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星火思量片刻，突然想起來一個梗，「大道都磨滅了」。
「唉？
「味道……確實還不錯。
「嚶嚶嚶！」
這一下，田星火學聰明了。
「哈哈哈哈。」
「知識容器，也會被打破么？」
「很特殊的果香。」
今天，黑雀古仙帶著兩個徒弟，進了那大殿，一直沒出來，不知在幹什麼。
可是……
鬼哭樹復活之後，需要的照料工作就少了，派人手盯著便好。剛好讓這幾個傢伙，順便把食腦藤種出來。
狐狸山過往三年，種植很多藥材，相關的數據他都有記錄下來。
「對哦，大道都能磨滅，那知識容器被打破，豈不也正常？」
「這血痂的事情，也不用著急，不用有心理壓力。咱說句實在話，這堆病人，都在床上躺兩年了，不在乎再等十天半個月。」
田星火打了個哆嗦，差點沒拿穩手機。
「古仙綁架了弟子們的大腦，讓弟子們變成植物人。
「唉，也不對！」
白墨正奇怪，卻見大小眼端著個銅碗，興沖沖跑過來。
「有新的任務，交給你們幾個。」
水花飛濺，在這山洞里，聲音清脆！
「……平均生長周期，半個月？
又過了許久，在座的專家們，大致有了下一步的思路，這個碰頭會，也宣告結束。
幾隻狐狸縮在師父懷裡，抬頭看看師父。
可還有必要去看么？
「若說要拔除這一層血痂的話……」
又看向另一口水缸，卻見缸體赫然有個窟窿，窟窿邊緣能看到石頭碎岔，能看到一枚枚虛幻文字，像冒煙一樣飄騰出來。
他歪著腦袋，看向遠處那座大殿。
「幹嘛呢？」
「這種抽象化的東西，還能被打破？」
「再讓我好好看看。」
捏起顆冰球塞進嘴裏，「咔嚓」一聲咬碎冰殼。
「你們稍微小心點。」
水面反光，倒映水缸，看不清水下。
若沒有這玩意兒，純靠手動處理數據，那工作量就不是同等概念了。
白墨咧嘴一笑，摸摸手底下這台外星人電腦，聽到它賣力處理數據www.hetubook.com.com，風扇狂轉的呼呼聲，頓時感激蟲爺。
他透過張教授的眼眸，看向現世，看向紅木會議桌，看向筆記本電腦，聽著專家們說出「CT」「伽馬刀」「同位素定位」等新奇的詞，臉上露出笑容。他對現世的東西，還是很喜歡，很感興趣。
「腦子？
張教授旁邊，白墨坐在舒服厚重的椅子上，抱著黑腰帶，時而看看專家們，面無表情。
原來是黑手套、白耳環、星星耳和月亮耳這幾個傢伙，捧著小藥箱，興沖沖跑進來。
白墨端起茶杯，喝一口，咂咂嘴，仔細品品。
「去了洞里，不管看到多少，等黑雀古仙放人，我便直接從洞中消失，回現世去了。」
他看到一條血管樣的纖細觸手，從溫熱水泉中爬上來，攀在水缸的一條裂縫，又探出毛細血管般的觸手，粘合裂縫兩側，似乎要把這裂縫粘起來，又像是企圖修復這裂縫？
田星光的大腦，不也被綁架了么？
「那是什麼？」
「嗷嗷嗷！」
「嚶嚶嚶！」
古仙越戰損，他就越開心！
「變得嬌貴很多，培育過程中很容易枯死。
「很不錯啊！」
他看向這纖細觸手，看向它探出的水面。
旁邊，黑腰帶和白腰帶，兩個狐狸腦袋，擠在師父肩旁，毛絨絨的臉被電腦屏幕光照亮。
「血痂的話……是仙武途徑的仙術么？」
他們直接討論起來，一邊聊，時而抬頭看看白墨，似乎下意識想聽聽白墨的建議。
仙武是專門研究人體血肉的途徑，如今看來，在顱腔內，在大腦上，在神經方面，竟然也頗為精妙！
到如今，研究這植物果實，他把所有數據都放進電子錶格里，分門別類的數據，一條條、一列列，赫然填出個巨大的表格！
看了許久，發現這些缸……好像都不怎麼囫圇，多少都有裂痕和窟窿。
冰球內部空心，填充果汁，隱約散發出橙子、蘋果、葡萄的香味。
「以後多交流！」
「今天很高興認識你。hetubook.com.com」
白墨坐在這裏，一邊用神識觀察田星光，一邊腦海中快速推演，漸漸思路清晰起來。
