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朱樉和朱棡對皇帝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怨氣,還是照實道:「正月,標兒就該歸位了,你們自然要和標兒一起歸位,去南京接受冊封。再者……」
「這是你以後會遇到的事。」標兒曾經如此教導楊憲。
劉基面無表情道:「標兒會攔住皇上。」
「李公,你有什麼主意?」已經安全沒有主意的劉基滿臉不爽。
趙德勝臉色黑得更厲害。他咬牙切齒道:「這群人是想把勛貴女眷一網打盡?那他們還污衊是我們在傳流言?!誰會信!」
朱國瑞既然是第一功臣,在南京自然有宅子。
朱樉皺眉訓斥:「三弟!我都說了,你要改改你心直口快的壞毛病。大哥已經夠累了,咱們不能給大哥惹麻煩!爹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這話就算不給大哥惹禍,也會給你自己惹禍,到時候還不是大哥來救你!」
朱棡點頭:「就是啊。他還當什麼皇帝啊,不如讓大哥當。」
徐達疑惑:「你們、你們聽到老大是皇帝之後,就這反應?」
呵。就算爹有正當理由瞞大哥這麼多年,他們仍舊很不滿。
楊憲道:「每個在京中的國公我都會找,不獨你。不過我確實將你放在前面,因為兩點。」
這氣氛,連汪海洋都變得肉眼可見的頹廢了。
朱棡樂道:「好啊,我哥是太子,我們是大王,但我們都沒住在皇宮,幾個庶子正在皇宮裡耀武揚威?」
劉基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他一拍桌子,道:「我們可以放出風聲,朝中要廢除井田制,不再給人分田,不保護百姓的田地。常將軍堅決反對,所以才會被潑污水!」
在座的人都抖了一下。
雖然朱國瑞身上現在沒有爵位,把燕王的爵位「讓」給了侄子朱文正,但皇帝特許朱國瑞一家的宅子等比親王規格。
「我希望你能稍稍承擔一點風險。」楊憲道,「我會帶著我的夫人上街哭訴,我的夫人為平定亂世跟著我走南闖北,天下平定有她一份功勞,為何現在這些讀書人要清算她拋頭露面的過錯?」
「知道了,我們馬上整理好行李。」朱棣拉著朱橚跑走。
「不信。」楊憲在趙德勝踹桌子的時候,就端著茶道,「反正現在民間就是這麼說。」
「徐叔叔,你稍等一會兒,我回去接弟弟,我們今晚就連夜出發,回南京打掃宅子。」朱樉道,「我想宮裡現在應該還沒有我們的住處,我也不想讓別的人在我們的家為我們收拾住處。」
主公!皇上!你怎麼了!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楊憲道:「他們認為百姓無知。而且,無論是污衊你們傳流言,還是流言傳到你們頭上,他們都不虧。」
「天子腳下,應該沒人搶我們的田吧?」
之後,葉錚披頭散髮,穿著舊袍子在南京新建的孔廟前痛哭,說儒家心心念念的井田制,終於能在大明實現,一群讀書人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要廢除井田制。
汪海洋使勁揪著鬍子,用疼痛讓自己冷靜:「常葳、常葳和太m.hetubook.com.com子指腹為婚,是和朱標指腹為婚?」
徐達:「嗯?嗯。」雖然這話沒錯,但什麼叫「在外偷偷當皇帝」,怎麼覺得不是好話?
