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能被人發現。
赤雪千山扯扯嘴角，愣了片刻，也還是開口。
「你說出來，又能怎樣？」
「萬年前，她打不過我。
白墨皺皺眉頭。
「而在萬年後的今天，我其實……額……是需要選一個人，替我當帝君的。
正疑惑間，卻聽「嗖」的一聲，赫然是仙劍，赤雪千山，從旁邊工地飛來，「刷」的一聲，插入地面。
黃福坐在廂貨車裡，打了個哈欠。
「他們身上背著的因果，根本不可測算。
餐廳里一片安靜。
「但，當初的敵人，很可能還活著。
「他們縱然死去，也會留下後手，在後來的歷史中，找到勝算最大的時機，繼續與那人廝殺。
夜風冷冷。
廣場上，赤雪千山的劍靈，跪在白墨身前，涕淚橫流，聲音囁喏。
西州的公園裡。
「她將握著昔日未能鑄成的仙劍，繼續昔日未結束的戰鬥！」
「我讓徒弟送你，把你送到帝君的手中！」
這位紅霜帝君，當年沒有把自己獻祭掉么？
「在哪呢？」
白墨看看他，又聽聽風，若有所思。
「王侯的厲害，我們算是見識到了。」
白墨皺皺眉頭。
白墨點點頭。
「你們也知道，這個帝君，我當不了。
狐狸山的第三尊青銅大鼓，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唉，今天這一杯酒，讓我回想起萬年前。
「我主人復活的消息，希望您千萬千萬保密，不要傳出去，ｗｗｗ.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白墨在釣魚躺椅上，擺個舒服的姿勢。
又七竅流血，「噗通」一聲，撲倒在桌子上，竟是沒了生息。
「空蔓帝君復活了？
許久之後，才響起古世通的笑聲。
黃福被嚇得一哆嗦。
「你說吧。
「我是紅霜帝君。
這風繞著他盤旋，又飛向兩座棺材！
「萬年前的謀划，能否成功，就在此一舉了！
「他出世，到底想幹什麼？
他身旁的主駕駛座位上，陸角兔正趴在方向盤，睡得昏昏沉沉。
「時間限制？還是，實力限制？」
「唉，我把知道的，都告訴您，出我之口，入您之耳。
而棺中的女帝，緩緩坐起身，看看左右，看到陸角兔，端詳片刻。
周圍幾百個狐狸密密麻麻圍過來，豎起近千隻三角耳朵，也都皺著眉，毛絨絨的臉滿是嚴肅，認真點頭！
而劍魂老頭兒，身影浮現，涕淚橫流，深深拜倒。
凌雪王侯只是搖頭。
「帶我去隱蔽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
「紅霜帝君那婆娘，真的復活了么？
只留下空空如也的銅棺，和滿地粉碎的血晶。
「又到底，去了哪裡？
「帝君告訴我，大戰其實，還沒有結，只是按下了暫停鍵。
這風並不大，但吹過他的頭和臉，就讓他感覺皮膚刺痛，通體冰冷！
紅傑王侯冷笑。
「哈哈哈哈。」
「額，也不止https://m.hetubook.com.com是她。
「但我確實記得，我親眼看到，她打輸了。
「我就在想，如果誰，能給我帶來最大的幫助，到時候……哈哈哈！」
九位帝君，九個打一個，輸了？
右手掐個法訣，身下陣法浮現，「刷」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萬年前，他們九個燃燒自身，才把那段歷史封進萬仙夢。
「好。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這復活，是真的復活么？
王侯們都呆住了。
「哦，好……好……」
「無論如何，要守住它，不能讓它熄滅。
圍觀的狐狸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此時注意到師父的表情，一個個立刻皺眉，立刻眯著眼睛，露出滿臉的困惑。
「敵人退走，九位帝君發動滅世，把仙朝封入萬仙夢中。
「直到，油盡燈枯！」
「哈哈哈哈！」
「這……額……我當年，其實曾經目睹帝君最後的大戰。
「你，還不能走。」
「從那時候起，我們的合作，就很愉快了。
「當年九位帝君，聯手和那一個人打，最後也沒打贏。」
「那時候，我們在魔雲山的枯牙洞里，也是像今天這般碰杯。
「即便算出來了，也根本不能說。
「這因果重如山，說出來，只怕要壓爛了下巴。」
冷風吹來，暮色降臨。
「那一場大戰後，九位帝君，與一名敵人，兩敗俱傷。
赤雪千山苦笑。
這聲音，繼和-圖-書續在他耳邊響起。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凌雪王侯沒有笑。
「誰？
「也不知道，成功了沒？
左右張望，神識散開，卻根本看不到人。
