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震旦帝國·極樂凈土
第二十三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祂是說……
太阿只是平靜地行動著,讓萬事萬物向著祂所既定的終末前行,在此期間,一切試圖阻撓祂的舉動,只會被祂視為反抗並予以清除,除此之外,太阿什麼都不需要。
一張潔白如玉的圓桌位於會議室的中央,在圓桌的周圍,依次列開了席位,仔細數來,一共有九張席位。
即使太阿的理堪稱無窮無盡,但是在這般無限套娃的宇宙之下,依舊難以滿盈而出。
太阿難得會回應,姬知命想要儘可能地獲取有關太阿的信息。
無論是誰,在看到太阿之時,便會不由自主地為祂神聖的面容所折服,因為身為神座之主,祂便是此世美之象徵,無人能夠在美貌上勝出祂分毫,即使用盡世間的一切褒美之詞,也難以形容祂分毫。
祂的降臨伴隨著宇宙之音的奏響,每一步都在時間的河流中激起層層漣漪。太阿的身後,一幅浩瀚的星空帷幕徐徐拉開,那是命運的圖騰,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個生命,每一條連線預示著它們之間複雜而微妙的聯繫。
當看到那標誌性的銀灰色長發,以及祂懷抱著的星之劍時,姬知命就輕呼了口氣。
正是因為太阿的這般態度,以及祂毀滅整個星海的最終目的,才能夠讓眾神們團結起來。
安蘇來到了姬知命的身邊,微皺眉頭,了當直接地開口說道:「太阿?」
因為祂聽出了太阿話中的意思。
雖然這麼說,但姬知命並不指望能夠得到回答。
身為第七天之主,祂有著與之相匹配的傲慢,就像祂操縱眾生的命運而又從不過問人們的心意那般,除了祂之外的存在,在祂看來並無價值,也就沒有與之交流的必要。
否則,按照神祇們的性格,但凡有一線機會,都是不可能團結起來的。
最大的威脅在祂的設計下已然消失,https://www.hetubook.com.com因此,如今的星海之中能夠對祂的計劃造成威脅的,只剩下姬知命了。
然而,就在這時,安蘇忽然在姬知命的身上感知到了什麼,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祂。
祂開始向著姬知命前進,隨著祂的前行,聖白的理以祂的意志為中心,向著整個星海擴散,同時也向姬知命傾軋而來。
「……還挺好的。」最後趙夜袂只能夠這麼說的,「現在情況緊急,還是等危機解除了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吧。」
太阿居然開口了這一點,令姬知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祂很快便意識到了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立刻開口說道:「想要活下去,想要展現出自身的價值,這便是生靈的意志,太阿,你所為生靈選擇的這個命運,生靈們覺得抗拒,因此自然會反抗。」
但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露婭斯的身影正出現在了一張素白如冰沒有任何裝飾的王座上,而趙夜袂則出現在了祂的身後,打量著中央會議室的環境。
下一刻,聖白的理以太阿為中心,開始向著整個星海擴散。
這所謂的終末,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謊言?
雖然太阿已經弄出了波及整個星海,令整個星海為之觸動的動靜,但是現在,祂的神思依舊未真正降臨,只是姬知命已經與祂開始了交鋒。
那正是位於巴別塔之上的災厄鍾的鐘聲。
「托洛諾夫?局勢居然已經嚴峻到了如此程度嗎?」露婭斯在聽到托洛諾夫的名字后,神情又肅然了幾分,這個名字對於祂們這些高位者來說顯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然而,太阿只是毫無語氣波動地說道:「終未必將降臨,但是,所終結的只會是汝等的命運。在萬物的終結后,吾將會在舊世界的虛無上重建新樂園,沒有汝等違抗命運m.hetubook.com•com,樂園終將建起。」
太阿的降臨伴隨著星海的變幻,雲層翻滾,雷聲轟鳴,彷彿天地都在顫抖,宇宙的法則在他腳下重新書寫,天界低語,充滿權威與慈悲,讓所有聽到的生靈都感到心靈的震撼。
姬知命臨危不亂,燦金色的理于身前交織成一本空白的書籍,這正是祂身為創造主的魂之書。
一位懷抱長劍,身著亮銀盔甲的身影自星海的盡頭而來。
……
但與這令人炫目的景象不同,在太阿降臨的那一瞬,姬知命就感知到自己的壓力陡然重了幾分。
「嗯。」露婭斯顯然是知道輕重緩急的,現在星海有倒懸之危,祂並沒有過於在意這個問題,而是牽起了趙夜袂的手,下一刻,便帶著趙夜袂來到了巴別塔上。
然而,出乎姬知命意料的是,太阿淡漠地開口說道:「不過是苟延殘喘到了如今的殘黨罷了,汝等所造就的壁壘於我形同虛設,不消多時便將徹底被我瓦解。」
而以姬知命的性格,顯然不會讓陌生人做這麼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既然趙夜袂能夠跟姬知命共處一室,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顯得十分微妙了。
大敵當前,顯然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姬知命是見過太阿的,當初的神代終結之戰,姬知命也參与了,對於身前之神的神性,祂再清楚不過。
壞了,怎麼又問到這裏了。
空想白塔,第九層。
「我明白了。」安蘇點了點頭,將手中閃爍著耀目星輝的長劍抽出,站在了姬知命的身邊,靜靜等待著太阿自姬知命的魂之書中脫困。
只是,當初的他是坐在現在「太阿」的那個位置上。
「倒是我要問問你,為何要如此頑固,一定要將整個星海引向毀滅?在無盡的毀滅之後,只會有空洞的虛無,自虛無之中是誕生不出和_圖_書任何有價值的事物的,就連你也是一樣。身為命運之神,這樣的命運真的是你所想要的嗎?」
直到抵達某個臨界點后,姬知命陡然抬起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不過……」
無垠星海之中,姬知命立於虛空之中,靜靜等待著太阿的降臨。
這一次,降世的只是太阿的神思,並非太阿本體,祂的本體依舊被諸神封印于神殿之中。
但對於太阿這種級別的存在來說,神思與本體並無直接上的差距,若是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當神思所蘊含的理消耗殆盡后,神思便會消失。
「打算靠這種方式來阻擋我么?」
祂抬起了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同一時刻,姬知命便感受到了整本書籍開始震動,彷彿納入了什麼遠超過它的容納能力的事物,太阿的神思比這無限宇宙還要浩瀚無邊。
「安蘇……」
祂全身籠罩在聖白的輝芒之中,如宇宙夜空般冰冷晦暗的長發垂落,身披由命運絲線編織的長袍,這些絲線閃耀著時間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代表著無數生靈的命運與選擇。祂的純白雙眼深邃無比,能看穿過去、現在與未來,視線穿越了時間的長河,洞察每一個生命的命運。
「果然是太阿,這種熟悉的感覺。」
姬知命瞳孔劇烈收縮。
于萬界之中,曾經由姬知命寫下的記錄們,開始在旁人驚恐的眼神下化作灰燼。
「災厄鐘響了。」
太阿輕蔑一笑,下一刻,竟是主動踏前一步,沖入了書中!