他沒想到,自己天天躲著麻煩事,居然還是被繞了進來。
劉基冷笑:「說不準將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推到勛貴那裡,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葉錚道:「我可以當街哭一場,哭我辛辛苦苦推行的井田制即將被人推翻,然後大病一場。」
快過年了,但南京氣氛十分壓抑,完全沒有過年的感覺。
朱橚滿臉冷漠:「難道不是更累了?」
趙德勝站起來:「小軍師、小軍師就是太子!!!」
朱棡也立刻神情緊張。
朱樉訓斥朱棡道:「別胡說八道。現在我們身份不一樣了,不要給大哥惹麻煩。」
他們向常葳潑污水,無論皇帝是為常葳主持公道,還是讓常葳吃了這個啞巴虧,其中花費的精力,都能讓兩廣大案暫時停滯。
「他們或許也打了這個主意。」楊憲的表情冷得像冰,「常葳被侮辱,常遇春和藍玉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皇帝不給常遇春和藍玉一個說法,常遇春和藍玉一定會有怨憤之言,到時候他們就能扳倒整個常家。」
……
徐達道:「好。你們把都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帶上,皇上會派她們去安南。」
趙德勝道:「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什麼幫標兒出氣!」
朱樉點頭。
「唉,誰家姑娘聽得這樣的話?」
不愧是孿生兄弟,四弟的聰慧都給五弟了吧?
幾人面面相覷,然後統統扶額苦笑。
南京。
徐達立刻道:「沒有沒有,他們沒有耀武揚威!」
朱棡道:「現在沒挖,之後我來挖。所以為什麼大哥不給我們寫信?」
「叔,我正準備去草原赴宴呢,你攔著我幹什麼?」朱棡抱怨,「聽說這次會來許多草原上的大人物,我還想看能不能搶一次。」
「他們真的能得利嗎?」與在場唉聲嘆氣的人不同,楊憲表情雖冰冷,但心頭卻最輕鬆,「標兒歸位后,這朝廷就不是一個皇帝。標兒定能既查清兩廣大案,又替常葳出口氣。」
朱棣道:「這個太子能不當嗎?那個爹就會壓榨大哥。」
他們倆都帶著兵,如果亂來,皇帝肯定會忌憚。
楊憲點頭,抿了一口茶,道:「朱國瑞大明開國功勞第一。」
他配當皇帝?
結果,他們爹是朱元璋,是皇帝?
楊憲道:「陳標,朱標,當初和你並肩作戰的小軍師是太子。」
他們不是蠢人,算得很精準,無論皇帝選哪一方,他們都能得利。
臉面?如果可以換成國家和百姓口袋中的糧食,葉錚有多少賣多少。
朱棡:「肯定是爹從中作梗,不讓大哥給我們寫信,用什麼『讓他們冷靜一下』的屁借口。」
這哪是攻擊常葳,這是在攻擊井田制啊!
朱樉知道三弟心中窩火,他也一樣。
趙德勝遲疑道:「你是說,常葳和標兒指腹為婚,是太子妃?那這污言穢語,是針對和*圖*書兩代皇后?他們怎麼敢?」
汪海洋嚇得手都在抖:「楊憲!住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打天下靠武將,等坐天下的時候,武將地位就會急速降低。這些人有恃無恐,大概以為常遇春和藍玉不敢亂來。
連副相都無可奈何嗎?難道朝中要廢除井田制?
標兒救了他的命,就算標兒不是太子,這事他挺了!
章溢嘆氣:「那群人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敢去招惹常葳吧。」
北京,徐達找到朱樉和朱棡,朱棡滿臉不滿。
在停滯期間,許多人就能收拾好手腳,從兩廣大案中脫離。
「你們確定,朱標就是太子?」汪海洋仍舊不敢置信。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沒有常將軍,誰保護我們的田?」
劉基咬牙切齒道:「因為法不責眾!」
徐達:「???」
朱樉和朱棡臉上表情一片空白。
「你說標兒是太子,所以……」趙德勝想了想,道,「他們罵馬皇后,是罵標兒親娘;罵常葳,是罵標兒弟子?」
「我就說常將軍之前名聲那麼好,為什麼突然這麼多人說她不好。」
趙德勝:「啊?」
「戲文里說,常元帥分田的時候,每日都會遇到刺殺。現在沒人刺殺,改成罵人了嗎?」
朱樉立刻道:「難道大哥出了什麼事?!」
趙德勝:「草!主公他至於嗎!」
徐達聲音低沉道:「我剛接到南方加急送來的消息,常葳以後將是你們嫂子,標兒剛決定。。」
趙德勝:「……」
我李善長是光明磊落的好人嗎?!皇上都佔領南京了才迎來謀士,那之前謀士就只有我,當我不會用計謀嗎!
