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上面血跡斑斑,光從外面看就知道這封信送出來有多不容易。
大食人在滿世界的開拓海洋和陸地,同時他們還宣傳教義和販賣人口,而崑崙奴大部分就是由大食人販賣過來的,他們因此而牟利巨大,在大食人的地方有崑崙奴是再正常不過。
把人往京兆府門口一扔,留下小劍敲鼓報案,楊晨就回去補覺了。
上面只有少少的五個字,而且是用黑炭寫的,時間太久,看起來脫落不少,但是依稀能看出來寫的什麼。
福伯從外進來,手裡拿著一份皺巴巴的信件,一臉凝重。
「送信的人呢?帶我去看他!」
再看崑崙奴,楊晨似乎有些明白了。
其實要不是小劍和劉謙堅持不肯出去守著,否則他早進空間睡大頭覺,鬼才趴桌上。
「不!」阿泰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一旁的劉謙眼疾手快劈手將他打暈,阿泰雙眼一翻就暈死過去。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張亮叫他一聲『楊賢弟』,可這信後面還帶了『救命』m.hetubook•com•com兩個字,這就令人費解了。
那崑崙奴卻好似一點不害怕,非但不害怕,比起剛被抓的時候還多了幾分視死如歸的勇氣,就在他準備咬劉謙一口的時候,楊晨開口道:「放他下來,我看他是有難言之隱,等他說完再說。」
賺錢的法子那麼多,偏偏選了條泥巴路。
大夫上完葯便走了,楊晨走到床邊,皺眉道:「得讓他趕緊醒過來。」
葛二莽當堂就暈了,他甚至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過四十歲。
「快召程咬金來!」
楊晨打著哈欠聽消息,覺得阿泰實在太慘了。
問道這裏事情就差不多了,這個崑崙奴從嶺南逃出來,但是跟他一起被賣的親人沒逃走,他就想賺錢去贖人。
可是這個黑黢黢的漢子是從嶺南過來的?
買賣屍首的倆人被當庭打了五十仗,回去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在門口足足趴了一個時辰才緩過勁。
這樣還能活下來,命真大。
「那人沒說是從哪裡來的,門房發現他的
m.hetubook.com.com時候他就在咱們家門口,奄奄一息話都沒說完就暈過去了,只說這封信是給公爺的。」福伯將信遞過去。
「你要救的人在哪?」
李世民一拳捶在桌上,急道:「讓房玄齡和輔機進宮,還有楊晨,他點子也多,讓他一道來!快去!」
有些耳熟。
楊晨皺眉道:「我記得,張亮好像去了嶺南?」
楊晨重複念了一遍,點點頭道:「很好,阿泰,你先經過衙門審判再說,如果他們放了你,那你就可以繼續賺錢去贖人,但是若是他們判你入獄,你也只能認了。」
「不可以!」
這個案子並不難判,等楊晨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案。
再仔細想想,嶺南一向是個荒涼的地方,最近聽起也是因為李承乾在嶺南對付大食人。
想法是挺好,但是現實跟骨幹。
長安皇宮內,李世民左等右等不見嶺南回報,終於這日嶺南市舶使遞上奏章,一看之下,李世民幾乎栽倒。
「公爺,有個快死的人送了這封信過和*圖*書來!」
葛二莽和阿泰則被關入了大牢,要關上足足一個月才能放人,不僅如此還需要賠上五兩銀子給受害家屬,賠不出來就每個月拖過來打三十杖,哪天還清了哪天就不用打。
「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總是有那麼多慘案。販賣人口為奴隸,那幫大食人還真會做生意。」楊晨冷笑一聲。
一旁的黃玉心驚肉跳的將他扶住,一瞥之下頓時面色煞白。
「嶺南?」
崑崙奴點頭如搗蒜,似乎有些激動楊晨能想明白他的來歷。
楊晨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從嶺南逃出來的?」
「公爺,怎麼了?」福伯見他神情不對,立刻便緊張起來,「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就跟某英人大量販賣黑奴一樣,都是應該斷子絕孫的行當。
人被安排在客房,楊晨過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他上藥,那人看起來慘不忍睹,渾身上下全是血污,各處傷勢都深可見骨,脖子上更是有一道口子在簌簌流血,新傷舊傷加在一起觸目驚心。
阿泰卻鬧出不少事,宣判后當著和_圖_書
所有衙役的面就要逃,被七八個人按在地上結結實實打了好幾棍,最後往牢里一扔,這才算了事。
「是,而且是求救信。」
但是他本人卻絲毫不在意,或者說根本沒注意。
直到天翻了魚肚白,楊晨才帶著他們進了長安。
他去贖人,八成又會被大食人抓了去賣,到時候誰也走不了。
這個懲罰看起來還有救,但是五兩銀子他們根本拿不出來,所以這刑杖是一輩子也逃不掉的。
福伯點頭道:「不錯,是去了嶺南,這是嶺南來的信?」
「阿泰。」
崑崙奴忘了身上捆著繩子,除了兩條腿勉強能活動以外,其他的都跟人棍一樣,他想靠近楊晨,卻因為太急一個不穩栽倒在地,嘴裏吃了一嘴巴的泥巴。
作為一個被人捏在手裡的奴隸,他居然還敢說不可以。
黃玉連聲應了,但是回過神來道:「陛下,程將軍代您送將士出征突厥,此時並不在長安啊。」
楊晨只是隨口一問,崑崙奴卻道:「嶺……南!」
這三個字說的乾脆利落,甚至帶著決絕的意m•hetubook.com•com
味。
福伯眉頭深鎖,以他的經驗來看,床上這個人是活不過今天了。
劉謙嘭的一聲將他摔下,崑崙奴不愧銅皮鐵骨,一點事情都沒有。
當天晚上小劍和劉謙輪流守著夜,楊晨就趴在桌上睡覺。
……
劉謙伸手就把他提起來,黑著臉凶神惡煞:「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別忘了你的自己的身份,還有,你偷屍被抓個現行,你自己都要進大牢了,說不定命都保不住,居然還敢這種態度!」
楊晨搖搖頭,心裏有些同情,但是見他滿懷希冀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便道:「你叫什麼?」
餘下葛二莽三個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楊晨眼皮子一抖:「什麼叫做快死的人?」
葛二莽不是個乾淨的人,農村裡又有很多陋習,往地上吐痰吐口水都是正常操作,少不得還有鼻屎之類的,崑崙奴那一嘴下去,所有人都感覺到胃裡一陣酸水上來。
「公爺,他傷的不輕,估計要睡上許久了。」
楊晨心頭猛地一沉,打開信一看更是驚住了。
可誰叫他好好的去挖人家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