「上個月，坎普斯那邊，剛搞出來一種新型的CT機，性能很不錯……」
「但很多時候，數據是反直覺的啊。」
沒必要了吧？
「嚶嚶嚶！」
它們都記得，只是序列九仙草罷了，隨隨便便不就能種？
「啊！」
白墨的神識一點一點細細探查，亦只能看個大概，搞不懂這仙術到底有何意圖。
田星火蹲在岸邊，瞪大眼睛，瞅向那一口口水缸，卻見缸體表面，一枚枚符文，密密麻麻，彷彿在發光，彷彿活過來，彷彿要往他眼睛里鑽！
白墨把這項工藝教給了白戒指和黑戒指，讓它們慢慢學，慢慢練習。本以為用一年時間，它們能學會就不錯了。沒成想，時間才過去幾個月，它們就已經完全掌握！
「咔嚓」「咔嚓」聲中，它們歪著腦袋，忍不住咧嘴笑出聲，嘴角和鼻孔都噴出濃郁果味氣體。
幾個專家坐在會議桌旁邊，紛紛眉開眼笑。
白墨咧嘴一笑，伸手把這幾個傢伙都拎過來，抱在懷裡，揉揉它們的胖腦袋，擼擼它們的胖脖子，聽它們一個個忍不住笑出聲。
……
田星火挖完了自己的指標，坐在斷牆上，看看烏雲密布的夜空，心情有些放鬆。
……
「直覺和敏銳，是屬於天才的獨特優勢啊。」
卻見它們今天，竟然在排隊，排了一條長長的螺旋的隊。
一邊等待電腦跑數據，白墨抬起頭，看到遠處的徒弟們。
「哦？白戒指學會做冰球了？」
手機閃光燈打開，直接照在溫熱水泉，照向漂在水泉中的八口黑色水缸。
臨別之前，他們挨個和白墨握手。
「知道啥毛病，對症治療就簡單許多啦，哈哈哈！」
狐狸山的冰球工坊早就有了，但冰球製作，一直是個難題。
白墨指指桌邊一碗水，指指水裡的半碗種子。
靜悄悄的山洞里。
白耳環昂首挺胸，拍拍胸脯，讓師父放心。
「還真是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
「唉，不對！直接回去現世，給這些被綁架的大腦都安樂死！那不是更安全？
「大戰中，知識容器被打破？
「嘿嘿，都是戰損版唄？」
「似乎食腦藤，剛好就可以？」
「哈哈哈哈。」
「這一定是無人知曉的秘辛！拿這個，找西州幕後boss，一定能換來氣血秘葯！」
銅碗里一顆顆拇指大小的冰球，舉起來要給師父吃。
就在這水泉里么？
「唔……這樣么……」
「如果毀了這水泉中的大腦，那是不是，就能阻止古仙修復容器？
實則他的神識，正在隔壁，如同最細膩的風，吹透田星光的顱骨，吹在他的大腦皮層。
卻見箱子里，赫然是一塊樹皮……鬼哭樹的樹皮。而這樹皮上，有一枚小小的綠芽！
張教授亦咧嘴笑起來。
它現在是狐狸山的「小通聞之師」，就算這東西種起來有難度，也必定拿下！
但若說現世這群人，能夠解決掉那大腦皮層上的血痂……他就更想發笑了。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處理數據，更多在憑藉直觀印象做學問。
一念及此，他恍然明白，為何古仙也要看文獻，為何古仙也要學習……
「什麼東西？」
「這個種子，是改良之後的食腦藤，需要你們把它種出來。」
「可以再去探探那山洞。
好傢夥！
視線亦跟隨其間，看來看去，尋找裂縫和窟窿。
四隻狐狸紛紛恍然。
師兄弟們照例加班，還在揮著洛陽鏟，摸黑挖掘文獻。
狐狸山宿舍大殿里，一片黑漆漆。
「嘿嘿，星光馬上就能救回來了。」
他赫然看到，距離最近的缸，缸體有一道不規則裂口，顯然是被砸出來的！
「嗷嗷嗷？」
白墨抱著徒弟，擼擼徒弟的胖肚皮，擼得它蜷著身子發笑。
田星火咂咂嘴，皺皺眉，嘆口氣，鬼使神差一般，還是悄摸摸觀察左右，躲著遠處師兄弟，鑽進草木叢中，向那山洞摸去。
……
「嚶嚶嚶？」
這群人，根本不懂這仙術意味著什麼。
「也是被砸出來的？和圖書
他猶豫片刻，用顫抖的手，指風彈碎水面倒影！
斷壁殘垣之間，夜色已然深濃。
他不動聲色，實則心中感慨……即便青月君侯，有時候也很不嚴謹。
「大腦皮層血痂！」
