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眼巨蛛一族的智慧總是被天生的凶性掩蓋,從而導致了其他種族的忽略。但至少我認為,你們應該懂得『交易』這種東西所能帶來的好處……對了,我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也是海格的朋友,是他告訴我,五十年前你和海格的那些故事的。」
「是海格嗎?」阿拉戈克說著,靠近了一些,八隻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張望著。
「好了!我相信麥克萊恩先生,你也應該相信他,你們不是朋友嗎?」麥格教授雙手按著羅恩的肩膀,嚴肅地道。
「不是阿茲卡班吧?」海格聲音嘶啞低沉地問。
當晚,瑪卡靠在海格小屋後頭的窗戶邊上,維持在隱身狀態中,靜靜地等待著。
「我沒有,」海格懇求地望著鄧布利多,「你知道我沒有,鄧布利多教授,先生……」
和阿拉戈克一樣,它的蛛子蛛孫們也驚慌地往後退了一些,在本有些擁擠的凹地上硬生生騰出了一個圓形的空地。
瑪卡不得不點亮魔杖跟在後面跑了起來,可沒一會兒,只聽一陣響亮的咔噠咔噠聲,他突然覺得一個長長的、毛茸茸的東西把他攔腰抄起,使他臉朝下懸在半空。
「……有了。」
「時間很短,」福吉說,不去看海格的眼睛,「不是懲罰,只是一種預防措施。如果抓住了另外一個人,就會把你放出來,並致以充分的歉意……」
瑪卡頭也沒抬,他只是看著赫敏,微微搖了搖頭。
這是一隻尚未成年的八眼巨蛛,可種族特有的體型仍舊讓它可以輕易舉起一個m•hetubook.com•com十多歲的孩子。
一陣咔噠咔噠的,兩隻大螯飛快地動著。
哈利和羅恩沒有來,這大概是因為哈利並沒有從湯姆·里德爾、也就是年輕時候的伏地魔的日記中,獲得那本應該得到的提示。
「羅恩……」哈利走過來,拉了拉羅恩的衣服,卻被他無視了。
「怎麼回事?」它說。
突然,瑪卡蹲下身,看著地上排成一列的小蜘蛛,心中暗道。
一邊的牙牙開始狂吠起來。
「事情糟糕透了,」馬爾福先生懶洋洋地說,一邊拿出一卷長長的羊皮紙,「董事會覺得應該讓你走人了。這是罷免令——」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鄧布利多轉身過去開門。
經過最初的詫異和驚訝之後,麥格教授和龐弗雷夫人趕忙過來拉開了羅恩。她們看起來很納悶,不知道羅恩和瑪卡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隻把他扔掉的蜘蛛正在說話。相信我,這並不容易聽出來,因為它每說一個字都要咔噠咔噠地擺弄它的大螯。
「很遺憾,並不是。」
福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又有人在重重地敲門了。
小蜘蛛們一進到林子里,行進的速度就突然變快了。
「我只是到學校來看看,有人告訴我校長到這兒來了。」
他話說得很禮貌,但那團怒火仍然在他那雙蒼藍色的瞳孔中燃燒著。
「阿拉戈克!」它喊道,「阿拉戈克!」
五十年前,年輕的伏地魔誣陷了海格,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海格身上和_圖_書。雖然擅自餵養八眼巨蛛這種危險的生物確實是個大問題,可這畢竟和密室無關。
「瑪卡,聽說是你和洛哈特教授首先發現的赫敏……」哈利說,「不知道……你有看到是誰做的嗎?」
「你從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福吉說,手裡玩弄著他的禮帽,「我壓力很大呀……必須做點什麼才行。如果最後查出來不是海格,他還會回來的,一句話也沒有。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帶走。我難道不該履行自己的——」
他把脖子扭過去,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一片寬闊凹地的邊緣。
「什麼……什麼!」阿拉戈克突然咔噠咔噠地後退了好一段距離,「哦!該死的——我討厭這個味道!」
「你找我到底有何貴幹,盧修斯?」鄧布利多說。
盧修斯馬爾福環顧這間小小的陋室,譏笑道。
現如今,學生、乃至幽靈被石化的事故頻頻發生,魔法部已經有所動作了。而向來蔑視鄧布利多的盧修斯·馬爾福,更是趁此機會強迫其他學校董事會成員,簽訂了鄧布利多的校長罷免令。
蜘蛛鬆開爪子,瑪卡落在鬆軟的枯葉上。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
凹地里的樹木被清除了,裏面聚集著大量的八眼巨蛛。
那是盧修斯·馬爾福,他跨著大步地走進海格的小屋,全身嚴嚴實實地裹著一件長長的黑色旅行披風,臉上帶著一種冷冰冰的、心滿意足的微笑。
「哦,怎麼?你說什麼,盧修斯,」福吉說,他顯得很驚慌,「鄧布利hetubook.com.com多被罷免?不,不……我們現在絕對不願意……」
擁有八條腿的生物顯然很靈活,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爬行速度仍舊非常之快。
