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
亞妮拉絲俏臉微紅:「那個……我和黎恩的相性。」
經過兩周的閉關,他已初步掌握轉化的方法,當然也遇到不少困惑。巧了,他閉關之處就在《鏡之城》願望之境背後的秘密空間內,莉夏一放出氣息,他便心有所感,當即破關而出。
此次露西奧拉在,黎恩當然要來見上一面。之所以挑閉館時分,是因為顧慮到露西奧拉的避世隱居。在碧軌里,她身在克州卻不參加《幻焰計劃》,僅是出於交情借出式神,態度明確。
「你認為我勸有用?剛到洛連特那會兒,我才15歲,她就拉著我喝酒。」
「我一定把話帶到,雖然我覺得你親自和她說會更好。」
「……」以露西奧拉的聰明才智也花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那個奧利維爾是不是布盧布蘭的認定的好敵手,帝國的皇子?」
和開館營業時相比,靜室內少了一份壓抑,多了一份放鬆,少了一份神秘,卻多了一份平和。這一切都歸功於露西奧拉的一雙巧手,一份巧思。
「好啊。」露西奧拉將水晶球擺回應有的位置,自己則坐回主位,「你想要占卜什麼?」
「皇子……」露西奧拉眼神複雜,「只希望她不www.hetubook.com.com
會像我一樣……不,不會的,她比我要強多了。作為姐姐,我希望她能幸福。」
而展示己身之道的所見所得,交流求道歷程的困惑,便是「論道」。
香燈之中,放置的是來自東方的檀香,香味繚繞,餘韻不絕。
抽牌
「吶吶。」跟只大貓一樣撥弄水晶球的亞妮拉絲又一次覺得無聊,「露西奧拉姐姐,幫我們占卜好不好?」
「當然,以占卜師的名譽保證!」
只有看過地獄的人才能成就修羅,當地獄不再是地獄,修羅也就不再是修羅。
放下包袱一心隱居之人,自不會在意外界的事情。除去採購必要的生活物資,露西奧拉大多是住處、占卜館兩點一線。偶爾興起,便獨自一人到遺迹之類的地方轉轉。一年來,她認識的人竟是不過雙手之數,可謂低調至極。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用來形容萊維和露西奧拉的交往再是貼切不過。
「耶。」亞妮拉絲一蹦三尺高,興奮地直歡呼,「太好了,太好了。」
今天萊維也不是特地來見露西奧拉的,而是感知到了莉夏的波動,特地前來論道。
洗牌
牌面——一片空白。
兩人身和圖書體不動,一人以手代劍,一人指掌變化,不運氣,不發勁,甚至不直接接觸接觸,單純比拼「理」的運用。
「如此,最好。」
最後再說說萊維。一開始,他的心思在「女兒」玲身上,連米修拉姆都不曾踏足,更不會到主題公園玩,也就不可能遇到露西奧拉。
「什麼?雪拉才來過克洛斯貝爾?」露西奧拉手臂輕顫,茶杯中盪起一陣漣漪。能讓心止如冰的她心神震動,除去萊維,也就只剩雪拉扎德一人。其實還要加上一個被她親手推下山崖的哈維團長,不過人死如燈滅,便不說他了。
「讓我組織下語言……如果我說有,雪拉姐一定不會承認,但奧利維爾會很高興。如果我說沒有,奧利維爾一定會罵我,雪拉姐也未必高興。大致就是這麼個關係,你自己體會。」
再說黎恩。在他看來,露西奧拉本就不算是朋友,只能算是朋友的親人,有緣見面固然好,無緣相見不強求。
「她……還好嗎?」
三名凡人一邊看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感謝。」
昏暗的靜室內,燭火再度點燃,焰色白熾,亮比導力燈。