朱棡道:「幼澤估計也一樣。這兩個弟弟,鬼精鬼精,越大越會隱藏情緒,讓人看不透,不知道像誰。」
汪海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們倆確實兇狠,但、但現在已經不是亂世,他們還能帶兵把誰屠了不成?」
朱樉皺眉:「有可能……一定是這樣!」
事功學派的人,只要能達成目的,什麼手段都能用。
楊憲搖頭:「不止。你是主公老下屬,肯定聽過一個指腹為婚的傳聞。」
「啊,常葳,我們准大嫂?」朱棣和朱橚對視一眼,瞬間接受了這件事。
「他們罵常將軍,其實是罵常元帥,罵屯田元帥和屯田將軍吧?」
楊憲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他們明面上是罵常葳,實際上是罵馬皇后,罵秀英夫人。而當初跟隨秀英夫人運糧的人,你夫人表現很出色。特別是在洪都守城的時候,你夫人就宿在城牆上。」
汪海洋氣得想揍楊憲。
朱橚比朱棣冷靜:「皇后姓馬,我娘也姓馬,我們應該是嫡出的皇子,只是因為一定原因不能回去。我想想,我記得太子朱大不出現的原因是相師說了什麼,讓太子弱冠才出現?」
他雙手放在腦後,吹了一聲口哨。
朱棡道:「陳火星將軍和許淑楨將軍是常葳……是大嫂磕過頭敬過茶的真正的師傅,他們知道大嫂的事,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
https://m.hetubook•com•com朱樉道:「那能有什麼反應?怪不得我大哥這麼累,我爹是皇帝,可不就讓大哥從小累到大。」
楊憲道:「此事可以與勛貴合作。兩廣大案明面上是兩位侯犯案,我可以告訴他們,潑常葳污水和對馬皇后指桑罵槐的事,民間已經有人以為是勛貴所做。全天下勛貴都是一般黑。」
李善長聲音顫抖:「我對不起標兒!」
李善長冷笑:「他們說常將軍不好,我們就說常將軍好,為常將軍造勢,然後也私底下傳消息,說常將軍就是貪官污吏殺多了,所以朝中大臣要冤殺常將軍,逼死常將軍。他們不了解百姓,對百姓而言,什麼名節,哪有自己那一塊地重要?」
常葳很厲害,配得上他們大哥。
「聽說,是勛貴想要廢除井田制,這樣他們才能求得更多的賞田。」
葉錚身為副相,居然像個無力老人一樣在孔廟前痛哭流涕,聞者無不驚駭。
趙德勝用強大的毅力冷靜下來,道:「第二點是什麼?」
趙德勝:「……」
葉錚嘆氣:「就算常葳和太子的婚約不作數,常遇春和藍玉難道是任由家人被侮辱的性格?」
章溢想了想,嘆氣道:「都狹路相逢,短兵相接了,還想不撕破臉,不可能。」他也同意了。
他們再次感受到了大哥的不容易。
李善長猶豫了:「這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以前陳家的宅子,就是現在朱國瑞的宅子,一直有派人打掃,他們隨時都可以回南京。
劉基瞥了汪海洋一眼,道:「騙你有什麼好處?」
徐達很想替自家老大辯解,但他思來想去,這可能還真是老大做得出來的事。
王褘手撐著臉,打了個哈欠,疲憊道:「皇上和太子應該快到了。」
趙德勝:「……」
朱樉摸了摸朱橚的腦袋:「幼澤聰慧。」
如果他們想罵一個人,那就擴大化,讓他們從罵一個人變成罵一群人。
朱棣沒管三哥的眼神,樂道:「大哥要回去當太子了?那他是不是不會這麼累了?」
爹這玩意兒,果然除了給大哥添亂添麻煩,屁用沒有。
「現在他們把矛頭對準了常葳……和你們娘。」徐達硬著頭皮,又把現在民間對常葳的污言穢語,以及隱隱暗指馬秀英的事說了一遍。
李善長身體癱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如果井田制廢除了,他就一頭撞死在孔廟的柱子上。
「如果井田制廢除了呢?連葉丞相都只能在孔廟前哭!」
我身為小吏,什麼底層不要臉面的傾軋沒見過?我只是現在不用!
