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著最鮮美的野生牛羊肉，喝著最澄澈的山泉水，過著逍遙如神仙的日子。
這一次伊然沒有猶豫，立馬回答道：
「你和母親就不需要那麼勞累了。」
「為萬世，開太平！」
「可若是殺掉了聖人，那至少也有了希望。」
……
「可我怎麼總有股不好的預感呢？」
「母親每天給我們做飯也是很辛苦的，你又天天在研究怎麼種田沒個正經行當，所以我們還是得節省點的。」
伊然看著自顧自大笑的天道雷霆，總覺得天道誕生的意思與當初蘇長安所化的天道大有不同。
他們在生機濃郁的平原上發現了荒漠，也在長嶺平原的最深處發現了不曾被記載的牛羊。
他一步躍出，便來到虛空之上。
十年後，風火帝國，柳雪城。
「不用擔心，論道而已，我去去就來。」
「而人道確實憑人性自我約束，讓自身的行為有了邊界。」
「我們回家吧！」
長嶺平原乃是皇武帝國邊境，南出長嶺平原，便是長達數千里的無人區。
「他說我年紀太小，還沒有到修行的年紀，但是練拳可以強身健體，對未來的修行有裨益。」
莫相依捏住伊然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扭，佯怒道：
「看吧，我就說不會有事的。」
「兩大帝國的信仰之力和國運也都在不斷地凝聚，說明兩大帝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天道和人道到底有何不同？」
莫相依一手按在刀柄上，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洋溢著難以言表的歡快。
「書上也說了啊，修為強大的修士能夠抵抗魔獸守護領土。」
時光和圖書如沙，在指縫間悄悄流逝，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將其抓住，伊然和莫相依在長嶺平原上眨眼又逛了一年。
「父親，我們去吃飯吧！」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定可以的。」
天道雷霆沉悶的聲音隆隆響起：
正如伊然所說的那般，不管事大事小，總得有人去做。
莫相依鬆開手，然後撫摸著伊然的臉頰，輕輕地說道：
「多想也是無用，唯有證得大道，真正地走到那一步，才能看清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兩人就如來時那般牽著手踏上了歸途。
不是這個問題有多難以回答，而是因為天道雷霆的語氣也好，問題的內容也罷，都不像是在論道，而像是兩個人之間最尋常的對話。
伊然點頭道：
幾道驚雷憑空炸響，尚未落入人間便已煙消雲散。
可天道雷霆並不是人，那就只能說明天道雷霆擁有了「人性」！
它很清楚，伊然早已發現了它的異樣，所以它也不再隱藏：
伊然笑道：
「……」
「輪迴大劫即將到來，聖人們即將蘇醒，而你卻在想著自己所謂的人道，想著如何提升普通人的生活，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小瞿拉住伊然的手說道：
「人族面對的依舊是無休止的壓榨，依舊生存在水火之中。」
「這一次不知是要討教什麼？」
「你的趙歸哥哥可是柳雪城有名的天才了，你得多跟他學習學習！」
他看向東方的魔獸森林，眼神閃爍著凌厲的鋒芒：
「你說的話讓我對這個世界擁有了一絲希望，所以我給你一個提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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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伊然直接睜開了眼睛。
而在無人區之後，就是眾多公國所在了。
「最後一個問題。」
「所以當國家的實力足夠強大后，完全可以將魔獸的威脅扼殺在搖籃里啊！」
「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問我的嗎？」
伊然放下手中的果苗，一步踏出便從院子里來到了城牆上。
不知道是因為笑得太開心還是又要崩散，天道雷霆的身軀又開始顫抖起來。
「沒事最好，可若是有事呢，我和你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柳雪城只是風火帝國邊陲的貧苦小城，但那裡有讓她感到溫暖的人和家。
「是聖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魔獸森林深處出現了意外？」
「天道以絕對的規則束縛眾生，人力絕對難以抵抗。」
「惡也是人的本性，我所行所求並非束縛本性，而是讓惡擁有底線。」
有很多人都知道伊然和莫相依帶著孩子生活在柳雪城裡，但是整整十年，都沒有人去打擾過他們。
「可為什麼我在城頭看了五年的魔獸森林，卻從來沒有見過一頭魔獸呢？」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莫相依的喊聲：
他抬頭看向天空，那裡的雲海翻騰，在一點漆黑下，將整個雲海都渲染成墨。
「我從書上看到，那些魔獸可是老值錢了，等我修行有成就可以去獵殺魔獸。」
伊然點點頭道：
「他們將在痛苦中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又在痛苦中與這個世界告別。」
「風火帝國這些年的發展也足夠驚人，隨著『太虛真訣』的推廣，不少人都踏入上修真一途，更有天hｔtps://wwｗ.ｈｅtubｏok.ｃoｍ.ｃｏｍ縱奇才在短短的十多年裡就達到了金丹。」
