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讓我半夜十二點後去火葬場。
「我師傅說沒事就沒事。」
我和師傅去了飯店,那個國營的,這個時候只有國營的,因為師傅總去,服務員都很熱情,不用我們自己去端菜。
其實,我一直在矛盾中,離開不離開,大哥不高興,當然,二哥也會受影響,可是父親卻不這麼認為,當然,他不說罷了,他是文化人,寫字的,有知識。
我推著師傅的車子出來,到外面把師傅的車子擦亮,師傅總是讓我干這活兒。
鎮不住,這我也知道,我聽老輩人講過,有人的能壓住邪,就像住房子一樣,有的人家就不行,我清楚的記得,我家後面平房的一家就是,發生了一件事,人早晨起來,都睡在外面,不管怎麼折騰都不行,最後把房子給賣掉了,住進去的這家人就住得安穩,住進去的那家主人,男主人,是一個殺豬的,長得惡相。
「你有事吧?」
「和師傅喝酒去了。」
我家有三個兄弟,大哥,和二哥,我最小。
我以為是敲鼓。
「這事我幫你擺平,但是,之後,再有事,你就離開火葬場,再不就你自己擺平,你這人壓不住,沒辦法。」
「柯左,你真的不適合在這兒工作,總是招惹上這樣的事情,鎮不住。」
我依然裝著沒事,裝BI的感腳了,我實際上怕得要命。
我離開師傅家是半夜,總是感覺後面有人跟著,有腳步聲,我總是覺得有問題,回頭看沒有,站下來聽不到腳步聲。
「我師傅給你的。」
「走得挺累的吧?」和圖書
「不是那個聲音?」
我回去,去了白潔家,把白潔叫出來,把表給了白潔,她看了半天,不伸手。
伊河在,我也沒有提那事,我靠著,他也看出來我有事了,伊河走了,師傅說。
我知道,搖頭,此刻,我面對的是更多的壓力了。
送白潔回家后,我就去師傅家了,伊河在跟師傅喝酒,我進去,師傅讓我坐下喝。
我送白潔回家,她又提到那聲音。
二哥拉著我的手,那天我們兩個喝多了,二哥能懂我的,那天他跟我說。
我進煉化間,師傅正坐在那兒抽煙,伊河忙著,我看到師傅手裡拿著一塊表,我就知道怎麼回事,師傅對這事從來不避我。
「拿著吧,沒事。」
師傅不再提這事,說起我的白潔的結婚的事,我沒有這個打算,師傅提了,到是讓我不得不考慮了。
「爸,先別說這事,以後再說。」
我傻了,看表,竟然是早晨快五點了,我從師傅家走回來,不過就半個小時的路,怎麼會這麼久呢?我完全就慒了,不可能,我就是走了。
「師傅,你什麼意思?」
「天都快亮了。」
白潔看著我。
九點多了,我去火葬場,今天是師傅和伊河的班兒。
我和白潔進煉化間,那裡永遠是昏暗的。
師傅聲音很大,我聽明白了,是敲骨,我差點沒跳起來。
我回家,父親寫材料。
我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了,去煉化間,師傅正好出來。
「你把我車子推到門口等我。」
「我跟爸在一起的時候常,可https://m.hetubook.com.com是你們誰讓他抱過一次?親過一下?沒有,我也沒有,所以我要去那兒,因為那兒有父親的……」
我愣愣的站在那兒,父親叫我吃飯,我吃飯,完事就睡,我睡不著,父親上班走後,我坐起來,發獃,想不明白。
白潔回家,我回家,父親說。
師傅看了看左右小聲說。
白潔晚上醒來的,竟然沒有事情,抱著我哭了。
「在這兒和你聽說的不同。」
我走進那一千米的火葬之路,這條路被老百姓叫成鬼路,身體不好的人,黑天是不敢來的,漆下小鬼纏腿,棲身得病,我走著,一半的時候,就感覺到腿被什麼絆著,走起來就感覺到累,慢,我聽到後面有車鈴聲,那是師傅的車鈴聲,清脆,我的慌亂也沒有了,師傅過來,車慢下來,我就跳上二等。
我還是聽不出來,什麼方向,就是四面八方傳來的,這讓我最無奈,也最驚慌的事情。
這一夜的「咔咔」的聲音,嚇得我一直就毛愣著,白潔應該在早晨就能醒過來了。
我是半夜從師傅家裡出來的,回到家,父親已經做好了飯,我都傻了。
開了四個爐子,全開了,今天的天死者多,我和白潔忙著。
我聽出來了,還有節奏。
我去二哥家,二嫂對我不像以前了,甚至是沒給我倒水,我知道,她嫌棄我,二哥也看出來了,拉我出去喝酒。
我掩面哭起來,我不知道二哥能不能懂。
那天,雲正師傅跟父親喝得非常高興,說我父親有文化,願意m.hetubook.com.com跟他教一個朋友,高攀之灰類的話。
「骨頭的骨。」
「你撞上鬼了。」
我看著師傅,我不知道怎麼不同。
突然,我聽到了「咔咔」的聲音,那是敲什麼的聲音,像是敲骨頭的聲音一樣,又聽到了,我看著白潔,她半天回過頭來說。
「我喜歡。」
