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花雲將軍非常委屈

陳標看著花雲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又看著在大熱天披著毛皮披風還面白如紙的花文遜,搖頭道:「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給花叔叔添麻煩的。如果花叔叔信任我,可否將這件事交到我手中?小學里那些學生正好也需要一些新的課外實踐。我想讓學生們和學生家長組成一個調解隊,負責調解城中民事糾紛。」
花雲結結巴巴,手足無措,連肩膀都縮了起來,看上去可憐極了。
陳標聽花雲的話,有點可憐花雲了。
花雲甚至很疑惑,大帥是怎麼認為他和花文遜能搞定得動這些事的?
郜氏道:「既然無事,我就先退下了。標兒可要在這裏用飯?嬸嬸給你做幾道拿手菜。」
花雲沖得太快,重傷的花文遜沒跟上。
陳標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往後退,背後緊緊貼著牆,抑制不住顫抖。
陳標點點頭,擔憂道:「你的傷沒事吧?趕緊坐下。」
「標兒!誰欺負你!我砍死他!!!」
花文遜在兩個下人攙扶下跌跌撞撞跑到大廳的時候,花雲正抱著陳標不肯撒手,使勁吹噓自己在戰場上的功績。
其他親兵先「……」,然後默默轉過身體,肩膀微微顫抖。
陳標道:「這些女眷們確實能做,但大帥不一定同意。而且有些人腦海中女子不能處理政務的念頭根深蒂固,若花叔叔你貿然讓女眷們做事,恐怕會給大帥帶來很多麻煩。或許花叔叔可以給大帥寫信,讓大帥麾下的先生們想一個主意。」
花雲驚訝:「夫人,你怎麼來了?!」
陳標心中的小小陳標蹲在地上,沮喪地畫圈圈。
花雲抱怨完后,道:「雖然事情很多,這些沒用的小崽子還是需要管管。大帥好不容易用井田制聚集了人心,不能被這群小崽子敗壞了。我這就召集人加強城中巡邏,好好整治這群小崽子。」
郜氏笑道:「若大帥同意,我當然願意為你分憂。可惜我家煒兒才三歲。」
李貞焦急道:「標兒,快下來!別摔著!你怎麼上去的?」
陳標對花雲伸出手。
李貞罵道:「花將軍,請你閉嘴吧!你在戰場上嚎這麼一嗓子,都能把敵人嚇死。你認為標兒能經得住你一嗓子?你還拎著斧頭來,要是標兒被你嚇出好歹,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她轉身去水房,給花雲把葯熱好端上來。
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再次掙扎著想爬起來,就看見花雲單手拎著他的大戰斧,滿臉猙獰地沖了出去。
花雲結結巴巴道:「標、標兒身手真敏捷。」
流民們不斷來投靠應天,井田制需要繼續推行下去;現在夏收馬上到來,秋種得緊跟著忙碌;今年氣候還是不大好,要召集百姓繼續修水利、水渠;城中護衛問題安全問題一大堆,重要將領的家眷都在應天城,什麼漏洞都不敢有……
把精力充沛的https://m.hetubook.com.com小學生們組織起來,既能利用他們將二代中的核心將二代的身份震懾那些紈絝子弟,說不定還能帶動一些將領家的女眷和老人參與進來。
花雲道:「你連個媳婦都沒娶,有個屁的孩子。這次養好傷趁早給我把媳婦娶了,你乾娘還等著抱干孫子。」
陳國瑞的身份,花雲不能告訴妻子。但朱元璋所偽裝的「陳國瑞」,本身地位就很高,花雲一說,郜氏就明白了。
花雲「嘿嘿」傻笑敷衍。
應天府重要的事,都會由親兵快馬加鞭呈報給他。花雲只負責一些瑣事而已。
花文遜嘖嘖稱奇:「標兒不害怕?」
陳標抱住花雲的脖子,小心翼翼避開花雲傷著的手臂,從柜子頂部跳下來,小屁股正好落在花雲沒傷著的手臂上。
一個皮膚粗黑、滿臉猙獰的彪形大漢,單手拎著一把比陳標還大的戰斧,就像是一頭人型凶獸一樣沖了進來。
太平府四個人的事壓在一個人身上,應天府事還比太平府多得多,花雲覺得他來這不是養傷,是猝死。
陳標那小心臟啊,跳得耳膜都疼了。
這麼多工作,他還能好好養傷嗎?!大帥雖然是因為信任他才把應天府的事全交給他,但他真的覺得大帥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陳標小聲道:「謝謝花叔叔。」
何況他不是留了幾個文書小吏嗎?花雲只需要做決定,書寫等繁瑣的工作都交給文書小吏。動動腦子動動嘴皮子的事,有什麼累?
