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整明白了……原來從兜率天帶回來的丹爐,還有大有小?還越大越好?
「我……我不想死……有些秘密也沒必要再留下……
回想起苦佛蓮子氤氳的綠色苦氣,他的果實容器與種子容器,竟是在容器組成的圈子裡調換了位置。
但那是仙賊流重新崛起的希望,他師父妙手古仙不會允許他說出來。
審訊室里沉默許久,終於響起小蘑菇沙啞的聲音。
……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師父妙手古仙便死死盯住他,禁止他往外說一個字!
「但那座寶庫有問題,有很大問題。
「記住,今天的內容涉密了,對誰都不要提起。
「但這倒無所謂。」
「我們得到情報,黑暗世界那邊,抓住了一批仙賊流餘孽。
【……儘管君侯非常不建議,但我還是很想去試試】
【一旦成功,就是序列五草丹之師了啊】
白墨抱著徒弟,繼續思考幾尊知識容器間的關聯。
「……仙根神經異乎尋常……」
【仙路不就是如此么?無限風光在險峰,登上高處,或許能看到最絢爛的雲霞,或許一腳踩空落入萬丈深淵摔成齏粉】
「你前任大師兄,從寶庫裡帶出了什麼好東西?」
涉仙監獄,審訊室。
他腦海中,七尊大鼎浮現,圍成一圈,輕輕搖擺,旋轉律動,載浮載沉。
……
宋陰身後,女秘書滿臉驚奇。
吹著山間狂風,看到頭頂的烏雲仍然很遠很遠。
【那是三十年來,青月丹宮取得的最好成績】
「我曾研究鑄劍仙根,悟出根系掠奪之理……」
張教授苦笑。
「處理苦佛蓮子,需要把果實裏面的種子擠碎,這也有些門道……」
產業里流程多,標準雜,這套整理工作量很大……這張教授更不在乎,他本來就是加班狂人。這點工作對他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
「尤其是仙術師,更不能讓他們知道。」
白墨不搭理這些奇怪的聲音,只管繼續誦念。
他已經不再回憶那些仙草。
說到自己的另一個徒弟,妙手古仙突然愣住。
白墨越看越感覺邪門。
「過去幾年https://m.hetubook.com.com裡,我在煉藥過程中,也有很多經驗啊。」
【儘管有人在兜率天瘋掉了,但不也有酒舞仙人這種成功者么?】
小蘑菇思考了很久,喘著粗氣,耷拉著腦袋,彷彿腦袋實在太重。
「帶出了……讓楊彭湖晉陞序列六的,東西。」
掛斷電話后,白墨喝口熱茶,放鬆放鬆心情,便仰躺到椅子上,又閉上眼睛。
辦公室里,宋陰一邊聽供詞,一邊抱著鍵盤,劈里啪啦敲下情報文檔。
食堂里。
「嚶嚶嚶!」
回想起這個,他的莖之容器和葉之容器,便遙相輝映。
但在那一夜,仙賊流覆滅后,他被仙委會抓住,淪為階下囚,關進這純白監獄里來。
……
「君樂超市地下停車場里,沒有入口了。」
【她說,如果腳下的祭台開始晃動了,就算還沒摸到丹爐,也一定不要留戀,要立刻回來】
【那真的能煉丹么?我持懷疑態度】
「楊彭湖不是我大師兄,在發現那座寶庫前,他不是。
雖然閉著眼睛,但他的嘴角露出淺淺笑意……因為他發現,在溫習舊知識的同時,竟然又有新體會。
「啊,好,這我明白。」
「河洛有一座特大寶庫。
「嗷嗷嗷!」
「……仙草產業規模越來越大,全靠我們仙委會,肯定不現實。
小大眼、蝴蝶結和背帶褲,這三個貨,不知道何時竟然也偷偷做了草葉袍服,混在方陣里,一起「嚶嚶嗷嗷」,狐言狐語,搖頭晃腦。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前任大師兄出來后,頭髮白了,皮膚皺了,身上肉越來越少。
「知識聯通起來,當然挺好。
電話那頭,張教授很是唏噓。
【君侯很開心,酒舞仙人從兜率天帶回來好大一尊丹爐】
【……我看到蘇子仙人從兜率天帶回來的丹爐了!】
刷……
「嗷嗷嗷!」
「……鑄劍仙根,根上有莖……」
這裏仍然是單調的純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地,白色的天花板下,是白色的椅子。
宋陰一邊把情報文檔發送給秘腦辦,咧www.hetubook•com.com嘴笑著解釋。
產業里都是序列九的藥方,張教授還是能搞定的。
