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已有準備，但是在看到手中的神座碎片時，趙夜袂依舊感慨萬千。
現在，任何一位座的加入，都有可能改變這一場神戰的結局。
而且，隨維羅莉婭而來的似乎還有一位座，倘若這位座也是站在維羅莉婭這邊的，那麼，祂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狂妄？」姬知命只是淡淡地說道，「那可未必，對於他來說，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才對，或許，你可以向露婭斯冕下求證一下，帝伊當初晉陞神座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難度。」
他微微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心臟，那與他相伴相生的黑霧，曾經折磨了他多少個日夜的黑霧，這時候在他眼下已經蕩然無遺。
「這可說不定。」姬知命平靜地開口說道，「不然，你再看看？」
「多了一位巔位者，就讓你們振奮成這樣，我還以為是多了一位座呢。」
「全無阻礙。」露婭斯在說起帝伊的時候，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就像他天生便是為了登臨神座而存在的一般。」
但很快，弗拉基米爾便冷笑了一聲，說道：「真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成就神座了？進階過快，必然根基不穩，能夠成就巔位已是僥倖，還妄圖一步登天？你們就將那虛無縹緲的希望寄托在這種狂妄之輩身上嗎？」
因為有一位新的座已然誕生，祂的理將以座為樞紐，向整個星海擴散，從此刻起，星海之中無人不知曉，無人不能夠感知到祂的理，無人不能夠追隨祂的光輝，無人不能夠成為祂的信徒。
趙夜袂對它們並不陌生，因為其中的一枚神座碎片正是他曾經擁有的，而另外兩枚的神座碎片則分別是懼亡與織主的。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存在，同時，他多出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
「帝伊早就死了，打算拿死人唬我？和圖書」弗拉基米爾下意識地杠了一句，但旋即，祂就意識到姬知命這句話的意思了。
輝煌而又浩瀚，殊榮尊貴，彷彿凌駕於一切秩序之上，即使其真身未至，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已經感知到自己的理在微微戰慄。
現在，在看到了黑霧的真面目后，趙夜袂輕嘆了口氣，嘗試著調動黑霧，隨機挑選一個幸運惡人做目標。
下一刻，趙夜袂便看到了黑霧是如何運作的。
那意味著星海之中又多出了兩位座。
但姬知命也懶得再跟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說什麼了，因為既然趙夜袂已然登臨神座，那麼結果便已然註定。
他是一，也是萬。
以神座為樞紐，【聖命無舛】傳遞向了整個世界，無所不包，無所不在，整個星海的天命，審判整個星海的超脫，此刻已經握在了趙夜袂的手中。
「帝伊，那便讓祂來吧！」
先是神聖的白，而後又是肅冷的黑，旋即，黑與白糅合，化作了混沌，然而有審判之劍隨之落下，令混沌二分，最終凝固為高遠的縹緲的色彩。
【該物品為星海唯一造物，沒有摧毀，仿製，複製之可能】
所以，維羅莉婭會幫誰，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在得到了【聖曜】的身份后，趙夜袂終於回憶起了當初最後一戰時所發生的一切。
最後，便成了現在這般。
齊衡天。
但也僅此而已。
「怎麼，這就開始預告勝利了？」
再看看？
【終末】在他動用黑霧的那一瞬凝固了下來，化作了那個惡人的【終末】，而後，以帝伊的神座碎片為基石，懼亡和織主的神座碎片為工具，向著遙遠的目標降下了死亡。
【它的神效無需說明，為此世的軸心，擁有它，掌控它，便擁有問鼎世界的可能】
儘管祂們從未見過維羅莉婭，甚至沒m.heｔｕbooｋ.ｃｏm•ｃom有過溝通，只是在維羅莉婭晉陞巔位時，邀請祂加入了永生議會。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帝伊？
路西法正好落在了那道令他恨之入骨的身影旁，立刻掙扎著再起，令漆黑墮落之理重新展開，同時令聖光再度沐浴嘆息之牆。
同時，因為神座碎片的規格過高，經常會截斷來自不明信徒的祈禱，也就是趙夜袂還未成為超凡者時所聽到的囈語聲，這同樣會讓黑霧隨之增加，體現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黑霧的數量將隨之增長。
祂要終結自己的生命。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先是一愣，但旋即，又有希望燃起。
因此，當趙夜袂將【聖命無舛】傳遞向手中的神座碎片時，自虛無中便泛起了色彩。
這便是太阿所編織的將要滅亡整個星海的【終末】。
但，事依舊不遂人願。
或許是因為懼亡與織主所對應的理，也就是死亡與命運正好符合【終末】的理念，在祂們死亡的那一瞬間，聖曜看到了【終末】的一角。
正如他給它取的名字一樣，是霧氣，是遮蔽這之後的景物的存在。
就在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被打得抱頭鼠竄的時候，整個星海在那一瞬為之沸騰。
【終末】。
那是一塊彷彿碑石般的無色之物，就像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能夠讓它折射出顏色般，呈現出澄澈而又透明的模樣。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只能夠祈禱嘆息之牆能夠儘快解凍了。
聖曜，或者說帝伊，成為了趙夜袂，生而為黑霧所伴的趙夜袂。
「維羅莉婭！」
神座碎片之前之所以顯得無形無色，便是因為其中還沒有「理」的存在。
下一刻，輝煌縹緲的神座虛影于趙夜袂身後浮現。
漆黑的霧氣之後，是黑霧所遮掩的「核心」。
就像是自遙遠的
ｈtｔps://ｍ.heｔuｂｏok•cｏｍ.ｃom彼端而來，之前從未在星海中出現過，因此此刻將自己的理銘刻在星海中，久久迴響。
