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陳友諒自立為帝了

張士誠召集心腹和智囊開會,詢問對策。
陳標的表情慈祥極了。
朱元璋道:「很好。老四雖然腦後被夾出了一條杠,但不影響健康,長大后留了頭髮就看不出來;老五身體瘦弱一些,但精神特別好,嚎得特別有勁。雙生兒難養,我先給他們取了狗兒和貓兒的賤名,等他們周歲后再改名。」
陳標喜歡睡軟枕頭,不愛睡瓷枕玉枕,他們也被陳標帶著愛上了軟枕頭。
他雖很少進產房,但一些富戶會在家中女人生產時請他在產房外候著,隨時救治產婦和新生兒。
朱元璋喂馬秀英喝了一點熱水,把睡得死死的陳標抱到床上,讓馬秀英揉了揉戳了戳,然後扶馬秀英躺下。
除了張士信之外,張士誠的智囊和心腹都勸說張士誠坐山觀虎鬥。
以他爹對他的百依百順,他只需要指手畫腳,就有很多很多人幫他做事。年齡不是問題,他就是不肯做。
為了鞏固統治,陳友諒率舟師南下,直逼應天。
大夫手捧小冊子,不斷記錄勾畫,看得陳標有些心虛。
看到二弟和爹和樂融融,真是太難了。
陳標臉一垮,對著他爹的方向揮拳擊打空氣,做出威脅的動作。
朱元璋滿臉嚴肅:「對!你半夜突然爬到你娘床上,嚇我一跳!」
朱文正是初婚,婚禮稍稍隆重了一些;徐達娶繼室,婚禮檔次比朱文正略遜一籌。
陳友諒殺主自立,徐壽輝麾下將領紛紛人心浮動。
直到三月底四月初,徐達和朱文正前後腳成親,陳標才從工匠坊出來。
朱元璋放下書本,走到床頭扶起馬秀英,在馬秀英背後墊了個軟枕頭。
朱元璋一手兒子,一手提著熱水桶:「你們粗手粗腳!別弄痛我夫人,去去去,我來!」
隔壁蘇杭二州很安全,一些富商開始往張士誠麾下地盤遷徙。
馬秀英的視線順著聲音移動,朱元璋在她床腳處放了一個小桌子,點亮了一盞油燈,正挑燈夜讀中。
身為大夫,他知道人性是最不能考驗的東西。
連老弱婦孺都不斷找朱https://m•hetubook.com.com家軍詢問,有沒有他們能幫忙乾的活。
亂世中能活下來的百姓對危險的感知都很敏銳。
她轉頭一看,陳標在自己床邊搭了一個小床,正睡得小肚子一鼓一鼓。
可以說,這群沒有前世記憶的封建人士,都比陳標更銳意進取,更像穿越者。
馬秀英和陳標焦急地異口同聲道:「樉兒,沒摔疼吧?」
朱元璋和陳標幫馬秀英擦拭好身體,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后,小懶豬陳標立刻倒頭就睡,朱元璋精力充沛,承擔了守夜的責任。
朱元璋伸了個懶腰,挑亮了燈火,繼續看書。
當知道馬秀英懷上雙胎時,陳標曾問自己,是不是讓他穿越的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他鹹魚的態度,才讓他娘遭遇這樣的危險。
就算是井田制和女子放腳,都是他爹聽了他的嘀咕,向朱元璋提議后做的。
沒有十里紅妝,也沒有繁瑣的禮儀。
馬秀英搖搖頭:「不餓。我再睡一會兒。」
文臣一邊,武將一邊,紛紛起身舉杯,仰頭飲盡杯中酒。
陳標的表情更慈祥了。
女人生孩子除了有血污,還不可避免有排泄反應。雖用濕布擦了身體,但仍舊不算太乾淨。
陳標穿越成了富商之子,雖天天向他爹吐槽朱元璋晚年的暴戾事迹,但他其實知道,在馬皇后和朱太子去世之前,他爹只要謹小慎微,獨善其身,遭遇危險的可能性不大。
「娘!」馬秀英坐在床上,就著盆子洗漱乾淨時,陳樉一邊大聲叫嚷,一邊沖了進來。
馬秀英笑得花枝亂顫,連連說對。
朱元璋問起來,陳標只說他也在為娘親積福行善,但現在東西還沒做出來,他先不說,免得期望太大,到時候沒做出來,丟臉。
朱元璋早有準備,派陳英率五千人接應。花雲等人突圍成功,麾下兵士只戰死一百餘人,保留了有生力量。
他鬆了一口氣:「走路小心些。」
陳標每日和工匠混在一起,連小學校都懶得去了,反正葉大先生和宋先生無事https://m.hetubook.com.com可做。
一家人吃完早餐,朱元璋無奈回大帥府幹活,陳標則繼續照顧娘親和弟弟們。
爺倆一邊照顧馬秀英,一邊啪嗒啪嗒掉眼淚。那神態,說不是親父子都沒人信。
朱元璋哈哈大笑。
還好他爹比他更像一個穿越者,當機立斷讓男大夫去接生,把兩個弟弟用鉗子夾了出來,否則他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馬秀英醒來后,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朱元璋看到這一幕,也坐到床沿上,摸了摸陳樉的頭,難得的當了一回慈父。
