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張小侯篇:軍旅征途
第一章

「沒有消息反而是好事,總比看見屍體好。」張小侯說道。
玳教官見這四人傻站著,手裡的雷印又閃爍著耀眼的電弧。
「吼——」
舞指導一邊說著,跟她前來的那位軍官就上前強硬的把所有的行李和包袱全部給沒收了。那個叫張勇的傢伙還十分不爽,剛想上去據理力爭,就被那個軍法師手中閃爍著的電弧差點給嚇尿了。
「我去前方探路,你們跟著我的前進足跡走,沿途會我留下標記。」張小侯回頭看著雨幕中的三人大喊道。
消毒、服藥、然後纏繃帶,一下子就把劉明輝的臉包成了半個木乃伊。
「嗯,這小子很機靈也很勇敢,但身上少了一些該有的霸氣,如果他將來要走上軍部這條路的話,由內而外的威嚴是必不可少的。」狄龍說道。
張小侯點了點頭,呆愣愣的看著冷酷的女軍官說道:「報考軍種,軍法師守備軍。」
張小侯從來沒想過自己連接星子釋放魔法的速度會這麼的快,幾乎在一瞬間完成了兩個魔法的釋放,他的身上纏繞著鼓舞的狂風。
「這次新兵苗子好像都很普通,而且體質極弱。」玳星河一臉肅然的說道。
「是566號實驗體……可惡,我一直以為他們在研究妖魔,沒想到居然拿人做實驗,居然弄出了個變種實驗體出來。」玳星河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了,把他叫醒!」舞指導離開前指了下昏倒的林俊河。
張小侯愜意的躺在一艘遊艇上,他伸了一個懶腰,腰板與肩膀上的骨骼「咯咯咯」的作響,說不出的舒坦。尤其是隨著遊艇低沉轟鳴前行,看著蔚藍天空雲層的變化,慢慢的海平面上升起了一團碩大炙熱的火球,將游輪與讓照耀成了紅色。
暴雨傾盆灑落,落在山林中耳邊全是驟雨的聲響,抬頭望去整片山嶺都是一片連綿的雨幕籠罩著,偶有閃電劈落在山嶺的某處,一處火光衝天而起,駭人而又驚悚。
所有人都在拚命的往前跑,不敢慢下來,因為一慢下來,就是一道雷印·蟒痕打過來,肉體凡胎怎麼抗的住,那雷霆的恐懼感讓他們幾乎忘了疲憊,居然跑完了十圈。
「變態,真他娘的變態,要不是看在我的女神舞指導的份上,我今天就跟他拼了,雷系了不起啊。」監控屏幕內傳來了劉明輝的破罵聲。
李榮生徹底的昏迷過去了,張小侯能做的就是止血和包紮傷口。
他這時才猛然回頭看清那怪物的真實樣子,這個怪物有著矯健的人類軀體,肌膚黝黑如墨石,卻又一塊塊的遍布全身呈現有規則的肌肉狀,每一塊肌肉彷彿都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他的腦袋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因為那是一個半人半獸的腦袋,人臉彷彿被撐大成了一張黑豹的臉,眼睛赤紅色,充斥著瘋狂與野性,又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舞指導。」
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痛,自那之後,他的目的只有變強!
「嘶!」
「你不奇怪嗎,除了大門口的四個哨崗軍還有開車的司機,這個訓練基地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看不見,按理說這麼大的訓練基地至少可以容納千人,怎麼沒有人訓練?不會都出去外面訓練或者都在睡覺吧。」張小侯也十分的疑惑。「現在才剛剛中午,應該是吃飯時間,哪有人不吃飯去睡覺的啊。」劉明輝依然賊眉鼠眼的盯著巨大的訓練基地漫不經心的回應著張小侯。
……
「嘶——」
「你也是沒有守備軍才來斥候兵的吧。」一個看上去還算比較稚嫩的少年湊到了張小侯的面前,溫和的笑道。
利爪巨獸被張小侯各種調戲,惱羞成怒,鋒利的爪子瘋狂的抓向張小侯,使得張小侯頻繁閃躲,奈何張小侯沒有任何的攻擊魔法只能閃躲,但時間拖下去遲早會出事。還好劉明輝閃電出手。
「區區魈風鹿而已,只要小心他們的風系攻擊不就可以了嗎。」張勇說道。
等看清楚后,他們才發現洞外黑魆魆的巍峨山林,天空密布著濃墨般的黑雲籠罩在上方,一道道似魔鬼爪牙的閃電橫貫雲層,似要將天空給炸裂。
「哼,也不知道誰之前說不建議單兵作戰?」張勇冷哼,一臉的譏諷。
「可以開始了!」玳星河示意身後的兩名軍法師。兩名軍法師眸子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各自上前一步,站到了兩個宿舍的門口。
舞指導徑直的走到了小童的旁邊,讓小童先躺下,拆開了昨天張小侯臨時包紮的傷口。小童痛的額頭和脖子上全是冷汗,硬咬著牙關挺著疼痛說道:「舞指導,我不礙事的,你們先想辦法先救張小侯吧,我的這條命都是他給的,我這一點傷算不得什麼。」
李榮生本來已經想到要釋放魔法了,一緊張嚇的忘了,第一時間就想要逃,騫明朗一喊,他更慌了,連忙釋放魔法去救小童。
……
許久,他們才確認利爪巨獸真的死了,劉明輝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嘿嘿,這戰將級的妖魔也不過如此嘛。」
黎明初露頭角,山林的盡頭出現一抹奪目的光芒傾斜的灑在燼龍山脈中,或許是連夜大雨的緣故,溫暖的陽光灑下后,整片山脈雲山霧罩,清晨中猶如夢幻仙境。
「除非什麼?」張勇莫名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召喚系在前期可謂香餑餑,因為召喚系的召喚獸在中階之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有一頭奴僕級的召喚獸幾乎相當於20多個初級魔法師,可想而知召喚系魔法師的強大。
張小侯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見那怪物縱身一躍,烈焰之爪從他的後頸處劃過,張小侯在空中強行用風軌改變滑翔的方向,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怪物的恐怖攻擊,他面前的大樹再次粉碎,化作漫天的斷木、碎木……
「放心,今天新兵入伍第一天,為了讓你們儘快的融入到軍營的生活,第一天的訓練會給你們一些優待。對了,舞指導帶他們去熟悉宿舍環境!」狄龍總教官高聲說道。
幾人立刻不再說話,就連總是對張小侯不服氣的張勇,此刻神情也出現了幾分凝重。
睡夢中,他依稀隱約聽見「沙沙沙」的聲響,很輕微很細碎,就像有什麼東西悄悄的爬到了他的床上,而且他還感覺到手臂上、臉頰上傳來冰涼滑溜的感覺,像是某種很濕滑的軟體生物爬到了他的身體上,這一切,他都以為在做夢。
李榮生是水系魔法師,面對風系的魔法攻擊居然第一時間想到跑,難道他不知道水系魔法有防禦的效果嗎?
到了地面上張小侯才發現這利爪巨獸的龐大,抬頭就能看見它乾癟布滿了褶皺的腹部,其腹部就像是老樹皮般皺皺巴巴,而四肢卻詭異的發達與身材不成比例,再加上那奇醜無比的腦袋,算的上妖魔中十分醜陋的一種了。
張小侯「哦」了一聲,拿著報名表就走出了報到處。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逃!
二班的四人臉色紛紛變得有幾分難看。
如果剛才他早些釋放魔法的話,小童就不會受傷了。
樹木、荊棘、老藤、草木呈現一條直線的崩裂與毀滅,地面千瘡百孔,若不是有那怪物緊追不捨,張小侯如同奔跑在一條毀滅之路上。
「變種實驗體?」狄龍眉頭緊皺,語氣帶著質問。
張小侯身後的樹木在一片凌厲的爪芒中分崩離析。
張小侯腦子裡很快浮現出了自己在《妖魔圖》上所看到知識,眼前出現的風之夢雷獸令他無比的震驚,因為此類妖魔已經徹底的滅絕了!
「藤蔓·纏繞!」劉明輝再次釋放魔法,奈何這次的藤蔓還未纏繞在利爪巨獸的身上就被它的爪子撕裂的粉碎。
「喪絕人性啊……卧槽!!」張小侯邊跑心裏邊打鼓,瘋了一樣,加快速度趕超前面的一位兄弟。落在後面的那位兄弟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身上冒著電弧就在地上抽搐了起來,直接被電的口吐白沫,當真是慘啊。
張小侯眉頭一皺,心道:「一班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隊友受傷了也不管嗎,任他自生自滅?」
「老大你也取笑我?」玳星河埋怨道。
林俊河控制著似乎隨時被大雨熄滅的火光朝著亂糟糟的荊棘中飛去,火光的光輝照亮了那片亂糟糟的荊棘叢的區域,更照出了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的藤蔓。
「那倒不是,我所在的村子感染上了怪疫,死了挺多人的,包括我的家人,等軍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呵呵,你懂的。」他苦澀的笑著,神情中多了幾分難言之痛。
「別愣著,救人啊!」剛剛躲開了利爪巨獸致命攻擊的張小侯連忙朝著張勇大喊起來。
張小侯嚇的面如死灰,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明明內心中已經驚恐到了極點,可他卻邁不開步子,哪怕一步。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後半輩子可能要癱瘓在床上的時候,舞指導又給了他希望,將他的腿治好了,而後每天都如同地獄中折磨,白天訓練體力,晚上提心弔膽的睡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那天突然被妖魔偷襲而死,暴斃在宿舍。不過看到自己的腿恢復如初,他感覺到慶幸,隔壁宿舍有一位兄弟那是真的慘,據說去上了個廁所被一隻亡靈腐屍拖進了糞坑裡面,與那亡靈腐屍在糞坑裡抗爭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遍體鱗傷的從糞坑裡爬了出來,面目全非,差點被舞指導當成亡靈給消滅了。
剛才玳星河教官說單兵作戰,我認為是不可取的。首先,試煉山脈地勢環境我們一無所知,不建議單獨行動。
好在眼前的魈風鹿似乎等級都不是很高,製造的傷害稍微粗壯的樹木都無法切斷。
張小侯只好點了點頭,身手還算不錯,利落的爬到了車上,這才發現營車上有六七個和他一樣的新兵注視著他。
在接下去的一個月里,張小侯就沒有那麼幸運過了,起初他還以為自己應該是他們宿舍里最幸運的一個,或許是玳星河眼裡的特殊人員,他沒想到的是,接下去的每一天都是噩夢。
「轟!!」
「你這麼會有療傷用品?」吳曉聰從石頭后鑽了出來,驚訝的看著張小侯,他們是被洪流卷到山洞里的,誰還有時間去拿醫療箱啊。
「是,是,請問這裡是35團1營3連2班……」
「不然呢。」稚嫩少年苦澀一笑,接著道:「雖然我們名義上也都是軍法師,但我們的兵種在軍法師的兵種裏面可是最危險的啊,沒幾個人願意當斥候兵。」
車輛沿著安界的高速公路上緩緩行駛,一開始挺多營車相隨,但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后,只剩下他們一輛營車還在繼續前行。
「哼,說那些有什麼用,趕緊走吧,我可不想在路上耽擱太長的時間。」張勇說道。
「嘖嘖嘖,你還別說,軍部就是厲害,這一座大山裡面都能挖空做一座地下訓練基地,你看這四周的設施,還有這鋼鐵一樣的牆面,你看這地面跟我們的瓷磚地面就是不一樣耶,踩上去完全實心的感覺。」劉明輝十分好奇的在地上踩了幾腳,居然還俯下身子去貼聽地面的聲音。
張小侯愣愣的看著車輛停在庫門內,直到身後閘門關閉,他才置身在一處空曠幽靜的軍事基地內,四周都是軍用庫門莊嚴神聖,卻看不到任何的軍人。
「閉嘴!」張小侯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俊河。
八人全都被那一嗓子給吼懵圈了,這教官野獸吧,嗓門大的出奇,不去練習科學世界里的獅吼功都說不過去了。
「這是最近的一條路,山峰就在眼前,只要攀上那座山峰就能過關了。哼,都是一群廢物,一兩隻魈風鹿就把你們給打成這樣?」騫明朗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知道誰剛才遇到襲擊的時候嚇的躲在後方,連魔法都沒有釋放出來。
此時,監控器上有兩個屏幕上分別顯示著兩個宿舍內的情況,屋內的新兵們的舉動和對話,一清二楚的傳到了他們的耳邊。
張小侯以為自己會進入了一個廣闊神聖的軍營,但,眼前的一座大山如擎天巨獸攔腰佔據了他的所有視野,亘古巨山橫陳地表,拔地而起雄偉而又震撼。
「砰!!」
「凡哥啊,凡哥,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他們信服我啊。」張小侯心底很無奈,他想扛起大旗,奈何卻沒有扛大旗的本事。
夜雨滂沱,雨霧籠罩整片山林,九隻天鷹的身影從空中極速掠過,仔細看可以看到灰色的天空中九隻白色巨鷹載著九名身穿軍袍的軍官。
張小侯臉都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是訓練不假,但也會死人的好嗎。」
說完這一段后,玳教官的聲音就沒有再響起過。
那火焰怪物的吼聲如驚雷在空中炸開,接著張小侯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他彷彿看到了一顆燃燒的隕石從劍龍峰上墜落而下,半空中火焰拉著長長的尾焰,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劃破天穹,極速的朝著他這片山林墜落……
張小侯覺醒風系,現在已經處在了初級魔法師瓶頸,一隻腳邁進了中階的門檻,卡在瓶頸無法突破。他們不是世家子弟自然是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和星脈來衝擊中階,不得不通過自己的修鍊積累一次性爆發來沖開中階的壁壘。不過,張小侯堅信在新兵營的這三個月內一定可以衝破中階的壁壘,成為一名中階魔法師。
他所處的位置是燼龍山脈劍龍峰的半山腰上,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跑到這麼快,一想到當初在訓練的時候被玳星河的雷電鞭撻下提升起來的速度,他反而慶幸,只是此時的情況與訓練不同,死亡如風說的就是他現在的處境吧。
「可惡,單手連接星子太困難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對,恐怕這片山林中的魈風鹿的數量超出我們的想象,恐怕稱之為族群也不為過。」張小侯看向臉逐漸黑下來的騫明朗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前進的話,最好準備迎接毀天滅地狂刃風暴的洗禮。你們若要繼續前進我們也不阻攔,但我們二班一定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林俊河睜開眼,卻長嘆了一聲,仰躺在水窪中,臉上盡顯無奈。又過了一會,他才站了起來,用火系魔法將幾人身上的水漬給烘乾。
「我同意猴子的看法,這雨下的真幾把難受,渾身濕漉漉的,在加上天黑什麼都看不見。」劉明輝說道。
「什麼566實驗體啊?」舞指導聽得一頭霧水。
「哼,說的倒是輕巧。」舞指導看著小童臨時包紮的小腿,她只要輕微的動一動小童的小腿,那小腿彷彿就要與腿肚子脫節掉下來了一樣。
「配套夠齊全的!」
驚人的閃電落在了雨霧的山林中,將巍峨的山林照耀的蒼白無比。剎那間的白晝張小侯彷彿看見了滂沱的雨幕中有什麼東西快速的在山林中穿梭,或許是某種錯覺,又或許看走了眼,閃電過後大雨的山林沉靜了下來。
抬起頭就能看見那陡峭的山峰,嶙峋崖壁被青草苔覆蓋著,加上傾盆的大雨,徒手攀登山峰是不可能的。
狹小的軍部報到處,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軍官頭也沒抬對上前來的少年說道,她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溫度,給人一種不太好說話的感覺。
「嘶!」
玳星河的那些話才讓所有人意識到,這片山脈原本就充滿了危險,只是他們一直未踏足危險的區域罷了。
見三位長官如同嚴肅的雕塑站在前方,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張小侯啪嗒一聲,大喊起來:「列兵張小侯向長官報到!!」
地面上是瀑浪席捲過的痕迹,七八個人橫七豎八的如落湯雞般躺在地上,有幾人直接昏迷了過去,還有幾人如他一樣,劇烈咳嗽的爬了起來。
張小侯不知道如何和他們解釋,當初博城血色警戒之時,作為先鋒隊的他一開始也很害怕去偵查,直到莫凡親自把風系作為偵查的手段告訴他后,他才明白人在困境中,一定要掌握第一手的情報,如此,他們在行徑的過程中才能有對應的策略。
眾人鬆了一口氣,似乎並沒有覺得這些軍官會像電視上那樣刁難人。
「星河,可以開始生存訓練了!」指揮室的閘門打開,狄龍總教官進來后直接下達了命令。
張勇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那雙眼睛凌厲的掃視著周圍。
利用風系元素的感知,張小侯可以很容易的判斷出四周是否有危險,倘若有奇怪的生物在移動,他立刻就能通過風痕的波動判斷出位置,這便是風系一項本領,這也是張小侯在訓練的時候發現的。
張小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沐浴在海上日出的陽光下,心曠神怡,瞭望遠方,曾經經歷的、在他心裏留下的陰影的、無法磨滅的傷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吼!!」
「那……那怪物呢。」李榮生警惕的說道。
張小侯笑了笑,正想介紹莫凡,突然,他臉色微微一變:「什麼人!!」
「這尼瑪是商業互吹嗎,哈哈哈。」張小侯忍不住的笑道。
「吼——」
他猛的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想到自己要訓練而錯過了訓練集合的時間,急忙大喊:「列兵張小侯向……」後面的話還沒喊出來,直接變成了一聲驚恐的慘叫聲,頭皮都快炸開了。
「他們已經開始了,我們也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呼——」
「列兵林俊河……」
這種生物都出現在試練山脈中,難道軍部視而不見嗎,亦或者是這本身就是考驗的一項,可如果這是考驗的話,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吧,軍部視人命如草芥?
