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江、陳岩和武夏侯三人坐在兩側。
這樣的對比,確實令陳永華有強大的心理落差。
在大牢內的三日里,他只感覺度日如年,別說好飯,連餿飯都被搶走了。
「陳二叔。」
這就是很多賭徒的性格,像鄭錢那樣可以戒賭成功的,乃是極少數。
陳永華應聲,隨後他忙衝到了桌案前,開始瘋狂炫飯。
葉子墨知道,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必須要一點點來。
陳永華沐浴更衣后,被帶了進來,但臉色依舊憔悴。
聽聞此話。
葉子墨幾人靜靜聽著沒有言語。
畢竟賭坊是暴利行業,其中的利益牽扯,錯綜複雜,盤根錯節。
一千兩對於兢兢業業的百姓們而言,確實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葉子墨幾人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葉子墨端坐上位,喝著熱茶。
葉子墨微微點頭,隨即道:「陳二叔先坐下吃飯吧,其他事情等你吃完飯我再慢慢聊。」
陳永華忙揖禮和圖書
道:「墨小哥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絕對不會再辜負了你們的期望與囑託。」
堂中右側還有一張桌案,上面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好。」
他們從陳永華的言語中便能聽出來他的悔意。
「不過他說不是去妓院,而是去賭坊,那裡面非常刺|激,但我還是不想去,不過他說讓我陪他去,看著他玩,他若是贏了就分我一份。」
「我們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爭取立下功勞戴罪立功。」
陳永華繼續道:「我跟陳力兩人都是帶著五兩白銀進城的,這錢於我們而言就是一筆巨款了,我就這麼跟陳力進了賭坊。」
葉子墨看向他,問道:「陳二叔,你吃好了?」
陳永華搖搖頭,「沒有,因為我對此事還是非常抗拒的,陳力也是見好就收,然後我們就買了很多年貨回了家,陳力那廝更是高興的不得了,還……還https://m•hetubook.com.com
帶我去了趟青樓,他說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生活。」
葉子墨問道:「所以從那日開始,你就染上賭博了?」
他知道葉子墨肯定不是一般人,這麼輕易的將自己下了大獄,然後又如此輕輕鬆鬆的將自己給撈了出來,這哪裡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
陳永華雖然沒有看,但單單是聞著味道,就已經香的他肚子咕咕叫。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感覺是人間最美味的飯菜。
所以陳永華這次是不敢再將葉子墨三人當成隨意糊弄的小孩了。
陳永華聽著,不由長嘆一聲,「說起此事,我也是倍感無奈,萬分悔恨,我記得是三年前過年的時候,我跟隔壁陳力來上京城置辦年貨。」
他們能如此坦然的坐在官府後堂,這可不是普通富貴人家這麼簡單。
但他們也知道,一個人不會永遠都這麼走運。
「我是真的羡慕陳力,他……他怎麼就能和圖書有那麼好的運氣呢?簡直是令人嫉妒死了。」
「但剛到上京城,東西都還沒來及買,陳力就將我拉到了一旁,問我要不要去找樂子,我當時就嚴辭拒絕了他,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後堂。
金陵府衙。
「陳力那日手氣是真的好,他用五兩銀子贏了整整一百兩銀子,你們……你們知道五十兩銀子,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我們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我們全家不吃不喝都要攢十多年的錢!這對於我們而言那就是一筆巨款了,陳力也非常大方,竟是給了我五兩喜錢。」
「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失落的一天,我真的無法想象,我勤勤懇懇一輩子都不可能攢下一千兩白銀,陳力竟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那日他也真正的成為了爺,給他說媒納小妾的人,都踢破了他家門檻。」
陳永華也感覺自己終於再一次活過來了。
葉子墨看向他,再次噙起了溫和的面容,「hetubook.com.com原本我們幾個是不打算再管你了,但官府有件事需要一個人幫忙,剛好府尹看上了你,所以請我們幾人出面幫忙,這才將你放了出來。」
陳永華再次感覺到了葉子墨三人的不簡單。
但葉子墨知道,即便是他現在再給陳永華三千兩白銀,他都會忍不住去賭。
陳永華將第五碗飯扒拉的一粒米都不剩后,終於解開腰帶鬆了口氣。
「唉……」
「好好好……」
葉子墨幾人靜靜等著陳永華,並不著急。
陳永華說著,眼眸竟是漸漸濕潤了起來。
陳永華忙點頭,笑了笑,「吃好了,這次是真的吃好了,墨小哥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今日一定給你辦了。」
「那年正好是朝廷免除農業稅,我們手中都有了富裕錢,便想著多買些好東西回去給老婆孩子,過個好年。」
「我一看有這種好事,大過年的也是圖個熱鬧便跟著他去了,但這一去就不可收拾了,我……我也漸漸變成和圖書
了這副模樣……」
葉子墨問道:「我知道你曾經也是一個老實本分,兢兢業業的人,怎麼最沾上賭博了呢?」
他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又活過來了。
陳永華領教了葉子墨的通天手段與鐵血手腕后,真的不敢再胡來了。
葉子墨點點頭,看向他問道:「我倒是有一個問題非常好奇,還請陳二叔解惑。」
陳永華忙道:「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墨小哥儘管問就是了。」
聽著好像一千兩不是很多,但這是很多家庭一百年不吃不喝都攢不下的錢。
所以他不能走漏任何風聲,必須要慢慢收集罪證,然後以雷霆手段擊之。
不多時。
不過他現在的精神頭明顯好了很多,眼眸中有了光亮。
「回到家后,我心裏輾轉反側,想著平日里還沒有我努力的陳力,這一下就少奮鬥了十年,不過後來我也就淡然了,直到有一天陳力找到我,他說他又去賭了,贏了一千兩白銀,要帶著一家老小去上京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