陳樉說自己已經是大孩子,可以照顧三弟弟。所以每日和陳棡一起睡覺。
這是他們父子二人的默契。朱元璋樂意讓陳標有小秘密,然後陳標和他分享小秘密的時候,那幸福感就會特別滿足。
馬秀英明白了情況后,眼底蕩漾著溫柔和笑意:「謝謝國瑞,辛苦了,」
馬秀英鬆了口氣,道:「賤名好,賤名好,好養活。」
但在這個亂世中,只是那一抹大紅喜色,就足以慰藉應天府中百姓的心。
二弟面對父母時總是有些傲嬌,明明很想和父母親近,卻總板著一張不願意被管教的臭臉。
五月初,陳友諒突襲太平城,安遠大將軍花雲、守城元帥花文遜、知府許瑗、院判王鼎集結三千人迎戰。
陳標睡著了就一動不動,只要小胸口起起伏伏。
陳標十分憂慮:「我是不是該去找大夫看看?」
但他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讓父母和二弟交流感情,陳標穿好鞋子,去看望因為還不會走路,被獨自留在房間的三弟。
陳標仔細檢查陳樉的身體。陳樉除了一處手臂外側有些紅,其他部分都沒傷著。
大夫:「……」他做的那麼多準備全白費。
如果他沒有鹹魚,早早培養一些女大夫,哪怕他知道的根本算不上醫學知識,只是「醫學常識」,也能讓他娘安全不少。
朱元璋摸摸鼻子,他那麼厚的臉皮,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陳標肉麻兮兮說,這是他和爹對娘親愛的奇和圖書迹。
大夫說馬秀英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失血過多,讓朱元璋和陳標過幾日再來看望。
「我生的孩子如何了?我剛聽到生了兩個兒子,就控制不住睡了過去。」馬秀英道,「他們身體可還好?」
張士誠麾下有一個謀士叫施耳,號耐庵,據說特別有才幹,張士誠非常信任他。
朱元璋笑道:「這不是怕你身上有傷,醒來沒人,會害怕嗎?」
為了照顧馬秀英,陳標給自己和陳樉都請了幾天假。陳標要上的課,由被強制休假,真閑得慌的葉錚和宋濂代上。
大夫阻止朱元璋和陳標早早看望馬秀英,也是為馬秀英著想。
陳標絞盡腦汁想著後世如何照顧嬰幼兒,時常否決大夫的意見。
出生在封建社會的未來勛貴家庭,陳標的日子太舒坦,讓他不願意做出任何可能會動搖平穩生活的事。
酒罷,諸位文臣武將三三兩兩結伴離去,前往各自要守的據點城池。
等陳標推著陳棡的嬰兒車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馬秀英的臉貼著陳標軟乎乎的臉頰,聞著兒子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很快入睡。
朱元璋一系列政策出台,和朱家軍頻繁的調動,讓他們知道應天可能要起戰亂了。
比起馬秀英,陳狗兒和陳貓兒兩個孩子就有些麻煩,隔三差五就會發低燒。
施耳道:「朱元璋先自絕於天下文人,又自絕於天下士族,屬於無用無能之人。陳友諒野心勃勃,怎能坐看陳友諒吞併朱元璋,與主公接壤比鄰?!」
「水能覆舟,亦能載舟。」朱元璋感嘆道,「都說得民心則得天下,那民心指的是士心。普通庶民的心,不能成為逐鹿中原的力量。但我想事實並非如此。真正的民心,就是百姓的心。諸位大才,也是因為我對老百姓好,才跟隨我。」
難得看到弟弟坦率地向娘撒嬌,陳標十分高興。
陳標是個自私的人。所以關係到他和他重視的人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他才會冒險主動招惹麻煩。
大夫經常看到有些男人和正生產的女人感情挺好,hetubook•com•com女人生產完之後,第一時間就衝進去,然後看著骯髒和血腥大倒胃口,留下心理陰影。
大夫搖搖頭,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燦爛笑容,步履輕快地去藥房配藥。
在馬秀英終於能夠洗澡、出門行走時,朱元璋在應天找了一座佛寺、一座道觀,捐了兩座神像;陳標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召集工匠,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麼工具。
現在陳樉和陳棡雖然睡一間屋,但沒睡一張床。
正坐起來洗臉的馬秀英噗嗤笑道:「標兒,別聽你爹胡說。是你爹把你抱上來的。」
資產階級的軟弱性?
