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員是給骨幹們講課的,對於游擊戰術這種最基本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太多細緻的講解。護村隊的一群人聽得雲里霧裡的,只聽說這是個好東西,但具體是好在哪裡了,他們卻並不清楚。大伙兒的臉上都露出困惑的神情,互相看看,才發現好像誰也沒有聽懂。
陸寇還真的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自從說了要跟八路軍一塊出操,每天就無論是寒風、日晒都照出不誤。護村隊跟何遠的八路軍一塊兒跑步、練習隊列、練習戰術。等到了八路軍講課的時候,他們也就跟著一塊兒聽課,八路軍也從來不避諱著他們。
看到警惕的看向他的警衛員,陸寇終於不再鬧了。他笑了笑,坐到何遠身邊去,對他說道:「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這麼鄭重幹什麼呢?我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加入八路軍呢!要說我沒有這個心思也就算了,既然有這麼個心思,我還不得好好的討好討好你這hetubook.com.com個司令員嗎?要說不好好的把你給討好了,那我甭管是幹什麼事情,都很難能入了您的法眼了。」
「雖然到了新的環境,但我們還是要堅持曾經的游擊戰術,穩定不能動搖。還是要盡量保存抗戰的種子,盡量發展更多的骨幹力量。」田埂旁邊,骨幹們一排排的坐在地上,整整齊齊的橫縱對應,八路軍的教員正站在前面,對著骨幹們如此的講道:「各位都是有作戰經驗的骨幹,對於我軍的一貫的作戰方式,都是非常適應的。這很好,接下去,不僅要對之前的傳統進行繼承,更加要把這些東西發揚下去。你們都是成熟的骨幹,自己在這些方面的事情上面,都已經是非常熟練的了。而我們馬上要吸納很多的新生力量,他們對於這些戰術是沒有什麼了解和認識的。要想幫助他們成長,最最關鍵的,首先就是要他們接納我們的基https://m.hetubook.com.com礎的作戰思路。我知道,在之前,也曾經有同志質疑過我們的戰略戰術,但是,漫長的時間檢驗之下,已經告訴了我們,以我們的配製和能力,只有堅定不移的繼續施展游擊戰術的精華,才能夠積少成多,越來越強大。」
何遠身邊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的保護力量,作為分軍區司令員,八路軍之中的高層幹部,他的存在就是士氣和勝利的保障,而對他進行嚴密的保護,基本上就是必須的事情。所以,無論在做什麼,他身邊都不可能一個警衛員都沒有。像是剛剛陸寇自以為隱蔽的動作,其實只不過是警衛員眼裡頭的小兒科。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麼的話,只要發現一點兒苗頭,不管是真是假,他們都一定會及時的出手,制止任何的危害行動的發生。所以,何遠並不是嚇唬人,更加不是危言聳聽。剛剛的那個時刻,陸寇的確hetubook.com.com是非常危險的。
「你不是想當兵,你是想救國!」何遠僅一句話就戳穿了對方的鬼話,他說道:「想當兵,和想救國,那當然是不一樣的了。出發點,它就完全的不同。救國,當兵只是途徑之一。而當兵,也不全是為了救國,也可能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手裡頭有點兒槍炮,可以欺行霸市。但是,你不同,從你組織護村隊,一直到你想加入八路軍,道理都很簡單,想要護著鄉親們、想要打跑日本鬼子。」
陸寇想了想,突然瞥到了坐在不遠處田埂上,一個人對著手裡的本子正抬頭冥想著什麼的何遠。陸寇當即有了想法,他對著他的部下們打了個手勢,一個人獨自起身,悄悄地朝著何遠那個方向摸過去,走著走著,還壞心思的拐了彎兒,繞到了何遠身後去。
陸寇蓄足了力氣,猛地朝何遠身上一拍。卻不想,就在他的手即將接觸到何遠的同時,何遠突然狀似https://m.hetubook.com.com不經意的一閃身,恰恰就跟他錯開。陸寇收拾不及,頓時就差點兒跌扑到眼前的地面上去。他好不容易站穩了腳,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何遠。何遠卻依舊是剛剛的那副樣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本子,不時在上面勾畫幾筆,標註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樣子。
陸寇聽了這話,不免有些驚訝,他說道:「怎麼?你就真的是只在乎村長怎麼看你,不在乎我怎麼看你嗎?跟村長關係搞僵了,你怕村長有什麼不好的行動,打擾了你的布置,或是乾脆把他推到另一邊去。那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在乎我這兒嗎?難不成,你就不怕我靠向日本人?畢竟,我這麼想當兵啊。」
何遠這才聞聲抬頭,稍稍合上本子,對他說道:「怎麼?我要是連這麼點兒警惕性都沒有的話,打這麼多年的仗,怕是要死多少回了。倒是你,要是都像你這麼偷襲的話,那估計暗殺我的機會不會太多。你不信的https://m•hetubook.com.com話,轉頭看一看,要是你真的對我心懷鬼胎,想要做些什麼的話,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裏說話嗎?」
「你要是為了加入八路軍才跟我搞好關係,那還是不必了。」何遠說道:「道理我都跟你講的很清楚了,就算是關係再好,我也不可能會因為私人的恩怨,就擲軍隊的安危於不顧。惹惱了村長,代價比較大,這事情,我們是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做出來的。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老先生逼得跟鬼子沾了邊兒,那我就是這周遭的罪人了。所以說,凡事還是大家商量著來。如果要是商量不通的話,我們也盡量是能讓步就讓步,不要把人家逼急了嘛!」
陸寇心中頓時又氣又惱,他覺得何遠肯定是在玩兒他。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他當即瞪起了眼睛,對著何遠道:「首長,你就算是不待見我,也不用這麼玩兒我吧?你明明就已經注意到我了,怎麼都不跟我說話,也不看我一眼的?至於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