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末將常葳懇請賜教

說完,他讓人把道同帶上馬,讓道同指路。
「再來!」
誰都知道,女子力氣不如男子。即使皇帝麾下有兩員較為出名的女將,但若只論單打獨鬥,朱亮祖有足夠的底氣輕視她們。
他低頭看了一眼金牌,從金牌上看到了常葳的名字——他爹賜予的令牌總是精準投放,以免丟失后被人挪作他用。所以欽差常葳手持的金牌上,自然也刻有常葳的名字。
畢竟那丫頭不知道自己就是太子,在這個封建時代,只要自己確認六安侯和永嘉侯有罪,沒有證據這兩人都有罪!
后王志因病去世,還被朱元璋追封「許國公」。死後四年,追認為胡惟庸同黨,不過朱元璋沒有懲罰他的家人,只是貶他的兒子為指揮使。
常葳道:「父親遺憾道,論武藝,他曾不如永嘉侯。而後他武藝精湛,又沒機會與永嘉侯切磋。這次末將搶在父親之前了。請!」
朱亮祖與他不同。雖然朱亮祖是降將,但因為作戰特別勇猛,又頗具帥才,所以比他更得重用,與常遇春等人交好。
朱亮祖當時和朱元璋還是敵人的時候,常遇春曾經被朱亮祖打傷。
從安南這邊過來的、身穿知省官服、手持一連串「如朕親臨」金牌的人,還能是誰?
常葳被他從馬背上打落多次,仍舊不斷重新爬回馬背。
朱亮祖淡淡道:「我沒有背叛皇上。」
但就算能拖延時間,又能拖延多久?
……
小毛驢跑向官道,不斷往前沖。
一身穿知省官服的青年人從舉著火銃的騎兵中走出,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連串金牌,金牌上全刻著「如朕親臨」的字。
在得知常葳隻身引走伏兵后,朱標不知道說什麼好。
即使朱亮祖和王志因為朱標和還活著的朱文正,減少了許多建功立業的機會。朱元璋仍舊十分信任這兩個老下屬,讓他們出鎮廣東廣西。
朱標搖頭:「我有火銃隊在,怕什麼。快走!」
朱亮祖手中長刀輕輕顫抖了一下。
路上不斷有人投來詫異的視線,還有官兵試圖阻攔。
朱文正樂道:「好嘞!」
朱標:「……」這時候你都不正經嗎!
朱亮祖與常遇春成為同僚后,常遇春便經常去找朱亮祖切磋。武將的友誼,除了戰場上同生共死,就是切磋而來。所以朱亮祖與常遇春交情不錯。
「末將與永嘉侯切磋,就是要在切磋中光榮地死去。如果要認輸,我就不會多此一舉。」常葳笑道,「身為將領,在馬背上死去,才是歸宿。」
說完,常葳顫顫悠悠站起來,拍了拍身旁的馬,再次翻身上馬,用布條將刀把纏在雙手,以免雙手顫抖,已經有豁口的大刀脫落。
朱標一邊揮舞馬鞭,一邊道:「不知道。不過她很聰明,應該會儘可能拖延時間。」
道同看見那個人的長相,頓時心中痛苦萬分:「李彧!」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淤青,牙齒縫裡全是血。
常葳保持抱拳的姿勢,高聲道:「請六安侯賜教!」
她略一沉思,收起刀,冷笑道:「www.hetubook.com.com看來你們帶來的人,並不是都知道你們在背叛皇上、背叛大明。罷了,我大概走不了了。如果六安侯、永嘉侯,你們還有點良心,就不要讓你們的兵上前。」