張小侯感覺呼吸都變得非常的困難,就像是在與那狂風爭奪空氣一樣,吸進的空氣被那巨大的力量給抽離,吸到身體內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
但,不闖入的話,我們卻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同時燼龍部隊將基地建立在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尋求守護,魈風鹿就是最好的防護部落,這也讓軍部節省了一筆龐大的防禦設施的開支。」舞指導https://m.hetubook.com.com很認真的解釋給每一個新兵們聽。
「暴浪·驅逐!」
「什麼怪物,騫明朗呢?」張小侯將李榮生攙扶了起來,兩人找了一個樹洞,躲了進去。
張小侯急忙把冷酷女軍官遞來的身份證收好,又看了一眼身後排成長龍的隊伍,這些人手裡拿著報表,幾乎全都是報守備軍的。
張小侯整個人都癱軟在床上,身子根本不敢動,在他眼前他看到了一條蛇,一條仰著頭吐著蛇信瞪大蛇瞳注視著他的一條將近兩米長的黑鱗角蛇!
岩魔士高高的跳起,如一個巨石般砸進了荊棘叢中,只感覺到地面猛烈一震。
張小侯眉頭一皺,自己被追的慌不擇路,居然誤打誤撞的闖入了魈風鹿的領地。
不過他還是把星圖之書還給了張小侯:「對了,經常聽你說起你凡哥,在你心中他的位置一定很重要吧,被你吹的牛逼的不要不要的,有沒有這麼吊啊。」
「喀喀喀——啪!」
「它們開始攻擊了!」
「魈風鹿是典型的群居妖魔,它們不會主動去攻擊人類,一旦入侵它們的領地就會對人類發起攻擊。」張小侯嚴肅的看向騫明朗,他指著最高山峰的方向,冷聲道:「你們聽!」
沿著基地通道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舞指導駐足下來指著前方兩個大開的門,神情肅穆:「四個人一個房間,房間內準備好了你們的日常生活用品,你們所有的包袱都不準帶入。記住,兩個小時候后基地廣場集合訓練!」
「藤蔓·鞭撻!」
玳星河當場臉都黑了,舞指導卻在一旁掩嘴竊笑。
風之夢雷獸,統領級妖魔,修長神駿的外形繚繞著詭異的氣旋,擁有雄鹿一般修長矯健的身軀幽藍的線條,耳朵位置有著向後倒滑而出的雙螺角,看上去非常的靈動。
或許哪一天,嘿嘿,我也只能仰視他了。」張小侯一說到莫凡,滿臉的傲嬌。
「列兵張小侯向長官報到!」張小侯嚇得個激靈,但也知道見到長官要立刻敬禮。
山林比張小侯想象的要安靜的多了,青山綠水綠意盎然卻只有汽車的轟鳴,倒有幾分被破壞的意味。
「嗯,和大多數的新兵不同,臨危不亂、冷靜處事、睿智敏捷,的確是一個好苗子。只不過……」狄龍欲言又止的說道。
明輝是你是植物系可攻可守、張勇是土系魔法師可以很好的防禦、小林子是火系魔法師有輸出的能力,你們三人抱團攻守兼備。」張小侯認真的看著三人說道。
「平時就會裝一些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張小侯簡單的回應。
「好像是狄龍,他也是今年才調到燼龍部隊,專門訓練特種軍法師而來,對外聲稱伺候兵總教官,實際上就是在秘密的訓練特種軍法師。」之前那名男子說道。
深夜。
「是的,因為我不放心張小侯一個人,就偷偷的跟著他,沒想到那怪物就從劍龍峰上追了下來,張小侯就一直跑,好像進入了魈風鹿部落的領地里去了。」李榮生指著那片濃霧籠罩的山林說道。
一班幾乎以騫明朗為傲,在私下裡沒少給張小侯他們使絆子。
漸漸的逼近了當初兩個班分開的位置,到了這裏后,張小侯變得小心翼翼,即使他沒有通過風元素感知到四周有任何的異動,但直覺告訴他這一片區域很危險。
「吳曉聰!!」張小侯眼尖,一眼認出了滿臉是血的人。
林俊河嚇的面色發白的癱倒在地上,驚恐的注視著距離他不到三米的龐大獸影,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咚!」
「真是白痴,不知道找掩體再釋放魔法嗎?」騫明朗真是服了自己的隊友了,一個比一個蠢。
張小侯慶幸自己在訓練的時候沒有使用魔法來助跑,否則下場就和張勇一樣。
……
八人下車后,軍車就緩緩的開進了前方的一個車庫內,隨著閘門落下,這個巨大的基地就真的只剩下八個人了。
……
「呃——」
嘻嘻,你要想在軍部的生活肯定枯燥無味,又沒有妹子,我都已經有了撿肥皂的準備了,沒想到我們的指導員居然是個極品啊,天吶,終於睡覺不需要保護菊花了。」劉明輝激動不已的在張小侯的耳邊一邊走一邊指手畫腳的說道。
混亂中,他竭力嘶吼、抓狂,忽然間,他在水浪中看到了一個人,那人是劉明輝,劉明輝在海浪中急涌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也看見了張小侯,張牙舞爪的用嘴型吼出了一句:「卧槽!」
兩人相視的笑了起來。
林俊河就躺在距離利爪巨獸不到三米的地方,嚇的尿了褲子,四肢都在劇烈的顫抖。
四人急忙從宿舍一路跑到了訓練場上。
因笑的太過用力,張小侯感覺全身傷口都在撕裂,尤其是左臂的斷口處又剛包紮止血繃帶又崩血了,疼的他全身都痙攣的一陣抖動。
「轟隆隆——」這時,閉目沐浴晨光的張小侯忽然聽見了轟鳴的聲音,轟鳴聲就在他的耳邊,彷彿置身在洶湧狂濤之中。
面對妖魔自亂陣腳釋放不出魔法有多可怕,張小侯親身經歷,不言而喻。
「我叫張小侯,來自博城。」張小侯主動伸出了手。
「太可怕了,這哪裡是考核啊,這是玩命啊!!」林俊河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
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頭龐大無比的妖魔,滂沱的大雨澆灌在他黝黑堅韌的肌膚表層,它身上那些隆起的肌體猶如一塊一塊堅韌的黑色岩石,最引入注目的是這隻妖獸的頭顱似犬似鱷,蒼白尖利的獠牙密集的布滿了它的嘴角,一雙攝人的血色眼睛緊緊的注視而來。更可怕的是這隻龐大妖獸的四肢長滿了刀鋒般的利爪,不敢想象被它攻擊的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鎮定的多。」張小侯對劉明輝高看了一眼。
張小侯也是第一次看到岩魔士的樣子,在他們隊伍的正前方一個高三米威武龐大的傢伙正在前方開路,它全身覆蓋著岩石,如有一個岩石巨人,兩隻孔武有力的石壁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一般魔法攻擊恐怕很難傷到這個大怪物。
在玳星河的身後還有兩名威風凜凜的軍法師,他們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宿舍的門。奇怪的是在宿舍正對面的牆壁上也突然的打開了一道閘門,隱約能看見閘門后一條冗長深邃的岩洞,漆黑陰森不見底。
「張勇,施展地波·陷落控制它。」
張小侯極速移動到另一邊,回頭一看,之前的那一片森林出現了一道溶漿溝壑,蔓延到十幾米之外,所過之處所有的樹木紛紛變成了黑色的焦黑色。
「我……我也不知道,從來……從來沒見過,書上也沒提到過……像人又像豹身上還冒著火焰,一看到人就跟瘋了一樣開始攻擊我們,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怪物,太可怕了,我不想參軍了,我想回家。」李榮生害怕的哭了出來。
「你們已經遲到十分鐘了,現在立刻到訓練場上集合!!」舞指導又恢復成冷若冰霜的模樣盯著三人說道。
「說的倒是輕巧,有吹牛的時間,不如想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傢伙。」劉明輝說道。
「不是應該到連隊報道嗎,現在是幾個意思?」一個帶著南方口音的精瘦小夥子疑惑的問道。
「你們在原地別動,我去找個避雨的地方。」
雖是小小的風刃,可要擊穿人的身體還是如同切開一張薄紙般簡單。
張小侯無語的瞪了劉明輝一眼,這傢伙的腦洞不是一般的大。他笑了笑,沒理會他一路上的喋喋不休。
忽然間,迷霧的山林中傳來了一聲奇異的獸鳴神,悠遠飄渺的回蕩在山林間,過了一會,又有一聲獸啼聲回應了之前的聲音,而後越來越多的獸啼此起彼伏的回應在迷霧的山林之中,像是某種警戒的信號聲。
三位軍官對八人似乎還不滿意,領頭的那位長相兇狠,一看就是這三位之中的扛把子,是有說話權利的那種,他背負雙手,胸膛筆挺,凌厲的掃過八人的臉,聲音冰冷又如獸吼:「你們他媽是娘們吧,敢再小聲一點!」
劉明輝也猛然色變,注視著不遠處的林子,就在剛才,有一點詭異的聲音超過了大雨的聲音,很沉悶低沉,卻是突兀的出現。
「這鬼天氣,打雷下雨就算了,居然還地震?」
這時,在張小侯驚駭的目光中,那個冒著火焰的人影動了,他緩緩的俯下身子,猶如一個準備長跑的運動員做出蓄力發射的狀態。
坐在山洞外的簡易的篝火旁,劉明輝灰頭土臉的來到了張小侯的身邊。
岩魔士渾身都是岩石,一般攻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什麼傷害,張小侯實在難以想象是什麼生物能把巨大的岩魔士一下子給打死。
張小侯突然間想到了劉明輝之前說的那些話,莫名多了幾分恐慌的感覺,所幸這一路上與劉明輝能說會道,還算緩解了不少恐慌的氣氛。
「是妖魔的腳印。」張小侯低著頭說道,然後用拇指與食指來測量腳印的寬度與長度。
與此同時,利爪巨獸也感覺到了一團炙熱的氣息鑽進了他的胸膛中,還未反應過來,又是一團炙熱的火光在它的身體上炸開,與此同時它身體內部那炙熱的能量也爆裂炸開。
既然他自己被推舉為班長,張小侯認為就應該承擔起班長的義務,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最終都會落個失敗的下場,尤其經歷過了博城災難之後,張小侯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下車!」開車的軍官催促道。
張勇與劉明輝在安靜的宿舍內展開了一場打呼嚕的比賽,像是誰的呼嚕聲最大就能贏的最後的勝利那般,猙獰的嘴角、耀武揚威的笑意在這兩人的臉上勾勒的淋漓盡致。
張小侯看了下這個怪物的四肢,哪是什麼爪子,分明全是尖利的指甲,最長的足足有二十公分如同一柄小匕首,何況他四肢全是這種尖利的指甲,全身還燃燒著焚燒火焰。
張小侯僅僅是回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頭皮就覺得發麻,那怪物就在他腳下的地面上狂奔,他四肢伏地狂奔,矯健有力的四肢如同一頭冒著火焰的林中凶獸,雙眼透著兇殘至極的光芒,似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劉明輝和張勇不敢再皮了,被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張小侯還注意到他們所處的環境是一條冗長漆黑刮著冷風的岩洞,深邃不見底,加上冷風呼嘯,莫名的全身發寒。
「若不是有經過消毒和止血藥的包紮,經過一晚淋雨的侵染,恐怕你這條腿早廢了,就算是治愈系能難治療好。」舞指導一邊治療一邊說道。
「等我到了中階,我一個人就可以滅了這妖魔!」張勇也信心滿滿的說道。
接著,舞指導和玳教官就離開了。
劉明輝第一個走到了其中一個房間,張小侯和他一個房間,也算是心裏小小安慰一番,畢竟在這一路上也只有他和劉明輝還算聊得來。
張小侯走在最前方,目光凌厲如凶獸,他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誰不害怕,只是害怕的代價太大了……」
……
「那你小心一點。」劉明輝擔心的說道。
狄龍總教官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星河呢?」
帶著幾分詫異的打開了衣櫃,看到裏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套軍法師作戰服,三雙軍靴,三條皮帶,三頂軍帽……幾乎軍人各種戰況下的軍服都是三套,整整齊齊疊的豆腐塊似的。