大夫沒有生氣,反而像拜師學藝似的,將陳標與眾不同的做法記下,待陳標閑下來的時候,就詢問陳標原因。
陳樉站起來,使勁晃了晃腦袋:「不疼!」
他突然有一點點後悔自己這一世過分鹹魚的態度。
有些男人很快調整好心態,也有的男人從此厭棄了女人。
哪知道,伺候馬夫人的老婦人們正在幫馬夫人擦拭身體,朱元璋和陳標就闖了進來。
他沖得太急,進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咕嚕咕嚕滾到了床腳。
陳友諒攻佔太平城,越發驕傲自滿。
朱元璋道:「大夫徹夜守著他們倆,夫人不用擔心。要不要吃點東西?」
「夫人,你醒了?餓了嗎?標兒給你在廚房裡熱著牛奶蛋羹。」
今天聽到可以見到娘了,他早飯沒吃就急匆匆跑來,主動撲到馬秀英懷裡黏糊糊地撒嬌。
馬秀英身體底子被陳標養得非常好,孕期每日運動,在預產期前一天還在打羽毛球。雖然生了雙胎,居然只三日便可以下床行走。大夫直呼奇迹。
大夫先找了借口支開朱元璋,讓人幫忙把馬夫人的身體擦拭乾凈。
朱元璋見到百姓們頻繁的請願書,忍不住揉了揉眼眶。
聰明兒子有時候卻蠢兮兮的,他說什麼兒子都信,肚子都笑疼了。
馬秀英開口,聲音沙啞:「你們怎麼在這?」
陳標坐在朱元璋胳膊上,對著大夫拱手:「我和爹換了一身被開水煮過的衣服,手和臉都用酒和-圖-書精擦拭過,不會讓娘的傷口發生感染。」
陳標當然不藏私,能說明白的就立刻說明白,說不明白的就說以後想辦法打造出顯微鏡等輔助儀器后,再做解答。
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挺饞朱元璋的地盤,建議和陳友諒一同進攻朱元璋。
朱元璋一隻手就抵住了陳樉的腦袋,繼續嘲笑二兒子,氣得陳樉哇哇叫,連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都忘記了。
朱元璋舉起酒杯:「我與諸君痛飲此杯,希望下次咱們再相聚時,同飲的人一個也沒少。」
朱元璋幫馬秀英翻身,陳標小心翼翼給馬秀英擦拭身體。
他認為自己已經滿足了稱帝的聲望,於是殺害徐壽輝,自立為帝,建國「大漢」,世人稱之為「陳漢」。
陳標第二日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娘的床上,腦袋歪歪:「我夢遊了嗎?」
陳樉不太明白生孩子是什麼。但看到爹和大哥都很緊張,他也不由安靜下來,當了一段時間的乖寶寶。
「嗯。」陳樉點點頭,聽朱元璋還在嘲笑他,他氣得低下頭給朱元璋來了一頭槌。
馬秀英看了一會兒熱鬧,才制止父子二人的胡鬧。
呵。
與此同時,陳友諒寫信給張士誠,約定一同攻打朱元璋,吞併朱元璋的地盤。
朱元璋雖然非常想知道陳標的秘密,但還是乖乖等著陳標自己揭曉秘密那一刻,沒有去問李貞和工匠,陳標在藏什麼。
他們甚至自帶乾糧,願意免費為朱家軍修補城牆、挖戰壕修塔樓。
朱元璋把陳標塞到馬秀英被窩,和馬秀英並肩睡著。
陳標低下頭,看著自己稚嫩的雙手。
朱元璋再次哈哈大笑,肚子都笑疼了。
陳標從床上跳到地上,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赤腳扶起陳樉。
不過兩人娶親的排場都很簡單,接新娘子回家,再拜堂、和親朋好友吃了頓飯就算完事。
普通老百姓卻全留了下來,還主動詢問能不能參軍。
但是,他第一天和陳棡一起睡,就晚上多喝幾杯牛奶,尿床尿了陳棡一身,陳棡氣得不斷朝他二哥吐口水。
他可以找借口,說自己還小,所以不想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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