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害怕得出我是怪物的結論,那樣的話,就等於是我過去的人生被否定了,我的媽媽,我的爸爸,以及許多朋友們,我該如何去愛他們,以及被他們愛。」
「好吧,根據也是有的,重啟世界線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涉及精神、生死、時間、乃至命運,每一場遊戲想要重開,除了你自己希望,還得讓你的對手同意,對不對?」路鳴澤以循循善誘的語氣說
「算是遺言,如果我接下來真的死了,那麼就麻煩你去尋找下一位搭檔,如果我還活著,那麼一切就照常。」西子月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周圍是移動的風景。
可它並非是真正的古龍,而是傳說中的究極鍊金工藝,龍形·鍊金傀儡。
「第二個禮物是提示,關於something for nothing,簡單來說,它的效果是融合。」
「好的,該問的差不多也問完了,我的放風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臨走前再給你留下一些小禮物吧。」
「為什麼?」西子月一愣。
「當然知道,偉大的暴怒,青銅與火一系的初代種,在龍族的世界觀中,王座並非永恆,舊的王隨時都將被新的王砍下腦袋,血統的階級雖然無法跨越,但王座卻是可以更替的,也就是說暴怒的確能夠成為新生的青銅與火之王,只要他找對方法。」
「耶夢加得的烙印?」
她毫無保留地將爆血推到了這個層級上。
「有壞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壞的一面代表龍王可以隨時找到你,甚至控制你,但好的一面是你能從龍王那裡獲得力量,楚子航早在20歲左右就開始走上了爆血之路,還經常飈到三度爆血過過癮,但四年過去了,他依舊精神正常,沒有任何死侍化的趨勢,這無疑是耶夢加得烙印的力量在起作用。」
那是一頭高至數十米的巨龍,在有典籍記載的秘黨歷史中都算是罕見的巨型種,它緩緩逼近的姿態和-圖-書猶如蒸汽城堡,每一塊鱗片下都泄出白煙。
這就是守在最後一關前的敵人,擊倒它,就能推開最後一扇大門!
「來吧,讓我們像中世紀的騎士那樣決鬥。」她的臉上居然毫無懼色,彷彿早有決意。
「我死了,你挺可惜的,對嗎?」西子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少有的笑意。
兩輪銀灰色的光從她的刀身上升起,卷漫向了上空,屍守的粉塵如雨沫般落在她的脊背上,彷彿舞台上的燈光。
「融合?」
「是嗎,那恭喜他。」西子月淡然揮刀,將迎面而來的一具屍守切碎,灼熱的血液飈濺在她臉上,彷彿妖艷的刺青。
在諾頓龍骨的側寫中,她見識過這個言靈的效果,讓陳墨瞳瞬間起死回生。
「眼下局勢緊急,長話短說,首先按照慣例誇一句幹得不錯,又在短時間內取得了重大突破,不僅找到了世界究極的言靈,還和那個老闆見了一面……而且你還從楚子航那裡獲知了意想不到的秘密,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那根廢柴,果然關鍵時刻還是師兄夠頂。」路鳴澤說。
錯身過後,她被輕盈地彈開了……但她很快便在空中穩住了身形,繼而墜下!
「姐姐啊,你要做一個非常勇敢的決定,對吧?」路鳴澤從對方的語氣里感受到了莫大的堅決,猶如穿透堅冰的陽光。
路鳴澤久久不言,掌聲再次響起:「真棒,我要是個女的,肯定就喊你姐姐大人,請務必給人家一個姬會了。」
每一刀都讓她更加成熟,也更加性感。
【不要死】
幾乎無人能像她學習得這麼快,接觸爆血沒多久,就能將它推演至三度,楚子航花了整整兩年,昂熱花了一年半,愷撒至今也只能爆到二度。
「就像夏綠蒂給我講的那個有關梅涅克的故事,與其說是梅涅克被逼使用了萊茵,不如說是他主動使用了萊茵,如果我的宿命是毀滅在這場人與龍的戰爭中,那麼我的使命就是徹底終結這場和*圖*書戰爭,我不想被動毀滅在逃亡的路上,我要倒在衝鋒的道路上。」西子月的語氣愈發加重,眼瞳里彷彿有重鎚砸下。
她撐住了這輪交鋒的攻勢!