「沒必要這麼保守,到了山腳下再做打算。」騫明朗馬上說道。
「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你的風系也可以保護我們啊,幹嘛要去探路。」林俊河緊緊的抓著劉明輝的衣角,滿臉怯意的說道。
「無家可歸了唄,又沒工作,軍隊包吃包住,何樂而不為呢。」稚嫩的少年帶著幾分痞氣的說道。
張小侯永遠記得舞指導在治療那位兄弟時候的表情,舞指導當時恐怕第一次不想自己是治愈系的魔法師,寧願自己化身毀滅魔法師,將那位兄弟給消滅了。
令張小侯意外的是劉明輝居然覺醒的是白魔法的植物系,白魔法的覺醒還是需要一些輔助覺醒石才能做到的,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人身本身就比較特殊。例如莫凡那個變態,初階的時候就覺醒了雙系,試問這世上誰的天生天賦可以做到如此變態。
張小侯說完,就疾步闖入了雨林中。
張小侯在大樹上快速的飄蕩著,腳下便是極速狂奔的火焰怪物,而且距離越來越近,他的魔能在極速的消耗,繼續逃跑的最終下場他都已經想到了。
「吳曉聰的召喚獸被那個怪物一下子就拍碎了,騫明朗嚇的跑了,我……我很想幫忙的……可,一看到岩魔士瞬間就沒了,我……我只能裝死。」李榮生處在巨大的驚恐之中,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灰頭土臉狼狽的跑到訓練場上,張小侯這個宿舍的人唯獨他的衣服還算是整潔的,其他三人狼狽不堪。反觀另一個宿舍的四人衣冠楚楚,作戰服穿戴整齊,筆挺的站在訓練場上立著標準的軍姿,眼裡閃爍著幸災樂禍之意。
張小侯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個箭步突然跑上前十幾米,突然蹲了下來,一雙眸子認真的盯著泥濘。
「我們走吧!」張小侯看向劉明輝等人道。
可笑的是他剛才還在嘲笑那怪物被魈風鹿群起攻之,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也遭殃了。
玳教官眉頭卻緊皺了起來,遙望那片迷霧山林,神情更加的肅穆了。
忽然,岩魔士兩側的半人多高的野草荊棘中傳來大片荒草被割裂的聲音。
它抬起前肢,後肢沒有節奏的在地上亂踢踏試圖去掙脫藤蔓的纏繞。
不過這東西就是臨時自保用的,等掌握了星圖魔法相連,星圖之書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張小侯得到信息是騫明朗嚇跑了,而不是死了,吳曉聰的岩魔士一爪子被拍死了……
「劉明輝中毒了,舞指導你快先救救他吧。」張小侯很快冷靜了下來。
左臂猙獰斷裂處的傷口他做了一些處理,將斷手接回手臂,用身上的衣服撕扯成條絮狀,然後用一些草藥止血包紮,那是他幾乎忍著痛的快暈死過去的毅力,強行將撕裂處的傷口止血下來。
幾人立刻豎起耳朵,果然聽見了在山腳下傳來了一些奇怪的獸鳴聲,聲音忽近忽遠,此起彼伏的回應著最初的獸鳴聲。
那怪物再次對張小侯發起攻擊,哪怕相距十幾米遠,他也不認為那是一個安全的距離,或許下一秒就身首異處。
除了這些新兵蛋子外軍用車廣場上有很多的軍法師警備著,他們身穿軍綠色筆挺的軍服,目光凌厲的掃過那些新兵。
划重點——死亡!
在他身後同樣是一隻高大俊逸的雄鹿,不同的是這隻魈風鹿身上多了很多魅藍俊逸線條,這些線條在他魅藍的身體上忽明忽暗猶如電流般竄動著,它頭上的崢嶸鹿角蜿蜒至修長的尾部,順著他幽魅俊逸的身型到尾巴處會發現它漂亮的尾巴後方是一團小風旋,就連四蹄子上也繚繞著一團團的小風旋,神駿睥睨,猶如君王傲立,給人一種拜服不敢抗拒的威嚴。
「是就行了,趕緊上車,別廢話!」那名軍法師不等張小侯話說話就打斷了,大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樣子。
「卧槽!!」
「看上去好像個頭不小的樣子。」劉明輝滿臉心悸的說道。
……
他就在劍龍峰的腳下,抬頭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呆住了。一個悚然震撼的畫面映入了他的顫動收縮的瞳孔。
「來啊,來啊,繼續追我啊!」張小侯靠在一顆搖曳的大樹下,看著怒吼的方向,露出一個自己都覺得難看的笑容。
「彼此彼此。」
「居然動用了火系魔法?」張小侯看著兩邊被燒焦的荒草,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惡狠軍官似乎對這八個人還算滿意,然後用了極其標準的軍禮,雙腿筆直「啪」的一聲行禮:「我接受你們的報刀!」
「什麼去不了,這麼多軍法師還怕那個怪物不成?」劉明輝說道。
「卧槽!!」
「小猴,我們以後有眼福咯,我們的指導員是個大美人啊,你看大長腿、大胸、還有那小臀扭起來賊雞兒刺|激。
「玳教官,不能在拖了,我們現在就去吧。」劉明輝心急如焚,心裏擔憂張小侯的安危。
他只好將吳曉聰放在了火堆旁,用止血藥和繃帶處理他身上的傷口,治療的用品有限,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好在血是止住了,吳曉聰的性命也算保住了,可是傷勢真的太重了, 若沒有舞指導的治愈術的話,吳曉聰恐怕撐不過24小時。
「那是魈風鹿的領地,任何人都進入都會有生命危險,包括狄龍總教官!」玳星河一改嚴肅的樣子,神情上多了幾分焦慮和凝重。
生存考驗!!
就在再不願意,他們也知道,這是考核,考核不通過下場會很慘。
雨漸漸的停了,天地一片晦暗,在加上季節裡帶來的潮濕與腐爛的氣息,於是整片林子沒有了一點生氣。
「軍服穿上試試。」劉明輝看到后眼睛一挑道。張小侯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拿著其中一套軍服穿戴好,然後又跑到了衛生間對著鏡子上下打量,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威風凜凜,筆挺的軍服、俊逸的線條,戴上軍帽的那一刻,張小侯感覺鏡中的自己如脫胎換骨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說不出的正氣凜然,脫去了曾經的青澀與稚嫩。
它的個頭並不大,身長兩米左右,但渾身冒著的火焰包裹著如同人的身軀卻無比的震撼,猶如一個火焰魔人。
「風軌,飄影!」
「那什麼,小猴你千萬別動啊,這一定是那些教官的考驗,嗎的,不按套路出牌,不是應該用冷水澆醒嗎,用毒蛇簡直聞所未聞。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有……有,有怪物!」吳曉聰無比虛弱的發出了最後的聲音,然後眼睛一閉,直接暈死了過去。
三位軍官冷冷的https://m.hetubook.com.com從張小侯的臉上掃過,接著冷漠的走向訓練基地的中央。
灰色的天幕籠罩這燼龍試練山脈,震撼聳立雲端的劍龍峰幾乎劍指蒼穹,可就在這座雄偉的劍峰的中段陡崖一個全身燃燒著火焰肌體黝黑的怪物趴附在陡峭的崖壁上。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張小侯看了一眼洞外,又回過頭對幾人說道:「你們呆在這,哪也不要去,我去找一找騫明朗他們。」
在利爪巨獸的掙扎中,李明輝的藤蔓一根根的開始斷裂,雖是幼年期的妖魔,可它的力量依然非常的巨大,藤蔓纏繞控制不了多久全部被掙斷。
「陸瘋子真的是瘋子!」狄龍臉色凝重了幾分,他命令道:「星河你帶人去試練山脈尋找新兵。舞指導你帶醫療隊過去!」
「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本是訓練,這些妖魔被軍部各種實驗后蠢的要死,只要能冷靜下來,其實都能對付。
「風……風軌·閃步!!」
八人面面相窺不知什麼情況?
「冷靜,冷靜,現在更需要冷靜!」張小侯不斷的暗示自己,在林中的樹榦上快速的跳躍著,身後的怪物緊追不捨,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的疲憊的意思,反而越發的興奮癲狂,越追越快!
山路婉轉,道路崎嶇,顛簸到張小侯都快吐了,才到了軍部的門口。
「如果能了解妖魔的攻擊手段的話,就可以輕鬆的防備,甚至能找到妖魔的弱點一擊必殺。」張小侯心中驚訝道,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張小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完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累的快要虛脫了,真的想停下來休息,然而又是一道如紫色電蛇的電光打在了他的腳下,嚇的他張小侯又立刻跑了起來。
劉明輝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吳曉聰是召喚系的新兵,而且有強悍的岩魔士,居然還被傷得如此嚴重,想來傷他的東西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也不敢有任何懈怠,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洞外的林子。
「好笑嗎?」玳教官狠厲的掃了一眼,蟒痕就打在了那個幸災樂禍的男子身上,瞬間將他電的外焦里嫩,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另三人當場臉都嚇黑了,一個都不敢吱聲,深表同情的看著那位在地上抽搐的兄弟。
「你也認為張小侯不錯?」玳星河說道。
幾乎所有人都抓住了玳星河說的那些話中的最為關鍵詞——死亡,這兩個字。
李榮生重傷在身,但也不是不能走,來到樹洞后,他的神情依然惶恐。
張小侯一喊,張勇猛然醒悟過來,雙手猛的打在地面,用土系魔法將嚇的不能動彈的林俊河給移動了自己的身邊。
「風軌,飄影!!」
玳教官的那一眼,讓張小侯如掉入冰窟。太可怕了,比妖魔還可怕!!
「嗎的,這種人是怎麼招進軍部的!」張勇破罵了一聲,他控制著地波·陷落已經感覺到非常的吃力了,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不快速解決這隻利爪巨獸的話,恐怕所有人都得交待在這。
張小侯早有準備,在那怪物動身的同時,猛的靈活的朝著側面複雜的林子里跑去,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如一陣風掠過布滿荊棘的林子。
此時,天鷹隊列距離燼龍山脈不足五里,但卻不敢繼續前進。
經這男子一說,他們所處環境的氣氛的確有幾分被考驗的意思,曾經他們在電視上電影里也看過不少特種軍法師的題材的劇情,新兵入伍的新兵蛋子各種懵逼各種被戲耍各種被教訓各種被考驗,那就是所謂迎接新兵的入伍禮。
「要是真有危險,把魔法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面,是要遭殃的啊。」張小侯心中有某種不太好的預感。
十幾米外,張小侯一個踉蹌撞在了一顆大樹上,因太過匆忙慌亂,他的風軌·閃步幾乎在千鈞一髮之際才用出來,而且也沒規劃好逃離的方向,直接一頭撞在了樹上。
「別……別去,你會死的!」李榮生驚恐的拉住了要走的張小侯。
「吳曉聰!」
「嗬嗬嗬——」
在恐懼面前精神力無法集中,別說連接星子釋放魔法了,恐怕連正常思考都難。
「又……又怎麼了?」劉明輝猛的抖了激靈,輕聲的問道。
當在暴浪中看到了凌亂的宿舍環境后,張小侯猛然意識到,他還在燼龍部隊的訓練基地,之前一切美好的畫面才是夢境。
頓時,三人幽怨的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的那沙雕,要不是他笑那麼大聲的話,他們也不用挨罰了,現在還連累了他們,被電死活該!
