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威震江南
第二百二十四章 道濟和尚?降龍羅漢?

「捨身抗潮,便在今日!」伍子胥所化的降龍羅漢身上燃燒起赤金色宛若火焰的佛光,張老相公等十七位潮神俯身的羅漢身上同樣如此。
這些羅漢將吳天祿四周、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一邊七嘴八舌的勸「青蛟將軍「退兵,一邊各使手段朝吳天祿打來。
張牧之從手中拿出法旨、金印遞給伍子胥:「也無需什麼宣旨章程了,你接了旨意后再把那金印煉化,自可正位錢塘君之神。」
缽盂離手后飛快地變大,到了光幕上方時已經變成了一畝田大小,「轟隆」一聲將吳天祿扣住。
「吼!」上方一隻猛虎踏空而來,張開大口發出咆哮,畫戟和虎爪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片刺目的火光。
張牧之剛欲往下方落去,突然有一片金雲從靈隱寺中升起,來到張牧之面前擋住雲路。
「就算這些潮神變成十八羅漢的模樣,也沒有鎮壓吳師弟的本事,師父且耐心看著就是。」
「轟隆隆!」大潮越來越近,缽盂和浮屠塔也震動的越來越激烈。
「這老龍君雖是業龍,卻也不可小視……只這一手舉重若輕的控水本事我便難及……」張牧之忍不住暗贊。
「哈哈哈!將軍小心了!且看我手段!」
張牧之又朝吳天祿交代幾句,突然念頭一動,朝伍子胥問道:「你去靈隱寺借這十八尊羅漢像,那寺里和尚向你提什麼要求沒有?」
「是這幾位神明見鎮壓不住你,都存了捨身之念,我才現身來阻止他們做傻事,稍後你再向他們賠罪吧。」
「轟!」一身盔甲,手提畫戟的吳天祿從水中沖了出來,看到張牧之後連忙過來叩拜:
「這些羅漢神像果有幾分玄妙,不過這些陰神不明佛法,難以發揮出全部的威力。」
一十八位潮神在江上現身,文臣武將,商賈船夫,男女老少各種形象皆有,只是魂體都被一股浩大的法力禁錮住了,懸浮在半空動憚不得。
「嘭!」水球爆開,將外圍那光幕炸出一個大洞。
「嗷!」猛虎一聲慘叫,連同背上的伏虎羅漢一起被頂飛了出去。
「你方才開口提醒我一句,我也不直接斬破你這雕像身軀,如此才算兩不相欠!」
避水金睛獸連忙邁開四蹄朝前猛衝,準備馱著吳天祿衝出光幕。
文種,霍光,曹娥,石槐等一眾潮神都點頭:「伍相爺乃我等潮神之首,正可擔任錢塘江之神。」
只過了幾個呼吸,金光便到了飛來峰上空,那千年寶剎正在腳下。
「我也是關心則亂,其實仔細想想,今日這一場本就是貧道多事,要讓自家門人試探這幾位潮神一番,難道還能只讓人挨打,不讓人還手不成?」
外圍操控光幕的幾個羅漢連忙強催法力,連水面上都出現了一層金色佛光,阻擋吳天祿從水中逃出。
眾羅漢一起點了點頭,接著只見十八位羅漢布成的陣勢突然一變。
好話壞話都讓張牧之說盡了,幸虧西湖龍君是個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人的溫吞性子,才有耐心笑著迎合:
道濟搖了搖扇子:「道濟是我,降龍羅漢也是我,本性空如無一物,真人倒不必在意這些稱謂小事……」
「此獠太過兇猛!快快拋出法器,我等合力將他鎮壓!」
「嘩啦啦」的浪濤聲響起,江水中出現一個旋渦,隨後越來越大,帶動著缽盂和浮屠塔都跟著旋轉。
原來是騎象羅漢不知何時到了身後,那巨象長鼻一探,捲起避水金睛獸的一隻后蹄將他提了起來。
布袋羅漢剛要再使手段,就見吳天祿將畫戟橫掃,戟頭側著拍在這尊羅漢的肩膀上,一下就把他拍飛了出去。
看門羅漢沖在最前,手持一根錫杖同吳天祿近身搏鬥,方天畫戟和禪杖接連碰撞,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
「我剛放出話去要督查天下水神,你靈隱寺就要把羅漢像搬進錢塘江里去,這事兒你給解釋解釋?」
