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喜歡的。」
房遺愛眼角餘光多少在高陽身上,但畢竟僵著的關係已經這麼久了,想要解開也要自然溫和一些,便依舊看著楊晨道:「那些孩子家中都很忙,來上學的人越來越少了。」
楊晨撇撇嘴:「看見沒,炸毛了,被我說出丟臉的事情了!」
楊晨扶額:「你沒看見剛才她看你的眼神?」
楊晨吃著香噴噴的瓜子,如同過來人般一本正經的道:「那你先說說,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房玄齡氣的倒仰,站起來想去拉楊晨,結果比不上他年輕體壯,硬是被跑脫了。
「無妨,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他們一輩子的老師,往後他們見著你,還是要尊稱一聲的,哈哈哈哈,說不定有個別是有出息的,屆時桃李滿天下,我都要羡慕你了!」
房遺愛笑呵呵的道:「師父你就會笑話我,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房玄齡一走,楊晨便腳步穩穩的坐下了。
房玄齡氣炸了,扔了酒盞就捉著楊晨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把:「老夫何時找過女人!那女人是想設計陷害老夫!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出去!」
氣氛有些尷尬了,好在也只有短暫的功夫,憑著屋內女人的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的將氣氛又和-圖-書鋪開了。
農家孩子早當家,春日播種最是繁忙,且因為已經學了些許時候,對這些孩子來說已經十分滿足了,便多多少少開始有人不來了,其他的人有樣學樣,漸漸的,也就沒人了,索性房遺愛便散了學堂。
楊晨覺得有些可惜,讀書認字,在這個時候是唯一能徹底改變家族命運的機會,畢竟士農工商,再有錢也是低人一等,若要等到全民學識上一個層次,改變這個念頭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這幫孩子或許也已經不在世了。
畢竟誰知道高陽會不會破罐破摔,索性就不打算回頭了呢?
房遺愛看了眼臉黑如鍋底的自家父親大人,好奇又潛移默化的轉移話題:「誰是趙敏敏啊?怎麼沒聽說過?」
房家婆媳又說了好些好話,都被李湘雲連消帶打的對付過去,弄到最後,高陽面上也不大笑得出來了。
楊晨不怕死的道:「廢話,你要是知道了,你爹還怎麼找女人?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是夠倒霉的,那女人是天竺過來的細作,我雖然沒看見樣子,但是肯定沒趙敏敏好看……」
楊晨八卦的湊上去:「你是不是在想高陽公主的事情?」
「楊晨!你胡說八道什麼和_圖_書呢!」房玄齡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渾身顫抖的瞪著楊晨。
「如果一個不夠,可以兩個的,咱們這條件,就算五個也是養得起的!」
楊晨一直都覺得自己算是個痴情種子了,但是跟房遺愛比起來,自己好像還太嫩了點。
房遺愛失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多少有些憂愁。
房遺愛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半晌才支吾的道:「我……不知道啊……」
房玄齡皺著眉頭乾咳一聲,看了楊晨一眼十分無奈。
盧氏見今日和楊晨是說不上話了,便索性道:「也好,你們去吃酒,我們女人家的聊聊天。」
因為沒有處理好和房遺愛之間的關係,父皇已經好幾次私下找過她了,這讓她越發擔憂起來。
房遺愛跟見鬼一樣:「師父,你……」
楊晨眼前一亮,好奇的道:「你怎麼回來了?」
楊晨嘆了口氣:「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兩個人互相喜歡並且白頭到老,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高陽更加偏向李湘雲覺得女兒年紀尚小,暫時還不想考慮,而不是因為瞧不上房家的長孫。
房遺愛覺得好笑,他還從來沒看見素來穩重的父親會跟孩子一樣鬧脾氣,只能上前兩邊說好話,這才算把氣氛掰www.hetubook.com.com正過來。
畢竟放眼整個大唐,房家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連她這個公主,房家男子也是娶得的。
「……」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顆硃砂痣,高陽也不能免俗,目前你能做的,就是摸著自己心,盡量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如果到頭來還是無能為力,那麼……」
楊晨哈哈一笑:「不如我們去喝酒吧,正好我有點饞了。」
房遺愛走上前一步:「見過師父。」
楊晨酒喝多了膽子肥的很,沒理房玄齡,一胳膊放在房遺愛的肩膀上,眯著眼睛道:「瞧見沒,被踩著痛腳開始炸毛了。」
房玄齡和楊晨他們一走,李湘雲就覺得失去了主心骨,但很快她便恢復了冷靜,說起話來也是滴水不漏,倒是盧氏叫房家長孫出來讓她見一面的時候,李湘雲才略略有些動容。
盧氏面上神情並無波瀾,雖然她也多少聽出意思來了,但現在誰家不是想結個好緣,等到將來孩子長大了,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遺愛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你爹找女人!結果你被你娘發現了,好傢夥,把褚彥甫買的宅子都給燒了,要不是你師父我聰明,說不定這會你都沒爹了!我說啊……」
拍了拍手裡的和_圖_書瓜子殼,楊晨一臉八卦的道:「那你覺得高陽對你怎麼樣?是什麼感覺?」
楊晨說的很隱晦,像高陽這樣的身份地位,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其實已經算不錯了,這個時候如果房遺愛不把握住機會改善兩個人的關係,很有可能就會徹底錯過。
楊家這意思,分明就是沒有要結親的意思,至少目前沒有這個意思。
房遺愛深深看向楊晨,楊晨一臉嚴肅的道:「那麼到時候,師父親自給你選個美人!」
楊晨嘿嘿一笑:「那也是個天竺人,喏,你爹也知道的。」
話題又繞回來了,縱是房遺愛不太想知道內情,但也忍不住多看他爹兩眼。
房遺愛一臉尷尬。
房玄齡和房遺愛一前一後進來,見屋內坐了一幫人,看著楊晨道:「唐國公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啊?」
楊晨笑了笑:「小孩子家,還調皮著呢,每天都鬧著要出去玩。」
楊晨不認同的眯著眼睛:「做夢又不交稅,沒事!」
「好像……沒有……」
房遺愛微微一怔,但還是承認了:「不錯,師父,我總覺得有些尷尬。」
李湘雲忙道:「孩子嘛,都差不多。」
這問題也是高陽想問的,頓時就豎起耳朵聽著。
高陽公主笑得格外溫婉,如果只看她現在這個和-圖-書
模樣,任憑誰也看不出是個會做出格事的女人。
在後院吃酒,楊晨喝著喝著就開始飄了。
別看房遺愛說的很不確定的樣子,但是楊晨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的,至少眼睛不會騙人,說起高陽的時候,房遺愛的眼睛里閃亮亮的有光在。
「我?我當然沒醉,這才哪跟哪!」楊晨嗑著瓜子,悠哉哉的道,「故意氣氣他。」
房玄齡原本還想問楊晨趙敏敏的事情,但看他這副模樣,八成也是說不清楚的,哼了一聲便回書房去看文書去了。
楊晨站起來行了一禮,熟稔的道:「房夫人有請怎麼敢不來,再說了,好久沒看見房相,我過來正好還能見見呢!」
正準備開口,卻有小廝來報說房玄齡和房遺愛回來了,這下高陽哪裡還坐著住。
有辯機這個定時炸彈在,這種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房遺愛能在這個時候回來,說不定也是天意……
能別當著他爹的面說他爹的破事嗎……這讓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辦……
房遺愛:「……」
「咳咳,師父,你說的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
好不容易房遺愛終於肯回長安了,高陽心思自然就轉移了。
「皇叔,聽說家中妹妹格外乖巧聰慧,高陽都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