後來,琪雅現身,玲的事情告一段落,《幻焰計劃》進入倒數https://m•hetubook•com.com計時,萊維憑藉自己的意志以及七姐透露的隻言片語,選擇站在七姐一邊。直至此時,他才移居米修拉姆,遇到了深居簡出的露西奧拉。
……
雖然在七姐的引導下,萊維找到了新的目標,暫時穩固了境界,但心境上的裂縫依然存在,修羅的根基仍舊不穩。
幾人今日的相遇很有意思,非是刻意而為,卻也不是純粹的巧合。
「呃……該怎麼說呢?」黎恩陷入遲疑。
「是的。不久前的通商會議你知道吧。」黎恩點了點頭,順手拍開亞妮拉絲伸向水晶球的魔爪。
在中樞塔頂端,約修亞代表人類交出答卷,試煉人類的目標就此終止;在《輝之環》之前,因為未知的原因,逝去十年的卡玲以靈魂姿態出現,為他心中的灰白世界染上了一抹亮色,同時也讓他的修羅心境出現了一道裂縫。
萊維有困惑,且已有不短的時日。他能成就修羅,是因為故鄉的毀滅,愛人的慘死,讓他見識了地獄一般的光景。由此衍生出試煉人類的想法,並從中積蓄力量,領悟到了連萬物凋零,將世界染成灰白的修羅之境。
「那也幫我算一算。」黎恩走到露西奧拉對面,「算前路。」
「呵https://www•hetubook•com•com
呵。」露西奧拉笑出聲來,「是啊,她就是這個樣子,一直沒變。話說回來,她有男朋友了么?」
「雖然不想承認……唉,皇室不幸啊。」黎恩隨口把奧瓜給黑了。
兩人的交往簡簡單單,不刻意尋找彼此,遇見了就點點頭,彼此時間寬裕便小酌兩杯,隨性,淡然。這種平淡之中方見真滋味的友情,是露西奧拉所剩無幾的珍視之物,也是她長期滯留克洛斯貝爾的原因之一。
「先這樣吧。如果她結婚,我這個不稱職的姐姐再去送上祝福也不遲。」
「嗯。雖然我不太關心外界發生的事,但這種大事我還是知道的。」露西奧拉莞爾一笑,取下蓋布,將水晶球遞給亞妮拉絲。
在萊維眼中,露西奧拉是執行者中少有的品行高潔之人;在露西奧拉心裏,萊維也是一樣,面冷心熱,堅定剛毅,手中雖染血心中卻無塵埃的好男人。
於是,兩位超梵谷手一人捧著一杯茶到一邊論道,說到興起還動氣手來。
「真的嗎?」
「喝酒……還是節制一點好。」露西奧拉的聲音很輕很輕。
「謝謝姐姐。」亞妮拉絲面露感激之色,小心翼翼地接過水晶球。
黎恩繼續說道:「雪拉姐就是利貝爾代表團的隨行人員
和*圖*書。」
「這個……用水晶球可辦不到。」露西奧拉從桌下抽出珍藏的塔羅牌,「就當特別服務吧。」
「啊啦啦,這個不用占卜,姐姐都知道。你和黎恩絕對合得來。」
論道,對兩人都有好處。
至於亞妮拉絲和莉夏,她們連露西奧拉在克州都不知道,更加的無所謂。
桌台之上,有剛剛沏好的花茶,茶香怡人,沁入心脾。
塞姆利亞的「理」也好,修羅也好,甚至是其他的什麼超凡境界,從道家的角度看都是「道」——正道是道,邪道是道,詭道也是道。
先說說露西奧拉。和萊維一樣,露西奧拉在結束利貝爾之行后,于去年來到克洛斯貝爾隱居,並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占卜館的主人。
黑之拍賣會那次,島上魚龍混雜,露西奧拉閉館謝客好幾天,無緣得見。黎恩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如何牽挂。
「還是老樣子,做游擊士,在利貝爾各處奔波,有空就和姬友一起拼酒到天亮。」
莉夏是已知唯一一位成功修羅入理的存在,她的體悟對萊維有很大幫助,而萊維則可以用他豐富的經驗讓初入超凡的莉夏少走不少彎路。
這一不穩就是一年多,直到半月前莉夏先墜修羅,再悟理,一日之中兩入超凡,他才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