「轟」一聲大響,看門羅漢被一股大力砸進下方江水之中。
吳天祿心中大怒,將兵器長柄一抬,擋住了飛來的金缽,而後縱身而起,膝蓋朝前一頂,一下撞在猛虎肚子上。
避水金睛獸剛欲再往外沖,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大力襲來,而後整個身子就忍不住地朝空中飛起。
伍子胥將金印和法旨收好,點頭答應道:「此小事爾,小天師放心便是!」
張牧之隨手接過收入袖中:「過兩日我要同一個厲害的妖魔爭鬥,還要用這件兵器,待你化龍成功后我再把它賜給你防身。」
張牧之見十八個潮神面色古怪,心中也有些發虛,不過還是分辨了一句:「並非是貧道多事,只是這正神之位干係重大,得在你們之中選一個能統籌全局的神明才能擔任。」
「今日我等燃燒神魂法力鎮壓這蛟龍,也算為後來者做個榜樣!讓三界眾神知曉,我等潮神法力雖然低微,卻也不可輕易折辱!」
水中有一條金龍探出頭來,降龍羅漢落在金龍頭頂,大叫道:「不要鬆懈,繼續鎮壓!」說著伸出雙手發出佛光注入下方缽盂中。
張牧之又對伍子胥道:「伍相爺計謀周祥,性情果敢,貧道也覺得你能勝任這錢塘君之神,伍相爺以為如何?」
「吳師弟是我等之中修行最刻苦之人,如今又即將化身真龍,豈是這幾個鬼神能匹敵的?」
玉羅剎也是第一次見張牧之這等煩躁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安慰:
「轟隆隆!」又一道丈來高的潮水湧來,宛若萬馬賓士的潮水撞在金色光幕上,那光幕卻未有一絲顫動。
「老龍君且幫貧道看顧一下這幾個門人,順便安排下這錢塘江中收尾之事,貧道去靈隱寺見一見那如通禪師!」
一條金色神龍從水中沖了出來,龍頭猶如一間屋舍大小,張開大口朝避水金睛獸吞去。
戟尖和兩邊月牙鏟好似幾點流星正繞著吳天祿飛旋舞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八位羅漢幾次衝上前來,都被畫戟打退。
騎在虎背上的伏虎羅漢見偷襲無功,連忙將手中缽盂朝吳天祿臉上砸來。
吳天祿的聲音從下方響起,缽盂和浮屠塔震動的愈發激烈。
只聽噼里啪啦一陣亂響,霧氣中百來條金蛇被畫戟斬成了幾段,殘屍雨點一樣落了下來。
伍子胥身不能動,只好面色陰沉地開口喝問。
吳天祿再次站到坐騎背上,將手中方天畫戟舞動的飛快,劈、砍、挑、刺種種手段叫人防不勝防。
正在此時,遠處又有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道兩丈高的潮水正從遠處往這邊湧來。
「玉不琢不成器,縱使我這門人真被十八羅漢所傷,那也是對他的磨鍊,卻怨不到旁人身上。」
「老朽明白,小天師讓門人鬧一鬧,也是為了看這幾個潮神中誰主誰輔,而後才好決定由誰繼任錢塘水神之位。」
吳天祿知曉自家師父正在雲中看著自己,故而並未慌亂,只是抬手朝前一揮,變出一個西瓜大小的水球扔了出去。
「好!」「壯哉!」千百名觀潮的文人墨客忍不住開口大聲讚歎。
西湖老龍方才聽見張牧之罵和尚,罵伍子胥,於是開口勸道。
「弟子無能,被這幾位潮神鎮壓住了,累得師父失了顏面,乞請師父見罪!」
「不好!!這坐騎是師父朝西湖龍君借的,萬不可有所損傷!」
缽盂下沒有動靜,十八羅漢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就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接著光幕、缽盂、浮屠塔一起振動起來。
伍子胥道:「靈隱寺方丈如通禪師倒也沒提什麼要求,只是說念我們這些陰神法力低微,就將這十八尊羅漢像送與我們了,以助我們日後抗潮、驅邪。」
「師父特意把它交給我使用,莫非早料到了我會被困住,然後讓我以這件神兵脫困?」