不多時,天空中出現一層薄薄的霧籠罩著海面,能見度不是很好,但海平面升起的日出將他映照成了火燒雲的顏色,海面上風平浪靜,遊艇駛過留下靜靜的波紋。
面對一條纏繞在他身上的黑鱗角蛇,張小侯自己喪失了行動力和聲音,無比驚恐的仰著頭與黑鱗角蛇保持在不到一拳的距離,如此近距離下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黑鱗角蛇擴張的鼻孔,幽深詭異的蛇瞳猶如碩大的妖異玻璃珠那般恐怖……與之對視,毛骨悚然。
「我們也走吧!」張小侯極力的克制著內心中的恐慌。因為一班的四人已經消失在雨幕的山林中了,若耽擱了時間,二班的四人很可能全部被淘汰出局。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生物?
「軍法師豈能用可愛來形容,麻煩你換一個形容詞。」玳星河很無語的說道。
舞指導急匆匆的衝進了指揮部,心急如焚的說道。
「哼,這有什麼,想當初老大還用火來燒我,我還不一樣挺過來了。」玳星河心悸的看了一眼背負著雙手,注視著監控器的狄龍。
「是啊,玳教官,我們不能讓張小侯去冒險吧,騫明朗已經失蹤了,張小侯不能再失蹤了啊。」吳曉聰說道。
其次,這是一個生存考驗,要生存就有危險,妖魔恐怕必不可少,然後便是食物和水,還有醫療用品,畢竟我們隊伍中沒有治愈系魔法師。
「小林子你在幹嘛,我快支撐不住了!」劉明輝已經感覺到藤蔓纏繞要被利爪巨獸掙脫了,而利爪巨獸半個身子近乎直立的狀態,正是非常的好的攻擊時機,然而林俊河卻全身發抖的站在原地,臉上布滿了恐懼。
張小侯、張勇當場就呆住了,傻傻的看著門口走來的玳教官,他的手中還閃爍著雷印電弧。他突然間有些同情劉明輝了,被毒蛇咬就算了,還被玳教官給電暈過去。
張小侯狂奔在林子中,那雙眸子已經印射出青色的光輝,這些光輝越來越強,甚至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阻斷的風痕。
「之所以利爪巨獸的戰鬥力低下,是因為它身負重傷。確切的說它是被軍部的人剛剛做完了實驗手術放出來的,假如你剛做完手術,你會有什麼戰鬥力?」張小侯緊緊的看著張勇說道。
張小侯一邊走到自己對應的營車位置一邊羡慕的注視著那些威武的軍法師們。
小童之前腿都快斷了,到現在小腿還疼的他冒冷汗,聽了張小侯的建議后,他心生怯意。
「沒什麼好奇怪的,之前我就感覺宿舍對面的牆壁有什麼玄機,居然又是機關。」劉明輝擰了擰衣角的水漬,走到了不遠處林俊河的身邊,一腳將他從昏迷中踹醒:「小林子別裝死了,趕緊起來把我們的衣服烘乾。」
「你也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劉明輝發自內心的對張小侯說道。
張勇、林俊河、小童也被驚醒,看到了吳曉聰的傷勢后,都嚇傻在了原地。
「是魈風鹿,這林中不知有多少魈風鹿,我不建議繼續往這邊走。」張小侯看著眾人說道。
……
在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博城先鋒小隊的時候,每一步都變得萬分的謹慎小心,即便這隻是軍部的一個訓練。
舞指導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張小侯,很是詫異道:「玳教官居然沒懲罰你?」
吳曉聰已經奄奄一息了,胸前和後背有兩道觸目驚心的爪痕,那些抓痕抓得它的傷口皮肉翻卷,鮮血狂流,甚至有幾個口子深可見骨,甚是恐怖。
兩個軍法師幾乎同一時間完成星圖的描繪,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高喊出中階魔法的名字。
幾人立刻也跟了上來,在張小侯的面前看到了一個驚人無比的腳印,這腳印至少有半米長,二十公分寬,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三隻爪子的樣子,尖爪比側爪要長出很多,而且腳印深沉足足有將近二十公分的深度……
「居然這麼多人。」張小侯眉頭微皺,微微緊咬牙關道:「就斥候兵吧!」
他箭衝上前,一把攙扶起了地上的吳曉聰,把他帶回了山洞裏面。
眼前的這些新兵們,有幾個真正與妖魔對抗過,書本上的那些理論知識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可真正與妖魔戰鬥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恐懼戰勝了所有的遐想!
利爪巨獸再次發出可怕的吼叫聲,這一次他掙扎的力度更加的可怕,四肢奮力的爬行在陷落的泥地之中,奮力的爪子抓的泥地如千刃掃過那般狼藉。
雷印·鞭策雖說是初級雷系技能,但如果控制不好的話,一個人可能就直接沒了啊。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張小侯高估了他們自己,太小看了燼龍部隊,初次見面的印象徹底在他的腦海里扭曲成了魔鬼。
走到了李榮生的旁邊,傷口還是之前他給包紮的,氣息平穩,傷口沒有再流血。
「喂,有人嗎,我們是新兵,向長官報道?喂,有沒有人啊!!」劉明輝痞氣十足一邊大喊著一邊環顧著這個山體基地內環境。
張小侯嚇蹦了起來,加快的速度往前奔,身後又是一道雷印鞭打下來,地面一片焦黑。
車輛在安界的高速路上大概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進入了一處岔道。說是岔道,倒不如說是一條林蔭小道,只不過道路被拓寬了許多,一輛軍用卡車行駛過去正好差不多。
沿途繼續尋找騫明朗的足跡,他的腦子裡也同時浮現出了李榮生所說的那些話。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距黎明也不過兩個小時,燼龍山脈依然被一股陰暗的氣息籠罩著,山林中的那些霧氣朦朧夢幻,魅妙神奇,但此時的張小侯只能硬闖迷霧籠罩的山林,只求那些迷霧能成為他最好的幫手。
「玳教官,我們去救張小侯吧。」劉明輝得知張小侯的方向後,迫不及待的說道。
夢裡。
林俊河聽到聲音,儘管內心惶惶不安,還是在掌心中點燃了個火焰,然後朝著張小侯指著的方向,將手中的一小團的火焰給扔了出去。
一想到自己也能穿上那威武神武的軍法師作戰服,張小侯內心激動不已,嚮往著憧憬著。
被一雙血色瞳孔注視的一瞬間,張小侯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惡魔鎖定了,又彷彿在他的靈魂深處有一雙血瞳籠罩在他的世界上空,無論怎麼逃他同日月般懸挂在他的頭頂。
話音還未落,張小侯就看到劉明輝面前的黑鱗角蛇一口咬在了劉明輝的鼻子上,鮮血那個流啊,劉明輝一邊慘叫一邊狠狠的把黑鱗角蛇從他鼻子上拽下,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然後在那哎喲哎喲的捂著血肉模糊的鼻子慘叫了起來。
軍車駛入了山腳下的一處拱形機械化鋼鐵閘門,四周超級安靜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啊,我的腿,好疼啊!!」臉色蠟黃的那個男子,已經跑的很快了,可是還是慢了一步,一道凌厲的風刃滑過了他的右腿,唰的一聲,鮮血噴洒,他的右小腿差點齊平斷裂,但也和直接截肢沒什麼區別了,因為只剩下一層皮粘著肉和骨頭,狂涌的鮮血染紅了地面,他倒在地上哀嚎痛喊。
「魈風鹿非常的靈敏迅捷,一般魔法很難傷害到它們,而且周旋的能力很強,的確是一種很令人頭疼的妖魔。」小童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左腿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意味著,這一次的考驗很可能有死亡的危險。
他的餘光看到張勇那傢伙偷偷的在腳下釋放地波來助跑,誰知,地波才剛剛完成,一道閃電鏈狠狠的擊穿在他的后心,張勇身體焦黑全身冒煙,被電的飛撞在了牆上,慘不忍睹。
「你們是忘了狄總教官的話了吧。」玳星河環顧著整間宿舍,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整個宿舍內唯一一個還清醒的張小侯身上,冷喝道:「軍部紀律豈能兒戲?」
最後,試煉山脈的山峰,到達最高山峰即為合格,很顯然攀登山峰並沒有那麼容易,途中陷阱、妖魔、機關和一些未知的危險都有可能,所以我們每走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精心規劃,不做無意義的戰鬥和糾纏,目的就是登上山峰。」張小侯嚴肅認真的看過自己班的其他三人說道。
不多時,一班以騫明朗為首似乎已經有了對策,四人趾高氣昂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張小侯,性別:男,畢業博城天瀾魔法高中,初階魔法使,覺醒:風系。」女軍官將身份證在一個儀器上掃了下后,冷冰冰的報出了身份證上的所有數據。
簡陋大門哨崗處有四名威武的軍法師,檢查了車輛的出入證明后,才放行進入。
「風軌·飄影!」
藤蔓的攻擊並沒有結束,鞭打過後,倒刺藤鞭順勢纏繞在利爪巨獸的後肢上,劉明輝狠狠的一拽,飛撲的利爪巨獸身子明顯一頓,無法在追上張小侯。
幾乎就在張小侯描繪星子完成的一瞬間,那個火焰人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一團火焰夾雜著一道凌厲烈焰之爪狠狠的掃過張小侯的位置。
「滋——啪——」雷印·蟒痕就落在了劉明輝的腳下,差一點他又要體會那生不如死的電刑了,嚇得他發出一聲慘叫,撒腿就跑。
「有什麼好笑的,自以為了不起嗎?」玳教官如獸吼般呵斥道,那四人立刻老實起來,可嘴角依然忍不住的嘲笑之意。
「這是一隻幼年期的利爪巨獸,行動笨拙,沒什麼可怕的,不過你們要注意他們的爪子,被傷到也是有性命之憂的。」張小侯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一顆參天大樹上,對著下方的隊友說道。
守備軍的營車前人滿為患,反倒是斥候區營車等候的人少的可憐,只有寥寥無幾不到十人。
「我以前聽說過,還從未見過,沒想到這麼神奇。」劉明輝張了張嘴,滿臉的驚訝和羡慕。
念起法咒,張小侯身上鼓舞著狂風,眨眼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他疑惑的睜開眼,疑惑的注視著平靜的海平面:「奇怪,風平浪靜啊,怎麼會?」
「去不了!」玳教官緊咬著牙齒,突然凝重的看向那片迷霧山林說道。
「不用,你們在這裏還能防守,我一個人反而來去自如。」張小侯拍了拍劉明輝的肩膀說道。
「完了,完了,這傢伙要發狂了!」劉明輝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向一籌莫展的張小侯道:「猴子,我們已經錯失了最佳的攻擊機會,先撤離這裏再說!」
「我是你們的監督教官,玳星河,可以叫我玳教官!」把新兵們行李都收走的教官冷冰冰的說道。
岩壁紋絲不動,連燒焦的痕迹都沒有留下,也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
「呵呵,你們大可不必擔心,這些黑鱗角蛇,它們都是幼年期且被拔了毒牙,是沒有毒的。」舞指導看著傻傻的張小侯覺得有些好笑,莫名覺得傻的可愛。
張小侯等了有一會,也覺得無聊,也跟著這些人四處查看。
周圍的草木、他們的衣服、頭髮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在利爪巨獸再次撲來的同時,張小侯從這巨獸的腹部倒滑而去,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巨獸的腹部有好幾道將近半米長的傷口,不過這些傷口都被縫合了,就像做完剖腹產手術一樣。
「糟了,他們遇到埋伏了!」張小侯心中暗叫不妙,正想要提醒騫明朗他們。
張小侯看了一眼一班,發現騫明朗還算比較冷靜,沒有被玳星河的那些話自亂了陣腳,而且在修鍊上,一班的平均魔法師的實力似乎要比他們二班強上那麼一些,更重要的是騫明朗就在前幾天突破成為了中階法師,是他們八人中第一個成為中階魔法師的新兵。
「是!」
幾人點了點頭,沒有在對張小侯有任何的質疑,似乎在無形之中張小侯的舉動和臨危不亂的經驗在他們的心中變得偉岸起來。
新兵們都筆挺的站在那裡,沒有人敢說話。以往新兵進入軍部軍營后總教官都會給他們下馬威,大家都是魔法師,就算學識再匱乏也明白,在軍營裏面根本不敢在總教官面前造次,即便他們總教官現在看起來還不算是滅絕人性的那種。
若是一隻魈風鹿不難對付,可怕的是一群魈風鹿聚集在一起,釋放出的風系魔法攻擊,所到之處真的是寸草不生,著實有些可怕!
