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鼎革三界
第三百九十三章 菩提道友,可知靈台方寸山嗎?

眾人相互寒暄許久,又和張牧之一起進入一間大殿之中。
菩提道人伸手一招,地上大片的菩提樹林一起震動,化為一朵佔地幾千里的青雲飛了上來,到手中時已經縮小成一顆綠色的明珠,正是甲木之精鍊成。
「這兩個小畜生……,一會非得把他倆吊起來打不可!這蠻牛也許再關進牛棚里好好鞭打一番!」
「應龍大神稍安勿躁!菩提師兄已經答應歸順雷祖大帝,現在算是自己人了。」
原來是三壇海會大神哪吒帶著浩浩蕩蕩的天庭大軍前來,毫無阻礙地接管了玄明恭慶天。
菩提道人也未再出手,將伏魔金身散為一道青氣收入泥丸宮中,躬身還禮后才道:「兩個童子頑劣,拐了老師坐騎,又偷了法寶到此胡鬧,師弟當懲戒一番才是。」
殿中陳設樸素,只是十分寬敞,正中供奉了元始天尊聖象,丈六高下,面容慈悲而高渺。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人眼花繚亂,金角、銀角兩個童兒瞧的熱血沸騰,雙眼瞪得溜圓,嘴巴張開忘了說話。
一股刺骨的肅殺之意似濤濤冰水一樣從九天之上潑了下來,接著就有刺目的金光一閃,空中墜下一個磨盤大小的光球。
菩提道人接過七寶妙樹,點了點頭:「也是這番道理,那師弟且稍候片刻,待我收了大陣放出那龍神。」
方才被收去的金剛琢和風火蒲團就在金雲中懸浮,青牛連忙收了兵器,雙手捏個法訣朝前一指,兩件至寶猛地顫動一下,掙破束縛飛了回來。
文始真人嘆息一聲:「生而為人,不得不來此勸過師兄。」
青牛大驚失色,連忙運轉了全身的法力,將手中點鋼槍朝前一戳!
呼嘯的狂風裹挾著密如雨點的兜率神火直衝而下,匯聚入那片紫色的火焰湖泊之中。
此刻再次打來,菩提道人不敢怠慢,衣袖一揚,一團金色的雲氣飛了出來,晃了一晃,變成了一個金色拳頭朝那光球轟去。
在這一刻,青牛道人和兩個童子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和這些劫前仙人之間巨大的差距。
「我這大陣能隔絕人的五感六識,又有佛音梵唱干擾,這龍神居然能憑感應找到破綻所在,真是不可思議!」
滾滾熱浪從下方衝上來,青牛道人連忙帶著兩個童子往上升了幾十丈高,開口叮囑道:「悠著點,別把應龍大神也燒死在陣中!」
菩提道人面色變了變,又問:「不知老師有何言語?九昌師兄真就沒有成功的可能嗎?」
「師兄此時收手,並非抽身而退,而是和玉明師兄、上聖師兄、定光師兄等一起勸過別的師兄。」
文始真人卻笑道:「雖說如此,但其他幾位師兄上一劫時都在天庭擔當神職,位列九昌師兄之下,這才不好拒絕。」
應龍氏吧唧吧唧嘴巴,覺得有些無趣,扛著燭龍槍,帶著青牛道人和兩個童子返回天庭。
張牧之身著紫袍,頭戴金冠,和玉明道人,上聖道人等七位劫前仙人一起來迎。
此開皇劫中,張道陵,上洞八仙等老君親傳弟子,平日里都稱青牛為「師弟」,稱兩位童子為「仙和*圖*書童」。
菩提道人兩手空空,心中卻十分歡喜:「縱使甲木青氣被兜率神火焚燒了近半,但今日得了金剛琢,日後也足以應對諸般劫數了!」
狂風呼嘯,烈焰翻騰,從天空中墜落下來,朝菩提道人頭上裹去。
菩提道人不明何意,只是微微點頭:「這是佛門新晉斗戰勝佛的名號,倒是在蟠桃會上見過,只是不曾相談。」
青牛道人面色一黑,沉默片刻后才開口道:「既然菩提道君不明天時,非要自持神通阻擋大勢,那就不要怪我等出手同道君為難了!」
文始真人頂現玄黃塔,萬法不佔其身,手持七星劍,刺骨殺意引而不發,下了仙鶴后將七星劍收起,朝菩提道人躬身:「菩提師兄!見禮了!」
只看下方太清仙光擋住兜率神火的情形就知道,金角童子手中的芭蕉扇奈何不了菩提道人。
只是這次卻未變化為伏魔金身,而是晃了一晃,變成一隻鎏金大手,畝余大小,指節分明,劈頭朝青牛三人抓來。
兩位大仙也不搭理應龍氏,直接乘坐騎上天去了。
這兩件寶貝奇異之處在於,只要對方一出聲,任你道行多高,法力多大都要被裝進去,斷無逃脫之理。
「老師法寶雖妙,也不看你們才有多少道行?還不自縛手腳過來領罪……」
聖象之下擺放了二十來個青玉蓮台,張牧之坐定主位,其餘仙人隨意落座。
