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喜歡跟著張小侯,是非常膩歪的那種,斬空也拿這隻風之夢雷獸沒有任何的辦法,見他如召喚獸般聽話,自然就由著它去了。
「最早發病的是村尾的二柱子,起初二柱子是發起了高燒,高燒不下,土方和醫療藥品都起不到效果,幾天過後二柱子的身上就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顆顆水泡有玻璃珠子那麼大,那個時候村子里的人才知道二柱子可能得了什麼重病。最後也請來了縣裡有名的治愈系魔法師,還是無法治好二柱子,又過了幾天,那些水泡全部糜爛開來,二柱子那一段時間百受折磨,痛不欲生的死去。」
前方走來兩人,穿著白色防護服帶著口罩的高個子一邊走一邊抱怨的說道。
「喀喀喀——」
而且三年前鳳陽村的瘟疫災難鬧的人心惶惶,人們根本無暇顧及一個失蹤的小女孩,甚至有人說劉明輝的妹妹其實也得了瘟疫,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才離家出走的,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張小侯明白劉明輝的那些痛苦,他走上前拍了拍劉明輝的肩膀:「這次瘟疫再次爆發,規模更甚三年前,我們不能沉靜過往的痛苦。如果連我們軍法師都不振作的話,將會有更多的人陷入苦難。」
「我聽斬空說過,西要塞軍部其實也一直在調查此事,之前也派出一個小隊進入了西嶺調查,但最後有去無回。」張小侯思索了一會說道:「這次調查斬空老大給我們的任務是秘密行動,所以還是別聲張的好。」
剛走到這,前方就傳來了腳步聲。
自那之後張小侯才知道植物系的魔法的用途要比其他魔法要廣泛的多。
張小侯看著劉明輝,其實明白身臨故地,那份痛苦是內心難以磨滅的,之所以他能冷靜的講述這些,一切都是為了這次的偵查任務。
並且早起感染瘟疫的人,也沒有有效的有段能診斷出來,這就導致很多人病發之後才被發現,一旦發現就要迅速隔離,就算沒有感染瘟疫,只是簡單的得了個感冒發燒的人,也都得全部隔離起來。
「不會!」
當然,張小侯也攜帶了風雷一同前往。
「你不說三年的話,我還以為這幾十年沒人住了。」張勇在村口蹲了下來,看著四周的荒草說道。
張小侯和劉明輝的臉色也很難看,兩人都是在極力克制的狀態。
義莊內格外的安靜,看不見進出的人,也聽不見荒郊野外的蟲鳴蛙聲。
「風軌·疾行!」
「西嶺西要塞軍部嗎?」張小侯眉頭一挑道。
只是再問起劉明輝,他所知道的線索太少了。
張小侯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這些軍車上裝的都是染上瘟疫死亡的屍體的話,半個小時一輛車,這一天得有多少屍體被運送到這裏。
縣城內早已人心惶恐,更不敢感冒發燒,很多人聽說只要感冒發燒就要隔離就怕了,躲在家裡就算只是真的身體不適也不敢做聲。於是無形之中的災難悄然無聲的蔓延開來。
劉明輝到了自家門前,駐足在原地,雙眼通紅的說道:「那個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街坊鄰里也對待我們家也都很好,因為我們劉家是遷移過來的,不算是本地人。但在鳳陽村我們就像是土生土長的一家人。可是……」
「例行檢查!」
後車廂內十分的昏暗,藉助昏暗的夜色光芒,三人同時看到了這車上居然橫七豎八的對著十幾具屍體。這些屍體大多面目全非,臉上和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全部長滿了破裂的膿瘡,膿瘡滴落在地板,形成了一灘一灘噁心的膿液……
沒人打擾劉明輝,他們都跟在他的後面一步一步的走進這座面目全非的村莊。
斬空交給他們的任務是盡一切能力調查收集瘟疫的真相,張小侯的意思是,小隊暫時留在鳳陽村,分派人員在四周搜尋線索。
「這裏應該有密室,分頭找找。」張小侯說道。
義莊的門口有軍車停放,時不時有軍車從遠方的國道駛進義莊內。
吳曉聰本來在一旁和風雷玩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后,興緻沖沖的走了過來。