李善長咬牙切齒道:「朝堂諸公?我們這裏坐著的就是朝中最大的諸公,我都不介意,誰介意?」
葉錚拿起了自己跟隨常遇春屯田是的老本行,為樂坊和戲坊寫了許多新詞新戲,一部分誇讚常家父女倆屯田,一部分寫忠臣如何被貪官污吏逼死。
然後,眾人繼續嘆氣。
朱棣:「……我們其實是外室子?!」
楊憲道:「這不是正好嗎?他們應該團結起來了,否https://www.hetubook.com.com
則他們的女眷都會被侮辱。當初皇上起家時,哪家勛貴女眷沒有隨軍幫忙?」
后他們得知,常葳的舅舅是葉錚的弟子,常將軍推行井田制的時候葉錚一直隨行,常葳也是葉錚半個弟子后,他們終於明白了原因。
徐達無奈:「可能標兒想當面和你們說,讓你們先冷靜一下?」
大哥擔心功高蓋主,愁得多厲害,他們都看在眼裡。
「也對不起皇上。」劉基繼續面無表情地接嘴。
李善長坐在椅子上,愁得皺紋更深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如果要把這件事鬧大,他們可以把全朝武將都卷進來。
這樣的弟弟,大哥有四個。
朱樉和朱棡回家后,通知四弟五弟迅速打包好行李,準備搬家去南京當皇子。
朱樉:「這和大哥不給我們寫信有什麼關係?」
朱棡滿臉不屑:「哦。」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朱樉就算知道了自家爹是皇帝,也不可能將爹的妃嬪當做自家人。
楊憲道:「他們為什麼不敢?民間關於皇上暴君的傳聞還少嗎?皇上他們都敢說,皇後有什麼不敢說?正因為他們發現無論對皇上說什麼皇上都不理睬他們,所以他們才行如此下賤之策。就像他們扳不倒你等勛貴,就將矛頭指向你們的夫人一樣。」
「放屁!」趙德勝氣得一腳踹翻了桌子,指著楊憲道,「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楊憲笑道:「標兒是太子。」
所以……老大究竟和兒子們的感情是好還是不好?怎麼感覺老大在使壞?
如果他們揪著一個問題不放,那就擴大化,讓他們從一個問題發散到一個更普遍的「問題」。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朱樉滿臉憐愛:「不。朱元璋就是我們爹朱國瑞,他一直瞞著我們。現在終於肯把我們接回家了。」
「你說什麼廢話?大哥不當太子,你那些庶出的弟弟們恐怕會把我們殺光。」朱樉皺眉,「我們去南京還有正事。現在南京正在傳馬皇后和常葳的污言穢語,常葳就是我們准大嫂。」
楊憲笑,他會遇到的事,他也能做。
「亂世之中,哪個女子不拋頭露面?」楊憲冷漠道,「當家破人亡的時候,難道不準女子逃跑,讓她們全部去死嗎?」
弟弟們厲害了他們很自豪,但太厲害,惹的事也越大。
徐達道:「這……」算出事還是沒出事?