「猴子說的不錯,考核還沒開始,就自亂陣腳,豈不是給教官看笑話。」劉明輝十分贊同張小侯的說法,甚至覺得推舉張小侯為班長是明智之舉。他知道張小侯經歷過博城的災難,能從博城災難中活下來的人,心理素質要比同齡人的魔法師要強大的多,尤其是心理承受方面。
「哦,這是星圖之書,是我凡哥送我的,他也是從我的老師那敲詐來的,我們分開的時候送了我四張。」張小侯看了一眼星圖之書,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斥候兵,作為軍部單位的兵種之一,主要任務是深入敵後,偵察敵軍事目標的位置,捕捉敵方俘虜。為本方軍法師的陸地打擊、空中打擊、遠程兵力投送、搶灘登陸等提供詳實的地理坐標和破壞情況。其它任務還有:對戰役發起前敵軍動態的偵察,為己作戰指揮進行目標指示,對敵軍重要軍事目標的偵察,必要時進行「斬首」任務等等。」玳星河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在岩洞中回蕩著。
一個宿舍四個人,但也以班來編製,很不巧的是張小侯就被劉明輝大力的推舉成了他們宿舍的班長。
和_圖_書破不說破,張小侯知道眼下什麼最重要,若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逝,接下去他們就會損失更多的戰力。
身後的怪物沒有一絲疲憊的意思,張小侯擔心自己的魔能支撐不了多久,如果繼續往上下跑,上下樹木稀疏,山路平坦,反而對他更加的不利。
……
利爪巨獸被困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這一帶的山林全是那尖嘯破耳的聲音。
指揮部內所有的監控畫面全部變成了黑白的雪花狀,再看不到新兵們的任何畫面。
張小侯、劉明輝、張勇、林俊河當場就傻眼了,獃獃的看著這巨大的訓練基地。
「你們也是?」張小侯顯得有幾分詫異道。
忽然, 張小侯前方的一顆蒼天大樹被一團炙熱的火浪炸裂了,爆破的烈焰衝擊浪潮險些將張小侯給打翻過去,無數的火星子、草屑、碎石撞擊在他的身體上。
新兵們連忙敬禮道。
林中出現了一個布滿了煙塵的大坑,隱約顯現出一個渾身冒著火焰的人影,這個人影佝僂著身軀像是一張拉滿弦的弓,雙臂與後肢呈現彎曲蓄力的狀態,它如同一座燃燒著火焰的石像定在深坑的邊緣。
那一聲怒吼過後,張小侯很快聽見了四周出現了許多魈風鹿的怒啼聲,接著,他看到十幾隻幽魅的魈風鹿在狂風中蹦跳狂躍的朝著那怪物吼聲的方向極速的竄動而去。
一看到了雷系,張小侯不禁就想到了莫凡,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魔都怎樣了。
一班的吳曉聰、小童立刻猶豫了起來,張小侯的話沒錯,遠處的獸鳴重重疊疊,由遠及近,想來更多的魈風鹿在聚集起來。
「風軌·疾步!」
同時,他第一時間施展「風軌·閃步」。
最後就是斥候兵與間諜兵,這兩個兵種是最危險的兵種,據說每年因刺探情報、潛入敵區的死亡率最高,在這個還算和平的年代,這兩個兵種的死亡率佔據了全軍區的四分之一。可怕吧,是不是只有傻子才會來斥候兵。」別看這少年長了一張娃娃臉,但那一雙眼睛給人賊睿智的感覺,張小侯聽完后都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
而他現在,額頭上、脖子上全是冷汗!
從一開始的恐懼到戰勝利爪巨獸,他們心裏油然而生巨大的自豪感,這要是出去和他們的那些朋友說他殺死了一隻戰將級的妖魔,估計得羡慕死他們。
精瘦如竹竿的那小子叫林俊河,第一系覺醒的火系,這傢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軍法師們面面相窺,紛紛走到了基地外把目光看向了燼龍試練山脈的方向。
的確是偷偷的,他緩緩的打開眼皮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最後才把目光停留在張小侯的身上。
「所以,我不認為我們有多強,反而要更加的小心,現在不過才過上個小時,以玳教官的尿性,我不認為他會讓我們那麼容易的度過這24個小時。」張小侯抬頭看了一眼矗立在雷雲中的山峰說道:「山峰陡峭濕滑,攀登絕非易事,眼下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休息恢復魔能,再想辦法攀登山峰。」
……
「他是怎麼受傷的?」張勇不再是趾高氣昂的神情,眼裡多了幾分恐懼。
「你……你們太……太殘暴了……」張勇渾身抽搐的從床上滾落在了地上,如劉明輝那般蹬腿瞠目,但張勇還有知覺,驚恐的注視著如魔鬼教官的玳星河走到了他的面前。
騫明朗等人眉頭立刻緊鎖了的望了過去,正好看見岩魔士兩側的野草紛紛憑空矮了一大截,接著,一道道疾飛而來的風刃在雨幕中穿梭而來。
熟悉了宿舍的環境后,幾人相約到基地餐廳吃飯,距離宿舍非常的近,拐個彎就到了,基地餐廳幾乎都是自助的食品,大多放在陳列櫃內,或許是過了飯點的緣故,張小侯幾乎沒看到什麼熟食。所幸隨意的拿起了幾塊麵包一盒牛奶解決飢餓。
「好機會!」張小侯可以清楚的看見抬起前肢的利爪巨獸的腹部清晰的傷痕。
張小侯不敢有任何的分心,深怕一個分心,深怕一個回頭,他這一輩子就徹底的完了。
張小侯這才從後方飄到了小童的身邊,小童躺在地上右腿徹底的報廢了,痛哭嘶喊,根本沒法站起來。
唯有進入軍部才是變強的捷徑,唯有與妖魔弒殺砥礪前行披荊斬棘才能磨練出鋼鐵般的意志,就再也不會在恐懼面前連魔法都釋放不出來……
正在計劃著怎樣才能跑完全程的張小侯,突然聽見不遠處電弧閃爍的聲音,他回頭,就看見玳星河遠遠的擲出一道雷印·蠻橫,粗壯的紫色電弧「噼里啪啦」直接打在他身後的地面上,堅硬的地面都冒出了一個小小的黑洞。
森林里藤蔓居多,他操控起植物系魔法遂心應手,很快四周就出現幾道帶著倒刺的荊棘藤鞭橫空甩向利爪巨獸,狠狠的抽向了這隻妖魔的後肢上。
八人目送兩位教官離開,四個人一個房間,房間門口有個牌子寫著四個新兵的名字。
「這一批新兵的確不出眾,不過我相信有些人的能力是後天激發的,要知道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不嚴厲訓練他們,永遠無法知道他們自己的潛力有多麼的可怕。」狄龍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道。
「藤變·絞殺!」劉明輝抬手就念起咒語。「雷印·蟒痕!」
「你報的是斥候兵吧。」板著臉的軍法師催促的說道。
「唧——!!!」
「哼,反正命就一條,愛咋整咋整!」張勇環抱雙臂靠在了牆上,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架勢,大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意氣風發。
玳星河臉色糟糕透頂,他形色慌張道:「不好了老大,變種實驗體闖入燼龍山脈了!」
到了當初一班被魈風鹿攻擊的地方,張小侯一下子就看到了李榮生還躺在濕漉漉的泥土上,他的身上遮蔽了很多的樹葉和樹枝,彷彿從受傷到現在一直躺在那,無人問津。
「是……是魈風鹿的領地!」
舞指導點頭嚴肅應「是」,行禮后,看向新兵們:「隨我來!」眾人急忙收拾好包袱,跟著舞指導的身後走向了訓練基地的一處閘門。
風之夢雷獸在好奇的打量著張小侯,在它的眼裡似乎對這個意外闖入的人類非常的稀奇,彷彿就像是在看稀有品種那般。
似人似豹,全身燃燒著火焰?
一個人沒用可以理解,可不會成長那就是累贅,儘管林俊河像極了當初先鋒小隊里的某些學生,甚至像極了了曾經的自己,可是眼下關頭,哭哭鬧鬧,只會擾亂人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水御·守……啊!!」
「燼龍現在是誰的管轄範圍?」領頭的隊長問道。
張小侯躺著休息,正好聽見了玳星河又如兇手般怒吼,心想著不知道哪個倒霉蛋又惹這個變態教官生氣了。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堅持下來,只知道他跑完后,想喝水,想休息。倒在地上如死狗般氣喘吁吁,莫名的覺得空氣突然好甜,從未覺得空氣如此美好。
當初妖魔襲城,作為先鋒小隊各執己見,下場都很慘。最後凡哥成為了先鋒小隊的指揮,才避免了大量的傷亡,憑藉凡哥豐富的獵法師的經歷將先鋒小隊帶到了安全區。
另外一邊那四人,已經有人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張小侯身心俱疲提心弔膽的躺在床上,壓根不知道自己怎麼睡過去了,嘴角浮起美夢的笑意。
張小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都是冷汗,咬牙切齒的掏著腰包。
「估計是想要考驗我們,玩個空城計來嚇唬我們唄,沒什麼稀奇的。」立劉海的男子滿臉不惜的說道。
頓時,利爪巨獸發出凄厲的慘叫在泥地中翻滾起來,可以看見他黝黑的肌膚之下隱隱透著通紅火炭的紅光,如同一團炙熱的火球在它的體內燃燒起來,燒裂它的內臟、骨骼、肌膚、血液……
張小侯搖了搖頭,嘀咕著:「或許他嚇的神經迷糊了吧。」
身後又傳來那怪物的怒吼聲,接著聽見了一陣轟鳴的爆炸聲,似乎某一處山石炸裂了開來。
「守備軍名額已經滿了,斥候兵還有位置。」冷酷的女軍官說道。
「風軌·閃步!」
「是信服力嗎?」玳教官問道。
一旦踏入它們的領地,它們便會呼喚同伴群起而攻之,闖入后便是數以萬計的魈風鹿恐怖的毀滅風暴的攻擊,就算是狄龍總教官都自身難保,難免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利爪……利爪巨獸!!」劉明輝退後了幾步,仰著頭驚恐的說出了這隻妖魔的名字。
太驚悚了,這一切對張小侯來說震撼而又悚然,甚至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
「我是你們的總教官狄龍,在接下來為期的三個月的訓練中,我將教導你們成為一名合格的斥候軍法師。不要帶著任何的僥倖以為進了軍部就可以混日子矇混過關,在這裏決不允許有偷懶懈怠的行為,否則你們的下場會很慘!」狄龍總教官兇狠的掃過八個新兵說道。
玳星河似乎沒有理會騫明朗的話,也不知是否聽得見他們的話,依然用著冰冷的聲音喊道:「斥候兵都要求具有過人的軍事素質、身體素質、心理素質。斥候兵的行動更為迅速、靈活,對單兵的體能、敏捷度和綜合作戰意識都有較高的要求,可以說,斥候是常規部隊中的「特種軍法師」。在我們未建立成正式的特種部隊前,斥候兵在一定程度上肩負著魔法特種部隊使命。」
「我們也行動吧。」張小侯說道,他心裏其實有些擔憂的,二班的團結度似乎真沒有一班來的團結,除了劉明輝與他觀念一致,張勇和林俊河完全沒什麼主見。
「林俊河點個火!」張小侯突然開口道。
說話的是一個白凈的男子,名字叫吳曉聰。張小侯記得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這次新兵中唯一的一個召喚系的新兵,他的召喚獸是奴僕級的岩魔士。
張勇雖然一直心中不服張小侯,可經歷了昨天的幾次戰鬥后,他自認為無法做到張小侯的勇敢與冷靜,心底對張小侯的認可也漸漸攀升了許多。
然而那兩隻攻擊怪物的魈風鹿很快就被那怪物斬殺了,同時也驚動了迷霧山林中的所有魈風鹿,才會有這鋪天蓋地毀滅風暴的情景。
於此同時,一聲高喊從門口傳來,劉明輝的星子還沒完成,張小侯就看見了一道紫色的雷電之痕飛向劉明輝身上,劉明輝就在原地瘋狂的抽搐狂跳殺馬特家族的舞蹈,幾秒過後頭髮炸開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時不時還蹬兩下腿證明他還活著。
小童與李榮生會受傷完全是因為在面對妖魔沒有任何的經驗,慌亂害怕得連魔法都釋放不出來,如同當初的先鋒小隊……
「他媽的,中階魔法師不要藍的嗎,沒完沒了啊!」低罵了一句,張小侯又開始拚命的跑了起來。
稚嫩少年微微一愣,接著好像明白了什麼,也沒多問,熱情的握著張小侯的手道:「劉明輝,來自蒼南縣。」
「軍部研究妖魔不是很正常嗎,難道從軍部出來的軍法師在對抗妖魔的時候一無所知,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舞指導一邊解釋著一變釋放治愈精靈來治療劉明輝和張勇。
張小侯大口的呼吸著,他踉蹌的走在如怒海狂濤的森林之中,步履維艱的走著每一步,在這裏,他的風系魔法徹底的失靈了,因為他的風軌一成型,就被天空中那巨大的漩渦給剝離,根本無法形成足夠的風軌。
「在軍部,所有軍人一視同仁,但凡嘲笑看不起戰友的人,一定會死的很慘!」玳教官凶神惡煞的看著這四人,突然大吼道:「你們四個跑10圈!」
張小侯再次來到了利爪巨獸的身後,拾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就朝著利爪巨獸的臀部扔去,果不其然惹怒了它,利爪巨獸仰頭怒吼一聲,反身一跳,朝著張小侯撲咬而去,只是張小侯的速度非常的快,這妖獸只咬到了一口的風,什麼都沒有咬到。
所以便導致這個世界上溫順的妖魔越來越少,剩下的全是危險殘暴、人類覺得危險大於收益的妖魔。
不過張小侯注意到,利爪巨獸的腹部的褶皺居然有拆線縫合的跡象。
張勇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施展地波·陷落在利爪巨獸所在的區域,魔法釋放完后,利爪巨獸的腳下如同流沙的泥潭,它越掙扎陷落的越深,後肢幾乎完全沉陷了下去,前肢拚命的趴在岩土上,試圖從沉陷的泥土中爬出。
「小猴大中午的你鬼叫……啊!」劉明輝幾乎與張小侯一模一樣,慵懶的睜開眼睛后就看到一條蛇纏繞在他的身上,差點把他魂都給嚇沒了。張勇還算冷靜,上半身半支著,無比警惕的注視著面前的黑鱗角蛇。林俊河更慘,睜開眼后慘叫了一聲,眼睛一翻,又昏倒在了床上。
張小侯沒急著上床檢查了下書桌,發現書桌下的抽屜里有五本記事本還有一套鋼筆,下面第二個抽屜放著一個急救箱,最下方的抽屜里放著一些彩色便簽紙和紙巾。
「魈風鹿雖是奴僕級妖魔,一頭魈風鹿根本不足為懼,但是這座山脈中存在魈風鹿的一個部落,據不完全統計,至少有五萬多頭魈風鹿,其中還不包括戰將級和領主級的妖魔首領。
「張小侯?」狄龍總教官抬頭注視著牆上監視畫面中,正是張小侯冒著大雨穿梭在雨幕下的身影。
張小侯驚恐的張大了嘴巴,聲音像是被恐懼扼殺了那般,但他的腦子裡卻出現了風之夢雷獸!