畢竟常葳是「將二代」,「將二代」和「將一代」切磋的機會太少。就算有機會,「將一代」要麼老了,要麼會讓著晚輩。
「你武將天賦驚人。但如你這樣天賦的武將,皇上麾下太多。不說國公,就是隨意一個侯爵,在全盛時刻武力都不輸你。」
朱亮祖想起曾經在南京的時候與常遇春喝酒,好奇常遇春為何讓女兒繼承「屯田」的旗號,明明常遇春有兩個歲數相差不離的兒子。
朱標悄悄來到安南和廣西交界處后,派人打探哪裡異常增兵,哪裡來了本不應該到來的大官。
即便他鎮守北平的時候整日尋歡作樂,不幹正事,被朱元璋剝奪俸祿點名道姓地罵,朱元璋還是給了他繼續跟隨傅友德掃平西南,將功補過的機會。
朱標又道:「其他人跟隨我去救常將軍。」
觀朱元璋做派,在胡惟庸案之前,他對跟隨他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們都很寬容。就算這群人被腐化了,他也儘力保住這群人的性命和後代榮華富貴。
不過朱元璋那時仍舊對老兄弟很好。即使朱亮祖被殺,他仍舊讓次子繼承了爵位。
常葳沒出現,一個不認識的文官出現。朱標心裏涼了半截。
有軍士不由自主勒緊韁繩,所騎馬匹躁動不安地來回踱步。
她不由眼眶發紅,忍不住咆哮:「永嘉侯!你有這等本事,輕鬆可光宗耀祖、惠及子孫。為何被蠅頭小利所惑,走上絕路?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即便兩廣天高地遠,也絕對能得知真相,你逃不掉的!」
王志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向帶來的軍士。
朱標不知道常葳是從海上還是從路上逃跑。
常葳出發時,帶著能發出紅色煙霧和白色煙霧的傳訊爆竹。若是前路危險,她會燃起紅色煙霧,道同將回到地窖繼續躲避;若是前路安全,她會燃起白色煙霧,道同朝著她靠近,節省逃跑的時間。如果時間到了,常葳卻沒有燃起煙霧,那就是事態危險到她無法傳訊的程度——常葳陷入了埋伏。
李彧還未說話,他身旁一將領疑惑道:「你們這是何意?永嘉侯派我等來抓賊,你們難道要干涉廣西軍務?」
李彧話音剛落,一聲嗤笑從他背後響起。
朱亮祖沒有回答,只是剛生出的澎湃熱血又漸漸冷卻。
大明雖有大戰,卻都讓朱國瑞家的小子們撿了便宜。他已經很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過。此刻他終於找回了曾經跟隨皇上征戰天下的感覺。
朱亮祖手中長刀夢猛烈顫抖了一下,但仍舊朝著常葳揮了過來。
運氣好的話,常葳能入海。他讓李文忠以剿匪為由,在海上遊盪。如果常葳看到船隻上飄蕩的曹國公的旗幟,肯定會上前求救。
他拎著長矛,正準備答應常葳。朱亮祖策馬繞過王志上前https://m.hetubook•com.com,沉聲道:「我和你打。」
軍士們有的神色焦急,有的視線躲閃。他們心中動搖,但都不敢違背命令。
朱標料定,如果常葳遇到了危險,肯定會往安南跑。而讓常葳遭遇危險的人,也一定會在廣西和安南邊境設關卡阻攔。
朱標擔心,為了阻攔常葳,怕不是永嘉侯親自上了。常葳經過多日顛簸,精力本就不濟,武器也大概半廢了。她能抵擋得住永嘉侯幾招?