「怪物也是一樣的,如果我真是怪物的話,那麼我就要用最大的聲音向全世界宣布這件事……然後用怪物的利齒咬斷命運的鎖鏈。」她喘息道,雙刀緩緩垂下。
事實上,它也的確相當於一台高達了,只不過駕駛者不在它的體內,而在體外,暴怒正用精神遠程駕駛著這台機器,並且掌握強大的言靈。
「這算是好人卡?」路鳴澤也不禁提起嘴角。
這居然是個言靈?
「你已經知道我接下來將要面對怎樣的敵人了嗎?」西子月平靜發問,黃金瞳非但不暴戾,反而有股別樣的溫柔。
忽然,他的神色里忽然帶上了一絲悲哀,像是看著一株玫瑰花慢慢凋謝:「姐姐啊,你快死了,你知道嗎?」
……
西子月再次抬腿。
一聲沉重的金屬咬合從她的刀刃上傳遞而來,她感受到了幾乎要把自己手腕擰斷的力量!
「是你先這麼想的,我只是順著往下說而已。」路鳴澤露出一肚子壞水似的笑容。
「能源的話不是問題,冰島下方就是數不清的熔岩,暴怒重啟了這座城市,利用現成的龍族技術從地脈深處抽取熱量,骨骸的話也有了,林鳳隆早早地就從康斯坦丁的脊背上取下過三塊骨骸,這就是他登上王座的台階……姐姐,你真的快要死了。」路鳴澤再次嘆惋。
爆血·三度!
「雖然你是個誘人做交易的魔鬼,但我其實並不怎麼能感受到你的惡意,相反還覺得你沒準是個好人。」
「你剛剛所黑王可能已經歸來了……」西子月小聲地說,她也習慣了在提及這個名諱時給予應有敬畏。
路鳴澤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玩笑態度,認真傾聽她接下來的發言。
「不好意思,麻煩你就以那副欠扁的正太臉先過著,這樣我對你動起手來https://m•hetubook.com.com也沒有心理壓力。」
留下神秘的微笑后,路鳴澤消失了。
貪婪的利刃如山崩般墜下,在夏綠蒂的手中,它已經化成了數尺長的戒刀形態,刀身上蔓延著櫻紅色的紋路。
「為什麼楚子航能記得路明非?」西子月問。
另一把刀,饕餮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進化,這把亞特坎長刀進化后,刀刃上居然出現了利齒,彷彿真的像饕餮這個巨獸名字一樣。
支撐它內部行走的也並非血液與心臟,而是某種神秘的鍊金機油,以及特製工藝的熔爐,如果是裝備部的死宅們見到這一幕,無疑會人人興奮到鼻血飈出,驚呼高達降臨!
「又有禮包?」
路鳴澤接話:「比起怪物,人們更大的恐懼往往是害怕被當成怪物。」
「路明非的融合對象是我,你就不知道了,但對象必須很特殊才行……再見,祝你好運。」
二天一流,昂熱親傳。
路鳴澤說:「血統論與宿命論註定綁在一起,尤是在龍族和混血種的世界里,你的結局早在開始時便已註定。」
但藉助著梅涅克的論文和筆記,她成功走上了這條捷徑……也許還有血統的功勞。
「是的,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各種各樣的問題,路明非是什麼,黑王是什麼,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每個問題都思考過,可我得不出答案,因為我一直在迴避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我究竟是什麼?」
中文版的?
「具體操作就是用血在他的額頭上划個十字架或咒文,這是龍王的特權,相當於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寫名字,就像息戒曾經對溫妮絲做過的那個儀式。」
「你是說,他與黑王達成了某種協議?」西子月彷彿聽到了驚世駭俗的內幕。
「說正題!要是再擱這歪硌,你就是下一個被砍的!」西子月忍不住爆出了東北音。
她有些不理解這個邏輯,既然是洗牌的話,不應該是連青銅與火之王也一併復活嗎?
