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程雅雅打聽了竺雲相家在哪裡，回來的時候一臉嘲諷：「那姓竺的表面功夫做的一流，就我出去問這會，全是誇他善良大方的，還說他是雲縣之光呢。」
酒是歸雲酒庄的佳釀，人是歸雲酒樓的熟手，甚至連廚子都從長安送過來，怎麼也比竺記的檔次要高。
「嗯，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不過記住了，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另外……你對竺雲相了解多少？」
所以，上一級別的官員，很有可能被瞞下了此事，到現在還不知情。
「袁兄客氣了，要吃點甜點嗎？街上那家蛋糕店也是我的，報我名，免費吃！」
「這些人快馬加鞭，大概明日能到吧。」楊晨坐下，掌柜的正好出來，十分殷勤：「公爺，小人已經吩咐人去辦了，必定辦妥貼。」
袁天罡狐疑：「什麼是水軍？」
所有人都半夜才睡過去，第二天一早，楊晨等人就出門去了。
「袁兄謬讚了。」
楊晨一個轉身，斜對面也是一個酒樓，不過不管是規格，還是客人，都比不上竺記酒樓。
「是，小人這就去！」金掌柜風風火火的告辭出去。
楊晨頷首：「掌柜的放心，最少十年八年，否則他別想出來，到時候就算他出來了，年紀大了，還能幹什麼？」
程雅雅和袁天罡尋聲望去。
「我說佟掌柜的，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好嗎？」
李淳風看自己的眼神，就充滿了求知慾。
你看我做什麼？
竺雲相指使一個土匪打家劫舍和圖書，以此來為自己積累財產，另一方面，又恐自己造孽太深，到處做善事。
「看來還有必要雇一群水軍了。」楊晨道。
楊晨三人上了街，袁天罡很好奇楊晨怎麼能在一個時辰內搞定酒樓的事情。
「畢竟離長安不算太遠。」
雍州刺史就不好說了，畢竟竺雲相只是雲縣一個商賈，再有本事，未必能和刺史搭上線，刺史也未必看得上他。
袁天罡興緻勃勃：「我也一道去吧！」
但楊晨知道他問的不僅僅是這些。
袁天罡哈哈一聲笑：「楊兄闊氣，那我就不客氣了，回頭打包個十七八份。」
「這竺雲相倒是個會做生意的，聽說他這竺記酒樓還經常在城門口施粥開棚，還會將一些剩下的食材分給乞丐。」程雅雅抱肩而立，解釋的時候眼神總是嘲弄的。
這話戾氣重，和尚一想戒口，估計廣凈和尚已經忍很久了。
掌柜的笑得靦腆又猥瑣：「那什麼，客觀，那黑蛤蟆，真的……真的出不來了嗎？」他怕以後自己還要吃暗虧。
哎，劉謙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將馬車交給小二，又照例開了三間房，便在樓下大堂吃飯。
「那黑蛤蟆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事，我早上問過掌柜的，交保護費的事情，去年就已經開始了。」袁天罡稍加分析，心裏對竺雲相的判斷更清晰，「此人能在這裏作惡這麼久，那雲縣的縣令肯定是一丘之貉，甚至周邊縣衙，也未必乾淨。」
目https://www.hetubook.com.com送這些身份神秘的客人離開，掌柜的憂心忡忡的回去了。
程雅雅點頭：「就這個意思唄。」
「李兄這話說的，我奮鬥了小半輩子，可不是白奮鬥的。」楊晨轉而看向程雅雅，「我們去看下店鋪吧，爭取一個時辰內搞定酒樓的事情。」
楊晨先進了一家當鋪，留下程雅雅和袁天罡在外面候著。
「但是開酒樓，需要銀兩。」李淳風覺得這個話題略顯庸俗，但是事實是楊晨身上有再多錢，也不可能有開酒樓的錢。
「掌柜的拿錢去了，我還讓他聯繫人從長安送些酒和人手過來。」
一行人下了馬車，不算太惹眼，路人看了兩眼就扭頭走人。
程雅雅狐疑的打量他幾眼：「是同流合污吧！」
他指的是街上的冰淇淋還有蛋糕，甚至紅燒肉之類的，甚至還有細鹽。
他的大仇，必定是要報的，但為了此事他也犯了戒，將來事情了卻，他就回雷雲寺閉門思過，誦經念佛以消自己的業障。
「公爺吩咐，小人自然赴湯蹈海在所不辭！」金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公爺，小人現在就去辦，保證將事情辦好。」
「……」你還真不客氣。
在她看來，這人偽裝的本事很好，兩面三刀的人能混一個這麼好的人設，可以看出來平時有多努力。
掌柜的很熱情的來送他們出門，欲言又止，看的楊晨難受。
「既然知道了，你準備直接上門嗎？」
「阿彌陀佛，因果循wｗｗ•het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環，此人必將遭受報應。」
「自然喜歡的。楊兄為何能創造出如此之多的美食？」
大約過了一刻鐘，袁天罡才看見楊晨出來，但是沒見掌柜的。
「就是那家了。」