伏魔金身被這股殺意一衝,激靈打了個寒顫,一個筋斗翻了回來,懸浮在菩提道人頭頂,大忿怒相化為謹慎的表情,手持諸般兵器做出防守的模樣。
但見古木森森,宮牆開闊,正是養到修真的好去處。
玉明道人等都是大笑:「恭喜菩提師兄棄暗投明,從此脫了劫數!」
原來金剛琢善套一切後天各種法寶,陰陽五行皆不能脫,但卻不能收活物。
青牛道人連忙再祭金剛琢,一道銀光從手上飛出,速度比電還疾,迎上了那隻金色大手。
朵朵火苗都是紫紅色,一出現就彷彿無窮無盡,比暴雨還要密集,交匯成一條紫色的洪流沖入下方那茂盛的菩提樹林里。
文始真人見菩提道人語氣鬆動,就從青牛手中拿過金剛琢,輕輕一晃,將七寶妙樹取出來遞了過去:
「三個孽障!以為得了老師的幾件法寶,就來以下犯上!居然敢朝我動手?」
隨後那些高大的菩提樹就劇烈的燃燒起來,紫色火光升騰而起,隨風翻卷至百丈高空之上,然後似海嘯一樣朝樹林更深處碾壓過去。
青牛瞬間反應過來,手中法決一變,就要將金剛琢收回,但是已經晚了!
「師弟且帶我去見雷祖大帝吧!」菩提道人笑道開口,然後招出一隻梅花鹿乘坐上去。
「卻也識得時務……」應龍氏只好住手,上下打量文始真人幾眼:「我認得你,你是張道陵的師兄,叫……叫什麼來著?」
「菩提老兒!你那破陣困不住我!快快過來受死!」應龍氏長嘯一聲,在空中辨認了下方向,手持燭龍槍攻了上來。
空中又有一道道玄黃之氣垂和*圖*書落,縹緲如雲氣,連綿不絕,將青牛三人罩住。
在他口中兩個童子勉強算人,青牛依舊是個畜生,是被這倆熊孩子拐來的。
菩提道人無言,只好道:「師弟替老師主持八景宮,無災無劫,逍遙自在,何必趟這渾水?」
文始真人自不好多說,只是輕笑:「師兄何等身份,何必同他們計較?」
兩個童子麵皮通紅,雙眼發亮,連手腳都微微顫動,心中雖然充斥著對菩提道人的恐懼,但又隱隱透出幾分興奮。
三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上方星月光輝,下方紫火青光都沒了影,接著就有一股浩大的吸力拉扯著自己朝前跌了出去。
青牛道人將身一晃,身上道袍變成了一副鎧甲,手持點鋼槍嚴陣以待:「道君不可前來!」
金角也被芭蕉扇的威力嚇了一跳,連連點頭答應,然後讓銀角童子拿出裝水的凈瓶,準備隨時滅火。
其效用雖不如張牧之以所創「混元擒拿手」那般「混元如意,萬法皆收」,但也威力不凡,非青牛等人可以抵擋。
菩提道人怒極而笑,隨後將手中七寶妙樹一揮,一片彩光衝來,只一瞬間就成鋪天蓋地之勢,神光如海,充斥了三人的整個視野。
此乃菩提道人結合佛道兩家功法所創的靈台擒拿大手,取「靈台一念,便是宇宙大千」之意,只要不遇見應龍氏這等怪胎,捉人拿物無不如意。
當年雷祖座下的鄭強以及五百神火兵,因為同樣是太乙救苦天尊造就的蓮花神體,如今都歸入了哪吒麾下。
金剛琢和風火蒲團就被鎮壓在這拳頭手心裏,只因上方墜下的光球太厲害,菩提道人只能再放出這化身抵擋。
過了一個時辰后,那些守衛帝宮的那些天兵神將才又聚集起來,接著就見天光一開,一朵浩大的火雲從空中降下。
金角童子心中再無顧忌,手持芭蕉扇又往下揮了兩記。
文始真人不欲和應龍氏多說,從銀角童子手中拿過凈瓶,灑了幾點清水,將下方正四處噴薄的兜率神火盡數熄滅。
大抵越是身份低微之人,越是計較別人的稱呼。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十幾丈外的菩提道人並未理會他,而是目光謹慎地朝天空望去。
話音剛落,就聽下方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就是青光爆炸,紫火亂飛,一身金甲的應龍氏手提大槍衝上了高天。
「雷祖大帝應劫而生,自有大氣運加身,任憑九昌師兄他們如何抵抗都是枉然,說不得還有殞身之禍。」
菩提道人面色陰沉,雙目中精光射出三尺來長,白須在風中舞動如蛇,腳踏虛空一步步走來。
也就菩提道人念及青牛三人是在老君跟前隨侍之人,沒有痛下殺手,否則現在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但師兄你當年未曾入得天庭,又因佛道雙修之故,和他們交情也不深,何必隨波逐流,阻擋大勢?」
坐擁一層天界,自號天帝,統攝億萬生靈,連上古帝俊都聽之任之,豈是等閑之輩?