「猴子,這裏www.hetubook.com.com不對勁啊。就是焚屍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軍法師把守?」劉明輝眉頭緊皺,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義莊非常的不對勁。
「走,進去看看。」張小侯低聲說道。
劉明輝本來已經被安撫了下來,被吳曉聰這麼一問,直接忍不住的流下眼淚,帶著哭嗓說道:「我不知道,是我沒保護好她。我是家裡的大哥,當初辦喪事一切都是我在主持的,再加上那一段時間我痛苦交瘁,只是讓妹妹呆在家裡哪也別去,等我處理好一切后,妹妹就消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跑遍了整個村子,問便了還活著的那些人,都說沒有見到……」
劉明輝抬起頭注視著張小侯和小童,得到兩人的示意后,他加大了腳下的力度,用力的踩下去。
「並不是。」吳曉聰擺著指頭,搖著頭,一副神叨叨的樣子:「我一朋友就是在西要塞里,前一段時間我們聊起來,他無意中提到,染上瘟疫的人其實都不是運送到火葬場,而是在蒼南縣南郊的一處義莊裏面,所有的屍體處理都在義莊進行,搞的很神秘。」
如果他們天亮之前沒回來,他們直接回去報告,不用等他們。
「我也不太懂,據說是很久遠的義莊,也不知什麼原因,染上瘟疫的死者全都送那處理了。離鳳陽村並不遠,我覺得我們可以去那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吳曉聰提議道。
「可惡,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瘟疫源,為什麼遲遲不發放疫苗!」劉明輝雙目赤紅,在兩人談到鳳陽村的時候,他就差點忍不住衝出來一問究竟,還好最後比較理智。
劉明輝眼眶通紅,淚眼朦朧的走進了村子,彷彿村子里的一切在他的腦海里都轉換成了曾經記憶深刻的畫面。
混入的方法很冒險,但,這是唯一可以進入義莊的方式,奪得情報才是他們首要的目的。
風雷要跟著張小侯,讓它留下是不可能的,於是,三人帶著風雷駕車沿著省道前往義莊。
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穿過那略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
張小侯躲在了一根巨大的立柱後面,環境漆黑昏暗的緣故,的確很難看見小童和劉明輝躲的位置。三人也都是訓練有素的斥候,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響,甚至是呼吸聲。
一整個夜晚義莊進出的軍用車輛不少,卻不見焚燒的火光和臭氣。
「你小聲點。」矮個子的防護服男子左顧四盼像是深怕被人聽見一樣,確認沒人在附近后,才低頭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聞、不看、不問,這是行動的規定。」
三年變成這幅慘景,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也不是沒有發現,我聽說已經發現瘟疫的感染源了,好像是西嶺的某種奴僕級的妖魔導致的,三年前就有人被咬傷了,沒有防備,然後整個村子都感染上了瘟疫。」矮個子男子說道。
車上的三人相視了一眼,毅然決然的躺在了車廂最裡面的屍體堆裏面。
車輛進入了義莊,右拐進入了寬闊的庭院內。
凝重的談話間,軍用車到了義莊的門口。
回新兵宿舍整理了一番,大概休息了三天,期間熟悉了南方軍部的環境。
「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我也有接觸他們的身體,可我並沒有感染瘟疫。這種瘟疫好像不是靠身體接觸、空氣傳播的。當年村子里噩耗連連,人心惶惶,有專家說感染瘟疫的途徑是水、血液、唾液、食物。」劉明輝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聲音夾雜著痛苦的掙扎。