看完一面,白墨又去看這塊銅板的反面。
「單說人手這方面,我們的組織管理能力也沒那麼強。
「仙草有無窮多種,知識有七大領域,其中有根、莖、葉、花、果、種、神經。
小蘑菇坐在無影燈下,低垂著腦袋,蜷縮著身體,面如金紙,氣若遊絲。
白墨笑著蹲下身子,幫白項鏈扶正了冠冕,幫胖幽幽揪一揪草葉衣襟。
審訊室的喇叭里,響起宋陰的聲音。
「嗷嗷嗷!」
「但是,給火蟾蜍加一個巡視河洛的任務吧!」
【……君侯今天又講課了,又把兜率天的禁忌說了一遍】
因為……他腦海中的七尊大鼎,已然調整完次序,排列好位置,圍成一圈,緩慢旋轉律動著,載浮載沉。它們之間,都還是獨立的,但又像是有了某種奇怪的聯繫,有了某種羈絆,某種呼應,變成更加圓融如意的整體。
他暫時不知道,便也懶得多想。
「只是沒想到啊,這股力量還有挺大貓膩呢。」
「更何況,除了仙草,其他幾條途徑,也都有相關產業。
隨即便微微仰首向天,開始誦念自己的知識。
「前任大師兄進去寶庫之後,帶了很多好東西出來。
「頭兒,你怎麼知道黑暗世界抓住了仙賊流餘孽?」
下方的徒弟們,已經進入角色,開始搖頭晃腦,像是念經。
「你師弟已經在黑暗世界……」
狐狸徒弟紅棗糕,四仰八叉,躺在師父的辦公桌上,挺著圓滾滾肚皮,眯著眼睛,滿臉幸福。
天色已近黃昏,窗外能看到,有更多人去往食堂方向。
「經費不夠用,倒還在其次。
「很好!
話音落,他身邊狂風起,足下火雲生!
「仙草有無窮多種,知識有六大領域……」
「後面我親自抓一抓,把產業鏈上下游牽扯到的流程和標準,都給審核一遍。」
「河洛寶庫……仙賊流前任大師兄探索過後,產生異變……」
【從尺寸上來看,那像是冬天揣手裡的暖爐】
「不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
說,不能說!
「因為,仙委會用大數據搜出了一份仙賊流餘孽的名單。
「寶庫門也已經換了地方。
【而且還是女款,比較小巧輕便的那種】
白墨咂咂嘴,端起紫菜蛋花湯喝了一口。
紅棗糕爪子捏起一塊炸雞,美滋滋丟進嘴裏,閉著眼睛嚼碎。
它們身上的袍服和冠冕,都是用草葉做成,又丑又蹩腳。
「聽小蘑菇這說法,那座寶庫里還有其他好東西?還能充當仙賊流的希望?
「甚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仙賊流從那寶庫里偷走的,只是邊邊角角,真正的大貨還在裏面留著?」
「嚶嚶嚶!」
【我有點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丹爐?】
白墨還是不搭理,只管繼續誦念。
白墨剛打好晚飯,和徒弟一起坐下,還沒動筷子。
白墨扭頭看,卻見一群狐狸正從遠處跑來。
「溫故而知新,說的就是這個么?」
旁邊的方小雨寫著公文,偷偷瞄過來一眼……她發現最近白墨專家看論文變少了,睡覺變多了。
「你們就在台下,幫師父一起,完成這祭禮!」
它就像一根柱子,像一座纖長的塔,拔地而起,直上天穹。
「不只是種草時得到的經驗。
今天沒蹭上產業園的飯,還是回到西大食堂來,無拘無束,爽吃一頓!
烏雲之下,狂風呼嘯。
「入口就在蒼羊縣城的君樂超市地下停車場裏面。」
吳輕芸寫完高數作業,又取出力學作業,開始痛苦廝殺!
「處理天馬蘇菜的時候,莖和葉連接處的纖維,就要專門剝離。」
「唉?」
「小蘑菇,咬咬牙,再忍忍,活下去!
白墨正要等台,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徒弟們的躁動聲。
旁邊,白墨坐在椅子上,正和張教授通電話。
「算算時間,也該處決了吧?
小汽車破開卷攜黃沙的狂風,沖入挖掘地。
「而我,親手,把那份名單發到黑暗世界論壇管理員郵箱里去了。
「我們仙賊流曾經有三家,一起發現了那座寶庫。
白墨摩梭著銅板,思量片刻,又去看下一塊。
白墨咧嘴正想笑,卻見這群傢伙m•hetubook.com.com,在青銅祭台腳下排列成方陣,一個個坐下去,擺出仙人打坐的模樣。
頂在腦袋上,頂在兩隻三角耳朵中間的冠冕,都是用厚大草葉疊成,模樣更古怪。
「等仙賊流重新崛起那天,你就能重獲自由,就能得到榮華富貴!