這金剛琢只要是老君弟子,修成了太清仙光,便可將其祭練,除非法和圖書力道行勝過他十倍,才有可能被奪走。
「好孽障!果然目無尊卑!且看我將爾等擒拿了,關進大赤天治罪!」
張牧之算定應龍氏此行要被陣法困住,雖然性命無礙,但也掙脫不得,就派他們三個前來相救。
文始真人也坐上仙鶴:「雷祖真身在牽牛星上煉鍾,我們去九天雷城中見過大帝的分身便是。」
「轟隆!」熊熊烈焰衝天而起,火光捲起一個個大浪,潮水一樣衝擊菩提道人布下的太清仙光。
「那道友可曾聽說過,有個去處叫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菩提道人法力自然要勝過青牛幾十倍,但這天地之間,除了那些先天神聖之外,比菩提道人法力還要深厚十倍的仙神卻是一個也無!
正是此開皇劫中,太上老君所收的第一位弟子,函谷關守衛大將關尹子,又號文始真人。
「豈不聞大道之下一視同仁,對太上道祖而言,弟子、坐騎、童子又有何分別?」
菩提大陣之中,那正四面亂打的應龍氏感覺周圍衝撞過來的巨木力道弱了不少,微微凝神感應了一下,居然朝著那兜率神火燃燒的方向衝去。
這一會兒功夫,方圓幾千里的菩提大陣就已經被燒了一小半,那大片的神火就如同激蕩的湖泊一樣,捲起一個個大浪衝擊太清仙光,卻總是攻不破。
空中突然金光大盛,六顆光球從九天之上墜落下來,終於將那金色的崩碎成一團淡金色的光雲。
是以方才菩提道人現身,雖看出三人是以青牛為首,但依然先對兩位童子說話。
「轟隆!」彷彿沸油遇見了明火,億萬點兜率神火落進菩提大陣中就朝四面八方激射開來。
「住口!一隻畜生也配叫我師兄!」菩提道人勃然大怒,雙眉倒豎,面色潮|紅,鬍鬚飛揚飄至腦後。
青牛見金剛琢收不回來,心中也有些驚慌,左手一抬,手中現了一柄丈二長的點鋼槍,然後右手一揚,祭起一個蒲團朝菩提道人飛去。
「嘭!嘭!嘭!嘭!嘭!轟隆!」
這鎏金大手乃是菩提道人所修伏魔金身變化而成,等同是身外化身之流,身具生靈氣息,金剛琢自然收不進去。
銀角童子手裡還有一根老君勒袍的腰帶,叫做幌金繩,善能捉仙拿人,估計祭出去也會和風火蒲團一樣下場。
只見樹林深處有七彩光芒一閃,晃了一晃就到了眼前,化為一個大袖飄飛的白須老道。
有太極平育天大慧道人道:「雷祖大帝明悟混沌大法,這些天我等和雷祖論道,正感受益良多!菩提師弟也來,甚好!甚好!」
青牛運轉法力,手決變幻數次,卻哪裡收的回來?