西子月有些傻眼。
它的和圖書全身都由精美的金屬鱗片打磨而成,形成與真龍迥然不同的質感。
「如果真像楚子航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就是一場重新洗牌,無論敵我,統統復活,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耶夢加得能迅速重生,而諾頓與康斯坦丁卻依然是龍骨狀態了。」
黑暗中的那個龐然巨物已經走到了熔岩的光照下,它那猙獰而優美的軀體舒展開來,像是從壁畫里走出的神魔。
西子月記起來了這件事。
路鳴澤伸出手指,在空中寫字。
「這是很有可能的,你要這樣想,世界線為什麼要重啟?肯定是因為世界毀滅了,黑王不希望自己所接手的是個已經毀滅的世界,路明非也不希望,經過雙方同意,准許遊戲重開。」
「所以,我想試著打碎它,用我的使命,斬斷我的宿命。」西子月說。
「但重開的條件是雙方都得支付一定代價,於是路明非變成了這種神隱狀態,至於黑王……也許他也像最初蘇醒的四大君主那樣,以人類姿態活在社會中的某個角落,在夜晚里回憶曾經的自己。」
青銅宮殿中,灼燒的熱浪拍打在了夏綠蒂臉上,她微微皺眉。
雖然他最後依舊選擇用神秘遮掩,但西子月隱約明白了那個對象是什麼。
「聽上去這個烙印不是什麼好東西。」西子月實話實說。
「漂亮!這一刀砍得棒!繼續按照這個勢頭砍下去,來一個砍一個!」路鳴澤像是拳擊擂台賽的觀眾那樣,忍不住揮動拳頭叫好。
……
「路鳴澤,我其實並不討厭你。」西子月忽然開口,透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沒錯,前往王座的誕生地,準備充足的能源,以及前任君主的部分骨骸,將自己再鍛造熔鑄一遍,就能夠成為新的青銅與火之王。」路鳴澤說。
發光的藤蔓與花蕊遊走在它寬大的翼膜上,像是一道道捆縛在它身上的鎖鏈。
「這或許與他被耶夢加得施加過烙印有關。」
「沒錯,畢竟你承擔尋找路明非的主力輸出,你死了和圖書
就沒人能找路明非了,我總不能指望陳墨瞳那妞接過你的大旗吧?她現在整個人都處於阿巴阿巴狀態,雖然挺可愛的,但委實已經提不動刀了。」路鳴澤在空中轉了轉圈,一副悠然的表情。
夏綠蒂同樣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反向沖了出去,兩道烏金色的光裹著她飛起,自下而上的輪斬命中巨龍的鋼翼!
在諾頓的龍骨十字中,她以身臨其境的方式見證了三峽水庫下的那場驚天動地的屠龍,傲慢與色|欲就是當時路明非所使用的武器,還有貪婪,手持這三樣武器的路明非似乎比巨龍更加可怕。
不可思議的戰鬥席捲在了這個地下空間里,雖然雙方的體積天差地別,猶如巨鯨追擊鯰魚,但並不影響他們勢均力敵,殊死搏鬥!
「是呀,姐姐你究竟是什麼。」路鳴澤輕聲。
「效果你大概已經見過了,不過它只對活人有效,而且有效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通過讓器官飛速運作,來完成肌體重組,對目標用太多了,可是會早衰哦。」路鳴澤說。
「因為青銅與火已經徹底死了,死成了龍骨,除非是黑王歸來,否則沒有任何力量能讓四大君主重生……這沒準也是個好消息,證明了路明非不是黑王。」
「他現在已經找對方法了,對嗎?」西子月問。
燒灼的宮殿,赤紅色的地磚,如君王般高傲的巨龍與渺小的人類少女,藏在牆壁里的管風琴開始奏出恢弘交響的開場,一聲裹著火焰的怒吼后,一個狂暴的加速度在它身後爆開,它帶著渾身的音錐撲擊而來!
夏綠蒂將貪婪和饕餮同時舉架而起,一口深氣呼入,本就隆起的胸口更加起伏。
「之所以產生這個念頭,是在老家被陳國勛問要不要做她女兒時,那是其實我是很迷茫的,並不是迷茫該不該接受這個問題,而是我忽然意識到,我被一種叫做血統論的東西束縛住了,我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怪物,到最後也會是一個怪物。」
「用使命斬斷宿命?」路鳴澤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