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嚴肅的樣子。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這未免太令人心寒。
但楊晨不說還好，他一說，程處亮就忍不住往這方面去想。
老頭拔腿追上來：「你去什麼地方，休想丟下我！」
楊晨卻是看著他：「大哥，你是不是查到什麼線索了，而且跟皇后姐姐有關係？」
「為什麼？」程處亮像是嗅到什麼秘密，「你知道什麼？別瞞著我啊！我心裏難受。」
「子瀾君……」楊晨想要想起來，但是腦海里依舊一片空白，這名字很耳熟，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你可以暗示一下大哥，讓他朝這方面去查查看，不過一定不能露出一絲一毫來。」
「我今天去求見陛下了，沒見著。」
「有！」程處亮靠近他，「皇后那邊抓到了一個下毒的人。」
人在後宮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要是有機會能下毒，早就下手了，怎麼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指使人下手。
老頭猛地捂住嘴，對上楊晨那雙眼睛，正想找個借口，忽然被楊晨一把揪住：「別想糊弄我！你說清楚，島上發生了大爆炸，然後呢！」
「劉謙呢？還沒回來嗎？」比起後宮爭鬥，程處亮更關心前朝的事情。
「誰發現的下毒？」楊晨蹙眉。
如今這山裡，隨便丟個人進去，肯定會被周圍的野獸分食乾淨，屍骨無存都是常事。
「你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如想想我，要是我恢復好了，就能想起全部的事情，和-圖-書到時候我說給你聽不就好了？」
「那我記得仙宮的風景不行嗎？」老頭絲毫不覺得自己說漏了嘴。
「肯定的，現在陛下只見皇后，一直在陪著呢。」頓了頓，他補充道，「你說的那位皇后姐姐也一直在，陛下對她十分信任，我看皇后也是如此，所以你的猜測……怕是不好證實。」
「怎麼就不能信？」老頭也坐下，望著天，忽然語氣就正經起來，「那是我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我自然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過去的一切在我腦海里全是碎片，我要想辦法將它拼湊好，然後找到仙島，我要回去！」
老頭忍著，沒敢說什麼。
「你說什麼？」
楊晨無所事事，就在周圍閑逛。
楊晨拉程處亮出去：「有事嗎？」
「無事，幸虧發現的早，其實我聽說早先的時候皇后就有點不太舒服，現在想來，這毒怕是慢性的，一點一點下下去，時間久了累積了毒素，就會發作！」程處亮覺得心裏發毛，這種悚然的寒意如果真的是因為一個女人，那那個女人的心機深沉的令人害怕。
之所以來，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位皇后的姐姐。
「回來過了，我叫他回去了，人證物證都已經準備齊全，我準備……在封禪大典全部結束之後再行事！」
不過既然不見，楊晨就告辭了。
「說了！」程處亮臉色一點點沉下來，見周遭無人，才道，「其www.hetubook.com.com實一開始的時候大哥就說很有可能是皇後身邊的人乾的，我把你的話跟他那麼一說，他表情就很奇怪了。」
「呵呵，隨便你，我只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後還是什麼都不能告訴我，那麼我也不會再養著你了。」
「一個內監下毒做什麼？」楊晨覺得好笑，「有說是誰指使的嗎？」
程處亮推門進來，「你這裏遭賊了？」扭頭看見一個老頭，狐疑的盯著他上下打量。
程雅雅至此之後就沒再醒過來，就跟死了一樣。
楊晨求見李治，李治那邊卻說不見，叫他稍後再來。
「我猜的，要不然你過來問我做什麼？」楊晨坐定，「你先跟我說說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吧，我怕我誤導你，畢竟這件事我全程沒有參与過。」
「我能信你？」楊晨眼神鄙夷，找了個乾淨的大石頭坐下，腳邊的溪水拳拳。
足足等到中午時分，程處亮才又來找他。
「姐姐？」楊晨猛地睜大眼睛，腦海里閃過無數古裝狗血劇，「如果是她的話，我倒覺得事情跟班婕妤沒有任何關係了。」
楊晨冷不丁覺得惡寒。
「沒要丟下你，我去見皇帝，你要去嗎？」
「我只是猜測，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說出去。」楊晨神色凝重，程處亮當即心裏一沉，明白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會有多大影響。
其實他來也沒把握一定能見到李治，皇后那邊剛發生這種事情，他肯定和-圖-書在處置。