朱文正樂完后回過神:「標兒?你去?如果遇到敵人,誰保護你!文忠和阿英又不在,我還是陪著你吧!」
他身後一騎兵立刻槍口冒火,子彈準確無誤地打在李彧腿上。
他手中長刀架開了常葳的刀,但沒有主動出擊。
朱標一邊派人乘坐蒸汽船迅速向南京和應該已經到達廣東的胡大海、葉琛報信,廣西廣東可能會生亂,一邊派人潛伏在邊界,等待常葳出現。
朱標壓著脾氣道:「燕王去圍住永嘉侯府。」
但胡惟庸案發生幾年後,朱元璋突然追查胡惟庸同黨,對功臣不再寬容,牽連無數。
騎兵下馬,將李彧捆好,丟到了馬背上。
常遇春當時說,女兒更像他,兒子有自己的路。
這是常葳在路上村莊用野物換來的毛驢。除了毛驢之外,常葳離開前還把短火銃和一把短刀留給了道同。
官服已經破爛的道同高舉令牌,大喊:「聖上傳令安南,爾等讓路退下!」
前廣東知省李彧將雙手背在身後,輕蔑道:「道知縣,面見上官不僅不跪,還直呼姓名。你可知罪?」
他還以為常遇春所說的是女兒心軟,更擅長屯田。或許他錯了,常遇春所說的像,是全方位的像,包括常遇春那天賦異稟的武力值。
胡惟庸案剛發生時,朱元璋也儘可能地將涉案人數縮減到了最少,沒有牽連過多無辜。
「我相信六安侯和永嘉侯,絕對不敢將真相告訴麾下將士,特別是安南和廣西接壤處駐紮的將士!只要我能拖住他們,你能過去的機會很大!」
「你、你只是安南知省,怎麼能來廣西!」李彧聲音顫抖,試圖徒勞掙扎。
她對身上武力一向自傲,曾以為就算自己有不認路等缺點,但僅憑這一身武藝,也能躋身大明名將之列。
校長當時笑著搖頭,說她這不是自信,是自負。
李彧猛地轉身,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隊佩戴著新式火銃的輕騎已經將槍口對準了他。
王志心中罵道,這丫頭嘴皮子倒是利落。
李彧冷哼:「道知縣,污衊上官更是重罪。你是來求速死的嗎?還不快快把他拿下!」
「是小先生!」
曾經明王給了陳標十塊「明王親臨」的牌子;之後明王成了皇帝,陳標成了朱標,十塊「明王親臨」的牌子變成了十塊「如朕親臨」的牌子。民間無不以此為笑談,感慨朱標有多受皇上喜愛和信賴。
「改朝換代之際,正是群雄並起之時。後來者要比上你父親那一代的璀璨,還差得遠。」
不過當時www.hetubook.com•com太子朱標也活著,那些名單都是他和朱元璋一同敲定。
身後軍士已經有人不忍再看,還有人握緊了手中武器,用不解地眼神看著他們跟隨的將軍——永嘉侯和六安侯。
常葳的刀被朱亮祖攔住,她憤怒問道:「皇上對你二人恩重如山,你們如何有臉背叛皇上!」
但常葳居然能與他長短兵相接打得有來有回,他的力氣與壯年時並未衰退,常葳的力氣有些過分驚人了。
比如她嘴上說「我父親曾經不如永嘉侯」,但對永嘉侯朱亮祖傳言的武力值,也不是特別相信,以為事有誇大,或者有客觀原因。
道同蹲在地窖中數著時間,在數到與常葳約定的時間后,爬出地窖看向遠方。
運氣最差,常葳遭遇的是永嘉侯的追殺,從陸地逃亡。永嘉侯手中有兵,只有朱標親自拿著他爹賜予的令牌前往,才能將軍隊鎮住。
朱亮祖的手微微顫抖,看著常葳的眼眸也微微顫抖。
世人皆知,應當讓兒子繼承家業才是。
這是常葳告訴他的最危險的「傳訊信號」。
特別是朱亮祖。因朱亮祖心胸狹窄,過分自傲,一直在私底下對年幼成名、年少得勢的朱標頗有怨言,所以朱元璋沒有告訴朱亮祖朱標的真實身份,但他在朱標出鎮安南的時候,只調換了廣東鎮守將軍,讓他繼續留任廣西,就可以看出朱元璋對朱亮祖的信任。
即便朱亮祖已經出兵攔截常葳,但在面對常葳時,朱亮祖還是動搖了。
常葳手中的短火銃是最先進的燧發槍,雖然道同沒有接受過訓練,但只發齣子彈,稍稍講解一下,道同就會使用。
道同「呸」了一口,破口大罵:「李彧!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你與不法豪強狼狽為奸,魚肉百姓,可對得起你讀過的聖賢書!對得起重用你的聖上!對得起你列代先祖!」
常葳身體往一旁傾倒,避開刀桿,大刀還鞘,與朱亮祖拉開距離,彎弓搭箭,射向朱亮祖。
朱標頓了頓,沉聲道:「永嘉侯和六安侯生變。燕王朱文正……」
她掃視了一圈阻攔他的軍士,發現她喊出「你們如何有臉背叛皇上」的時候,這些軍士中也有人神色驚愕。
誰也不知道朱元璋是不是真的查到了什麼,還是他當時已經瘋了。
道同雖是蒙古人,但在內地,他又從小讀書,沒有多少騎馬的機會。但毛驢作為民間常見的代步工具,道同還是會騎的。
朱標下馬,道:「令牌給我。」
王志看了朱亮祖一眼,知道朱亮祖下不去手。
王志又看了朱亮祖一眼,策馬上前:「常葳,你真的要自尋死路?你這麼年輕,前途無量,何必如此?」
朱標在軍中聲望極高,他就算巧舌如簧,也不一定能煽動廣西鎮守軍士違抗朱標的命令!