但是現在,哈利和羅恩不會再了解到這個五十年前的陳谷舊事了,而瑪卡現在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瑪卡被羅恩使盡全力摁在床頭櫃的櫃門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你會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簽了名。我們覺得你恐怕沒有發揮你的才能。到現在為止,已經發生了多少起攻擊事件?今天下午就是兩起,是嗎?照這個速度,霍格沃茲的麻瓜學生就會一個不剩了……我們都應該知道,那將是學校的一個可怕的損失。」
「把我帶走?」海格說,他渾身瑟瑟發抖,「帶到哪兒?」
瑪卡冷靜地用魔杖對準了它的螫狀口器,可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當場就進食,而是帶著瑪卡飛奔了起來。
「阿拉戈克,我想,你應該對這個味道不會陌生……」瑪卡看著阿拉戈克道,「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是嗎?不過康奈利,我還是要告訴你,把海格帶走根本無濟於事。」鄧布利多說。
「是啊!朋友……」羅恩別過頭,不再去看瑪卡。
他特意到這兒來,自然不是為了來偷聽那些沒多大用的廢話的,至少這不是主要目的。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鄧布利多對福吉皺著眉頭。
瑪卡冷靜地看著他,順手取出了一個瓶子,將瓶塞給拔了出來,發出了「啵」地一聲響。
哈和-圖-書利一臉為難地來回看著羅恩和瑪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已經來了,福吉,」他滿意地說,「很好,很好……」
這會兒,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已經到了。當然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鄧布利多本人。
既然目標已經找到了,那就沒必要繼續守在這兒了。他跟著那一小隊蜘蛛,亦步亦趨地往禁林中走去。
羅恩還在大喊大叫著,雖然被麥格教授拉住了沒法再衝過來,可臉上的怒氣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人。」剛才抓住瑪卡的那隻蜘蛛說。
始終壓抑著的羅恩,終於在赫敏遇襲之後爆發了,而他爆發的對象,正是瑪卡。
「把他弄死,」阿拉戈克一聽,當即就煩躁地說道,「我正在睡覺……」
「親愛的朋友,請你相信我,我也並不高興進入你的這間——哦——你管這也叫房子?」
……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很不自然地說,「海格的前科記錄對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我們已經和校董事會取得了聯繫。」
「弄死我可沒什麼好處——」
在海格的小屋裡,正在說話的鄧布利多眼睛往瑪卡移動的方向掃了一眼,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這是羅恩第三次說這句話了,那模樣,活像一台出了毛病的復讀機。
瑪卡打量著面前這隻八眼巨蛛的龐大身形,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它們不像那些在下面的落葉中匆匆爬過的幼年期小蜘蛛,而是每一隻都兩匹馬那麼大。
從霧氣迷濛的、半球形的蛛網中間,hetubook•com•com非常緩慢地鑽出來一隻小象那麼大的蜘蛛。它的身體和腿都是黑中帶灰的顏色,那長著大螯的醜陋腦袋上的每隻眼睛都矇著一層白翳。
他的藍眼睛里閃爍著極為少有的怒火。
這原本該是哈利得到的一個重要線索,可以將他引導到八眼巨蛛阿拉戈克那裡,這至少能讓哈利明白一些問題。
「你來這兒幹什麼?」海格憤怒地說,「出去,離開我的房子!」
漸漸的,黑暗似乎突然消退了一些,藉著今晚明亮月光,可以看見鋪滿落葉的地面上現在密密麻麻的都是蜘蛛。
瑪卡靠在屋后,聽著屋裡的對話,目光卻在地上不斷游移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哈利說得很委婉,可語氣中卻同樣隱含著些許猶疑。
瑪卡站起身來,一臉平靜地整了整被壓皺的外袍,目光卻再次游移到了赫敏的臉上。
「瑪卡!你不想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真糟糕,海格,」福吉用一種清脆快速的語調說,「非常糟糕,不得不來。在麻瓜身上發生了四起攻擊事件,太過分了,魔法部必須採取行動。」
他只是死死盯著瑪卡的臉,臉上的憤怒之色幾乎就要滿溢出來。
「他當然沒看到了!因為這就是他做的,不是嗎!」羅恩不再掙扎了,他只是恨恨地盯著瑪卡,氣憤地說道。
那個抓著瑪卡的巨型蜘蛛沿陡坡而下,朝凹地正中央的一張霧氣迷濛的、半球形的蛛網走去,它的同伴把它團團圍住。它們看見它鉗住的東西后,都興奮地活動著大螯,發出一片咔噠咔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