「你跟大哥說了？」
「是宮中的一個內監。」程處亮面色肅然，「這件事是我大哥跟我說的，現在陛下已經趕過去了，不知道後面會是什麼情況。」
大爆炸的時候，他似乎有點印象，之後他們都失憶了，冰人也死了。
「有，說是班婕妤，人已經被扣下了。」
楊晨偶爾扔一顆石頭往溪水裡，濺起來的水花沒一會就把老頭的褲子弄得濕噠噠的。
那人點頭，隨後快速淹沒在周遭環境中。
「你這話什麼意思？」程處亮深吸一口涼氣，「你不會是覺得，這事跟皇后的親姐姐關係？」
「你怎麼知道的？」楊晨拉著他往牆根里走了走，防止被人聽到，「今天儀式剛結束，怎麼就抓到有人下毒，在這個節骨眼？那是人啊？」
「你知道？」
老頭脖子一縮，掃了周圍一圈，想著嘗試用術法將這裏恢複原樣，結果失敗了。
或許是因為出門在外難免有紕漏，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楊晨被氣笑了，也懶得理他，轉頭就走。
楊晨看著他的背影，招手叫了個人過來：「去幫我查查皇后的姐姐是什麼來頭。」
「沒瞞著你，你對這個皇后的姐姐了解有多少？」
楊晨就在邊上冷眼看著，看他能秀到什麼時候去。
老頭想了想：「那算了，我也不認識他，我就不去了，這樣，你把我放進你空間里去吧。」
「不多，我就知道她是個寡婦，從前跟皇后關係和_圖_書也沒多好，不過武家的人就是這樣，從前都跟死了一樣，也就看皇后越發得寵了，他們才靠過來的，這姐姐估計也是這樣，不過到底是女人家，關係處著處著就好了！自從皇后懷孕，前後幾次都是她跟在一旁伺候照顧的。」程處亮知道的不多，這些都是外面的人都知道的。
班婕妤是這次帶來的妃嬪之一，不算太受寵。
又吩咐了靈岩寺的小和尚去幫忙收拾房間。
「給我點水喝，累死我了！」程處亮咕咚咕咚喝了一壺水，豪放的用袖子一擦水漬，道，「我大哥被陛下召見之後，就將巡防的事情暫時交給我了，可累死我了，這活看起來沒什麼，做起來卻不容易。」
「嗯，我知道的。」楊晨點頭，喝了一口水，「那皇后怎麼樣了？」
「你看什麼？」老頭氣得半死，只能自己動手了，但是那些破的地方他也沒辦法。
「晨子！」
老頭好不容易才掙脫楊晨的手，道：「我跟你說了，我的記憶不完整，我現在只能告訴你，我記得那場大爆炸是人為的，子瀾君拼盡了全力才促成此事，之後他就不見了。」
「你慌什麼？也沒人害你。」楊晨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皇后中毒，還是李義府的事情，都說明大唐表面平靜下是何等的洶湧。
「這裏風景還是很不錯的，跟我們仙宮相比，也別有一番滋味啊！」
順便把老頭也放出來溜達。
程處亮坐了一會就走，他還有巡防的差事要辦。
「好https://m.hetubook.com.com，我去找大哥！」程處亮匆匆走了。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也沒人說話。
「晨子，你為什麼會覺得皇后姐姐跟這件事有關係？」
「你說什麼？」老頭狀似癲狂的開始拔高嗓門，「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啊？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拋棄老夫？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在仙島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那場大爆炸，可是將世界都……」
程處默略作思索，點頭：「好！」
楊晨咬著牙：「你不是說你記憶不完整，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嗎？」
「是皇后的姐姐，那個寡婦！」程處亮其實也沒見過她，只是道聽途說。
老頭扒在門后，探出頭：「弄完了，不過這破了的地方我沒轍！我不管了！」
這老頭丟在外面也是個累贅，楊晨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扔進了空間里。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兩人沒再說下去。
「皇後身邊的護衛，也是大哥手下的人，他一定是之前就發現過什麼，所以才會往皇後身邊的人去想。」楊晨沒想到程處默還挺細心的。
剛回去就見到程處默，表情很嚴肅的請他進去說話。
「那班婕妤已經被關起來了，不過為了防止出意外，封了口關在她自己房間里，找人在門口看著的。」程處亮簡單說了一下班婕妤的事情，就道，「不過那內監怕是活不成了，最快今天，最遲明后，估計就要被處死了，秘密處死的內監，屍首隨便丟棄，也是可憐。」
過了一個時辰，楊晨才慢悠悠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