一路打聽過來，知道竺雲相的酒樓是雲縣最大的一處，名叫竺記酒樓，名字很一般，但是客流量卻很大，而且他跟縣衙關係好，有些官場上的席面都是竺記包攬，在雲縣，竺記酒樓是當地招牌酒樓。
她更迫切想要解決自己身上的秘密，奈何所能觸及的消息僅此而已。
楊晨微微頷首：「那我們也開一間酒樓，三天時間吧，我有信心讓他找上我。」
袁天罡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早就聽說楊公爺富甲天下，沒想到連雲縣也有產業啊……」
站在酒樓門口，三個人打量了一眼。
「此人不是善類。」李淳風總結了一下，「觀主當初所為，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楊晨微微搖頭，語氣淡淡：「先試試看吧，不管行不行，這事關我祖母，我也要去做的。」
雲縣之光？
楊家產業遍布全國，雲縣自然也有，就算不多，盤下一個酒樓的資金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關係聽得都讓人覺得頭疼，這位竺雲相的邏輯，一定很感人。
袁天罡笑了笑，繼續吃菜，沒再追究下去。
「看起來還算熱鬧。」程雅雅四處觀望，街上人來人往，客商不少，百姓衣著雖然質樸，但也沒有渾身打著補丁。
一路無話，眾人在午飯時辰進了雲縣。
三層樓，裝和_圖_書潢華麗，客似雲來，小二起碼有十來個，看的出來生意十分不錯。
「這酒樓是楊兄的？」
程雅雅沉吟片刻：「好像是酒樓。」
餐飲行業一向很賺。
十年八年。
「嗯，所以我們先去取錢。」
廣凈和尚神采奕奕，越發期待和焦急起來。
袁天罡聲音有些沙啞：「一定不便宜的。」
楊晨很好奇，這人去當個辯手，搞不好能名揚天下。
這倆想聽自己講秘密？
楊晨搖頭：「想查出一個人的底細，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他和光同塵。」
「倒也不是抹黑，攪弄一下風向罷了，這個世界總不能只有一種聲音，再說了，我們也不用編黑料，反正那些黑料都是真的。」
觀主當初為了廣凈和尚的事情去找竺雲相，無奈之下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竺雲相去做善事，結果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楊晨呵呵一聲笑：「慚愧，就是我當初做的，沒想到居然會流傳出來，袁兄喜歡吃？」
廣凈和尚的維帽動了動，他已經開始修口戒了。
袁天罡恍然大悟：「楊兄奇思妙想，此舉和國報司有異曲同工之妙，掌控話語權的確很重要。」
楊晨嘴角抽了一下：「這是你形容出來的吧。」
「我就在這裏吧，你們速去速回。」
「竺雲相？那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而且他家財萬貫，其他再多的，小人便不知道了，需要小人幫公爺打探嗎？」
「這地方的伙食不錯。」袁天罡酷愛吃豆腐，一盤麻婆豆腐惹得他口齒生津，「這麻婆豆和-圖-書腐，據說是從長安傳出來的？」
「那我們酒樓的事情怎麼做？」袁天罡問道。
竺雲相的大善人名頭遠揚，但是實際上他作惡不少。
「你有把握嗎？」程雅雅蹙眉，「這件事真的能對維護平衡產生影響？」
「靠聰慧的大腦。」楊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插科打諢。
程雅雅沒說話。
掌柜的雖然心裏知道不能殺了這個禍害，但是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辛苦金掌柜了，收購酒樓的事情，還要再勞煩金掌柜出面。」
李淳風看向廣凈大師，他頭上的維帽緩緩搖動。
楊晨探頭進車廂里：「諸位，我們找個客棧落腳，然後先吃午飯，嗯，廣凈大師，您要少說話呀。」
程雅雅不太會趕馬，所以楊晨鑽出車廂和她坐在一起。
「竺雲相是個商人，雖然暗地裡做些見不得的人勾當，但是總歸有支柱產業。」楊晨頓了頓，抬頭去看程雅雅。
「你是本地人，辦事也方便，找人盯著點吧，有什麼消息就告訴我。」
廣凈和尚聞言看了過去。
我就說嘛，這麼現代的一個詞……
「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楊晨喝了一口茶，譴責她沒有文化的行為。
「不是啊，不過馬上就是了，畢竟我看上它了嘛！」楊晨笑吟吟的，考慮到程雅雅不擅長做這些事情，他打算親自出馬。
楊晨笑了笑：「沒錯，等我們到了，這個報應也就該到了。」
程雅雅道：「你想找人抹黑他的名聲？」
袁天罡道：「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楊兄打算從什麼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