進入到破敗房間,張小侯、劉明輝、小童立刻駐足了下來。
三人潛伏在國道旁的樹林里,等了有一會,一輛軍用的綠皮卡車緩緩的駛來,到了雙向S彎道后,車速慢了許多。
「可拉倒吧,說是研究對抗瘟疫的疫苗血劑,這都過去一個月了,感染瘟疫的人越來越多,研究沒有一點結果,每天運送過來的屍體越來越多,不要等到哪一天,我們和-圖-書也感染了,再後悔莫及。總之今天過後我就神情退出,我可不像死。」高個子男子依然帶著抱怨的口氣說道。
沒有了動靜,張小侯在車上等候了一會,才低聲說道:「下車,快下車!」
「嗯,也是。但如果我們沒有任何的收穫咋辦,不能空手回去交差吧。」林俊河說道。
檢查車輛上瘟疫的屍體,就是個形式的過場。瘟疫早就讓人聞風喪膽肝膽俱裂,沒有人願意去觸碰,染上瘟疫的下場就和車上的屍體一樣,認真檢查是不可能的。
劉明輝非常的執拗,正巧斬空也有意派遣一支偵查小隊去蒼南縣,據說燼龍部隊與江北軍部也都有小分隊進入偵查,但還是沒有找到瘟疫的根源。
有軌跡的風,有三個一閃而過的影子順著風的軌跡闖入了破敗的屋子內。
一般在焚燒爐附近,焚燒大量的屍體,空氣中都會瀰漫著濃濃的異臭味,在一些常見的火葬場里為了避免焚燒屍體的異臭他們會添加一些木炭和乾草,空氣中的異臭就會被掩蓋成枯草燒焦的味道。
三人手腳麻利,藉助夜色灰溜溜的跑進了義莊的一處破敗的屋子內。
夜,很深。
「那一個月整個村子像是被夢魘籠罩,走在街道上到處可以聽見病患的痛苦哀嚎,那些聲音我永遠無法忘記,他們就像是在地獄受到折磨的魔鬼發出的哭嚎……」
但攜帶妖魔與召喚妖魔是兩個概念,攜帶妖魔可不能像召喚系魔法師那樣隨時召喚出來,而且隨著風之夢雷獸這一年的成長已經到了普通雄鹿的大小了,帶到城市去勢必會引起恐慌。
義莊門口的哨兵的聲音傳來。
劉明輝緊握著雙拳,身體都在顫抖。
「那你的妹妹是如何失蹤的?」吳曉聰問道。
張小侯第二系覺醒的是土系,劉明輝第二系覺醒的是常見的元素系,冰系。
「義莊在古代不是停屍房中轉站嗎?」張小侯問道。
小屋子的窗子是紙糊的,常年的風吹日晒,窗子上有許多的破洞,通過破洞可以看到穿著防護服的人推著拉貨車把瘟疫死者一具一具的搬運動託運車上,十幾分鐘后,這些人拖著搬運車進入了義莊的一處側門,那間側門像是存放柴火雜物的地方。
這個蜿蜒而下的樓梯可以看做一個巨大的圓柱桶,桶內壁上鑲嵌著階梯通往最底層的區域。
「這些死者是因瘟疫而死,我們在這會不會也染上瘟疫啊。」小童滿臉痛苦的低聲說道。
「我試試。」劉明輝低聲說道。
只是,這車輛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屍體,還是叫人難以接受。
兩人直接乘坐吊車通往上方,等到離開了,張小侯他們才從黑暗中出來。
「真是晦氣,回去一定要消毒。」開車的司機罵罵咧咧的下了車,點燃了一根煙,撒腿就跑進了義莊裏面。
「當時村子里的人應該還沒發現那是瘟疫吧。」林俊河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僅僅是劉明輝的描述,他就能感受到感染上那瘟疫是多麼可怕的事。
他也不是因為看見屍體而嘔吐,畢竟作為軍法師,每隔三個月就都得去一次刑場參觀死刑犯被擊斃的過程,起初的確很不適應,隨著在燼龍山脈歷練殺妖魔的次數越來越多后,他們已經對屍體沒有太大的反應了。
「的確,既然是染瘟疫的人,最好的處理方法屍體處理方法是焚燒、鋼筋混凝土掩埋。可是你們看到了嗎,那些軍車運送的屍體進入義莊后就沒有出來了,也沒有火光,不像是在焚燒。」張小侯說道。
這時,一縷不同尋常的風以肉眼難以察覺到的軌跡穿過了庭院到達弄堂,隨後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了義莊右側的一間破敗的房間內。
「和我們之前猜測的一樣,這些人在義莊裏面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要接觸真相就得深入調查。」張小侯說道。
