關閉之前出來，也是個未知數。」
若是真的有一位鐵面無私，全知全能的AI在國家運行的方方面面具有決定性的地位，那麼，便能夠減少絕大部分因為執行者而帶來的問題。
「那就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