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下意識蠕動，江邊感覺突然靜了，剛才細碎的聲音彷彿被斬斷！
坐在前排的傅偉茂，眼神複雜。
我是老師——
對上一排排好奇、驚訝、妒忌……相似又不同的眼神。
頭髮有些斑駁的鋼琴大師拽著脖子，不服氣的模樣！
江邊不屑的一笑，趕緊縮放鏡頭，只見鏡頭中俊朗男人眉毛一顫，下一秒抬眼！
坐在後方的李紀鬥巧然無聲的張口，鼓勵的眼神帶來一絲溫暖。
「我還以為起碼一個部長，骨幹總得吧，什麼老師？難道特級的？」
記者一邊聽一邊點頭，幾乎目不斜視，只能看見手指的鍵盤讓快速敲動，速成的稿子正在成型。
旁邊的王勁松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一聲。
「加油。」
「想要彎道超車，不過是一個字。」
細碎聲音在後排循環，有些人皺了皺眉頭，暗想什麼蠢貨也不見見什麼場合？
這下幾乎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身上，萬眾矚目。
「我不知道在座的有ｍ•ｈetubook•ｃom•cｏｍ多少對鋼琴界比較了解的？」
許澤明環視一周，精準的吐出一個數：「11個，人數不多不少。根據我先前的介紹，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位鋼琴老師。」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許澤明的來頭，笑話，老師肯定是他表面身份！
「請舉一下手。」
壓下緊張的更快的是一種無法理解的鎮定。
掌心還帶著餘溫的遙控器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不過，不講究方法，單單追逐練習時間這種的假努力，又是另一種可悲。」
假努力？
許老師的膽氣，有時候他也佩服！
隨著話筒聲音聲音均勻的灑在會議室的各地，能聽到一些輕微的氣聲，「兩個月前，我曾接待過外來的鋼琴學生，他們技術，我可以說——吊打九成九的學生！」
後知後覺感覺到周邊灼燙的視線，他有些僵硬的扭過頭。
一瞬間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江邊只感覺心臟漏拍，一瞬間彷彿回到和*圖*書了小學，班主任直視他的時候！
淡淡的聲音落下，後排剛知道他身份的人，一片嘩然。
「中藝鋼琴老師。」
擺弄手機的手抖了一下，就抬起了頭。
「我和他們短短接觸了一個月，能看出每個人明顯的彈琴風格，沒有規定，靠主動性和靈感組成的技法。」他頓了一下，「說實話，沒有任何參考性。」
「不可能吧，這麼年輕！我還以為多大的來頭，就這？」
知道這是什麼分量嗎？！
在笑與不笑之中，只有坐在最後方的記者們，捕捉到這個有意思詞。
「學以致用！這個古話你明白吧！」
台下有人皺起眉頭站起來：「那你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練也不成，不練也不成。那怎麼超過國外的！難道就一直被壓著打！」
「呼——」
人家大佬可是親口叫許神！
看來是我多慮了——
「咕嚕。」
許澤明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他大致理解目前的情況。
清脆的話ｍ.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音落下，幾個鋼琴大師面面相覷，一前一後的舉起手。
還怕許神年輕，端不住場面。
「學以致用是好」許澤明抬起頭，語氣平靜「我倒覺得先腳踏實地，看清事實的好。我們學習他人的同時，他們向更好的人學習！一步慢，步步慢——」
「偽裝者？」有人下意識問道。
很快有人站起來發言：「請問許老師，你所認為假努力，是怎麼樣的？」
「安靜！沒聽到我在講話嗎！」
「大家好，我是許澤明。」
學生——
他視線掃過華藝校長突然笑了一聲，「相信這個字華藝很熟，無非，練！」
「相信在座的或多或少，都有教導別人或者被別人教導的精力，由於個人體感不同，我不能代表大部分人，只能代表我，談我親眼所見。」
許澤明這才微微鬆開眉毛，緊接著他按動了一下遙控器，只見後方的屏幕閃動一下，切換到下一頁。
「就一個老師？」
華藝校長眉眼微彎，和*圖*書剛揚起笑容又聽到一句。
拿著攝像頭正對準許澤明拍特寫的江邊，嘴角上揚，頗有種旁觀者清的舒暢感！
【開設鋼琴分級考試的必要性】
黑沉沉的褐色瞳孔，倒映著場內所有人！
毫不客氣的話，讓傅偉茂苦笑一聲，許老師，說到底你也得給中藝留點臉。
「當然不！」
許澤明聲音幾乎沒有停頓，「考級制度出現就是為了無限拉近脫拐的國際水準。」
我講！
許澤明隨意的伸出兩根指頭，「第一，偽裝者。」
吊打！
這話剛落，台下就有鋼琴大師舉起手：「年輕人你這話不像樣！國外的技法確實比我們出眾，同樣的年紀二三十歲，他們已經湧現出不少新生代鋼琴師！」
許澤明大腦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靜，奇怪，我還以為我會嚇得腿軟。等回過神，他已經站在講台上，正對著眾人。
大抵是長方形的空間，排排整齊的桌椅彷彿和傳統的教室重疊在一起，無數個腦袋抬起來好奇的眼神。
我講？hetubook.com.com
神？！
乾淨又簡單的一排排練習曲上。
他滑動的手上的按鈕，能看到黑白的背景文字飛快的滑動，彷彿時間的瀑布，一直到它停在一頁。
「……」華藝校長笑容微僵，這次輪到傅偉茂笑眯眯的安慰他：「抱歉，我校許老師性子就是這樣，他本意是好，你不要跟他見諒。」
「必要性？」
許澤明可以說是臨時磨刀，這PPT講的內容，他全然不知。只能飛快轉動腦子，只見他沉吟了一下。
旁邊的華藝校長笑了出來，假惺惺的安慰了一隻：「許老師，看起來對這現象很深惡痛絕。年輕人嘛，氣血十足。」
「人的身體精力本來就有定數，汗水能鑄就肌肉，但過多汗水只能毀壞肌肉。」
所有人都沒想過，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師敢開口訓斥。但帶來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一個坐在後排的男人，下意識挪了多屁股坐直了點。
「戲演的比唱的好，一本書攤開，不看幾眼。」許澤明笑了一聲，「第二，無效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