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二章 家宴

踏入官場的年輕人,大多心中有富國強兵的抱負,為山河社稷添磚加瓦,應該是每一個讀書人的願望。
遠在海外,土地廣袤,一旦佔據了最中心的權利,便是土皇帝。
「可是什麼?你不就是跟我們去袋鼠拳擊館玩了玩嘛,劉叔用得著下手這麼狠嘛,快挪挪,把屁股墊上。」
「楊公爺實在客氣了,下官不敢。」嚴崇閔並未有多留的意思,寒暄幾句后,就和幾個交好的官員閑聊去了。
「可是……」呂安年擔心,這樣偷懶被發現,只會罰的更慘。
知道消息不多的官員心裏打著小算盤,想著回去的時候悄悄打聽一下,雖然高攀不上,但至少還是有那麼一兩家的公子能夠匹配的,若是將來前線做成一樁姻緣,對他們自身也是有好處的。
吏部手握官員遷升考核之權,一定程度上掌握著官員仕途,只要稍加利誘,自然能得到盟友。
呂安年動了動,屁股下面就塞進來一根粗粗的棍子,坐下,一下子覺得渾身的肌肉舒展開來。
劉梓瞥了他一眼,小吏脖子一縮,乾乾笑兩聲:「大人,小的這就回去。」
李湘雲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從前似得。
「凡是有例外,吏部尚書畢竟不是一個等閑職位……」劉梓忽然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也不有不服氣的,吏部便是其中之一。
差事已經辦完,劉梓索性在一旁盯著呂安年扎馬步,偶爾提點一下他不到位的動作。
房明煦走過來,一邊和楊晨一道接待前來吃酒的客人,一邊和_圖_書跟他說嚴崇閔的事情。
他們在的地方地勢比較高,跳上牆頭,就能看見門外有沒有人。
張亮父子打完美洲之後,餘下的兵力大部分被收攏過來。
以皇城為中心往外發散,則是普通百姓們的居住地。
楊家的熱鬧,便是沿街的百姓也能感受到。
房明煦自嘲一聲:「官場就是修羅場,雖看不見血,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和睦相處,如今這般,也只因為太上皇病重,許久未曾主理事務的緣由。」再加上不服他的人不少,很多新進官場的,看他年紀輕,便會輕視他,或多或少,在行事的時候藏著輕視之心,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楊家坐落的這個街區乃是祥樂坊,對面的則是里巷坊,祥樂坊居住的都是皇親國戚,里巷坊則是朝中官員。
眾人低頭交談,知道這是楊公爺家的大女兒,品貌俱佳,便是如此場面也大方得體,絲毫沒有怯場的窘迫,心裏暗贊不愧是在勛貴鼎盛之家的小姐,與一般的官宦人家,著實不同。
習武之路,是一步一個腳印,扎紮實實走出來的,偷懶耍滑,最後反噬的只會是自己。
楊晨接收到信息:「那就不用叫他了,今晚暫且先如此吧。」
大家子女,自小見過了各色場面,除卻老牌的皇親國戚,官員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從寒門出來,于禮數上,反倒是他們更怕露怯。
劉謙抽空過來抽查,就看見劉梓在,便放心走了。
進入祥樂坊按規矩來說只有十個時辰,但明面上並不執行https://m•hetubook.com.com,所以並不宵禁。
人數雖多,但一個女孩子走過,還是引起不少注意。
乾州道偌大土地,權利可想而知,如果野心再大一點,便是自立為王也是足夠的。
「這方便,待會如果劉叔來了,肯定不會被發現的。」楊文盛拍乾淨手。
楊晨聽房明煦說這話,倒是有忌憚的意思。
但也不盡然,萬一李世民沒有要長孫無忌藉著自己露臉的意思呢?
