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熱烈期待中,萬聖節終於到了。
足有一英尺高的大字,在昏暗的火把光輝之中依然隱約可見。
通向忌辰晚會舉辦點的那條過道,也已經點著蠟燭了,但那模樣卻一點也不顯得愉快。
此刻,他正在有求必應屋裡一個人進行著某些奇特的實驗。
「維莉?」
就在拐角的另一邊,一條巨大的蛇正在廊間游移,而在它的腦袋附近,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牆上畫著什麼。
學校里的其他同學都開開心心地參加萬聖節的宴會,禮堂里已經像平常那樣,用活蝙蝠裝飾起來了。
「那是什麼東西……掛在下面?」羅恩說,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辦公室離這兒最近,就在樓上……」
三個人各有心思,不約而同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足有好幾秒鐘。
經過瑪卡的一番研究印證發現,那些加持型的能力甚至都稱不上是規則,僅僅是一種魔法雛形而已,但是卻同樣讓他受益匪淺。
斯內普在一邊的陰影中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隱隱有一股幸災樂禍的意思。就他而言,哈利的不幸能夠直接轉換成他的愉悅,轉換率足以達到百分之兩百還多。
當前面的人看見那隻倒掛的貓時,熱熱鬧鬧、嘰嘰喳喳的聲音便突然消失了。哈利、羅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學生們一下子安靜了,紛紛擠上前來看這可怕的一幕。
在一陣令人不安的寂靜之中,有人發話了。
當他走到三樓的一個拐角處時,他的腳步停下了。
他看著掛在那裡的那隻渾身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獰
hetubook.com•com笑。
「它沒有死,費爾奇,」鄧布利多檢查完畢,隨後開口道,「它被石化了……可究竟怎麼弄的,我不清楚。」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雨聲嘩啦啦地響著,讓人略有些心緒不寧。
「……規則符文的效用果然很強大。」
再看看房間里那幾百個乳白色、半透明的幽靈,以及三十把樂鋸發出的可怕而顫抖的舞曲聲,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這時,他聽見一種聲音,彷彿是一千個指甲在一塊巨大的黑板上刮來刮去。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那是德拉科·馬爾福在高聲說話。
自他們所在走廊的兩端,傳來幾百隻腳登上樓梯的聲音,以及人們茶足飯飽后愉快的高聲談笑。接著,學生們就推推擠擠地從兩端擁進過道。
費爾奇顯然是被馬爾福的高喊聲吸引過來的,他用肩膀擠過人群。接著,他看見了洛麗絲夫人。
維莉轉過身,面對著他仔細看了看,語氣同樣平靜,可給人帶來的感覺卻與瑪卡那種冷漠截然不同。
「你變了。」維莉低聲說。
末了,金妮將一隻被石化的貓掛在了那行字旁邊的火把挂鉤上——那是看門人費爾奇的貓,洛麗絲夫人。而就在旁邊不遠處,一扇門正大開著,看上去似乎是一間盥洗室。
很顯然,她看到了牆上的字——這麼大的字,看不到才不正常。
「可是我確實聽見了!那個聲音在說……」
更讓他滿意的,是當時他處在阿拉尼身體中時所體驗到hetubook.com.com的那些粗淺能力應用。
等到七點鐘的時候,哈利、羅恩和赫敏徑直穿過門道,這條門道正好通往擁擠的禮堂。那裡張燈結綵,燭光閃耀,桌上擺放著金盤子,非常誘人。哈利看著那豪華的場面,遺憾地暗自嘆了口氣,他們還是朝著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了。
瑪卡安靜地旁觀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思索著什麼。
窗外依舊雨聲不斷,瑪卡站在那兒看了會兒窗外,這才往地下室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走去。
「密室已經被打開了,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那也叫音樂?」羅恩低聲抱怨道。
雖然瑪卡自己也清楚,他的變化就是這麼明顯。哪怕他已經足夠低調了,可過去曾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總會在他身上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
「不是,那個,我剛才看到——」羅恩張了張嘴,可話到嘴裏卻又咽了下去。
繼盧娜之後,又一個人這麼說了。
說罷,維莉轉身離去,一如當日在圖書館中那般乾脆果斷。
「嗯?什麼——啊!」羅恩突然回過頭,隨即被挂鉤上的洛麗絲夫人嚇了一跳。
「問他!」費爾奇尖叫著,把斑斑駁駁、沾滿淚痕的臉轉向哈利。
而盧娜·洛夫古德和維莉·布洛瓦這兩個女孩子,正是這些人中最為敏感的兩個。嗯,或許這裏面還可以加上一個赫敏·格蘭傑。
「金妮·韋斯萊。」瑪卡側過身,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個小小背影,無聲呢喃道。
他們倆一點點兒地走近那條標語,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一團黑影。兩人同時看清了那是和圖書什麼,嚇得向後一跳,濺起一片水花。
「跟我來吧,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還有你們,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