身上燃燒的佛光火焰正在飛快地熄滅,接著他們就身不由己地脫離「變身」狀態,魂體從羅漢像中飄了出來。
半空中,伍子胥變化的降龍羅漢見此情形也不說話,只是朝眾羅漢使了個眼色,然後手中做出個合抱的動作。
張牧之手持如意微微一笑:「你們不是請了西湖龍君幫著鎮壓潮水了嗎?稍後讓他過來給你們解釋吧!」
「不好!大潮來了!這蛟龍在缽盂里也在攪動浪濤,內外其攻之下封印必破!」伏虎羅漢大聲喊道。
張牧之看著眼前這十分熟悉的和尚,皺眉道:「道濟和尚?你居然從趙宋時待到現在還未離去?或許我該稱你為降龍羅漢?」
吳天祿動作不停,飛快地將畫戟轉向,朝右方猛地一探,然後手腕轉動將畫戟一陣攪動。
而在遠離岸邊的江心裏,在那凡人目光不可及之處,吳天祿正站在避水金晶獸上,手持方天畫戟同眾潮神變化的十八羅漢爭鬥的激烈。
伍子胥上前拜道:「既然眾位同僚都公推我來繼位,那我自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當仁不讓,日後也定當勤于正事,率眾神抗潮救災,保境安民。」
「倒是辛苦老龍君幫忙壓制潮水了。」
其他十七位羅漢聞聽此言,面上都顯出決絕之意:「那就拼了!也讓東海龍王見識下我等的決心!」
十八位潮神聽完西湖龍君解釋后心裏都有些無語:「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么……這小天師估計也是閑得慌……」
「我若顯出蛟龍真身,自然能從缽盂里脫身出來,但師父就在頭頂看著,我收拾這幾個陰神這麼費勁,師父臉上也不好看……」
反正如觀音菩薩這等大佬都回西天去了,眼前的降龍羅漢就等於佛門在這凡間最頂尖的戰力了。
「你只要答應一聲,保證日後再不提強佔我錢塘江之事,我們就放你出來,且備下酒席給你賠禮,如何?」
十八尊羅漢都只有常人高下,周身皮膚呈赤金色,面目或是慈悲,或是莊嚴,腦後都懸著淡淡的金色光輪,宛若真的羅漢臨凡。
「嘭!」吳天祿跌入幾個羅漢布置好的光幕內,濺起一大片的水花。
方天畫戟每次落在缽盂內壁上都濺起一大片金色的佛光,然後缽盂和浮屠塔就一陣顫動。
「你是陰魂成神,無需水精鞏固肉身,我這徒兒要吞食水精,行走蛟化龍之事,你繼位后看看水府寶庫之中有多少存活,盡數都給了他吧。」
降龍羅漢腳踏一朵青雲站在空中,大聲指揮其他羅漢對敵。
西湖老龍點頭:「小天師自去便是,無需為這些瑣事操心。」
「此乃小事,豈敢言辛苦?老朽多年未出來走動,正好藉此機會鬆鬆筋骨……」
船夫扮相的張老相公上前躬身道:「小天師考慮的周全,我等俱都明白,經過今日這一場,我等潮神都願意聽伍相爺的調遣,伍相爺法力聲望都已足夠,正可擔當錢塘君正神。」
張牧之自煉成神通后還未遇見過對手,豈能不趁機稱量稱量自家本事?順便看看這佛門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若不能輕易將這幾位潮神打服了,日後我如何替師父節制天下水神?」
吳天祿念頭剛落,忽聽腦後又有風聲響起,連忙膝蓋一彎重新坐在避水金晶獸背上,然後把腰一擰,將畫戟朝上方刺出。
金缽內部的空間有一間房大小,吳天祿手提方天畫戟走來走去,時不時持兵器朝劈砍幾下。
十八尊羅漢像連同金龍、神虎、巨象、仙鹿、獅子等羅漢的坐騎,包括鎮壓住吳天祿的缽盂和浮屠塔都一起飛了過來,變成了一串佛珠被張牧之拿在手中。
托塔羅漢踏雲而來,將手中九層寶塔飛出,落在缽盂上方變成了一座丈來高的浮屠塔。
「降龍羅漢,你座下這孽畜也配叫龍?!」
「快!一起催動法力鎮壓此獠!」降龍羅漢再次下令,然後十八位羅漢一起出手,發出佛光注入浮屠塔和缽盂之中。
且說吳天祿在缽盂低頭看了看腳下江水,心中有了計較:「既然是南海龍和-圖-書太子的兵器,想來當有控水之能!」說著就將戟尖朝下猛地一戳!
