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就算了吧!我和德拉庫爾小姐沒什麼特殊關係,只是朋友而已。」
瑪卡慢悠悠地取了些食物,又挑了個靠窗的餐桌,這才坐下細細品嘗了起來。
「不錯,確實比霍格沃茲的食物更美味一些……嗯,這羊角麵包的酥皮輕柔綿軟,入口即化……」他一邊吃著,一邊還有點兒惋惜,「可惜法國人不喜歡在早上吃肉,要是能再來幾片煎培根就完美了……」
可瑪卡根本不用聽懂,他一看那幾個男生瞄向自己的眼神就能明白,他在這裏顯然是不太受歡迎的。
「哦……是啊!怎麼了?」瑪卡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她道。
瑪卡一臉蛋疼地將腦袋扶正,然後抽出魔杖隨手往身後一挑,又迅速插回了袖中。卻見那地板上的白手套倏然躍起,在半空劃過一條弧線,準確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白手套!
「把手套撿起來!」那黑袍青年用不太熟練的英語乾巴巴地說道。
「也許吧!」瑪卡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爵士先生總是咋咋呼呼的,沒事總愛找人決鬥……」
盧娜好奇地朝芙蓉那邊望了一眼,清澈的目光彷彿不帶一絲雜念。
瑪卡餘光瞥見一道白影朝他這邊飛來,他條件反射一般從袖中抽出魔杖,用一道障礙咒將其停在的半空。
也怪瑪卡沒事就練習快速拔杖,剛才那一道障礙咒下意識地就發出去了,現在那白手套還在半空和-圖-書中用慢動作緩緩飄著呢!誰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落地?
當然,要是兩者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扔出黑手套決一死戰才是最終的結果。
晚上用過餐后,瑪卡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打開他的手記又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困了就睡,醒了便又是新的一天,他這日子倒是過得非常充實。
那黑袍青年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在害怕決鬥嗎?懦夫!」
可就在他專心享用這美味的法式早餐的時候,芙蓉卻拉著盧娜「噔噔噔」就闖進了餐廳,急匆匆地環視了一周。
說罷,他便又轉過身,踏著悠閑的步子揚長而去。
瑪卡倒是不尷尬,可那扔出手套的小夥子,眼下可就尷尬極了。
……
不用她過去,那幾個穿著自家巫師袍的少男少女便都聚攏了過來,用瑪卡基本聽不懂的法語嘰里呱啦地說了起來。
如今暑假剛開始沒多久,餐廳里幾乎就沒幾個人。除了留守學校的幾個教授以外,再就沒幾個人了,可取餐處的餐盤中卻仍舊堆放了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以供來人挑選。
在看到瑪卡時,她又拖著盧娜直往這邊跑了過來。
「決鬥?」瑪卡驚愕地道,「……太惡俗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
「呃……」
上至家族紛爭、下至山羊被偷,有爭執就多半會有決鬥,沒爭執或許人家創造爭執也會決鬥。
畢竟昨天的那幾個男生只是普通巫師家庭出
和圖書身而已,可這個泰福勒的身份卻不同,將來是一定會接任泰福勒家族的家主的。
瑪卡剛才歪了一下腦袋,避開了直衝他腦袋飛來的手套,這會兒卻沒將腦袋挪正,反而就這麼歪著腦袋看向了對方。
在來到法國的這些天里,他白天陪盧娜到處瞎晃悠,晚上則抽時間仔細研究從蠱惑之碑中得到的各種數據和信息。
「盧娜,還想去哪兒逛逛嗎?」
可他想走,人家還偏偏就不放他走了。
眼見那飽含敵意的視線太多,他乾脆就招呼了盧娜一聲,然後帶著她往掛滿了油畫的廳壁那邊溜達了過去。
瑪卡倒是沒在意對方的窘迫,他這一回頭除了看清了白手套之外,更是瞧見了芙蓉臉上閃過的一絲得意笑容。
「你答應了泰福勒的決鬥邀請?為什麼?昨天你不是拒絕了和迪布瓦的決鬥么?」芙蓉滿臉疑惑地問著,但卻並沒有太過焦急。
這他還能不明白么?他這是被那媚娃混血給小小地利用了一把,將他當成人家的擋箭牌了!
兩人隨口聊著閑話,並著肩往大廳更深處走去——那兒掛著一副很奇怪的油畫,他們正想一塊兒去看看呢!
對瑪卡來說,這場決鬥其實就跟起床晨練差不多,最近因為太過閑散,每天跑一圈的習慣都快忘掉了,這可不行呢!