白墨也咧嘴笑了。
白墨往下招招手,笑著安慰徒弟們。
「到地方了么?」
「……莖中篩管異常,有五粗六細,有神經遍布……
「嗷!」
腦海中,一樁樁一件件紛至沓來的,都是他這幾年種植過的仙草,處理過的仙草。
……
「河洛寶庫?
一邊誦念,他彷彿看到前後左右,浮現一尊尊身影,都穿著寬袍大袖,戴著冠冕,在虔誠誦念。
「雖說那寶庫已經消失不見了……
【且去一試】
「引入民間力量,是必須的。
而白墨睜開眼睛。
「七天時間內,就變成一座乾屍。
白墨正想笑,卻迎上呼呼風和飄飄雪仰頭看來的眼神。
辦公室里。
方小雨寫了一份公文,又寫了幾份公文。
「嚶嚶嚶!」
他在這高高祭台上,一邊誦念,耳朵旁邊竟是響起其他人的誦念聲,一道又一道,重重疊疊,彷彿松濤。
他確實知曉重要的秘密!
【她說,在兜率天里,一定要牢牢記住,死死記住,千萬不能多聽,不能多看,不能多想,摸到丹爐便把丹爐抓住,抓住丹爐便立刻回來】
他是仙賊流傳人,妙手仙人的徒弟,楊彭湖的師弟,曾經風光無限。
狐狸徒弟趴在師父懷裡,縮在師父白大褂里,已經睡醒了,但還是不離開,眼睛溜溜轉,很開心的樣子,時而用腦袋蹭蹭師父。
白墨打開車門,和小大眼、蝴蝶結、背帶褲,一起下車,赫然看到豎在挖掘地的高高祭台!
「很好。
五色火雲載著他扶搖直上,去往祭台頂端平台。
白墨咂咂嘴,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到第八天,他那具乾屍,失蹤了。
眼睛漸漸變紅,漸漸流出淚水。
便如此,他抱著徒弟,一點一點思考,一點一點盤算。
穿過凜冽狂風,走下火雲,踏上這最高處的平台。
【回想過去和圖書千年,我的道心又堅定了】
白墨坐在車裡,喝著熱茶,捧著銅板,還在查看文獻。
「我曾研究紫陶粟,悟出植物根莖之理……」
宋陰看見秘書點頭,又看看房間牆角里生長出來的,那一蓬繁茂的花朵。
雖然不知道師父上這祭台,到底要幹什麼……但按照禮節,祭台腳下需要有這麼個袍服仙人方隊。
「嚶嚶嚶!」
【她說,兜率天是很奇異的所在,當我們進入其中,立刻就能明白】
又看到下一塊文獻。
白墨不太理解。
很快,屏幕里的小蘑菇便沒了精力,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太久沒說話,他吐字不太清晰,說話語句也不連貫。
他扭頭看向某處,感應一番。
白墨抱著徒弟,坐直身子,正要喊上方小雨和吳輕芸去吃飯,突然靈覺觸動。
「不用白費力氣,我什麼都不會說……」
它們都穿著模樣古怪的綠色袍服,戴著綠色冠冕……沒錯,綠色冠冕。
便聽電話那頭,張教授繼續道。
「無需害怕啊。」
「嚶嚶嚶!」
「他應該也聽見了吧?
桌上的狐狸徒弟紅棗糕,斜著眼睛鬼鬼祟祟看看師父,咧嘴一笑,撲到師父懷裡去,鑽進師父的白大褂裏面,只露出個腦袋,把三角耳朵貼在師父胸口,閉上眼睛,美美睡覺。
「我曾研究黃中李,悟出植物果實之理……」
「小蘑菇,所以,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這倆傢伙腦袋上同樣綁著綠色冠冕,眼神中卻有擔憂和害怕。
「這次很感謝白墨專家!
審訊室喇叭里,又傳出宋陰的聲音。
但它們一個個得意洋洋,看看師父。
【那尊丹爐,有一口鍋那麼大!】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沐猴而冠?
白墨拿起筷子,皺皺眉頭。
這個問題,他或許真不清楚,或許回憶不起來,只是回答。
「嗷嗷嗷!」
「但知識容器這種組織形式,什麼意思?有啥說法么?」
【她說,一旦祭台塌陷,祭拜者就不再能完整離開,必定會把自身的一部分,永遠留在兜率天】
正要再看一塊銅板,便聽「刷」的一聲,汽車停住。
「讓我先上去,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