或者說，沒完全獻祭，留下了一部分？
「但，一定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古世通端起酒杯，和凌雪王侯碰杯。
「九個死人，能有多重的因果？
「萬年後，她喪失天命，變成普普通通一尊王侯，又復活回來，想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
「嗯？」
「流火帝君復活了？
死在這餐桌上。
酒桌上，王侯們吃著肉，喝著酒，歡聲笑語。
「呵！」
也一聲嘆息。
而不等他話音落下，棺中的紅霜帝君，便消失不見。
「你是，空蔓的傳人？
「而我的主人，紅霜帝君，她將在仙夢破碎之後，找到時機，重新活過來！
「神君昔日的老對頭們，可都不好算啊。
夢境與現世的仙道秩序，有所勾連。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
呼……嗚……
此言一出，酒桌上，陷入沉默。
「帶我去隱蔽的地方。」
「今天的風，怎麼也，不太對勁？」
「多謝！」
「帝君接回來了么？」
「麻煩你們兩位，跑一趟河洛。
「之前給陳靜則做的記號，也都被摘掉了……
還是怎麼樣？
「去問問她，重活一次，到底是，想幹什麼？」
狐狸山上，暮色已經越來越濃。
白墨皺皺眉頭https://m.hetubook.com.com。
她多看了一眼，似在輕聲嘆息。
白墨坐在不遠處的釣魚躺椅上，還在思考凌雪王侯的事情。
「那場廝殺，非常古怪。
「赤雪千山，你在狐狸山待了這麼久，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旁邊還躺著四尊王侯的屍體。
「這是關係到文明和歷史走向的大戰，這是關係到人類命運的大戰。
「萬年前，他們九個就已經被燒成飛灰，燒成灰燼。
「具體的，我不能說。」
「怎麼就未必是死人了呢？
「這……這是……」
「好吧。
他掃一眼餐桌上，先看到凌雪王侯，眼眸中亮著光。
「嗯？」
「要麻煩你，守住這一點燭火。
晶石碎如紅雪，拋飛漫天！
夜色深深。
「哈哈哈！」
「紅傑出言不遜，也是活該。」
陸角兔沒有等待很久，便看到這水面，泛起了波紋，原來是有涼風，從河道吹來！
「你背後的小徒弟，他或許不能說。
赤雪千山搖頭。
「君侯！
「對，沒錯，是帝君的聲音！」
又看向陸角兔。
又看向紫慕王侯和綠林王侯。
……
黃福也恍然明白，立刻左手掐個法訣，把這廂貨車隱藏住！
砰！
「誰不死？
餐桌對面的紅傑王侯，冷冷一笑。
酒桌上，頓時爆發大笑聲。
「他們九個，倒也未必是死人。
「這【祭祀】途徑，必然需要一尊帝君。
「哈哈哈哈哈！」
又看向旁邊的棺材，看到燈芯仍然在跳躍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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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還未鑄成，不能參戰。
這怎麼聽起來，如此荒謬，如此扯淡？
時而水深一點，時而水淺一點。
「我明明親眼目睹，但那時候敵人的仙術，敵人的模樣，敵人的名字，我都記不清了。
呼……
……
重新活過來？
「我……我……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說……
「還是紅霜帝君復活……」
黃福腦海中，傳來古仙師父的聲音。
……
最後「呼」的聲響中，凝成風刃，斬碎女帝棺中的血晶！
保密是理所應當的。
仙道秩序的河床上，流淌著淺淺的水。
今天這夢境的風裡，似乎傳來奇怪的波動，奇怪的韻律，像是在呼喊某人的名字。
「我們，必須要慎重！」
「就好像和敵人相關的所有記憶，都被莫名其妙抽走。
「直到把他殺死。
話音未落，他勃然色變，下巴「咔嚓」一聲，被這句話壓斷了骨頭！「嘶啦」一聲，被這句話撕裂了皮肉！半張嘴血淋淋垂落到胸前！
王侯們一個個捏著酒杯，眼觀鼻，鼻觀心，都在等待古世通的后話。
正納悶兒，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
還是說……
「可你是一尊正兒八經的王侯，你也不能說？
陸角兔忙不迭點頭。
嘩啦啦啦……
「她的復活，有什麼限制么？
呼……嗚……
冷風吹來。
「我知道的，也並不多……
呼……嗚……
「我……我是時候，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