朱棡問道:「二哥,我們該做些什麼?等大哥下命令?」
李善長用拐杖捶了捶地面,道:「什麼事都指望標兒,我們這些老骨頭不羞愧嗎?我們就是太要臉面,也以為他們太要臉面,才會陷入被動!陰謀詭計,誰不會?」
徐達無語:「大冬天的,你跑那麼遠幹什麼?別學燕王。不說這個,帶著你們的弟弟,跟我回南京。」
要鬧?就把水徹底攪渾!
朱樉道:「不好小看她們。等著瞧。」
劉基冷笑:「我不介意。」
所以這兩個孩子,為什麼對老大怨氣那麼大?老大怎麼了他們嗎?
楊憲道:「以皇上和標兒的性格,他們會鬧得更大。與其擔憂這件hetubook.com.com事是不是鬧得太大,不如擔憂,這次又會不會將朝堂清空,沒人當官。」
朱棡:「呵。」
徐達道:「喂喂,你們倆不會被嚇傻了吧?」
朱棡喘著粗氣道:「是是是,反正他騙咱們咱們就受著,誰讓他是皇帝?就是大哥也不好說什麼。叔,我們去南京幹什麼?終於要承認我們皇子的身份了?」
葉錚嘆氣道:「如果皇上要為常將軍找回公道,恐怕會有很多人入獄。呵,現在皇上正準備處理兩廣大案,或許皇上為常將軍大動干戈,也能符合他們的心意。」
朱棣:「……」
別說李善長,連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仍舊意氣風發的劉基也彷彿老了十歲,連頭髮都全白了。
朱樉:「我爹……我爹在外面偷偷當皇帝?」
趙德勝冷靜下來。他坐回椅子上道:「國公那麼多,為什麼你來找我?」
一定是老天想讓大哥當皇帝,才讓爹佔了這個便宜。
朱樉嘆氣:「看季澤這模樣,我總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趙德勝再次坐下:「這種事你就別和我說了,我不敢聽。」
李善長越說越氣。
汪海洋猶豫:「我們這樣……這樣放出謠言,抹黑朝堂諸公,皇上回來,真的不會怪罪我們?」
劉基贊同:「同時,如果皇上處置了常家,整個武勛團體都會與皇上離心,皇上就必須依靠文官,近一步壓制武勛。」
「女將軍……女將軍不還有兩個嗎?不說陳將軍和許將軍,只說常將軍,這本身就有問題吧?」
以標兒對弟弟們的溺愛,這麼大的事肯定會親自寫信解釋。如果標兒沒寫信,那一定有人說服他。還有誰會在這件事和標兒嘮叨?除了老大,沒誰了。皇后做不出來這種事。
楊憲挑眉:「好吧,是我失言,我不該直說。」
朱棣:「啊?皇子?誰?我們?」
楊憲微笑:「他只是和魏國公開了個玩笑。他和魏國公打賭,魏國公功勞進不了前三。」
兩個哥哥同時做頭疼狀。
「為什麼大哥不給我們寫信?」朱樉皺眉,「好吧,也就是說,這群人的污言穢語不僅針對我娘,還針對我大嫂。行啊,我朱家挖了他們祖墳?」
朱棡用憐惜的眼神看著朱棣。
李善長仰天長嘆:「我會不會被皇上誅九族?」
他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朱元璋瞞著他們皇帝的身份,以及兩廣大案常葳差點被殺,朱標領兵進入兩廣,朱元璋和馬秀英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刻帶著常遇春南下的事。
朱樉搖頭:「什麼都不做。我們遊離于朝堂之外十幾年,突然變成了皇子,許多人都盯著我們。你也不想被宮裡幾個『弟弟』壓下去。」
李善長不明白:「他們算得挺好,但他們憑什麼會認為皇上不給常將軍一個公道?」
在李善長等人決定不要臉的時候,南京的氣氛更加詭譎。
楊憲臉上冰山消融,露出和煦的笑容:「這才是諸公該頭疼的事。」
朱橚:「大哥反了皇帝,登基了?」
就像是朱標用孔家的事轉移朝廷對安南的注意力一樣,這個陰謀,其他人也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