張小侯以為他們一會就會出來,等了有將近半個小時也沒見那些人從那間柴火房裡出來。
在他們面前是一個破舊的屋子,屋子的一角有一個廢棄的灶台,灶台的左側堆放著高高發霉的柴堆,屋子和圖書
上方蛛網橫陳,瓦頂有幾個破洞,月光一縷縷的傾灑而下形成了獨特的光柱。
「是的,村子里的人都以為二柱子可能被什麼妖魔咬了才感染了奇怪的病,而且二柱子在村子里人緣也很好,那一段時間整個村子都沉浸在陰鬱的氣氛中,根本想不到瘟疫病毒悄然在整個村子里蔓延開來,直到一個接著一個的爆發,人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劉明輝咬牙切齒的說道。
「嘔——」
張小侯拍了拍劉明輝的肩膀,目光堅定的注視著車后倒退的夜色道:「這類瘟疫受害最嚴重的是家庭,一人感染全家遭殃。」張小侯很明白劉明輝此刻的心情,當年沒有找到瘟疫的來源,瘟疫就突然的消失了,如今三年後,瘟疫捲土重來,劉明輝比誰都更想找到瘟疫的真相。
但打擊最大的還是劉明輝,這裏曾經是他的家鄉,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這裡有他歡快的童年,有他最溫暖的親情和照顧他的家人,他的一切記憶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三人緊貼著蜿蜒而下的旋轉的階梯,緊靠著牆面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在距離義莊三里遠的地方有一個8字形的層疊S彎道,途徑這處特殊彎道的車輛的車速都不得已減速緩慢下來。
「在鳳陽村西邊好像是西要塞軍部,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林俊河來到了張小侯的休息處,指著西方說道。
踏進鳳陽村的那一刻,張小侯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幾十戶破敗的房屋錯落的排布在狹小的街道的兩側,荒草已經有半人多高,破敗的房屋四周全是野草荊棘。屋子瓦碎石塌,蛛網遍布、殘垣斷壁。
小童最近才剛剛突破中階,第二系覺醒的光系。把控星子還處在一個掌控期,若要釋放中階魔法需要依靠星圖之書。
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到了吳曉聰所說的義莊。
軍車一路行駛到蒼南縣,稍微補給之後,他們繼續行駛前往鳳陽村。
星子快速的連成,幽幽的綠光在劉明輝手中呈現,出了釋放魔法之外,植物系魔法還有許多的小用途,比如撬鎖。
「嗯。」
裏面非常的漆黑,從頂端看下來像是深不見底的樣子,實際上因為漆黑無光的緣故,下降的高度只有二十米左右,走了一會,三人就到了樓梯的最底端。
林俊河這個人平時是膽小,但腦子靈活,在策略和計策方面就好像一個參謀,很多時候他的意見都非常的有用。
張小侯搖了搖頭,看著劉明輝和小童,這一年的修鍊,他和劉明輝都已經突破到了中階,在玳星河教官的幫助下他們也都覺醒了第二系。
「什麼辦法?」張小侯問道。
這次負責小隊的人正是張小侯,作為小隊隊長張小侯必須確保整個小隊的安全。
「這……」
三人剛離開,就有一隊穿著防護服的人到了之前那輛軍車前開始「卸貨」
張小侯立刻做出手勢讓兩人躲起來。
鳳陽村正是劉明輝曾經居住過的村子,只是經歷過了瘟疫之後,鳳陽村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詭村。
劉明輝點了點頭,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和妹妹正好在蒼南縣讀書,臨時收到了村裡的消息才趕回來,只是一切都晚了。」
張小侯也給劉明輝和小童施加了風軌,兩人在張小侯之後也翻上了軍用車。
通道並不長,前方出現了一個T字形的岔口,右側同樣是一條深邃的通道,左側則是一道鐵門上面貼著「閑雜人等禁止入內」的標識。
「按理說瘟疫的根源都找到了,為何還遲遲制不出疫苗血劑?」
很快,車後方的帘子被掀開,一束燈照射了進來巡查了一圈。