沒錯,光看那手套主人的年紀,或許是一個布斯巴頓的高年級學生。
芙蓉見他半點兒都沒放在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上,事情又已經發生了,卻也只得聽之任之了。
只是第二天,當他在布斯巴頓城堡的床上醒來,拾掇了一下打算去餐廳品嘗一下布斯巴頓的早餐時,卻在昨天的老地方被人給堵住了。
「布斯巴頓果然是很有錢啊!一點兒都不怕浪費……」
現如今,決鬥雖然在麻瓜世界幾乎已經絕跡了,可在整個歐洲魔法界卻依舊相當盛行。而其中,尤其以法國魔法界最甚。
可決鬥如此盛行,其實也和規矩嚴格是分不開的。一方拋出手套砸向另一方算是邀請決鬥,可如果要想決鬥之約正式成立,被邀的一方可是要親手撿起手套才能算數的。
對於一名巫師來說,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可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對瑪卡來說,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英語,他隨手一挑魔杖,將那白手套又給「飄」了回去,穩穩地停在了那男生的面前。
參加了三強爭霸賽的她,是稍稍見識過瑪卡的實力的,她一點兒都不擔心瑪卡會輸。只是那泰福勒的家族並不簡單,她怕這麼一來,會讓瑪卡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事。
「泰福勒,那傢伙的實力似乎很強……」身旁的那個男生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黑袍青年的巫師袍,用法語輕聲說道。
「咦?」
「借口!」對方直接打斷了瑪卡的話,陰狠地看著他道,「追求德拉庫爾小姐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一件事!除非你和圖書不是男人!」
布斯巴頓的大廳是不作餐廳用的,兩個廳堂相隔一牆,就在大廳的左側。而且布斯巴頓的用餐形式也不太一樣,除了要舉辦重大宴會以外,平日里都是以自助的形式用餐的。
「那個泰福勒的家族背景不簡單,我擔心……」芙蓉猶豫了一下,又接著道,「抱歉,是我的不對,你和盧娜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不應該隨便給你們找麻煩的。」
這隻手套的主人不是昨天那位滿臉窘色的男生——他這會兒正站在手套主人的身旁呢!至於那手套的主人,卻是一個面色陰鬱、眼神中帶著一絲兇狠的黑袍青年。
這回,飛來的白手套是直奔他腦門而來的,他微微歪了歪腦袋,任憑那手套擦過耳邊,落在了身後的大理石地板上。
「找見證人去吧,我在餐廳等你……」他看也不看對方,抬起腿來就往餐廳的方向行去,可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補充道,「要是我用完早餐還沒看到你帶著見證人出現,我可不會再浪費時間等你!」
這回他還真就錯怪人家了。
既然已經被人家瞧見了,那芙蓉也就不好再躲了。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和德拉庫爾小姐只是朋友——」
說著,他又指了指盤中的食物道:「吃過早餐了嗎?你們學校的食物很美味,搞得我都想再去拿一些了。」
每當法國巫師出門時,興許會忘了下雨天撐傘,但絕不會忘了往兜里塞上一副手套。而每場決鬥之間的區m.hetubook.com.com別大概只在於,人家扔出去的是白手套還是黑手套而已。
「怎麼回事?還沒完沒了了?」
瑪卡一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不用在意,法國又不會只有他一個家族,而且我也不常來法國,沒事的。」
「閉嘴!」被那男生稱為泰福勒的黑袍青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又改用英語大聲道,「接受我的決鬥!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
這一晚,瑪卡和盧娜在通知了一下洛夫古德先生之後,便應馬克西姆夫人的邀請在城堡里住下了。
在他身後,黑袍青年泰福勒目露陰鷙,卻是很難想象在布斯巴頓會有這樣的學生。
因為巫師人數一直不算多,所以大家決鬥時多半只會扔白手套,這種情況下的決鬥一般不會出現有一方死亡的事情發生。
說起來這事還是這位德拉庫爾小姐親自引到他身上來的,雖然他本身並不在意,也只當是一個小玩笑而已,可現在芙蓉的態度卻又一下子轉變了。
這或許也就是麻瓜決鬥和巫師決鬥最大的不同點了。
還要跟人家決鬥么?瞧人家這反應速度,再瞧人家這乾淨利落的無聲咒——他簡直就想跑過去把手套奪回來,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悄悄離開!
「德拉庫爾小姐在瞪你呢!」她眨了眨眼睛,卻又話題一轉道,「卡多根爵士說他生前曾經擊敗了一頭懷伊飛龍,那是真的嗎?」
見對方漲紅了臉一把抓過了手套,他這才又回過頭,很乾脆地將後腦勺留給了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