雖然姬知命現在說這番話就是為了攻心，但這種謊言本就容易被戳破，不消片刻便能夠看到結果。
而那種感覺，祂們再熟悉不過了。
這與姬知命當初的猜測有部分吻合，但是，在最關鍵的部分依舊有著錯誤。
深吸了口氣后，趙夜袂沒有浪費時間，而是拿出了之前從奈爾斯亞特那裡得到的神座碎片。
姬知命是知道維羅莉婭和趙夜袂的關係的，另一位陌生的座是誰祂不知道，但是，能夠跟維羅莉婭一起來到星海的，想必不會是維羅莉婭的敵人。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太阿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囚犯，只要有一點缺口，祂就能夠將嘆息之牆徹底摧毀，到時候，諸神即使還未解凍，也只能夠強迫蘇醒，不然就是坐以待斃。
理論上來說，要是不考慮時間因素，夜初晟一個人就能夠對付祂們兩個了，現在若是再來一個帝伊……
帝伊就是趙夜袂。
「這是……」
像姬知命，夜初晟祂們的座之所以會是那個模樣，便是因為由祂們的理所改變了形態，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甚至連樣式都改變了。
帝伊。
很難用語言描述那是一種怎樣的色彩，它似乎不應存在於人間，神聖凜然，但又並非不可觸摸，彷彿在所有人身邊那般。
【請成為神座——亦或成為他人神座之下的枯骨】
反正很快就要樂死了。
那一瞬間，令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為之錯愕的新座誕生之景隨之而來，神座沒有拒絕趙夜袂，而是忠實地成為了【聖命無舛】的中樞。
那是一道彷彿無時無刻都在變換的幻影，時而化作雷霆，時而化作利劍，時而化作權杖，然而，無論它化作何物，所指向的，所hｔtps://m.heｔuｂｏok.ｃom•ｃｏｍ帶來的都只有一個結局。
因此，趙夜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理，名為【聖命無舛】的理傳遞向了手中的神座碎片。
弗拉基米爾亦是如此。
祂們可不知道現在居然還有無主的神座碎片流落在星海之中，還剛剛好就在那個剛剛晉陞了的巔位者手中。
路西法咬牙說道，「不過是多了一位座，那便看看，究竟是你們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更快！」
遠在嘆息之牆，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依舊感知到了這道橫掃而來的理。
路西法的神軀上，各種理所留下的傷痕交織成了繁複的花紋，但祂依舊絲毫不懼，只是冷笑著說道，「不過是一位巔位者……祂能夠參与到現在的神戰中么？」
但他沒有多等，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場美好的仗在等著他。
而在它的周圍，三枚神座碎片靜靜懸浮著，圍繞著它旋轉著。
就讓祂們再樂一會吧。
然而，就是在看到了【終末】的那一瞬，聖曜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此即命運遊戲之最終試煉】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剛想駁斥姬知命，忽然，便感知到了一股氣息自剛剛晉陞巔位的位置傳來。
這便是巔位者。
這是將要令整個星海滅亡的【終末】，即使是座也無法掌控它，懼亡與織主的死亡，不過是令其短暫顯現了一瞬。
但嘴上依舊不能輸。
只要他想，便可以審判整個星海。
但，事不遂人願。
永生議會當初便與空想之國為敵過，因此，弗拉基米爾和路西法比任何人都清楚帝伊的強大。
在晉陞巔位后，趙夜袂緩緩睜開了雙眼，感覺一切都已然不同。
既然如此，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自然是希望維羅莉婭能夠站在自己這邊。
就在路西法咬牙說道多出一位座不算什麼的時候，自星海之中，忽然又有兩道與剛剛相似的感覺震蕩整個星海。
「…https://www.hetubook.com.com…」
然而，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在現世諸神的圍攻下也快要支撐不住了，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祂們先倒下，還是嘆息之牆先撐不住。
維羅莉婭。
聖曜斬殺了懼亡，緊隨其後斬殺了織主。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終於想起了這其中一道理的主人是誰了。
一個文明的底蘊。
現世諸神久攻不下，嘆息之牆在祂們二人的努力下，已經隱隱有了崩潰的跡象。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徹底取回了曾經的記憶，不論是身為聖曜的，還是身為帝伊的，又或者是更早之前的記憶。
但不管怎麼說，理論上祂們總是一夥的吧？
與此同時，趙夜袂在登臨神座后，終於能夠透過黑霧，看到黑霧之後的存在了。
黑霧什麼都能殺的特性，便是來自於【終末】，而驅使【終末】的力量，則是趙夜袂日常所見到的黑霧，也就是神座碎片所凝聚的力量。每當趙夜袂做出符合神座碎片概念的事情時，神座碎片便會自然而然地凝聚力量。
他現在正站在齊衡天，但同時，又站在無限的時間線，無限的世界之中。
赫然正是有巔位者正要登臨神座！
一時之間，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只覺得好日子還在後頭，連挨打都有力氣了。
趙夜袂看到了黑霧的真面目。
然而，卻並非誕生，只是降臨。
事到如今，姬知命祂們已經沒有欺騙的意義了。
所以，身前的神座碎片令趙夜袂回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存在於此，又消失於此，人們所探索而至的，所沒有發現的，一切的世界都已然有了他的蹤跡與傳說，儘管他從未去過那裡。
簡而言之，趙夜袂所見到的黑霧，實際上便是由【終末】，神座碎片以及神座碎片所凝聚的力量形成的整體。
路西法和弗拉基米爾的瞳孔劇烈收縮。
趙夜袂微微閉上了眼，握住了手中的神座碎片，它便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