小瞿認真地說道：
天道雷霆同樣沉默了片刻，這才繼續問道：
穿越整個長嶺平原，就當即將走出皇武帝國的邊境時，他的內心突然生出了玄之又玄的漣漪。
「走吧，是時候該回去了。」
伊然並沒有立馬錶露出自己發現了這一點，而是繼續回答道：
「我拿生命保證，一定不會冒險，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雷柱消失時，一道雷霆身影已經盤坐在了伊然的對面。
伊然向前方伸出手作邀請狀。
「為萬世開太平，為萬世開太平……」
「都聽你的。」
「伊然，伊天瞿，出來吃飯嘍！」
伊然怒笑著一巴掌拍向小瞿的後腦勺，溫柔地說道：
「父親沒事的，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就可以去修行了。」
當聽到這個問題，伊然頓時就愣住了。
「為生民立命，為生民立命……」
「所以我一定要成為強大的修士，然後保護柳雪城！」
伊然看著莫相依已經隆起的小腹，溫柔如午後的陽光般說道：
「皇武帝國已經走上了正軌，各行各業的發展都在有序地進行，百姓富足基本已經能夠每日都吃上肉食。」
小瞿身形一閃，熟練地躲過伊然的巴掌，然後在兩丈外對伊然做了個鬼臉，這才說道：
小男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
「父親，書籍中記載，魔獸兇猛無比嗜殺如命，時常會侵擾臨近魔獸森林的國家。」
「沒問題，但你可別惹出什麼亂子來。」
伊然看著這一幕，拍了拍莫相依有些僵硬的手，輕鬆地說道：
凝和_圖_書聚成身形的雷弧開始崩散，天道雷霆突然停止了大笑，然後突兀地問道：
「而且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為天地立心，為天地立心……」
他們一家三口接觸最多的就是趙天明和王姨，於是在伊然有意隱瞞身份之下，伊天瞿將邊軍出生的趙天明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我們去柳雪城吧！」
而就當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一道粗壯的雷柱貫通天地。
莫相依白了伊然一眼，然後牽著伊天瞿朝趙天明家走去。
吃過飯後，伊天瞿立馬說道：
伊然稍稍思考後便回答道：
伊然立馬低下腦袋認慫道：
「聖人之所以為聖人，在於傳道授業解惑。」
當兩人離開后，伊然的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不遵天道規則，束縛人族本性，你的所求到底有何意義？」
「這個目標可不小哦，小瞿啊，有目標是好的，可是還要付出努力才能夠做到哦！」
只是伊然卻毫不在意，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伊然很清楚，這就只是論道而已。
「父親，我明白了，想要守護國家，就必須有強大的修為。」
當伊然走出皇武帝國的邊界，他的心中立馬出現了一股失落感，彷彿冥冥中突然失去了什麼庇護一般。
……
「我聽王奶奶說，買菜可是需要好些錢呢！」
伊然摸著孩子的頭，笑著說道：
「人道不過是在天道的規則下，讓人族繁衍和發展得到提升的途徑。」
「是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天道雷霆身體中突然發出「隆隆」的迴響之聲，它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伊然和莫相m.hetubook.com.com依行走在長嶺平原深處，既觀賞著大自然的壯闊奇景，也尋覓著物種的多樣和神奇。
「為往聖繼絕學，為往聖繼絕學……」
「若是一切都未能改變，你真的會毀滅這個世界嗎？」
「聖人的麻煩必須解決，否則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改變，所以斬殺聖人便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所在嗎？」
人道在天道之下，這個說法似乎讓天道雷霆很是滿意，它沉悶的聲音也變得溫和起來：
「你倒是教訓起為父來了，趕緊去吃飯吧！」
「咔咔咔……」
「若是殺不了聖人，那已經戰死的我也根本不需要去關心世界毀滅的問題。」
「請！」
「我還沒有在這個世界看到真正的平等自由，又怎麼會甘心隕落呢！」
「既然弱肉強食是天道規則，那我所希望的便是強者給弱者留一線生機。」
清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而他卻穩如泰山盤坐于虛空之上。
說話間，天道雷霆的身形已經消散於無形，徒留伊然一人懸于空中陷入了沉思。
「父親，我要去趙爺爺那裡，跟他去練拳了！」
「所以在我看來，聖人不是境界不是修為，而是敢為天下人先。」
伊然將這些地點和發現全都記錄了下來，準備等到下一次去皇武城時，再一併交給端木晴空。
在將天道雷霆殘留的道韻吸收后，伊然回到了莫相依的身邊，有些自豪地說道：
兩次出現皆是盤坐著的天道雷霆突然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后，卻是反問道：
「若你都無法改變這種結局，那你覺得這世界繼續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伊然有些驚喜，在仔細地思考後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