常葳抱拳道:「六安侯!你和永嘉侯殺了我,以你們對大明的功勞,所受責罰與不殺我一樣,頂多就是自己身死,家人流放,家族未來還有起複的可能。他們若出手,少說都是株連九族。他們都是跟著和圖書你出生入死的兵,你忍心讓他們在一無所知中背上株連九族的罪責嗎!」
「朱知省!」李彧腦袋一嗡,差點栽倒。
道同終於從這突髮狀況中回過神,一邊將令牌遞給朱標,一邊哭喊道:「朱知省!朱知省!常將軍有難,快去救常將軍!」
朱亮祖心中也十分驚訝。
六安侯王志深呼吸了幾下,聲音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居然帶了一絲哀求:「常葳,收手吧。我知道你在拖時間,但我已經派人在邊界等著道同,你救不了他。」
大明建立后,他隨徐達伐北元,隨傅友德平雲南,又得了不少功勞。
廣西廣袤,常葳又是一個熱愛迷路的人。他進入廣西后不但找不到常葳,還會打草驚蛇。朱標只能寄希望常葳能自己逃到邊界。
雖然父親厲害,但說和父親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她可不信。
朱標臉色一變。
朱亮祖不由更為認真,甚至打出了幾分熱血澎湃的感覺。
好吧,那丫頭腦袋裡一定想,道同不僅是個好人好官,還是重要的人證,比她自己逃走,作為人證的道同如果獲救,更容易將六安侯和永嘉侯定罪。
或許這對父子倆那時都瘋了吧。
李彧立刻栽倒在地。
常葳一邊說,一邊整理馬上的武器,並將散亂的頭髮重新紮好。
……
常葳和朱亮祖在這片空地中來回兜圈子,頃刻間,兩人都已經向對方射了十多箭,雙方身上都有擦傷。
當他知道前廣東知省李彧到來時,他就知道,事情朝著他最壞的預料發展了。
朱標微笑道:「你一個前、廣東知省都能命令廣西鎮守軍士殺人,我拿著十塊『如朕親臨』的金牌,哪不能去?拿下他。」
常葳也發現了朱亮祖的動搖。
或許是道同身上的破爛官袍被人認了出來,或許是不知真假的金牌令人畏懼,或許是道同的神色和聲音過於凜冽,官道上的行人真的讓開了一條路,讓道同騎著小毛驢,一路顛簸著往安南駛去。
常葳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人會背叛皇上。
「知省,常將軍她……」道同老淚縱橫,「我們趕得上嗎?」
王志和眾多軍士退後,在中間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即能阻擋常葳逃離,又給兩人足夠的斗將空間。
他身旁將士也一片嘩然。
這個時空,朱元璋仍舊對老兄弟們十分寬容和信任。
「為什麼先生會來這裏?」
此刻生死搏殺,常葳終於明白,上一代的「璀璨」。
王志不由慶幸,還好他沒有上前。
「朱知省?」
短火銃和短刀可以用來嚇唬邊界上的普通匪徒,若見到駐紮在安南的明軍,也能作為身份證明。
朱文正屁顛屁顛上前:「來了來了,我抓哪一個!」
常葳仰起頭,吐出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
王志不是一個本性卑劣的人,只是好享受了一些。他分得出好壞對錯,也分得清誰值得敬佩誰值得唾棄。
就算旁人不知道這青年是誰,但見到這串在一起的金牌,立刻就想起一個傳聞。
在場將士皆跪下。
道同高舉令牌:「我有皇上御賜令和*圖*書牌,誰敢拿我!」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還能回答什麼?