「舞指導,跟我來吧。」
「嘭!」
宿舍大概有三十平米,四張書桌床,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書桌的左側是衣櫃,在進門處有一個衛生間,裏面擺放著四套洗漱用品,每套洗漱用品下方都有一張空白紙條,可以填寫上使用者的名字。
過濾了腦中有關妖魔的一切知識,他都沒有想到類似的妖魔品種。
張小侯和劉明輝立刻站了起來,全神戒備的注視著黑漆漆的森林。
「轟隆!」
張勇與林俊河害怕雷印·蟒痕的可怕威力,這要一電鞭子打過來,不死也皮開肉綻啊,嚇的面如死灰跟在張小侯的身後跑了起來。
「三個小時后叫醒他們,估計這一天所遇到的事情堪比他們一生中遇到所有的事,不過也難怪,大家都是從學校出來的,看到妖魔誰不害怕啊。」劉明輝也坐在了篝火旁烤火,雙手探向火堆旁取暖。
「你們這是蓄意謀害,我要上軍事法庭告你們!」張勇見劉明輝的慘狀后勃然大怒的指著門口的玳教官吼道。
泥濘的地面炸裂,泥土與污水飛濺四周,恐怖的龐大獸影給所有人在心理面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唰唰唰!」
張小侯緊咬著嘴角,很不甘心的搖著頭,正準備開口讓所有人撤退的時候。
半夜裡要警惕那些幼年期妖魔的偷襲,雖都是幼年期的妖魔,可被攻擊后也生不如死。
一聲巨響,伴隨著漫天的煙塵,這片林子彷彿都震顫了一下。燼龍訓練基地內,監視器、辦公桌椅、牆畫也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異動,彷彿一陣小地震來臨……
「救……救,救我!!」
「劉明輝你守著外面!」張小侯嚴肅的說道。
「不僅如此,迷霧山脈中還存在一個極其恐怖的風穴,那是魈風鹿奈以生存的根源之地,風穴中的風元素的濃度至少是外界的三倍以上,在魈風鹿的領地內,它們釋放的風元素的攻擊也將得到三倍以上的加強, 數萬頭的魈風鹿群起攻之,那場面不是我們想象的到的。」玳教官也面色凝重的走上前說道。
其次最爽的就是騎兵,不過這些一般要求召喚系的魔法師才行,完全屬於特招,福利也賊幾把好。再者就是步兵與守備軍,這兩個兵種沒有戰事的時候,幾乎閑的發慌。而且兩年退伍后,去哪都好找工作,別人一聽是軍法師眼睛都亮了,選擇這兩種的大多是來鍍金的,家裡有一定關係的。
岩魔士怒了,仰頭捶著胸脯朝著也草叢中怒吼。
在魈風鹿的領地之外是非常的安全的,可一旦闖入了它們的領地內,那便是兇險萬分之地了。
「舞指導,治療他們,等會帶他們到訓練場集合!」玳星河說道,隨後冷冷的掃了一眼張小侯就離開了宿舍。
「為什麼,難道以整個部隊的力量也難以做到嗎?」劉明輝面色著急的上前問道。
不過很快張小侯的一盆熱水澆滅了他們火熱的心:「要我看這隻利爪巨獸連奴僕級的獨眼魔狼都比不了。」張小侯不是有心要打擊自己的戰友,而是在博城親眼看見獨眼魔狼血洗博城的恐怖之後,他才明白真正的妖魔是有多麼的恐怖。
「噓,別說話。」
「魈風鹿!」張小侯目光極其的犀利,僅僅從那麼一點的視野就判斷出在林中逃竄的妖魔。
星子還未描繪完,李榮生的面前就濺起了一大片的血色,他的胸口直接被一道風刃擊中,一道從肩膀到腹部的血淋漓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胸前,而李榮生也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胸前的熱血拋灑在雨幕之中,觸目驚心,倒地后直接暈了過去,生死未卜!
林俊河悠悠醒轉過來,神情上寫滿了麻木,似乎對自己以外的出現在一個岩洞里不是那麼的驚訝。的確,這一個月下來非人的虐待,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已經讓他們的思維麻木的逆來順受,至於自己出現在什麼地方,不值得奇怪。
「你就躲在這樹洞里,我去找找騫明朗。」張小侯說道。
林俊河嚇了一大跳,實在是在這漆黑的驟雨的雨林中,張小侯的樣子有幾分滲人。
「幼年期的戰將級妖魔啊,沒你說的那麼輕鬆吧,再怎麼差勁也比一般的奴僕級妖魔要強吧。」劉明輝也躲到了其中一顆大樹的後面說道。
張小侯第一次聽有人進軍部是這種理由的。
兩人相視了一眼,旋即,抬手描繪出璀璨的幽藍色星圖。舞指導和玳星河立刻朝著宿舍兩側退去,似乎在避讓著什麼和-圖-書
張小侯也沒有介意,他繼續說道:「到了中階魔法師后,星子變成星雲,要連續掌握49顆星子相連並沒有那麼容易,如果我現在到了中階魔法師有了這星圖之書立刻就可以釋放中階魔法了。
「猴子,我們也別輸給一班那些沙雕,不就是一個中階魔法師嗎,看他們囂張那樣,還不是被教官吊打!」劉明輝就是看一班那些人很不爽。
一班的四人做鳥獸散,四人雜亂無章的紛紛朝著林中逃去。
小童自然是沒意見,他的傷勢需要休息。
張小侯不緊不慢的跑在隊伍的後方,長達20圈的長跑,保存體力非常的重要,不然跑下來絕對會虛脫,雖然他們已經都是初級魔法師,身體強度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上一點,跑20圈下來估計也會累的要死。
「小侯,你沒事吧。」劉明輝臉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但也不忘看向張小侯。
「它們在呼喚同伴!」劉明輝眸子一凝,神情凝重的注視著遠方說道。
張小侯無奈的搖了搖頭:「跑吧,誰讓自己要來做軍法師呢。」
林俊河像個受傷的小寵物捲縮在被褥中瑟瑟發抖,睡夢中都在夢囈:「不要……不要電我,不要……」
「小林子你先冷靜,別把魔能用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面,眼下我們不能給玳教官的那些話帶了節奏,我們要知道這僅僅是個考核而已。只要是考核就有機會通過!」張小侯把林俊河從岩壁那拉了回來,認真的安撫道。
追逐在他的身後的怪物只能用變態來形容,渾身冒著火焰吐出如烈拳般的火系魔法攻擊不說,攻擊力還無比的恐怖,更可怕的是那怪物的速度比一般的妖魔還更加的迅猛兇悍。
張小侯的慘叫聲驚醒了其他三個室友。
接著就聽見幾隻奇怪生物的鳴叫聲傳來,然後荒草中一片竄動,隱約看見四五隻一蹦一跳速度飛快的生物逃竄而去。
「我操他們奶奶十八代祖宗,還能不能好好睡覺了!!」張勇從一處水窪中爬了出來,叫苦連天咒罵了起來。
「先別哭了。」張小侯安撫道。
張小侯感覺自己也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但與他相比自己幸福的多,至少在博城災難中自己的父母沒有離他而去,只是有些人永遠的離開了……
張小侯點了點頭,看向前方,也出現了巨大的腳印,而且前方的荒草樹木有被撞過和踩踏的痕迹,十分的凌亂的出現了一條勉強能走的道路,但四周實在是太陰暗了,超過十米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軍部里為何有妖魔?」張小侯狐疑的問道。
「暴浪·狂濤!」
張小侯對他有救命之恩,不像騫明朗,生死關頭扔下隊友就跑了,在兩者之間,吳曉聰更傾向於先救張小侯。
張小侯如林中穿梭的靈燕,在灰暗的林中極速的移動著,看似很快,實則無聲無息。
張小侯猛的打了個激靈,更是不敢動彈半分,他想過貪睡可能會被教官鞭打澆水,也想過會受到一些體罰之類的,但絕對沒想到懲罰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沒事的。」張小侯推開了李榮生的手,就鑽出了樹洞。
張小侯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風痕,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頭巨大的獸影撲在了張小侯之前的位置,冷厲的爪芒在雨夜中成為了最為奪目的寒光。
而在林中近在咫尺的張小侯已經徹底被震的目瞪口呆了。
令他欣慰的是吳曉聰還算機靈,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然後快速的指揮著岩魔士回到身邊來保護著他,岩魔士皮糙肉厚,站在雨幕中吃了不下十幾道風刃,身上也僅僅只有幾道裂痕。
一道明亮的火光衝破雨幕撞進了利爪巨獸的胸膛。
「不想死就給我跑快點!」玳星河說完,又是一道雷印·蟒痕鞭策而來。
口乾舌燥、頭暈目眩,跑完20圈,張小侯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的眼前忽明忽暗暈暈沉沉,他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住了。
風之夢雷獸是大自然精靈的寵兒,性格溫順謙和,但張小侯卻並未覺得眼前的風之夢雷獸對他有任何的善意,畢竟在迷霧山林內,他屬於闖入者。魈風鹿種族都是高傲的,大有一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在領地之外,你愛怎樣它們都不會去管,但要踏入它們的領地,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地波·挪移!」
張小侯彷彿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情景。
對了,你千萬別不要移開你的目光,一定要用眼睛瞪死它們,用氣勢壓倒它,它才不會覺得我們好欺負。」劉明輝保持著抬起頭支撐的姿勢說道。
整個房間還算是敞亮乾淨,他們相當於住在山洞裏面,卻並沒有那種太壓抑潮濕的感覺,或許是這基地的建設排氣通風都做的很不錯的緣故。
吃完了午飯,就回到了宿舍,劉明輝本來還到處逛逛找點有趣的東西,奈何很多地方都被設置禁制和門檻,沒有指令和身份卡根本進不去,也只好回到宿舍埋頭就睡。
如果當時,他就是強大的軍法師的話,或許何雨……
「吼——」
「班長、李榮生難道……」小童是一班的,看到吳曉聰都命懸一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班長騫明朗和昏迷的李榮生,恐怕是凶多吉少。
張小侯惱怒的將空蕩蕩的腰包扔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他現在全身都動彈不了,連呼吸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除非這山林里還出現了我們不知道東西。」張小侯說道。
幾人紛紛一呆,還以為是林俊河終於戰勝了恐懼釋放出了魔法,但看向魔法軌跡的方向。
「目標已經身受重傷,但戰鬥力依然變態,現在又逃進了燼龍山脈,如何是好。」副隊長問道。
張小侯只感覺耳邊風聲鶴唳那般不聽的在他的耳膜外尖嘯著,花草撲倒在地上,樹木狂怒的搖擺著、互相揪著、罵著、吵嚷不休……
「有敵人,快躲!!」也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
張小侯對著空白的天花板都不知道怎麼睡過去的。
「吼!!」
作為遲到的懲罰,張小侯知道肯定是要挨罰的,但沒想到這麼狠啊,一跑就是20圈,這尼瑪基地訓練場有兩個他們高校的體育場那麼大,20圈相當於正常體育場的40圈好嗎,這他媽不跑斷魂啊!
「不好了,老大,剛才通訊部說雷電摧毀了魔法基站,所有的信號都斷了。」
「這裏的配置應該不比大學宿舍差吧,就是不能用私人物品不能玩手機不能泡妹……嗯,總的來說還算不錯。」劉明輝在左側靠近最裡頭的那張床,爬了上去就在上面用身體去感受床鋪的柔軟性,不過軍營里的床鋪都是硬性木板,想要軟的床根本不可能。
高大個子臉色黝黑的是張勇,是一名初階土系法師,脾氣和他的名字一樣有些暴躁。
「這是星圖之書?」劉明輝顯得很驚訝,順手拿起了那幾張捲軸好奇的端詳了起來。
「像你那樣訓練,有哪個新兵受得了啊,今天八個全被你電暈了。」舞指導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荒草中一定躲著能釋放風系魔法的妖魔,等級應不會太高,否則岩魔士也扛不住。
森林中充斥著各種詭異的叫聲,漆黑的夜色下直叫人毛骨悚然。
火系魔法開路的確可以省很多事,但是在雨夜效果大打折扣,還不如用刀砍出一條路來。而且火系魔法造成的動靜太大,若是四周潛伏著妖魔的話,恐怕已經引起了妖魔的注意。
不過,還好的是,他們只要跑十圈,而那四個沙雕要20圈,多少心裏舒服了一些。
半夜裡,居然有一隻獨眼魔狼偷偷摸摸的闖進了他們的宿舍,睡夢中突然被那獨眼魔狼咬掉了一大塊肉,鮮血直流,疼的他差點暈死過去。
「嘣!」
若不是在闖入林中的時候有兩隻魈風鹿發現了闖入者,突然間對他和那怪物發起了攻擊,張小侯在千鈞一髮之際利用風系魔法逃離,讓怪物引起了魈風鹿的注意,這才躲過了一劫。
「小猴,小猴你在哪啊?」
「李榮生,你跑什麼,快放水御啊!」騫明朗躲在一顆大樹下,他也真是服了。
……
黑鱗角蛇是奴僕級妖魔,成熟期能長到五米之長,碗口般粗,全身覆蓋黑色角質的鱗片,頭顱猶如三角,蛇瞳墨綠透著詭異的毒光,蛇顱有一角,無比堅硬,足以摧金毀石,更可怕的是黑鱗角蛇帶有劇毒,一旦被咬中毒活不過2小時,並且毒液配方難尋。若兩小時內找不到解藥,定然暴斃而亡。
「你們只需立刻回去休息即可,狄龍總教官已經帶領精英軍法師進入了搜救張小侯了。」舞指導安撫道。
烏雲密的像黑色的絲綢,遮住了夜空所有的星輝。
喊了半天沒有人回應,偌大的訓練基地內,八個人便開始鬆懈了下來,各自形成一派在訓練基地內好奇的左顧四盼。
「你不覺得他呆萌呆萌的很可愛嗎。」舞指導說道。
……
「剛才魔法實驗室部隊的人發來了通信,他過去了,應該是需要我們配合調研更多的妖魔做實驗。」舞指導說道。
「玳教官,這些理論在訓練的時候你講過了。」另一個宿舍的班長騫明朗不屑的說道。
「呵呵,還真是天真!!」玳教官腦袋詭異的歪著,忽然凶神惡煞的抬起手又一道雷印打在了張勇的身上。
張小侯目光一凝,一隻手閃電抓住了黑鱗角蛇的腦袋,先發制人將蛇給扔到了地上,然後快速的跑到了劉明輝的床鋪上,從書桌柜子里拿出了治療的藥品。
「風軌·疾行!」
話音剛落,指揮室的大門就被玳星河撞開了。
「猴子,猴子!!」
騫明朗雖然已經到了中階魔法師,但中階的魔法一個都釋放不出來,星子變成星圖沒有長時間的修鍊加上星塵魔器的話很難快速的釋放中階的魔法,騫明朗也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而已,在真正的妖魔面前嚇的連魔法都釋放不出來。
這一幕,讓張小侯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半天無法回過神來。
「你先冷靜一點,到底是什麼怪物?」張小侯著急的問道。
「想死你就繼續喊!」張小侯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童,然後從腰包里拿出了繃帶和止血藥,嫻熟的包紮著小童右腿上的傷口。
林俊河更是恨不得現在掉頭回去,依然還處在利爪巨獸的恐懼陰影之下。
「我的岩魔士走在前面,有情況的話還能抵擋一會。」吳曉聰很自豪的指揮著岩魔士在前方開路。
張小侯收起心中的那份傷痛,提著包袱傻乎乎的走到了營車廣場處,廣場上有幾十輛軍用車,每輛車前後都有幾個像他一樣的新兵蛋子。
「小童,乾的漂亮!!」張小侯欣喜的說道。
「說的容易,你知道為什麼燼龍部隊為何與魈風鹿共存在這山脈嗎?」說話的是舞指導,舞指導帶領著醫療隊剛剛到達此地,就聽見了新兵們一個個急著要進入迷霧山林去救張小侯。
又疾行了一段,小路消失了,前方沒有任何的道路,隨處都是覆蓋著荒草與荊棘的原野森林。若是意外闖入這裏,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自從博城災難過後重建計劃在啟動,張小侯估計博城重建好至少要十年左右的時間,而分配的安置房被安置在了溫州城。
張小侯率先踏入泥濘的小徑,他沒有使用任何的魔法來抵擋傾盆的大雨,任由大雨澆灌,警醒自己這座山很危險!