「是不是……應該……設法搶救?」哈利結結巴巴地說道。
「幹什麼!不是剛才就看到了嗎!」赫敏大聲地道。
「……以前的那個你,更好。」她看著瑪卡的雙眼,認真地說。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號稱當時最有成就的決鬥大師了。
跑在前面的赫敏突然倒抽一口冷氣,指著走廊的下方。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哈利差點兒滑了一跤:地上有一大攤水。赫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免得他摔倒。
「哪怕沒了情感牽絆,一樣還是讀不懂她的想法。」瑪卡靜靜地看著維莉遠去的背影,不由如此想道。
「費爾奇!」
那些都是黑乎乎的、細細的小蠟燭,燃燒的時候閃著幽藍色的光,即使照在他們三個充滿生機的臉上,也顯得有點兒陰森森的。
當一個巫師掌握了大量提升體術的魔法的時候,實戰方面會得到極大的增幅。正因如此,魔法成就絕對比不上拉文克勞、乃至比斯萊特林都要差上一些的格蘭芬多,卻是霍格沃茲四大創始人中戰鬥力最高的一位。
洛哈特匆匆忙忙地擠了上來,請鄧布利多去他的辦公室。
他仍然在用羽毛筆書寫規則符文,雖然應用方面沒有任何進展,可單就解析的數量而言,目前的成果已經算是非常顯著了。
「……」維莉轉過頭,無聲地看著他。
當然,其中原因或許還不止這些,可根據瑪卡的和-圖-書研究和嘗試表明,這絕對是其原因之一。甚至格蘭芬多本身出身就是一個騎士也未可知。
可就算小獅子三人組的萬聖節如此悲慘,起碼還有很多「人」陪伴著呢!相對而言,瑪卡那邊的沉悶孤寂才是真的讓人有點兒受不了——雖然他本人一點兒都不在意。
鄧布利多和其他教授都趕到了。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過哈利、羅恩和赫敏身邊,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的挂鉤上取了下來。
哈利正在後悔,他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草率地答應去參加忌辰晚會。
「我親愛的朋友,」他帶著莫名的憂傷道,「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看!」
他們被圍住了。
在節假日的時候,總是這樣。當大家歡聚在一起時,就意味著別的地方就空蕩了很多。
海格種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盞盞燈籠,大得可以容三個人坐在裏面。人們還傳言說,鄧布利多預定了一支骷髏舞蹈團,給大家助興。
學生們沉默著分向兩邊,讓他們能夠通過這裏。
「……哈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恩說,一邊擦去臉上的汗珠,「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赫敏,你還要去忌辰晚會嗎?」哈利不由得問道。
「怎麼了,為什麼不去大廳里?」瑪卡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僵硬,可即便如此,那也只是白費勁而已。
他們轉過一個拐角,看見差點沒頭的尼克站在一個大房間的門口,身上披掛著黑色天鵝絨的幕布。
「這裏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兒特別地冷!
經過了一次次上躥下www.hetubook.com.com跳、施放魔咒的嘗試,結束了研究的瑪卡在有求必應屋裡休息了一會兒,便離開這裏,往寢室慢慢走去。
在洛哈特的辦公室里,鄧布利多彎著腰仔細地查看著,這裏戳一戳,那裡碰一碰。洛哈特在旁邊裝作一副很懂的樣子,一個勁兒地在那裡出些餿主意。
他已經擠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此刻竟泛起了一絲紅光,顯然他對眼下的狀況特別高興。
費爾奇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驚恐地用手抓起自己的臉。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我。」他平靜地道。
一個寫著「故障」的牌子在門上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拒絕著他人的進入。
突然,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巨蛇聞聲而動,一下子就竄進了盥洗室中,隨後金妮也跟了進去,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無論如何,這都是哈利三人最糟糕的一次萬聖節了。
在經過一個拐角之後,瑪卡看到了正站在走廊窗口邊的維莉·布洛瓦。
稍加自省了一番,他頓了頓,不再勉強自己擠弄表情,隨即微微搖了搖頭。
正當赫敏疑惑時,一陣低沉的喧鬧聲,像遠處的雷聲一樣,告訴他們萬聖節宴會剛剛結束了。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著、念叨著,惡狠狠地盯住了哈利,那模樣簡直就像是要活吃了他。
每走一步,氣溫都在降低,哈利顫抖著,把衣服拉緊了裹住自己。
「嗯。」赫敏點了點頭,可注意力顯然不在這邊。
可羅恩卻直勾勾地盯著離這兒不遠的拐角處,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讓他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