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綏真心話順口而出，孫蘋見他篤定的模樣，不由眉開眼笑，心中更有了份把握。
成人之間的交流向來目標明確。
「孫姐，您是從哪高就啊？這錘造法太厲害了！恐怕業內都沒多少人有你這份技術！」
而在驚嘆聲中，有人突然開口。
「姐，你別開玩笑？」
卓綏已經忍不住轉身，「以孫姐的技術，根本不需要給人打工，許老師應該就是……關係好。而且……其他人？」他下意識看向周圍的老人。
怎麼給他送進當地的幼兒園？還是個麻煩。
卓綏帶著些許尷尬，趕緊開口「會的會的！」
而就在這時，拐角處一個房門被人打開，行走緩慢的老人捧著一大疊宣紙，走到客廳的大號垃圾桶前，粗暴的將紙張塞了進去。
「Yourworkisexcellent.It'ssimplybeautiful！（你的作品很優秀，它簡直太漂亮了！）」
而卓綏不由苦笑：「孫姐，你這話說的。看著簡單，這操作起來可難的很。」
這些人的臉，他是見都沒見過！
不遠處的老人們不由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和。
「不不不！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兩人互相道歉后，這才開始交流。
卓綏簡直又酸又想笑，你開什麼世紀玩笑，你這龍拉過去評獎，都沒有裁判敢說三道四。
「他不喜歡，我也喜歡！！」
「那我再去多敲敲，早點把這東西弄好！」她熟練的爬上支架，拿起鎚子又開始了敲擊。
況且這個年紀了，早該回家頤養天年！哪需要打工啊！
學生噴笑一聲，大聲的說道：「姐姐！老師對你講英文呢！他誇你的龍漂亮！！」
「你這麼一說，昨天我問蔣爺爺，他好像也是說要送給一個人。」
聽到這話，孫蘋絲毫沒有開心，反倒嘆了一口氣。
「蛋寶！」
我們不會啊！
「這麼多大師級人物在他底下打工？！這他媽太離譜了吧！」
「你這紙浪費的太多了！」不遠處的中年人，忍不住說道：「這宣紙不便宜！」
卓綏沉醉就看著她乾淨利落的動作，直到後面學生小聲的議論。
全是員工！
對於農村出生的她來說，揮鎚子根本算ｈｅtubooｋ.com•coｍ不上什麼培養。反倒是娃能好好上學，認真讀書才是培養。
「對！他也是中藝的老師，人可好！」說到這，她滔滔不絕的誇讚：「你看這房子好吧，有空調，每個人的房間老大了！免費給我們住！還給我們發工資！」
「老闆人很好！是個大善人！」
卓綏越想越覺得對，這些人應該是孫姐的親戚吧。
在感激和期待中，孫蘋倒是眼睛一亮。
心中的苦悶，並沒有出口。孫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聽著清脆的砰砰聲。
孫蘋道了聲謝，隨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鄉下小地方來的，聽不懂你的話，不好意思。」
「全是？」
砰的一聲，把所有人都聽精神了，他們睜大眼睛！
卓綏眉心一跳：「許老闆？」
周邊豎起耳朵的學生嘴角一抽。
「是啊！要是年輕的時候我能跟著許老闆干，那真是有福氣！」說話的老者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咱們這些東西，現在年輕人不都說有代溝嗎？什麼五歲一條溝，十歲什麼…鴻溝？」
「孫姐的意思是她在許老師手底下幹活？哇塞和*圖*書，那也太牛逼了！」
「他得開多少工資啊？這麼大師級的人物！」
「卧槽！許老師是天王老子嗎？！」
「全是！」
對於他來說，只是個好玩的遊戲！
「過去多久了？許老闆還沒讓我們幹活，唉，這怎麼好意思？」
卓綏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一變，他不由轉移話題。
「這哪有難的！我們那的人都會！」
三歲半臉帶通紅的娃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老師你說的太對了！
這還看不上？！
「孫姐，你這條龍是打算去評什麼獎呀？」
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威武的龍頭，金色的龍鬚在空中自由的揮舞，拳頭大小的龍目直勾勾的盯著他，說不出的威武霸道。
「你們沒聽到其他大師的話嗎？」學生咽了一口口水，「好像住在這個房子的，全是員工！」
孫蘋可以說是湊巧，現在才橫空出世。
學生們一個個握緊拳頭，激動的恨不得跳起來。他們小聲的驚呼。
許老師也太有福了！
「卓老師，你也是中藝的老師！你知道許老闆喜歡什麼嗎？我怕他看不上我的龍。」
聽到是這個意思，婦女眉hetubook.com.com開眼笑。
婦女敲打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卓綏，卓綏頓時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她身在外地，雖說吃喝不愁，還有餘錢給娃買買新衣服。但再過一兩年，娃就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一個人擋在他的面前。
但你不能說，這麼一窩子都是被沙糊了的鑽石吧！
一看就是淳樸的鄉下老人！
流利的吐出。
看著媽媽把手上的鎚子給自己，頓時開心。熟練的在地上找了塊鐵片就敲了起來。
「我叫卓綏，不知道大姐怎麼稱呼？」
對對！
婦女懵了一下，聽著底下這男人稀里嘩啦的一片，愣是沒聽明白。不由看向下方的學生，求助的問道：「他在說啥子？」
老人也有些心疼，「唉！最近下雨，畫的我手抖！別說紙了，顏料都浪費了不少！」
隨著清脆的碰撞聲。
「呼——你放心，許老師肯定喜歡！」
「他們也是大師？」
「你們在說什麼？」
「啊？！」
「錘造法？」孫蘋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掂了掂手上的鎚子：「你這個名字還起的怪好聽的，就是揮鎚子啊！」她擺了擺手：「這哪算得上技wwｗ.ｈetuｂooｋ•coｍ.ｃｏｍ術，是個人都會。」
「那你等明天中午太陽出來再畫！」中年人責怪了一句，拿出個垃圾袋，正要換。
「這哪是培養，有學上就已經很好了。」
她是個苦命的，但希望下一代不是。
「媽的！真的假的？孫姐這麼牛掰的人，給許老師打工？」
隨著清脆的敲擊聲，卓綏有些啞然：「這孩子從小培養，未來不可限量啊！」
懷疑脫口而出，要知道圈子內的大師就這麼幾個，熟的不能再熟。
衝著卓綏叫道：「謝謝老哥！不過你那話我聽不明白，是哪地方言啊！你會普通話不？」
現在這龍是專門送給許老師的。
「孫蘋！」孫蘋慢慢的從龍身上爬下來，卓綏見狀趕緊上去搭把手。
「怪不得許老師推薦我們來這，這他媽都是他的家當啊！」
「砰！砰！」
視線掃過一圈，看著他們身上有些老土的穿著還有遮擋不了的鄉村氣息。
「我騙你幹什麼？我們那的人啊，都能揮鎚子！」孫蘋笑著搖了搖鎚子，「這東西多看多敲就會了。」說話間她叫了一聲自己的孩子。
「評獎？」婦女愣了一下，「評什麼獎？這東西是給許老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