姬知命憑藉著主場優勢略勝一籌,但隨著一個個記錄的崩壞,天平逐漸傾斜。
沒有等姬知命細想,太阿便已然再度行動。
巴別塔,中央會議室。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裏,不過中央會議室上一次召開現世會議的時候倒是和他有關。
只是為了將祂們這些違背太阿,不遵循太阿www•hetubook•com•com命令之人徹底清除?
一切嘗試建立起溝通渠道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每當災厄鐘響起,便意味著有危急整個星海的危機降臨了,而這一次,災厄鍾足足響了九次,這意味著最高規格的等級。
安蘇壓下了心中的疑問,搖了搖頭。
回歸空想白塔並沒有花費什麼時間,在趙夜袂不惜損耗的情況下,將【聖命無舛】運轉至極致,只需要一瞬間便能夠回歸空想白塔,而他又在空想之國有著最高許可權,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那時,便是爾等的終末。為何還冥頑不靈,為何還要反抗?萬事萬物皆有其終末,坦然接受便是。」
甫一現世,太阿便將淡漠的視線投向了身前的姬知命。
也正是在這時,姬知命聽到了尖銳而綿長的鐘聲。
這時,露婭斯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身前的趙夜袂,沉默了一下后才接著問道,「伊伊,為什麼你會獨自去找姬上仙?你跟祂……關係很好嗎?」
姬知命看向了身前的太阿,平靜地說道,「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夠以一己之力對付整個星海?」
「是,祂的神思跨越了嘆息之牆,來到了星海。」姬知命也不多說,只是微微頷首,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找托洛諾夫了,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得先攔住太阿,否則萬事皆空。」
如果讓姬知命在剩下的座中選一位作為戰友的話,那無疑是身為星輝騎士團團長的安蘇。
露婭斯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來,同時對於姬知命的安排有些不解。
趙夜袂站在露婭斯的面前,將太阿降臨的消息告知了祂。
趙夜袂稍微思索了一下答道:「祂還說,需要我去尋找托洛諾夫,讓托洛諾夫出手擊潰太阿的神思,這大概才是祂讓我來找你的真正原因吧。」
以命運為戰場,姬知命與太阿展開了第一輪交鋒。
這一刻www.hetubook.com.com,星海的呼吸彷彿暫停,所有的星辰都黯然失色,在時間與空間交織的邊緣,太阿悄然出現,祂的光輝照亮了這片黑暗。
凜然的神氣于天穹之上投下,攪動著整個星海,沸騰的漩渦翻湧,一切規則與秩序在這一刻被打亂。
以魂作筆,以理作墨,一個又一個字于書頁上浮現,每一個字都象徵著一個新生的宇宙,而當它們重重疊疊匯為一處時,便構成了一個不斷嵌套的無限宇宙,無時無刻都有全新的宇宙將舊的宇宙包括,而在舊的宇宙平行之側,同樣有著新生的無限宇宙誕生。
書籍光芒大作,將太阿的理納入其中,于無限新生的宇宙中回蕩。
「這便是汝之遺言么?」太阿的雙瞳中毫無情感波動,「那麼,你可以領死了。」
在神代終結之戰剛剛開始之時,還有神祇抱著不必要的期待,嘗試與太阿交流,希望能夠通過向太阿臣服並且付出代價的方式,來換取一線生機。
「為什麼要特地安排你回來向我報信?這種事情,按理來說只需要直接通知我即可。」
「不,沒什麼……」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姬知命很清楚這阻止不了太阿多久,但祂的目的本就是爭取時間。
無論如何,只要是面對太阿這種星海之敵,安蘇便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你的身邊,同時你也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祂。
趙夜袂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點,而這件事情顯然也不可能瞞過露婭斯,畢竟既然是姬知命讓他來報信的,那他就鐵定見過姬知命。
兩者的理都與命運相關,因此此刻,祂們在爭奪對星海命運的掌控權。
只是,為什麼,姬上仙的身上會有熟悉的氣息呢……
在與姬知命告別後,趙夜袂就立刻返回了空想白塔。
等等。
姬知命同樣感知到了安蘇的眼神,看了回去,用眼神詢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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