「義莊就那麼丁點大的地方,這些人進去半天不出來?」小童疑惑的問道。
小隊商議后,張小侯決定由他、劉明輝、小童前往義莊,其餘的人留在鳳陽村等候消息。
「現在蒼南縣不是已經全境封鎖了嗎,進出全部得嚴厲檢查,肉類全部禁止運輸,任何交通工具進出縣城都必須無死角的檢查。現在縣城裡已和_圖_書經鬧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出門,都在超市裡屯食物。那麼你們想過沒有,那些已經染瘟疫的人,和已經死的人,他們去了哪裡?」吳曉聰說道。
三人繼續進入前方的通道,通道兩側有森冷的綠色照明燈點亮整個通道,他們的影子在狹窄的通道里忽長忽短,燈光映照在人的臉上,一片慘然的綠色,在加上這是停放眾多死人的地方,三人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發涼。
「僅僅三年,一個村子就物是人非了?」吳曉聰環顧著詭寂的村子說道。
張小侯也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一定有什麼原因是劉明輝沒有找到的。
三人反反覆復的在狹小的屋子裡揣摩了有一會的時間,劉明輝忽然踩到了灶台前的一塊地磚,這一踩地磚塌陷了下去。
張小侯帶領的隊伍中沒有人覺醒暗影系,大多數人覺醒的幾乎全是元素系魔法,劉明輝是個特例在第一次就覺醒了白魔法植物系。
幾人遠遠的將軍車停放在林子中,徒步前往義莊的區域。
在劉明輝的執著下,斬空才決定讓新兵小隊去執行這個任務。
「他們研究死人,真的是為了研製出疫苗嗎?」小童也深深的帶著疑惑。
其中原因是劉明輝再三申請的,劉明輝本就是蒼南縣的人,以前無能為力不能救下自己的父母還有妹妹,現在已經是軍法師了,他就應該義不容辭的為家人做一些事,父母已經離去,他不想失蹤的妹妹也下落不明,至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種情況還真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但這也怪不得劉明輝,在失去父母和親人的情況下,悲痛欲絕下真的無暇分心,而且劉明輝的妹妹也有十來歲,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只是誰也沒想到她會離奇的失蹤。
張小侯心裏也沒有底,剛想開口說不知道,劉明輝突然很篤定的說道。
巡邏軍法師有三支,他們間隔有序的環繞義莊警惕的巡邏,義莊的前門後門都有重兵把守,進出的車輛都要嚴密審查。
劉明輝渾身都在顫抖,他敘述的的這些話卻是很平靜。
「有密室!」
他們親眼看見那些運送屍體的人進入到這個房間,就再沒有出來過。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消失在屋子裡只有一個原因。
「能去哪,火葬場唄,難不成你現在想去火葬場啊。我們一進城就暴露行動了好嗎。」林俊河說道。
張小侯注意到,整個義莊居然戒備森嚴,如同一個軍事要塞,里裡外外全部都是軍法師。
據不完全統計,蒼南縣起初感染瘟疫的只有十幾人,前一段時間已經感染了近百人,而且趨勢還在不斷的擴大。雖然已經有封鎖和戒備了,但感染瘟疫的人很多人並不知道自己感染了瘟疫,因為瘟疫的潛伏期長達七天到十天,在第三天才會有高燒的癥狀。
果不其然,這些軍法師忍受不了車上的惡臭大喊:「嗎的,快走快走!」
眾人全都沉默了下來,那份痛苦不是他們能體會的,何況那些全是劉明輝的親人。
但義莊的附近什麼都沒有,空氣清冷潮濕,沒有任何的異味。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和線索證明劉明輝的妹妹染上了瘟疫,劉明輝心裏一直堅信自己的妹妹一定還活著。
軍用卡車的後方是一個類似大型集裝箱的地方,只是後方是用軍綠色的帘子遮擋而不是用鐵門,所以他們能很容易的上去。
張小侯只能讓風雷呆在軍車上,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下車。
這是張小侯的命令!