他注視著那片迷霧山林,不知什麼時候,迷霧山林的上方雲霧在旋轉、魔雲在凝聚、所有的霧氣彷彿進入了一個無形的漩渦之中,形成了籠罩整片山林的巨大漩渦雲籠罩在上方。劉明輝的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一團無比龐大的拔地而起的雲團與那天空中的漩渦雲團相接,那填滿整片天空的視覺衝擊力徹底的佔據了他的眼球。
他突然想起舞指導好像說過燼龍部隊的山脈里居住著一個魈風鹿的族群,因為魈風鹿在軍方的眼裡並沒有任何研究的價值,而且本性溫順商量,不會輕易對人類發起攻擊,所以山脈中依然存留著魈風鹿的部落。
「我不要做軍法師了,我要回家,這根本就不是參軍,這是去送死啊!!」林俊河一邊大喊,一邊朝著後方的岩壁走去,在岩壁上試圖尋找機關回去,而後又用火系魔法來轟擊岩壁。
「李榮生,是李榮生,玳教官快過來,李榮生在這裏。」
張小侯所在的宿舍里,劉明輝就是個老油子成天沒個正行,又愛開玩笑。張勇獨來獨往性格犟,脾氣又不好,一副他人皆醉我獨醒的態度。林俊河……不說也罷。
「是!」玳星河急忙行禮,態度端正的說道。
身後傳來怪物的怒吼聲,張小侯根本不敢回頭去看,身後傳來的撞擊聲和撕裂的聲音緊隨在他的身後,彷彿就在腦後。
聽到有人去救援,劉明輝神經也未鬆懈下來,因為那是連狄龍總教官都很難進去的地方。
這時,這個怪物的腮幫子突然鼓了起來,喉嚨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發出了奇怪的聲響,伴隨著它一聲嘶吼,一股熾熱的烈焰火浪朝著張小侯兇猛的扑打了過來。
張小侯反應還算快,熾熱的火浪瞬間吞沒了他的那一帶區域,潮濕的森林填充著焚燒的氣息。
「舞指導你說的那話什麼意思啊,難道魈風鹿很危險嗎?」劉明輝不安的問道,多了幾分不妙的直覺。
新兵來了,教官都是這樣對待他們的,眾人急忙深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膛打開嗓門喊出最大的音量報上自己的名字。
一聲巨響,火光炸裂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吞沒了利爪巨獸的龐大身軀,大雨中,那利爪巨獸動彈不了半分。
風之夢雷獸鼻孔噴出一團的氣旋,似乎有些惱怒的瞪著張小侯,深藍碩大的瞳孔中隱隱有紫色的電弧閃爍著。
幾分鐘后,劉明輝、張勇相繼醒來,兩人身上除了一些焦黑的痕迹之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礙。
「老大,沒想到你給小猴子這麼高的評價呢。」舞指導笑道。
林俊河也沒想到張小侯居然會吼他,整張臉如吃癟了一樣難受。
張小侯即使再恐懼,也明白,那個怪物要對他發起攻擊了。
「風之夢雷獸!!」
張小侯本可以安分的上大學,他沒有選擇進入大學。經歷了博城災難之後,他很清楚要想身邊的人不受傷害,必須成為軍法師,只有軍法師才能對付妖魔才能對付那些邪教。
「小侯你遇見妖魔不害怕嗎?」問話的是林俊河,之前他們在遠遠的就看見了張小侯臨危不亂的處事能力,從一開始的質疑揣測漸漸的被張小侯的氣度所折服。
張小侯哪會想到這個怪物的速度會這麼的快,憑藉肉體的爆發力的速度居然可以追上他施展風軌的速度,若是他還像在博城那樣,驚恐害怕的話,早就死了。
濃墨的黑雲從四面八方凝聚在天空,封鎖了黎明前的最後一片明亮的天空。
他打了個招呼,他們也沒怎麼回應,張小侯自覺無趣的坐在了靠近車尾的位置。
俏皮的治愈精靈靈動的飄散在劉明輝身上的焦黑電痕上,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那些傷口恢復如初,十分的神奇。
「你一個人去?」劉明輝擔心的問道。
張勇見無法反駁,只好把頭扭到了一邊,之前他也看到了利爪巨獸腹部的傷口,很明顯是剛剛縫線還未愈合的傷口。
「通知燼龍部隊的首領,這件事交給他們善後,反正它也活不了多長的時間。」天鷹隊隊長猶豫了下說道。
兩個班,八個人,十六隻眼睛面面相覷。
劉明輝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話癆,發現車上只有張小侯搭理他后,就叨叨不休。一個敢說,一個敢聽,與車上其他人默默不語不同,營車緩緩駛離后,兩人也一路有說有笑。
「既然這麼危險,你還來做什麼?」張小侯問道。
令張小侯無語的是,這傢伙居然把自己說成是傻子。
沒有多說什麼,四人沿著漆黑的岩洞往前方走去。走出山洞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驚人的雷光在天空中炸開,伴隨著炸耳的轟鳴,四人全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魔鬼教官又在釋放雷電。
「列兵張勇……」
張小侯渾身一震,僵硬的轉過腦袋。
張小侯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是自己狗運好,還是自己弱小到玳教官不屑懲罰?
「小林子快起來,看見它腹部的傷口了嗎,用焚骨攻擊它!」張小侯連忙大喊道。
它仰頭嘶吼,似乎在宣洩著什麼,卻又猛的低頭朝著林中張小侯注視而來。
隨著一道閃電在黑夜中劃過天空,張小侯終於看清了林中的情況,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倒在了泥濘中,身下的雨水也被血液浸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我說你們也太過小心翼翼了吧,管它裏面有什麼,我的岩魔士在這還怕個球啊,山峰就在前面,等會我的岩魔士帶著我們爬上去還不是輕而易舉就到了山峰,哪還用24小時啊。」
指揮室內看到這一切的舞指導,又想笑又心疼,這些新兵被折騰的太慘了,但這些經歷又是每一個進入燼龍部隊的新兵必須經歷的過程,即便看過了幾界新兵慘遭玳教官和地龍教官的殘忍虐待,但依舊為這些新兵感到擔憂。
張小侯神經都快炸了,他娘的這哪是試練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試練妖魔。
「嗯。」
忽然,一聲怒吼從劍龍峰的方向傳來,雨已經停了,雷聲也停了,可這一聲吼聲如同一聲驚雷在張小侯的耳邊炸開,震得他渾身雞皮疙瘩竄起。
冷酷軍官手起筆落,帥氣的在一份報表上填上了張小侯的名字,並無比嫻熟的蓋上了軍用章,依然是頭也沒抬的說道:「請到燼龍新兵營報道,門口有接你的車,直接去就可以了。」
張小侯根本不敢動彈,緊挨著大樹,扭轉著腦袋,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沿著一班的足跡繼續前行,有一條荊棘叢似乎被火系魔法打開了一條勉強還算能走的通道。
狄龍教https://www.hetubook•com.com官當場臉都黑了:「魔法基站不是有結界保護嗎,通訊部幹什麼吃的?」
張小侯已經看到了不下百隻魈風鹿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身後時不時會傳來那怪物的怒吼聲與魈風鹿的悲鳴聲。
雨霧混沱,雷雲密布,整片山脈彷彿都充斥在一片不安而又危險的氣息之中。
頓時,恐慌、害怕、不安瞬間蔓延開來。
「等等,我們跟你們一起走。」小童緊咬著嘴角不敢去看騫明朗的眼睛,踱步蹣跚的走到了張小侯他們的隊伍內。
「嘶——」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起來:「列兵劉明輝……」
「你是說張小侯自己獨自一個人把那怪物引開了?」玳教官面色凝重的看著身體虛弱到極點的李榮生說道。
張小侯他們所在的二班幾乎與一班騫明朗他們沒什麼交集,平時訓練的時候也是劍拔弩張都帶著敵意,如同對手那般,在訓練的時候兩個班之間不約而同的以戰勝對方為榮耀,其中攀比在暗中不斷的進行。
坐在車尾的張小侯不敢相信的看著安界公路上只剩下他坐的這輛車,突然間多了幾分孤獨感,心中苦苦感嘆,斥候兵還真少的可憐啊,一車都裝不滿,加上他自己就八個人。
「火滋·焚骨!」
「隊長,我們不能再追了,前面是燼龍部隊,我們冒然闖入恐怕會當成反叛軍給擊殺。」天鷹上的一名男子朝著領頭的白頭天鷹的男子說道。
「咳咳……咳咳!」狂濤平息,張小侯暈暈乎乎的咳出了肺部的水,過了一會,才緩過神環顧著四周的環境。
「那你用什麼方法戰勝你的……」
張小侯大驚,猛然抬頭朝著山峰的方向望去。
張小侯反正心情忐忑不安,等了好一會的時間,也不見有人來迎接他們,更別說考驗什麼的了。
「你們四個,繞訓練基地跑20圈!」玳教官惡狠狠的說道。
隨著人類社會的強大,人類掌握了越來越多的魔法,強大的人類不僅僅是拘泥與如鳥籠般的安界內,人類充滿了野心,他們開始擴張自己的領地,那就必須剷除外界的妖魔。據不完全統計,人類在近百年裡消滅了將近一萬多種妖魔種類,其中很多已經淪為稀有妖魔生物。
「風軌·閃步!」
「喂——喂——喂——」這時,岩洞內不知何處想起了魔鬼教官玳星河在測試麥克風的聲音。
「卧槽你奶奶的,我今天非拔了你蛇皮剁了你的蛇肉來燉蛇湯!」劉明輝一邊怪叫著一邊爬下床鋪。
但眼前的利爪巨獸遠遠沒有達到那個戰將級的程度,或許還只是處在成長期的一個妖魔。
張小侯在學校里在軍部里活了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妖魔,彷彿像是人與妖魔的結合體,將妖魔與人類的魔法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這個時候發獃嚇傻是非常致命的,利爪巨獸其實是戰將級的妖魔,成長期可以達到十米的龐大身軀,其四肢利爪可摧金斷石,一爪子拍去一個小山丘都可能被削平。
八個新兵紛紛抬頭尋找聲源的方向。
張小侯跟在一班這些人的後方,忽然,他臉色微微一變,注視著岩魔士兩側荒草荊棘。
不多時,劉明輝也穿戴好了作戰服走進了衛生間,搖頭晃腦的一邊欣賞鏡中的自己一邊自我陶醉道:「我小時候被一群地痞流氓欺負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當時就有一列軍法師恰好路過,阻止了欺負我的那些人,呵呵,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軍法師,長大后卻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夢想是什麼。不過站在鏡子前,才突然覺得,人吶,還真不能沒有夢想。」
沿著林中小徑一路狂奔,張小侯發現在泥濘的泥路上有一排的腳印,應該是一班騫明朗他們留下的,沿著足跡疾行而去。
「雷系,雷系法師!!」張小侯心中震驚,沒想到千人之中才會出現的一個雷系法師讓他在軍部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而且看那軍官的實力,恐怕早已到達了中階魔法師。
「我跟你一起去吧。」劉明輝說道。
燼龍部隊,指揮室。
「明輝,這裏交給你了!」張小侯沒在解釋。
「星河,這一個月主要訓練他們的體力,一定要嚴厲鍛煉他們。」狄龍轉過身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
不多時,張小侯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一班的隊伍。
張小侯清晰的記得那天在魔鬼教官玳星河的訓練下足足跑了五十圈,跑完后,他感覺魂不附體,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只想休息。
玳星河肅然的回應了一聲:「是!」
感情這傢伙是在裝死……
「可拉倒吧,有多少人不是為了來軍部鍍金的,那些有關係報個後勤兵、文藝兵、炊事班什麼的福利不要太好。
狂風如通天神魔作法那樣,天空中頃刻間出現了燒焦如破棉絮的雲團,變得昏天暗地、混沌暴躁。
「控制不住了!」張勇焦急的大吼起來。
「可,可是,我們也不能放棄救援吧。」劉明輝依然不甘心的說道。
「向長官報到!」
「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通訊部已經派人去檢查魔法基站了,估計很快就能恢復通訊。」舞指導說道。
地下訓練基地,指揮室。
忽然間,狂風大作,整片山林都顫慄了起來!