我半天才按過來,我和白潔從來不幹這事,害怕。而且,師傅也告訴我絕對不能幹這事,他能幹,我想不通。
二哥柯右,在父親活著的時候,也不是太喜歡他,唯一的就是喜歡我,母親對誰都是一樣,冷,反正兩個哥哥早早的就離開了這個家。
「明天再說這事。」
我看著師傅不說話。
我坐在那兒,竟然又聽到了「咔咔」的聲音,敲骨的聲音,我就細聽,看看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敲骨攪心。」
「師傅能說得再清楚點嗎?」
「沒事。」
「給白潔,上海梅花的。」
我們要當面謝謝雲正師傅,我也想問那「咔咔」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但是沒有問,問多了,師傅又要不高興了。
「你也不用擔心,我有我的辦法,當然,也不一定起作用。」
我和師傅喝酒,師傅說。
「這麼晚才回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你當煉化師的事情,大哥不高興,說影響了他一家,有些人都不願意……」
「沒事。」
「明天你休息,去你二哥那兒一趟,他有點事找你。」
我回和白法的辦公室等師傅,我不喜歡這棟二層的小樓,感覺詭異,雖然在當時,也許這是全市只有
和*圖*書的幾棟樓中的一座小樓。
撞鬼這事,我以前總是聽老輩人說,這個人不順利,就說撞上鬼了,但是也沒有什麼,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師傅的意思我是明白了,看來老百姓所說的,漆下小鬼纏腿,那是真的,我沒多問,自己知道了,就成了。
這就奇怪的,我們能聽到的聲音,師傅聽不到,其它的人聽不到,我的汗在流著。
我拉著她就回家了,我想這一劫是逃過去了,以後千萬要小心了,都是我當師傅的,沒有管好,雲正師傅沒抽我就算是好的了。
「三兒,二哥懂你,可是你這樣做,爸也一定會高興的。」
「白潔沒事吧?」
每次白潔都會這樣說,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
他把表遞給我。
晚上,雲正師傅來我家,我父親給炒的菜,我去把白潔叫來了。
忙到下午兩點多才完事,我和白潔都沒有吃飯。
「師傅,我害怕。」
「等忙完的。」
「白潔,我想你還是不要在這兒工作。」
「挺好的。」
我想,我得找師傅去。
我沒聽明白。
師傅把車子停在門前,敲門,看門的師傅問了師傅好后,就打開門,我和師傅進去,黑乎乎的一片,師傅往前走,我跟著,毛愣,就是毛愣,總是感覺後面有人跟著一樣。
其實,說是忙,也不忙,一個屍體要燒兩個小時,我點上煙,白潔在爐前看著。
我睡了,半夜我悄悄的爬起來出門,往火葬場走,快到火葬場的那條路,我就毛愣,真的發毛。
白潔拿著了。
我說了那事,師傅瞪著眼睛看著我https://m.hetubook.com•com,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我心直突突,師傅什麼意思?師傅把一杯白酒都幹了,半天才說。
「沒事,沒事,家裡有人陪著你。」
「三子,不可二哥說你,你說憑你的才能,比我們兩個都強,為什麼就去火葬場呢?」
「這事我也沒遇到過,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我跟二哥柯右走得近,關係也最好,和大哥關係很一般,但是,因為我去火葬場的事情,讓他們不理解,也很少跟我接觸了。
我毛愣了,從辦公室出來,轉出去,外面是家屬的哭聲,驚天動地的,那個女人的嗓門是大,我走出火葬場,在那條路邊坐下,點上煙,我抽煙都是跟師傅學的,在火葬場開的錢,比我父親多四倍,所以抽點煙,都不算什麼。
那天我算得賬,也是師傅第一次讓我結賬,花了四塊八毛三分錢。
我和白潔回家,父親在家裡等著我,看到白潔來了,很熱情,又去炒了兩個菜,然後喝了酒。父親在桌子上問我和白潔的事情,白潔臉通紅。
天暖和起來,我換上了單衣服,我去單位,白潔已經換好衣服了,豆漿擺在那兒,總是那麼熱的,我喝得燙心。
「我聽說過,不過過一段日子就沒事了。」
「這才幾點就做飯?」
「師傅,有聲音。」
我送白潔回家,她拉著我的手,不鬆開。
「敲骨,你能聽到,白潔能聽到,也許我都聽不到,你自己想想。」
師傅出來,我騎上車,師傅坐二等。
「那個敲骨之聲。」
「那我要怎麼辦?」
「師傅,這……」
「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