這就像是酷熱的夏日,沉悶、煩躁。這種天氣很適合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小童幾乎忍不住差點嘔吐出來,他有些後悔做出這個決定了。
之後張小侯等人就接到了斬空的命令,由新兵小隊七人組成了偵查小隊前往蒼南縣。
某個山頭,三人一獸潛伏在山頭,從他們這裏可以看到下方一處盆地,盆地的正中央便是一個老舊的四合院的宅子,或許是因年久失修的緣故,整個宅子破舊得就像是一座古剎,夜色下透著陰暗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劉明輝的手中和_圖_書纏繞著一根細小的藤蔓,小小的藤蔓如有生命般緩緩的生長,鑽入鐵門的鑰匙孔內。
張小侯何嘗不是如此,博城毀滅,若是他回到博城,又是否和劉明輝一樣會記起那些曾經的美好呢,或許也早已淚眼婆娑了吧。
屋子裡有機關,可以開啟密道、密室之類的通道。
「既然這樣,把人都喊過來吧,我們商量一下。」張小侯說道。
張小侯知道劉明輝能撬鎖,是在一次密室的集訓中。玳星河教官將新兵關入一間巨大的密室內,然後在密室內注入大量的海水,海水蔓延的速度很快,密室如鐵桶沒有任何的出口,只有一道鎖死的門。當初他們幾乎快被海水溺死的時候,劉明輝才嘗試著用自己的植物系魔法來撬開那道門,反覆的實驗了幾次后,果然成功了。
「醫學上的研究我們哪懂……好了,馬上要出去了,這些事就不要說了。」
三人沒有選擇做吊車通往下方,吊車一動就會產生巨大的動靜,在這個旋轉幽深的地下發出刺耳的響聲,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而且目前為止,居然還沒有一個有效的手段可以抑制瘟疫和治療瘟疫。
「我靠,這味道老子都聞了一天了,用鼻子聞都知道裏面全是死人!」一個軍法師捂著鼻子大罵了起來,拿著手電筒含糊的照射了一圈應付了事。
與此同時,灶台後方的牆面內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而後整個牆面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一條深邃盤旋而下的階梯。
「明輝你先別激動。」張小侯安撫著,看了一眼那幽深冗長的通道說道:「這裏表面上義莊,是染上瘟疫死者的停屍房,是焚毀屍體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局方的秘密研究所,研究那些死人的地方。」
陰沉沉的天空下,整個村子透著不同尋常的死寂。
張小侯巡視了一圈,這狹小的房間內所有的東西一眼就能收入眼底。
「這事恐怕另有玄機,先觀察觀察。」張小侯說道。
張小侯和劉明輝同時說道,兩人相視了一眼。
三人繼續潛伏在山嶺,期間大概每隔半個小時就有全密封的軍車駛入義莊,然後又有駛離的車輛。
「要是能進去就好了。」在山頭潛伏了許久,張小侯有些焦急的說道。
真正的研究所一具屍體或者幾具屍體足以成為研究的材料了,像這樣大量的運送屍體過來研究的,他們也是聞所未聞。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近距離調查瘟疫。」
「說的是鳳陽村吧,我也聽說過一些。其實瘟疫可以很好防備的,只是當初他們沒有意識到那是瘟疫,才會那麼嚴重。」高個子男子說道。
張小侯低聲念起法咒,如穿梭在夜色下的鬼魅,速度飛快的靠近軍用車,追上了車輛后,靈活的像只猴子翻上了後車廂內。
「義莊重兵把守,要進入很困難,除非有暗影系的軍法師。」劉明輝說道。
三人商量了一會,也覺得只有這個方法行得通。
三人立刻走了進去,蜿蜒旋轉的階梯一路通往地底更深處,在中央區域有一個繩索吊車,是用來裝運貨物或者是運送那些屍體所用。
「嗯,西嶺有一個白魔鷹族群,軍部的白魔鷹大多數都是從西嶺馴服的,我們在這像無頭蒼蠅一樣,不如去西要塞問一問,或許他們有什麼線索呢。」林俊河說道。
太陽落山的那一刻,國道上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死氣沉沉的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難不成這義莊下方還有玄機,處理屍體是在地下?」小童問道。
「能不能打開?」張小侯看向劉明輝問道。
張小侯正愁沒有線索,吳曉聰的提議非常的好。
「真是搞不懂,這些腐爛的屍體有什麼好研究的,血液都壞事了,心臟和器官全部都腐爛了。當初說什麼為了魔法研究打著高尚的旗號從軍部招人,我要知道是干這些又累又臭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活,打死我也不會來。」
「暗影系也未必是萬能,遇到高階魔法師,暗影系魔法師也無所遁形。」張小侯搖了搖頭,指著那條彎曲的國道說道:「看來我們只能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