他先站到了桌子上,待柜子頂只到他胸口處的時候,才伸手去抱陳標。
陳標將自己的決定一一道來后,花雲眼睛一亮:「好!這個主意好!秀英夫人一直說讓家中女人也站出來做事,我夫人可以牽頭!」
郜氏嗔怒道:「我聽聞有人來訪,你拎著斧頭跑出來?!」
當英雄打壞人?好耶!
雖然城中大部分青壯女眷都跟著秀英夫人去了前線,但有些身體較弱、或者年紀較大的女眷留在家中帶孩子。
呃,可能不只是小孩子覺得花雲嚇人。
你現在才發現啊!
花文遜見陳標還記得他,十分高興。
郜氏立刻向陳標行禮,把陳標嚇了一跳,連忙回禮。
花雲和李貞看向多寶閣側邊突出的雕飾。
聽到陳標的慘叫,李貞連忙轉身回頭,然後:「……」
陳標聽得津津有味,李貞則在扶額。
陳標本只是給花雲一些面子,才說得這麼委婉。
郜氏深呼吸,磨牙道:「相公!我和你說的煒兒上學的事,你是不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花雲想起陳標來的正事,趕緊道:「標兒,我聽人說有人欺負你?誰欺負你?叔叔去揍他!」
李貞:「……」
花文遜被花雲連按兩次腦袋,按得腦袋真的懵了。
好丟臉……
他和他兒子都認為很和圖書輕鬆!
在城中建立百姓巡邏隊、發動城中女眷參与一些基層政務的事,需要朱元璋決斷。但讓小學生們和家長們充當調解員的事,花雲現在就可以拍胸脯。
好好好好好可怕!就算我是穿越者也頂不住!
花雲手一松,斧頭「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他先揉了揉陳標的頭,然後繼續抱怨道:「乾爹,別和標兒說那些話!你自己也有孩子,你敢和你兒子說這些嗎?」
花文遜道:「花雲是我乾爹,我和乾爹一起在義父府上養傷呢。」
老爹的這幫兄弟們都好有趣。
花雲道:「收稅什麼的算政務,巡邏檢查什麼的不算吧?我還可以讓城裡的百姓們自發巡邏!」
花雲看著滿臉驚恐,背部緊緊貼著牆壁的陳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斧頭,恍然大悟:「啊,我嚇到標兒了?!」
花雲疑惑:「什麼小學?」
被只比自己小不到十歲的義子訓了,花雲訕訕道:「我哪知道能不能說?我那個兒子一見到我就大哭,然後我就被夫人拎著羽毛撣子攆出來,哪有機會和兒子說話?標兒,再讓花叔叔抱一會兒?」
花雲訕訕道:「我就是聽有人欺負標兒,有點著急,嘿嘿,嘿嘿,咳,夫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叫陳標,我老大陳國瑞的兒子。陳國瑞你知道吧?就是超級有錢那個!」
花雲正說著,一個面貌姣好的中年女子急匆匆跑來。
當她看到花雲懷裡抱著一乖巧小孩后,鬆了一口氣。
光憑斷了手的他和重傷卧床休養的花文遜,真的搞不定。
陳標老實道:「花叔叔剛拎著斧頭跑進來的時候,我嚇到了。現在不害怕。」
她兒子還在酣睡,現在沒辦法把兒子拎起來和陳小先生見面。如果陳小先生會和他們一起吃晚飯,她才能把兒子介紹給陳小先生。
猛張飛花雲那一張粗黑臉黑中透著紅,很是不好意思:「還好還好,我就這把子力氣比較強。」
花雲有正事,晚上可能不回來,她擔心花雲晚回來就找借口不喝葯,現在讓花雲把葯喝了。
嗯,這個突出的雕飾有點像木梯子。
花雲開動腦筋:「我手中一些事,是不是也能分給識字的女眷們?比如走訪檢查城中的衛生、年久失修房屋、火災隱患等問題,還有去田地里收稅、督促百姓種田……女眷們都能做啊。」
花雲雖這麼說,但沒有託大。
花雲趕緊轉移話題:「別吼別吼,標兒在這,給我點面子。」
花雲愣了一下,使勁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敢置通道:「我抱你下來?」
花雲開玩笑道:「如果老大肯讓標兒認乾爹,咱們這群老兄弟統統報名,全給標兒當乾爹。」
陳標搖頭:「今日不用了。我改日請叔叔嬸嬸來家裡吃飯。我這次有正事來找花叔叔。」
既然對方已經挨揍道和圖書歉,陳標也不好再揪著對方不放。
郜氏忍不住瞪了花雲一眼。
陳標點頭:「這個應該沒問題。花叔叔好厲害!一下子就想到解決辦法了!」
李貞道:「別想了,你們怕不是會被國瑞挨著踹屁股。」
陳標點頭:「麻煩花叔叔了。」
我是怎麼爬上來的?!那小小的雕飾真的能爬嗎!!