十八羅漢大驚失色:「難道我等和這蛟龍的差距有如此之大?」
張牧之哪裡會真聽他解釋,抬手便將金鞭扔了過來:「好一場誤會!今日任你口綻蓮花,也需得挨幾鞭再說!」
甚至是玉羅剎、左夢魚這幾個門人都是這等想法,覺得張牧之能料事如神,能以神通鎮壓一切。
「敢問這位上仙,為何自持法力阻攔我等鎮壓蛟龍?莫非要坐視大潮泛濫成災不成?」
畢竟,修道三四年就成就陽神真人之位,這等人物從古到今能有幾個?
「呼」,大風裹挾著一團金色的霧氣朝吳天祿撲來,霧氣中又有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傳來。
吳天祿連忙躬身謝過,又過了好一會兒,直至潮水漸漸變小,再不能形成災害,西湖龍君才踏著一朵雲氣朝這邊飛來。
外面十八位羅漢依舊在持續輸入法力維持光幕不破,吳天祿雙手抓住畫戟的長柄,然後用力攪動起來。
張牧之擺擺手笑道:「我就算不來,你脫困也在頃刻之間,有何值得怪罪之處?」
明珠上飛散出十八道赤色光滑,飛入十八位潮神體內消失不見,一眾潮神俱都躬身謝過。
不料大象背上,騎象羅漢身後又有一名枯瘦乾癟的羅漢探出身來,正是芭蕉羅漢,手持芭蕉扇朝吳天祿連扇了四五下。
吳天祿點了點頭,站起身後雙手捧著畫戟呈上來:「弟子繳還師父的兵器。」
金雲之中有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泥垢的枯瘦和尚顯化而出,手持一柄破蒲扇朝張牧之見禮:「貧僧見過靈威弘道真人。」
然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這十八位懷著慷慨赴死之心的潮神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十八位羅漢同時鬆了口氣,降龍羅漢催動金龍來到光幕之外,大聲朝缽盂下喊道:「青蛟將軍!如今你被我等困住,咱們的賭鬥便算是你輸了。」
張牧之從袖中摸出一顆赤色明珠:「貧道也不是占你們便宜,今日賜予你等十八位潮神每位一縷人道龍氣,助你等鞏固魂體,增進法力。」
吳天祿掄起方天畫戟朝前一劈,只聽「咔嚓」一聲,面前金龍頂上鹿角被劈斷了一根。
金龍悲鳴一聲,再次潛入江水中去了。
張牧之騎著墨麒麟在江面上現身,伸手輕輕一招。
如長眉羅漢、開心羅漢、靜坐羅漢、歡喜羅漢等七八位既無坐騎,又無法寶的羅漢一起往後退去,然後在外圍同時抬手朝前一推。
張牧之將手中如意一晃,變成了一柄四面九節的金鞭:「瘋和尚休在我面前貧嘴!你以為我來是同你打機鋒的嗎?」
巨象鼻子一甩,將避水金睛獸扔到幾十丈外的江水中。
「泥塑木雕之輩,居然也敢逞威?」
「呼!」一陣狂風吹得吳天祿睜不開眼睛,身形被風吹著止不住地朝後退去。
「你們這點手段,焉能困得住我?!」
「哈哈哈哈!奉勸爾等不要負隅頑抗,還是和圖書乖乖將錢塘江讓出來供我作練兵之用!」