呂安年沒力氣說話了,全身上下的力量都灌注在下半身,咬著牙,咬肌微微發抖。
但是卻會有禁軍出來巡邏,這個時候百姓大多已經離開,鮮少會有人逗留。
當初楊家剛剛崛起的時候,就時常有各種宴會需要操持,那時候面對長安的貴婦們時,心裏大多沒底,當戰戰兢兢的一次又一次經歷過之後,如今回看從前,更覺感慨悵然。
「嚴崇閔本事不小,私下裡工部和禮部與他走的頗近。」
「下官吏部嚴崇閔,見過楊公爺。」
李湘雲帶著兩個女兒忙碌著,楊家的院子被安排的滿滿當當,連長廊都被裝飾起來,一眼望去,比前幾天的多了不知道多少生氣。
他點了點頭,小吏一溜煙的就跑走了。
「此人,頗有些手腕,但是為官卻不正,手底下多少有些臟污事。」劉梓皺緊了眉頭,楊家聲勢浩大到乾州道,很多雙眼睛都盯著他們,太上皇病重不起,朝政被幾個高官掌控,六部頭把交椅更是權利中心,尤其是皇帝至今為止還有沒有準確的消m.hetubook.com.com息,說明乾州道接下來要交給誰。
人家畢竟是一家人。
「劉叔罰他一個時辰的馬步,他扎不住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再咬咬牙就行了。」
能來祥樂坊參加楊家宴會的人,自然也都是身份地位高貴的達官顯貴,但——楊晨都不認識。
天色已暗,楊家大紅燈籠也點亮了,卻只是烘托氣氛,依靠照明的是電燈。
楊晨眼神暗了暗,很不滿這些人臉上的小心思。
劉梓眼神里流露出些許讚許來。
「你確定沒關係嗎?」呂安年扎著馬步,在後面的練武場上腿直抖,邊上是楊文盛,拿著一根大腿粗的木頭在搗鼓什麼。
也就是說只挺了一半的任務量。
他比呂安年大了半歲,比楊文盛更是大了幾歲,尤其在吏部官場打滾了些許時日,心態成熟之餘,更多了絲韌性。
「嚴大人,初次見面,以後還有的是打交道的機會,今日府上設宴,還請不要嫌棄。」
為首尚書是從一介草民爬上來的,原本年紀就大,如今爬到這個位置,歲數更大了。
誰不想往這個上面攀一攀?
「樂老先生呢?」
但是不管是誰,那會比任何一位封疆大吏的身份權利都要重。
「這樣偷工減料對他習武不好。」劉梓面無表情的開口,說不上來是勸說,還是指責。
楊晨嗯了一聲,思考著要不要讓長孫無忌出來露臉的事情。
說起來,劉梓的本意是想讓這個消息被楊晨知道。
「吏部尚書怎麼了嗎?」若非有緣故,劉梓不會無故提起。
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都是不相熟的人,但平安心裏很穩得住。
但一想到房明煦會去說,他就歇了心思。
「公爺,今天來的官員六部都來了。」乾州道的官員官階,是和其他道的一樣的,相比長安,便是地方官員,稍微低一級。
依稀覺得有些眼熟的,也不過是從前看見過幾回,但到底是記不太清楚了。
平安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的用意,但她知曉自家爹爹不會坑她。
六部尚書乃是權利中心,如今的房明煦便坐在頭把交椅兵部尚書一位上。
和長安不同,乾州道因為地理位置特殊,兵部手裡的兵權相比長安要集中許多,能得這個位置的,自然是備受信重的人。
「這也是可以預料的。」
「難道六部不合嗎?」
這次宴請並沒有女眷,李湘雲忙完后就到後院了,和楊雪一道吃著飯。
劉梓剛下值回來,正往這邊來,就看見扎著馬步的呂安年屁股下面坐了一根棍子,楊文盛正站在牆頭上沖他招手。
按理應當是讓文盛來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叫來了平安。
叫平安來其實沒什麼大意思,無非是楊文盛那小子最近剛來,野性難收,晾他一段日子叫他害怕,再好好管教罷了,平安這個年紀,尋常人家子女早就主持一家大小事務,叫她出來招待一下年紀尚小的客人,其實無傷大雅,尤其是大唐民風開放,這又算個什麼事。
劉謙差點沒反應過來:「在後院呢,沒打算出來的意思。」
圍在中間的,則是皇城。
「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
劉梓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吏,跟著他上司過來家裡拿辦案資料的,見狀新奇的探著腦袋張望。
「府里都在準備今晚夜宴的事情,我剛從吏部回來,吏部尚書乃是新進高陞的,今晚他也會來。」
便是如此,楊家多了一位沒有名氣的幕僚,沒人知道。
而且他都遠離家鄉到了這裏,背井離鄉之下,本就應該更刻苦。
平安不在這裏,被楊晨叫出去了。
楊晨想起那對父子來,第一次得見,他們是在并州,張慎微飛揚跋扈的是個紈絝子弟,張亮恨鐵不成鋼卻是個嚴父。
跟著家中父兄前來赴宴,因為年歲小,被全部安排在一桌上。
所以這裡有常駐的軍隊,這軍隊,掌握在李世民和兵部的手中。
呂安年嘆了一口氣,艱難的離開屁股下的木棍:「我還是咬咬牙繼續挺著吧,師父說的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練出一身好武藝,肯定要吃苦才行。」
「能有什麼關係,家裡正在忙呢,今天來吃飯的人多的要命,爹爹他們不會來管我們的。」
「平安,你來招待一番吧。」楊晨指著角落裡的一桌,那都是些年紀要稍微比平安小一點的公子們。
燈火通明,甚至比之路邊兩側還要更加亮一些。
「我雖然第一次來這裏,但是也聽說本地的官員都是通過科考選拔上來的,寒門子弟,多年苦讀,在這裏如同一片凈土似得官場中,不應當如此吧?」
楊家到乾州道,畢竟是一件大事,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紛紛送上賀禮,楊家自然要舉辦一場宴會,宴請這些根本不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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