花雲趕緊屁股一扭,把李貞撞開:「單手怎麼了!單手也能穩穩抱著標兒!」
花雲張大嘴:「……」
除此之外,還有公共衛生的治理,稅賦雜費的徵收,軍屯商屯的執行,後備軍隊的訓練……零零散散一大堆,花雲整個人都傻了。
陳標眼睛瞪得眼珠子快從眼眶裡蹦出來,手腳僵直,心跳如擂,意識出現了短暫空白。
陳標哭笑不得。
瑟瑟發抖的陳標:「?」
花雲看向李貞。
花雲被李貞一吼,一個急剎車,因為慣性撞到了李貞身上。
乾爹你幹什麼啊!標兒看到你拎著斧頭滿臉猙獰跑出來,肯定會被你嚇哭!
陳標看著花文遜虛弱的模樣,趕緊從花雲身上跳下來,拉著花文遜的手道:「文遜哥,你怎麼也在這裏?」
她兒子怎麼就這麼小呢?
他連自家三歲的兒子都沒敢抱幾次,因為兒子每次看到他都嚎啕大哭。
陳標在李貞後退的時候回過神,嚇得像一隻受驚的小奶貓,小短腿一縮,「嗷」的一聲站到椅子上,跳到桌子上,然後身手矯捷地爬到桌子旁的多寶柜上,蹲在柜子頂部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李貞道:「花將軍不方便,我來吧?」
李貞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無奈又自豪的笑容。
花文遜又道:「乾爹說戰場上的事,你不會害怕?」
陳標坐在椅子上,小短腿懸空,無聊得腳尖一會兒翹起來,一會兒放下去時,突然聽到一聲雷霆咆哮。
雖然太平府也有許多事,但太平府有知府有原判有他乾兒子這個鎮守元帥,花雲只需要訓練軍士、緝盜打仗。
花雲又想流淚了。
郜氏遺憾極了。讓小學生們上街巡邏,替百姓維持秩序,肯定會得到百姓的好感,也能增加許多見識,對孩子的未來極其有用。
花雲已經寫信給朱元璋求助,希望朱元璋能多派幾個人回來。
花雲聽了陳標前半句話,剛想繼續道歉,就聽到陳標誇他。
花雲在陳標額頭上親了親,又蹭了蹭陳標的臉,感動道:「標兒,你真好。唉,如果你不是老大家的孩子,我就把你搶回來當乾兒子。」
花文遜走近一聽,花雲左一句「一斧頭下去腦漿崩出來」,又一句「一斧頭下去腸子流出來」,頓時臉色更加蒼白:「乾爹!你和標兒說戰場上那些殘忍的事幹什麼?標兒才幾歲?你不怕把標兒嚇得晚上做噩夢?」
花雲第一次見到和他近距離接觸不哭的小孩,對陳標稀罕極了。
郜氏和圖書驚訝道:「是應天小學的陳小先生?」
陳標被這一聲咆哮震得耳朵嗡嗡直響,猛地抬頭。
陳標道:「大帥率領文武百官傾巢出擊,應天府少了管事的人,一些紈絝子弟囂張不少。劉先生雖然已經緊急為應天府制定了法令,但應天府並無可以執行法令的部門,只能靠花叔叔來處理。但花叔叔有傷在身,還有其他急事,恐怕分身乏術,我想,能不能幫幫花叔叔……啊!」
有了花雲的鼎力支持,應天小學調解大隊正式成立。
他在褲腿上擦了擦手心嚇出來的汗珠,小心翼翼爬到柜子邊緣:「花、花叔叔,我下不去了,能抱我下來嗎?」
他派給陳標一隊兵士,囑咐他們聽從陳標的命令,就算陳標讓他們來砍自己腦袋,都必須聽從。
花雲感受到陳標貼著他臉頰的臉蛋軟乎乎地觸感,腦子有一點點眩暈。
李貞道:「標兒讓你把他抱下來,你愣著幹什麼?怎麼,單手抱不了?」
李貞大驚失色,從座椅上一躍而起,橫跨一步護在陳標身前:「花將軍!止步!」
花文遜坐到椅子上,沒好氣道:「乾爹,幸虧標兒膽子大。」
陳標皺緊眉頭,苦惱道:「我爹每次打仗回來就會和我吹噓。湯叔叔喝醉酒後也喜歡吹噓。只有徐叔叔好一些,不常和我說這些話。我最初應該會害怕?但這麼多年,早習慣了。」
不知道為什麼,陳標看到花雲這滿臉頹然、連連道歉的模樣,心裏有點難受。
郜氏笑道:「小先生不必介意。我將來也是要讓煒兒來應天上小學,還請小先生多多照看。」
小學生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花雲從桌子上跳下來,抱著陳標顛了顛,樂呵呵道:「不謝不謝。剛真的對不住,嚇到了吧?」
雖然陳標和花文遜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知道花文遜和自家堂哥表哥同為朱元璋的義子,也就是感情很好的義兄弟。愛屋及烏,陳標對待花文遜也較為親近。
朱元璋喜歡踹人屁股的毛病,真的有那個大病。
這是猛張飛還是猛李逵?張飛還是李逵曾經大喝一聲把人嚇死的事,可能是真的!