岩魔士的威懾力還是有的,在亂草中一頓狂吼狂捶,將潛伏在草叢裡的魈風鹿全部給嚇跑了。
很快八人都反應了過來,電視上的套路他們已經駕輕就熟了,而且很多人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被教官被老兵教訓的思想覺悟。
張小侯徹底無語了,之前還罵他的隊友沒人性,莫名的感到慚愧。
張小侯第一次見治愈系魔法,記得心夏也是治愈系的,但沒見過施展,今日一見才知道治愈系的魔法師是有多麼的炙手可熱,若在戰場上一個重傷的軍法師若能在治愈系魔法師的救治下迅速的恢復過來的話,立刻就能滿血復活加入戰場,並且治愈系魔法師的恢復效果可比用藥品做手術要強的多。
可就在張小侯剛說完,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浪潮從遊艇上席捲到了海里,一瞬間,他在洶湧的海水中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他極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想要游回海面上,奈何狂狼席捲暗流狂涌,他如狂嘯中的孤舟,天旋地轉、左搖右晃……
「你是博城的嗎?」張小侯一下子想到了某種可能,畢竟博城在災難發生那麼大的事,不知多少無家可歸的人。
林俊河還想問一些戰勝恐懼的方法,張小侯突然回過頭,一雙如同野獸般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
一旁的舞指導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蹲下身一邊治療被電暈男子,一邊埋怨道:「玳星河,你下次能不能控制下力道,每次都把這些新兵給弄的遍體鱗傷。」
張小侯心裏一涼,莫名的覺得一班的這些人丟失了一些人性的東西。
他對風元素的非常的敏感,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林中的風元素有些絮亂,像是被什麼東西聚集過去了一樣。
張小侯的身影如同紙張般被撕碎,接著化作了一縷風痕潰散而去。
因林俊河的性格柔弱、膽小、說話有氣無力,像極了古王朝時代里的太監,劉明輝就直接給他取了個外號「小林子」。
……
「你不懂,有些東西不是實力決定心裏位置的,生死之交比得過世上任何一切的感情。而且我並不認為凡哥的成就會平庸,反而在會不斷的發光發亮下去,只要他不作死的話。
張小侯並沒有生氣,他看向被大雨澆滅的利爪巨獸的焦黑屍體說道:「利爪巨獸是戰將級的妖魔不錯,但眼前的這隻很明顯是幼年期的妖魔,若在平時他的戰鬥力是比一般奴僕級的妖魔要強上一些,但它現在的戰鬥力還不及一頭魈風鹿來的恐怖。」
不多時,劉明輝、張勇、林俊河也來到了此地,看到兩個重傷的人後紛紛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儘管再埋怨在不爽他們也不敢在玳教官面前造次,大家都是初級魔法師,有幾個才剛剛覺醒,在中階魔法師面前蠻橫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星河!」舞指導臉色微變的喊道。
與其慘死在這怪物的利爪之下,張小侯一咬牙,硬著頭皮直接闖入了迷霧山林內。
利爪巨獸雖然是遲鈍了一點,但攻擊還是有的,一爪子就把張小侯在的那顆大樹給拍成了粉碎,還好張小侯的風軌施展的速度比較快。
舞指導的治愈術也當真是強大,張勇被電的外焦里嫩居然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又被舞指導給治痊癒了,只能憤憤不平心懷恨意的繼續跑完那20圈。
「嘶——」
舞指導應該算是三個教官中最好說話的那種,初次見面的時候冷若冰霜,此時嫣然一笑,甚是明媚動人,張小侯也因她的笑容放鬆了不少,感覺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後面也是岩壁,奇怪,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張小侯注意到他們進來的方向是一堵岩牆,他們就好像憑空出現在這個山洞里一樣。
不過召喚系覺醒概率稀少,張小侯就搞不懂了,有召喚獸居然不去報騎兵,來斥候兵做什麼。
若不是親耳聽見李榮生的描述,若不是親眼看見吳曉聰身上的傷口,張小侯一定會認為李榮生在開玩笑,這種生物他也從未見過,無論是在學校里的妖魔課本上還是在軍部的妖魔解析課上,他都未曾見過這等生物,甚至連他的模樣都想象不出來。
若是這一場生存考驗真有危險的話,他們隊伍的這個狀態是會出問題的。
張小侯再叫,吳曉聰已經醒不了了。
張小侯記得在訓練的前半個月,每天都被折磨到暈倒。以前他在看電視的時候很羡慕那些暈倒的士兵,終於可以不用訓練了,可是在燼龍部隊,暈倒才是噩夢的開始,因為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過來。
玳星河也同時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中龐大的龐大漩渦雲團,即使相隔很遠,彷彿也能感受到那漩渦雲團下的恐怖威壓,震撼到令人喘不過氣來。
魈風鹿奴僕級妖魔,其因外形幽魅俊逸如同林中穿梭的山魈鬼魅而得名,魈風鹿其實很溫順並不會主動去攻擊人類,除非自己的領地受到了威脅才會攻擊,它們的攻擊手段是通過頭顱上方的崢嶸鹿角收集風元素製造類似風刃、風襲之類的攻擊。
張小侯疼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若不是玳星河教官在訓練的時候有教他緊急治療措施,他現在就只能等死了。
然而這些魈風鹿卻像是死士一樣前赴後繼的瘋狂攻擊燃燒著火焰的怪物。
那一種危險不是來自魈風鹿,而是比魈風鹿更可怕的東西。魈風鹿是群居妖魔,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動靜,除非它們被什麼東西趕跑了,或者離開了原有的領地。
「張勇,你少說兩句。」劉明輝勸說道。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張小侯,還以為張小侯會生氣。
眾人見長官來了,立刻蜂擁的擠向了訓練基地的中央,各種推搡站位勉強算是湊成了一列隊伍。
「是!!」三人齊聲道。
在他剛摸到一個精密的閘門的時候,閘門內突然傳來了魔法機械轉動的聲音,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出現在張小侯面前的是三位威武冷麵的三位軍官。
「我去你大爺的,你們是魔鬼吧!」無奈只能發出內心的吶喊,狂濤暗流將張小侯卷向了某個方向,他不知道自己磕磕碰碰撞到了什麼東西,身體感覺被五六個人拳打腳踢,幾乎令他在水裡窒息。
「岩魔士,殺死它們!」吳曉聰直接下達了命令。
兩人在鏡子前各種陶醉了許久,才回到宿舍內和其他兩位室友交談起來。
突然間,張小侯聽見了一聲來自身後的獸啼聲,聲音距離他非常的近,幾乎不到五米的距離。
「居然是他?」領頭的隊長似乎有些詫異。
張小侯試著叫醒李榮生,連續喊了幾聲,李榮生才偷偷的睜開了眼睛。
將小童攙扶起來后立刻又跑到了另一處救治李榮生,李榮生傷的是胸口,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從他的肩膀直到腹部,傷口要是再深一公分傷及心髒的話,恐怕舞指導在這也難以將他救活。
張小侯回頭看了一眼吳曉聰和騫明朗,沒說什麼,繼續帶著自己的隊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至於昏迷的李榮生,張小侯能做的已經做了。
「快躲開!!」張小侯臉色一變,急忙喊道。
「博城出來的優越感就這麼強嗎,要我說,那是博城的魔法師不行。」張勇很不爽的說道。
張小侯不敢多想,眼前的怪物的恐怖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連續用兩個魔法,甚至將兩個魔法疊加來增加自己的風軌移動速度。
張小侯爬到了林俊河的床上把他叫醒,這傢伙還真是弱不經風啊,就這膽識,是個老鼠估計也能把他給嚇暈過去。
漂泊大雨澆灌而下,耳邊「沙沙沙」作響,整個山林都是這種大雨傾盆的聲音,抬頭望著最高的那座山只能看到一個朦朧巍峨的影子,彷彿像是一個巨獸匍匐在雨霧之中,隨時會將他們給撕裂吞噬。
「嘶——」
舞指導點頭跟著玳星河來到了兩個新兵宿舍面前。
「我靠,來真的?」張勇驚恐的說道。
但人類對妖魔充滿了痛恨,就算是稀有,也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有人以獵殺那些溫順的妖魔為商機,提供給人類食用。
「切,我看你是性取向有問題,一說到這個人,滿臉的陶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他娘的個同性戀。」劉明輝撇嘴道。
黑藤叢中,像是被什麼巨大的生物給撞倒了一大片,草木紛紛向兩邊分開一條通道,通道的盡頭處是一個黑漆漆的巨大山洞。然而在這個幽深陰暗的巨大山洞內,一對碩大血色的眼睛出現在那,它正凝視著離洞口最近的張小侯,像是要將他給活吞撕碎了!
「我還覺得下手輕了,這些新兵蛋子一個比一個蠢,把參軍當成過家家了不成?」玳星河面無表情的看著訓練場上跑步的菜鳥們,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滋——啊!」張小侯猛然色變,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渾身抽搐,全身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腦中苦笑:「靠,原來我才是那個倒霉蛋!」
他的後背和肩膀有兩道觸目驚心血淋漓的傷口,他的左臂從小肘處徹底的斷裂,那斷裂的手正被他的右手死死的抓在手裡,他知道手臂斷了在短時間內只要等到救治還能接回去,如果把斷肢扔在了森林中,那真的無法接回去了。
「我是風系魔法師,適合偵查,逃離也方便。」
「咦,這是什麼東西?」劉明輝注意到張小侯把一疊紫色與紅色相間的捲軸放在了火堆旁,因連夜下雨的緣故,捲軸已經濕透了。
……
燼龍山脈,劍龍峰陡峭猶如一柄利劍劍指蒼穹,即便是沉悶暴雨下依然傲立雄偉的挺立在地表之上。
「糟了,它要出來了!」張小侯臉色微變,看向林俊河,發現這獃子還在原地渾身發抖,雙腿哆嗦,褲腳下流淌著腥黃的液體。
可惜我的初階風系魔法沒什麼攻擊技能,不然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了它。」張小侯說道。
「是!」
「這些教官也太喪心病狂了吧,就算是訓練也要符合情理之中啊,弄出個對付不了的怪物,我們豈不是全要死在這裏。」張勇又是恐懼又是憤怒的說道。
「燼龍之所以與魈風鹿共存一山脈,是因為燼龍部隊無法徹底的驅趕消滅它們!」舞指導又補充了一句。
它仰起頭,低垂著幽藍霹靂般的深瞳,巨大的瞳孔內倒映著張小侯驚恐僵立的表情。
李榮生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也知道他的哭聲很可能引來那怪物,但恐懼早已蔓延他的全身,令他不斷的哽咽顫抖。
「你們所在的岩洞出口處便是——燼龍試煉山脈,從現在開始你們有24小時的時間,在試煉山脈生存下來,可自行組隊,也可單兵作戰,24小時內到達試練山脈最高峰則為通過生存考核。
「他們都睡下了吧。」
「我沒開玩笑,以前的書本上就有介紹過關於蛇妖種類的妖魔,上面就是那樣說的。」劉明輝保持著與黑鱗角蛇對視的姿態,氣勢一下就上來了,眼睛變得更加的兇狠:「你注意看我,眼神要狠,氣勢要足……哎喲,卧槽!」
「混蛋,軍人的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優良的軍姿!」
張小侯瞬間完成初級風系魔法的高級魔法,身子在空中騰飛而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臉一顆蒼天大樹的樹榦上,腳尖一落地,他又輕飄飄的飛向另一顆大樹。
「小猴子?」狄龍很是詫異的問道。
若24小時內未通過考核、亦或者重傷、死亡都視如失敗!」
期間林俊河因為跑的嘴唇發白跑著跑著就暈了過去,太雞兒弱了,不過更慘的是,林俊河才剛剛暈倒就被雷電法王玳星河給直接電醒了,只能全身冒著煙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前跑。
「吼——」
現在玳教官帶著軍法師來救他們了,他們這麼多人,又怎麼會懼怕一個怪物。他擔心的是張小侯一個人無法對付那怪物,現在的處境……又或許已經……
「既然選擇做軍法師就該有面對危險的覺悟吧。」張小侯很是天真的說道。
後背、肩膀、手臂都在流血,傷口翻卷潰爛還有灼傷的效果,就算塗抹了止血藥,傷口還是無法愈合,那怪物的爪子帶著烈焰,一爪子下來皮開肉綻,更有灼傷烈焰的效果。他的後背和肩膀、還有左手全是那怪物造成的傷,張小侯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烤肉燒焦的味道。
小童一瘸一拐的上前了幾步,雙目如炬,雙拳緊握著,緊咬著牙關:「火滋·爆裂!!」
他忍不住的罵了一聲,強行壓下內心中那份強烈的恐懼感。
「不知道,不過看他身上的傷痕像是野獸爪子的傷痕。但是他的岩魔士不可能打不過獨眼魔狼、幽狼獸之類的妖魔,而且他身邊還有騫明朗,更不可能傷得如此嚴重,除非……」張小侯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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