它們有高有矮，有大有小，顏色、葉子、形狀亦不相同，但不論哪種，都已經結出了果實。
缸體完整的地方，他看了會頭暈會痛苦，但缸體上的裂縫和窟窿，他反而可以看，看上去不會那麼難受。
白墨坐在床上，劈里啪啦敲著電腦，整理植物果實的相關數據。
「古仙想要通過學習，補上自己被打破的知識容器？」
「哦？鬼哭樹復活了？
「我們已經有思路了，後續的進展，會及時抄送給你，歡迎幫我們把關，歡迎隨時給我們提意見！」
古仙們真夠喪病！
白墨神識觀察許久，又扭過頭，在平板電腦上，刷刷刷寫下幾行筆記。
沒錯……白墨已經開始了關於「果」的研究。
但好在沒引來古仙！
冰殼內里的果汁，瞬間汽化，變成濃郁的水果味香氣，充斥在唇齒，甚至彌散到喉嚨和鼻孔，讓白墨整個沉浸到果味香氣里。
「這個改造過，和普通的食腦藤不太一樣。
「嘿嘿，嘿嘿嘿嘿。」
他腦海中，青爐古仙坐在篝火旁，戴著巨大的帽子，一如既往伸出慘白的手，用火烤手取暖。
這東西很簡單啊！
他落淚，淚水滴在水泉中，泛起輕輕漣漪。
白墨咧嘴一笑，把大小眼抱到懷裡，和幾個徒弟一起吃冰球。
水面倒影碎成粼粼波光，田星火瞳孔擴張，向水下看去！
「用弟子們大腦的算力，幫他們推演知識，修復破損的知識容器！」
在這個瞬間，田星火想通了來龍去脈！
突然……
「這數據是錯的。」
被放在青銅桌案案頭，正被白墨盯著研究的黃中李果樹，更是結出密密麻麻果實。
說來也巧，白墨手中的超級仙草，除了紫地龍，就是這側重「果」的黃中李。而徒弟們挖出的文獻，關於「果」的，也同樣多起來。那便乾脆先研究果！
他擅長的領https://ｗwｗ•heｔｕｂook•cｏm•ｃoｍ域不在神經外科，但畢竟是序列七的【火人】，此時皺皺眉頭，思考自己能出上什麼力。
烏雲之下，青銅大殿矗立在狂風中。
幾個狐狸徒弟，亦紛紛吃下冰球，紛紛把冰球咬碎。
再用電腦做些數據處理，畫些直觀的餅圖、折線圖，做些回歸曲線……便發現古仙朝的仙人們，最起碼在數據處理這方面，是很不嚴謹的。
「水裡泡著的，都是腦子？」
他笑容凝固，又看向恢復平靜的水面。
夜色深濃。
他擦一把眼淚，揉一揉眼睛，強忍著眩暈和痛苦，繼續努力看上去。
它們看不懂師父在敲什麼，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它們把小藥箱，放到師父桌案上，打開蓋子。
水面倒映著八口水缸，已看不見水下的大腦，看不見他弟弟的那一顆。
之前曾經拿蘑菇人頭練習許久，他的神識足夠細膩，此時不但探查到那薄薄一層血痂，亦探查到那血痂上伸出的肉須，探查到肉須扎入大腦皮層深處，就像樹根扎入土壤一般，在大腦深處生長、擴散。
嘭！
大殿之內，上百盆各色各樣的植物，分門別類，整齊排列。
「回頭再去買兩台高性能主機，買兩台電源。」
正在壞笑的田星火，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
正要低頭繼續看文獻，卻聽殿外傳來腳步聲。
「這倒是個好機會。
「伽馬刀能用么？」
白墨時而抬頭看一眼。
白墨解釋道。
青銅面具在旁邊，叼著來自青月君侯的銅板，眉眼彎彎，滿是笑意，方便白墨學習來自青月君侯的知識。
他便用手機閃光燈，在這八口水缸之間，照來照去。
「有這種說法么？
卻見這纖細觸手的源頭，果然在水下，是水下泡著的，一個個古怪半球體。粉紅色半球體，表面帶著溝溝壑壑。
再從黃中李樹上摘一顆果，丟進茶杯里，泡進茶水裡……當然，這不全是為了泡水好喝，這果的味道，泡水之後的特性，也是研究的一部分。
田星光馬上就有救了，還有必要去冒險么？
田星火嘿嘿一笑。
「他這禮物，送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