被嚇得失去了正常判斷力的陳標,這才意識到花雲有隻手吊在脖子上,立刻懊惱道:「抱歉,我沒看到花叔叔手受傷了。我自己下來……唔……」
標兒真是個好孩子!兒子!學著點!
陳標解釋了一下什麼是民事糾紛。
都是花雲不努力,她才這麼晚生孩子!
聰明的女人,自然知道在人前給丈夫留面子。郜氏會在標兒走後,拎著花雲的耳朵好好算賬。
郜氏端著葯回來,花雲說了陳標的建議。
哪知道,他為花雲找的託辭,居然誤打誤撞說中了真實情況。
花文遜同情道:「武將當父親都這樣?我將來可不能這樣對我孩子。」
朱元璋:這些事不是輕輕鬆鬆嗎?我和我兒子和-圖-書都認為很輕鬆啊!是你們父子倆有問題吧?!
應天府的安全和屯田問題是重中之重,光是這兩個問題,花雲已經焦頭爛額。文書擠壓了一大堆,他根本不知道從何看起。
李貞這麼一說,花雲的屁股就隱隱作疼。
對小孩子而言,花雲確實有點嚇人。
郜氏冷哼一聲,沒有繼續吼下去。
陳標先搖頭,想起自己剛剛竄到柜子頂的動作,紅著臉點頭,誇讚道:「花叔叔像猛張飛,那一嗓子嚇壞標兒了。花叔叔在戰場上一定很厲害!」
陳標搖頭,道:「有人來陳家女子工坊鬧事。不過我找花叔叔,不是為了這件事。鬧事的人已經被揍了一頓丟回家。回家后他又被揍了一頓,家裡人來道過歉了。」
聽著花雲的抱怨,陳標發現,他錯怪花雲了。
應天府每日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無數的糾紛,這些糾紛該是知縣、知府來管。但現在應天府沒有知縣知府,以前都是朱元璋或者李善長處理。花雲精力不足,讓小事積攢在一起,可能會引發民怨。
這些人出面,就算是朱元璋自家有紈絝子弟出來鬧事,都不敢造次。
花雲被郜氏瞪得滿頭霧水,琢磨著晚上一定要在郜氏開口前,率先道歉,讓夫人息怒。
朱元璋若知道花雲的抱怨,一定大喊冤枉。
郜氏殷切地希望陳標留下來。
這點瑣事,不是立刻就能做好嗎?花雲抱怨什麼啊?搞不懂。
陳標所在的世界,村中有村民小組,城裡有居委會,矛盾糾紛大了還能上法院。
陳標在花雲的強烈邀請下,再次爬上花雲的膝蓋,端坐在花雲的懷裡,手扶在花雲的手臂上,把花雲當椅子。
不是花雲不敢下手管城裡那些紈絝子弟,而是花雲還沒管到這來。
他作為一個黑臉猛漢,居然眼淚飈了出來:「對、對不住啊,我沒想嚇唬你。我就是聽有人欺負你,有點著急……」
陳標話剛說完,花雲就抱著陳標,感動地和陳標蹭臉頰。
陳標看向自己爬上來的地方,腦袋一懵。
陳標身上的顫抖漸漸消失。
花文遜嚇得連鞋都沒穿,不顧身上傷口崩裂,急忙追出去:「乾爹!乾爹!斧頭放下!別嚇著標兒!」
李貞乾咳一聲,道:「花將軍,想搶標兒當乾兒子的人太多了,後面排著隊去。」
李貞很努力擋住花雲,但還是後退了幾步。
花雲豎起指頭,一條一條數朱元璋給他留下了多少工作。
花雲絲毫沒覺得丟臉,對陳標抱怨道:「大帥離開時,把所有文官都帶走了。雖然有幾個文書小吏,但我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信任,只能自己看文書。我雖然認得幾個字,也實在是看得艱難。」
陳標尷尬極了。本來他只想找個借口緩和氣氛,結果真的自己下不來了?!
花雲立刻道:「我現在就把這個雕飾削平!」
郜氏立刻道:「你們慢慢聊。」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