原本歷史中的朱亮祖則是鎮守廣東,與當地豪強相勾連,使朱元璋冤殺道同,后被朱元璋親自鞭殺。
朱亮祖將長刀像長棍一樣一旋,擋開弓箭,將長刀斜插在馬鞍上,也拿出弓箭,嗖嗖兩箭射向常葳。
朱亮祖長刀橫旋,用刀桿架住了常葳的大刀,並反手持在長刀刀桿上方,用刀桿末尾刺向常葳。
「認輸吧,你已經敗了。」朱亮祖仍舊立在馬上,常葳已經用刀支撐著身體,半跪在了地上。
王志本來是可以得到善終的。
常葳表面上沉著冷靜,心裏已經確定自己會輸。
李彧聽到將士們的話,心中恐懼更深。
他即使知道常葳在拖時間,仍舊不忍心下死手。
「他手中的令牌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本官手中的令牌可是真的。」
他喉嚨幹得厲害,想憤怒地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直到道同看到了象徵著邊界的柵欄時,一隊軍士將道同攔了下來。
朱標將常葳的金牌揣好,把自己的金牌抖了抖:「見此金牌,如朕親臨!明軍聽令!」
道同抹了一把眼淚,從地窖中遷出一頭小毛驢。
射箭需要手穩。他長久沒有拉起弓箭,恐怕很難射准。何況朱亮祖力大無窮,常葳手持大刀居然能抵擋住朱亮祖的長刀,可見常葳的力氣繼承了常遇春,十分可怕。王志擔心自己與常葳架招的時候,被常葳擊退可就丟臉了。
但他心中又不由對常葳生出了敬意。
「我會鬧出大動靜,儘可能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把令牌給你,你以欽差的身份盡全力往安南跑!高舉著令牌從官道跑!普通軍士不敢攔你!」
常葳沒有回來,山上也沒有燃起煙霧。
常葳雙手握住大刀,從側面將朱亮祖長刀彈開,然後順著刀桿向朱亮祖劈去。
「他是小軍師?!」
到了胡惟庸案,朱亮祖的次子也被殺了。
從理智上來說,難道不是常葳自己帶著證據逃跑的獲救概率更高嗎!
常葳當時雖然接受了訓斥,但心中仍舊不以為意。
原本歷史中,王志雖無首功,但作為最早跟隨朱元璋的將領之一,幾乎所有大型戰役他都有參加,一路積累不少戰功。
與仍舊勤于練武,雖然作威作福,但在軍務上也並不疏忽的朱亮祖相比,王志沉湎酒色,身子骨被掏空了不少。
「看在曾同為同袍的份上,看在我父親的份上,常葳只求一個配得上大明將軍的死法。」整理好儀容和武器后,常葳抱拳道,「大明屯田將軍常葳,請六安侯、永嘉侯賜教!」
聽到「邊界」二字,常葳眼眸一亮,然後臉上即使帶著恐怖的淤青和血漬,也笑顏如花般燦爛。
李彧道:「你一個小小的知縣,哪有機會得到皇上賜予的令牌?這令牌是假的。他偽造令牌,罪加一等,立刻將他殺了!」
常葳聲音再次提高:「請六安侯賜教!難道六安侯還懼怕我一個女流晚輩?!」
而且,那丫頭也做不出把別人當誘餌,自己逃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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