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五章 父子相見

章蒙頓時心中一驚。
很快,船上的人陸續走下了船,港口的百姓早已見怪不怪,倒也沒多少人望過來。
「這地方……」
房遺愛見他有興緻,一路介紹過去,尤其路過花園那露天電影的時候,更是興緻高昂,說的唾沫橫飛,李治頗有興趣的多看了許久,但心裏到底惦記著李世民,便急急的去了。
只是房明煦那頭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人年紀相仿,且也投緣,有時候一道習武讀書,也算是有個伴。
楊晨私心是不想房明煦留在這裏的,但是又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此一來,原本本當戶對的兩個人,就算是遠嫁了。
那是他當初出車禍的路口!
小陽逐漸大了,楊晨也開始思考什麼時候送她回去比較妥帖,畢竟乾州道不是本家,家中親人都在長安,可偏偏現在他也走不開。
就算不罵一頓,趕回去這個程序也是少不了的。
可實際上,也不過三十齣頭而已。
錯身而過時,章蒙尚且還和_圖_書能感受到蘇學複雜的眼神。
一路走去,四周風景與大唐迥異,雖然主體還是和長安相同,但是更多了異域風情,許多花草樹木,更是乾州道特有的,遠遠望去,別有一番風味。
看來等到事情被發現,長孫大人有的忙活了。
楊晨看他一眼,想起高陽公主。
李治正四處打量,實在好奇,聞言心不在焉的道:「想父皇了,來看看。」
原本是要他親自將學子們送去山上的,但李治來了,自然不是這套流程。
見是房遺愛,章蒙十分盡責的使了個眼色,房遺愛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這才道:「二位辛苦了,請隨我去見太上皇吧。」
反正房家大房還在長安,根基頗深,倒也不用房遺愛趕著回去為家族榮耀奮鬥,這點楊晨倒是羡慕他。
念頭剛起,忽然眼前一切變得扭曲,頭暈目眩之下,恍惚看見一片燈紅酒綠的世界,楊晨猛地閉上眼睛,又瞬間睜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處處和*圖*書高樓大廈,還有疾馳而過的一輛輛汽車,身旁錯身而過的許多夜跑的年輕人,看見他站在那裡,也只是簡單的側目望過來,並不覺得多麼驚訝。
蘇學臉色稍微養好了些,但看起來還是菜青了些,來接他們的人都嚇了一跳,可想著大約是暈船的緣故,便也沒多問。
房遺愛汗顏。
猛地一下,他突然看見了馬路對面的紅綠燈。
房遺愛也不敢多問,只能領著他們先進宮去。
吩咐了身邊一道前來做幫手的人,讓他們先送學子上山,將手中的名冊也都一一交代妥帖,這才鎮定自若的朝李治二人走去。
家這個詞,在楊晨把楊家人徹底當成親人之後,便一直擁有到現在。
剛想張口說話,卻見楊晨已經和房遺愛一起朝宮門口走去了。
楊晨見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只得認下,腦子裡開始瘋狂轉動。
他可還不想死呢!
這個理由絕對不足以讓李治光明正大的走出長安,所以m.hetubook.com•com說,這次出宮,不,是出海,不僅僅是瞞著乾州道這邊,恐怕連長安那邊,也都是瞞著的。
越這般想,楊晨越想回長安去。
總算到了宮門口,房遺愛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才惶恐的道:「陛下,您怎麼來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楊晨卻是呆立在原地。
想起自己的小兒子文盛,楊晨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愧疚來。
李治這才點點頭,進去了。
那個女人在歷史上聲名顯赫啊。
「沒什麼不妥的,就這麼辦吧。」李世民目光遠眺,落在遠處即將靠岸的船隊上,卻是沒打算下城樓的意思。
「去吧。」
楊晨就扯了房遺愛出去,到了門口見到李治。
或許是歲數大了,總覺得家裡才是最好的。
倒不如,等到李治回去的時候,也一道叫她回去罷了。
話還沒說完,面前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房遺愛的大叫聲越來越尖銳,充斥在耳膜里。
楊晨還是按照禮數行了一禮,這才道:「陛和*圖*書下擅自出宮離開長安,太上皇定然會生氣,有想好怎說嗎?」
但跟房遺愛,到底不是一路人,回長安,大約更多的只有傷感和難過罷了。
「額……」李治露出尷尬神色,他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解釋,但是眼看就要進去了,卻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出來。
楊晨和房遺愛一道出了宮,二人回了楊家,見劉梓正在和小陽一塊看書。
「師父!你去哪裡了?」
果然,楊晨正了臉色,語氣裡帶著訓斥:「你身為朝廷命官,自當有彈諫糾正君王的職責,你任由陛下做出這種事,你可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房遺愛面上一閃而過的凝滯,神色逐漸淡漠下來:「我沒想好。」
「太上皇,皇上來了。」房遺愛進來通告,抬眼小心翼翼看了楊晨一眼。
章蒙下意識脖子一縮。
章蒙欲哭無淚的站在原地,左右張望后,感覺很絕望。
李世民就在自己的寢殿里,喝了熱茶吃了葯,看的楊晨眉頭緊皺,總覺得那葯多和_圖_書少有些問題。
「陛下,這恐怕不妥吧?」
「你打算以後回長安嗎?」楊晨坐下,小廝上了熱茶,輕輕呷了一口,看向房遺愛。
這地方,竟然有些眼熟。
李治神色微動:「師父!」
李世民微微頷首。
負責接待學子的是房遺愛,當他一眼看見李治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的腳脖子給扭了,定睛看了再三,確定自己真的沒走眼后,房遺愛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
房遺愛走在前面,李治和章蒙便落後半步走。
楊晨打量了兩眼,道:「陛下,臣弟就先出去了。」
楊晨看他樣子就知道不靠譜,索性也不管他了,頂多也就被罵一頓,然後趕回去。
章蒙很識相的站在原地,朝楊晨行禮,有些窘迫。
若是太上皇震怒,倒霉的肯定是他,最先開刀的,也肯定是他!
大概是跟在李治身邊太久了,無論做什麼事情,背後的靠山都是牢不可破,以至於他雖然不願意,但也沒有毫無保留的勸阻過,現在想來,背後就冒出一股寒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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