「吼!」伏虎羅漢的神虎,笑獅羅漢的獅子,降龍羅漢的金龍,騎象羅漢的巨象,坐鹿羅漢的靈鹿一起從空中跳了下來,落在變大的缽盂上,和十八位羅漢一起鎮壓吳天祿。
「捨身抗潮,便在今日!」十八位潮神一起大叫,然後便欲往缽盂和浮屠塔上衝去。
降龍羅漢聲音一沉:「若壓不住這蛟龍,日後錢塘江就會成為東海水軍的練兵之地!屆時大潮成災,我等潮神如何面對兩岸百姓!?」
正在此時,只聽「轟隆」一聲,前面的水面突然炸開。
張牧之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此刻回過神來朝龍君笑道:
「這風來的詭異!」吳天祿咬緊牙關,雙臂將畫戟掄圓了朝前一劈,看門羅漢連忙將錫杖橫著舉起來抵擋。
「大事定矣!這青蛟將軍總算被壓住了……」
吳天祿在缽盂里思索片刻,然後將目光落在手中方天畫戟上:「這是師父從南海龍太子手中奪來的兵器……」
伍子胥只好點頭:「小天師做主便是,我等沒有異議。」
「小天師勿要擔憂,令徒雖然年幼,卻明悟了化龍之秘,他那肉身法力都遠勝平常蛟龍,斷然不會輕易受傷。」
「只要這錢塘江大潮仍在,我華夏兒女抗潮救災之人就不會斷絕,未來千年萬年,『潮神』也會越來越多!」
「噗嗤」一聲,好似戳破了個氣泡,畫戟穿過那層金色佛光伸入下方江水之中。
淡淡的金色佛光從幾位羅漢掌中飛出,而後瞬間就連成一片,合攏成了一圈金色光幕將吳天祿和他的坐騎圍在中央。
「嘩啦!」高高衝起的洪峰在空中猛地一滯,而後飛快地崩塌了下去。
張牧之忍不住搖頭輕笑:「我龍虎山督查下界眾神,爾等都是我道家天庭所封,哪裡需要這些和尚助你們提升法力?羅漢像稍後我就還回去了。」
其實張牧之哪裡能想到這些?只是吳天祿潛移默化地以為自家師父是算無遺策而已。
如山的潮水呼嘯而來,經過張牧之身邊時浪濤突然朝兩邊分開,繞過張牧之後又合攏在一起,繼續朝前衝去。
張牧之收起明珠再次謝過,然後乘著墨麒麟衝天而起,化成一道金光朝靈隱寺方向而來。
舉缽羅漢不敢怠慢,連忙將手中金缽朝下一拋!
布袋羅漢御風騰在空中,大聲提醒一聲后便將手中布袋提溜起來,打開口朝吳天祿一倒。
道濟呵呵一笑:「真人且聽貧僧一言,此事實是一場誤會……」
堤壩上觀潮的百姓一起大聲尖叫,雲頭上西湖老龍顧不得再說話,而是伸出雙手發出法力朝下一壓。
吳天祿仍記著自家使命,在爭鬥時做出一副猖狂的姿態,站在坐騎背上大聲挑釁。
吳天祿縱身一躍從空中跳了下來,手持畫戟朝前橫斬,欲要砍斷象鼻救下避水金睛獸。
此時下方大潮正咆哮著朝岸上衝來,丈來高的巨浪猶如千軍萬馬同時衝鋒,幾個呼吸就從遠處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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