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六十三章 偽軍

為此,顧福壽在陞官之後,在很多場合,只要有機會,就會有意的提起自己晉陞速度之快的這件事情,並適時的向其他人表達出他的志得意滿。尤其是對著他的部下們,對著一群他那些晉陞速度遠沒有比得上他的部下們,甚至是他手下新晉的護兵,都要大談特談他的陞官兒訣竅。在他的口中,他幾乎已經是天上少有、人間絕無的能人幹將了。而這一次,被委派到這個鎮來,承擔誘敵的任務,這對於他而言,更加是一個可以炫耀的履歷,讓他心裡頭覺得,不炫耀不足以表現他的厲害。
孫連城見他上路,連忙點頭,「對啊,對啊!就是這話啊!你瞧瞧,營長這是接了什麼樣一個差事下來啊?我們這些人,難道就這麼白白的喪命,把功勞給別人?老杜啊,你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我們的關係,我是第一個跟你說這些的人!倒是不必讓你謝謝我,就是跟你說hetubook.com.com,這事兒,你可得留一個心眼兒!」
「老杜,我真的是為你鳴不平啊!」深知他心意的二連長孫連城跟杜排長相對而坐,一邊給對方倒上酒,一邊搖著頭,頗有些惋惜意思的說道:「想當初,咱們哥倆可是一起提拔的排長,你說你的能力,比我強著呢吧?可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的待遇,你不覺得你丟人,我都替你覺得不值得!憑什麼啊?我這個不如你的都當了連長,偏就你還是個排長。」
「誰說不是呢!所以說,我都替你不值!」孫連城說道:「這一次,我們營在這兒的目的,營長都說了,守株待兔!你知道,是守著誰?待著誰的嗎?」他問出這番話,再一看杜排長一臉的與我無關的模樣,便自顧自地回答說:「我告訴你吧,我的消息還算是靈通的。我們這一次守株待兔,守的就是八路軍的人!對,就是www.hetubook•com.com之前把日本人打得那麼慘的八路軍的人!」
杜排長抬眼看著孫連城,一時之間沒有接茬兒。孫連城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但還是按照他原本的思路,繼續勸杜排長說道:「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的!我倒是無所謂,到時候,要是打得過,咱就打。要是打不過,大不了我就讓我的部下朝天放兩槍,然後掉頭就跑。這樣的話,就算是說起來,也不能怪我啊!打不過,總不能白白的把人命都送掉了吧?至於你,那就不太容易了,咱的大營長,估計是不會允許你跑的。」
不過,他的部下裏面,也有人不太服氣他。尤其是對於他這種整天驕傲地就像是一隻花孔雀一樣似的傢伙,就更加讓人覺得噁心和厭煩了。他的部下之中,某排的一個姓杜的排長,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人物。顧福壽是副連長的時候,他就是對方手下的排長,這大肆封賞的m•hetubook•com.com時候,他卻沒有能夠得以升遷一官半職,反而又調離了原本的部隊,還是當排長。雖然說,從一個普通的步兵連,而專為了警衛排,擔任排長。如果要是換了其他人,大概也會認為,這是顧福壽對他的額外器重的表現。但是,對於杜排長來說,這樣的「額外器重」,他寧可不要!眼看著曾經的部下跟他平起平坐,眼看著曾經的同僚踩在他腦袋頂上,成了副連長、連長。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在顧福壽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輝煌歷史的時候,杜排長因為職務的原因,總是在一旁旁聽。而他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滋生了極為不滿的情緒,嫉妒瘋狂的增長,讓他簡直無以自拔。
「該跑的時候跑,不該跑的時候不跑。」杜排長一臉無所謂的轉著剛剛斟滿了酒的杯子,酒雖然倒得滿,但卻半點兒都沒有溢出來。只見杜排長瞥了一眼孫連城,說道:「你愛怎hetubook•com•com麼樣,那是你的事情。但我要怎麼樣,那是我的事情!跟你說了,雖然說,營長待我的確不公平,但是,我還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你勸我,我也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以前,我會救他的命,以後,我照樣也不會臨陣脫逃,讓營長頂在前頭。畢竟,這是打仗,不是泄私憤的地方。」
杜排長冷笑一聲,仰頭幹了這杯酒,眼裡透出濃濃的不甘心來,「是啊!誰說不是呢?要說能力,我自問就算是不如別人高,但也不比別人差!就上一次打仗的時候,營長陷入危險,是誰救了他?還不是我嗎?旁人?他指望得上嗎?我對他忠心耿耿,以命相護。他呢?飛黃騰達了,高官厚祿了,第一個就把我踢到一邊兒去!警衛排長?哼,說得好聽了,是警衛排長,說得不好聽了,那還不就是個高級勤務兵?給他端茶倒水的份兒嗎?咱是干那個的人嗎?」
「那可慘咯!」提起上一次偷襲飛和-圖-書機場的八路軍,杜排長依舊是心有餘悸。他所說的他救過顧福壽的命並不是假的,就是當時,在跟著日本人馳援飛機場的路上,那真的是九死一生,直到現在,他還能想到當時的那個激烈的戰況,「八路軍,那是咱能惹得起的嗎?要說,日本人打得過的,咱們打不過的話,還可以求援。可日本人都打不過的,咱們去打,那不是早死呢嗎?這任務接下來,還不是給自己找罪受?真真兒的是想不開啊!」
夜裡,駐守在村邊的偽軍一個營已經陷入了酣睡之中。新近成立的這個營被編為偽軍張洪順團的四營,營長顧福壽在之前原本只是一個副連長,在戰後擴編之中,因為偽軍損失過大,幹部短缺,且他的資歷較老的原因,而被破格提拔為了營長。當上了營長的顧福壽對於這頂天上掉餡餅一樣掉在他腦袋上的官帽子並不覺得意外,反而有些洋洋自得,覺得是天道酬勤,自己的實力到了,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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