菩提道人氣的面色通紅,兩手都是空空如也,那七寶妙樹不見了蹤影。
空氣中有陣陣清香彌散開來,讓人一嗅便覺得心中清凈,似乎是蓮花的香味。
且說雷城之中,文始真人帶著菩提道人在九天應元府中行了片刻,來到一處十分幽靜的去處。
「見過雷祖大帝,見過諸位師兄、師弟!」菩提道人從容行禮。
「如能將他們從劫數中拉出來,使他們m.hetubook•com•com免於身死道消,這才是真箇同門之誼呢。」
方才就是這光球轟破了菩提道人的袖裡乾坤之術。
「這些劫前仙人一個個的真是不當人子……倚仗老君親傳弟子的身份就輕視我等!」
隨後高空中傳來一聲悠揚的鶴鳴,菩提道人和青牛、金銀兩個童子一起抬頭,就見清冷的月光下,一個道人乘仙鶴輕飄飄降落下來。
「上一劫時九昌師兄為諸弟子之首,他要取代雷祖大帝,我等只能從之,師弟勸我也是無用。」菩提道人搖頭。
太清仙光往上一衝,罡風烈焰俱都消散,那遮天蔽日的蒲團飛快地縮至荷葉大小,只在菩提道人頭頂滴溜溜旋轉,卻總是落不下來。
菩提道人往後撤了一步,避開餘波,心中念頭一動,光雲變成了一尊丈二高的伏魔金身,三頭六臂,面相兇惡,怒吼一聲朝天上殺去。
青牛道人一愣,順著菩提道人的目光轉頭往後一看,臉上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
「不好!他裝作要擒拿我等,其實是想要收取金剛琢!」
「嘭!」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起,吸力消失,視野里又現了天光,青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兵器:「我有這本事?能攻破菩提道人的法術?」
文始真人朝天上一指:「老師將這天地玄黃玲瓏塔都賜下來,師兄道行高深,怎會不知天意如何?」
唯有九昌帝君、菩提道人這些上一劫的弟子,偶爾出入太清聖境,直接視兩個童子為奴婢,青牛更是畜生之流。
菩提道人微微一笑,頭頂再次衝出一道清氣,凝結成慶雲懸浮在空中,太清仙光如水波蕩漾,三朵白蓮上下浮動。
童子之流遇見了這等真傳弟子,確實是先就挨過一頭,語氣嚴厲些就心虛的不敢說話。
文始真人連忙抬手一指,極高處那玲瓏寶塔旋轉一圈,垂下一道玄黃之氣將應龍氏擋住:
金角、銀角見了菩提道人都有些心虛,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菩提道人沉默不語,文始真人再次開口:「我知師兄深明大義,本不願阻攔雷祖大帝鼎革三界之事,否則何必早早將宮中仙官、弟子盡皆遣散?」
大抵以下犯上,拿捏往日里需要高高仰望的人物,總是能讓人心情興奮的。
下方宮闕、城池都消失不見,只有一處平坦開闊的空地。
「袖裡乾坤」神通,以衣袖收人裝物,但凡有點法力的修士個個會使,但施展出來的效果卻是千差萬別,菩提道人無疑是其中最頂尖的那一層。
菩提道人又是沉默,良久后才道:「畢竟是同門一場,若我此時抽身而退,日後卻是難以見面了。」
菩提道人大聲呵斥,然而話說到一半就閉口不言,臉色漲紅如豬肝,浮現出羞惱,氣憤等種種表情。
菩提道人將衣袖一揮,那風火蒲團已經落進袖子里去了。
他將自己辛苦採集、祭練了億萬年的甲木青氣布置成大陣,欲要將應龍氏拿住斬殺,豈料被兩個童子一把火燒了近半!
「嘩啦!」一道銀白色劍氣從上方墜落下來,猶如天河倒掛,瞬間罩定了戰場中間之地和*圖*書,森冷的殺意幾乎要凍徹骨髓。
「當!」清脆的金鐵相擊聲響起,金剛琢撞在那鎏金大手上,只微微阻了一阻,卻未將其收去。
菩提道人冷笑一聲,揮手再次發出一片太清仙光隔絕了火焰:「還需降服了這三個孽障!否則應龍氏衝出來就是禍事!」
他們三個因食了九轉金丹,憑空多了幾萬年的法力,比張道陵、呂洞賓等大羅天仙還要渾厚。
「繼續扇火!焚燒菩提大陣,救出應龍!」青牛低喝一聲,手中法決一引,將金剛琢收了回來,站在前面和菩提道人對峙。
接著就見他抬手輕輕一推頭頂魚尾冠,一道青氣衝起,化為慶雲、白蓮,那丈六高下的菩提大樹又顯化了出來。
菩提道人眉頭一皺,見下方兜率神火翻卷不休,連忙將七寶妙樹一揮,發出一片太清仙光落了下去,形成一片清涼如水的光幕擋在火光面前。
電光火石之間,那鎏金大手五指一收,將金剛琢抓在手中,握成了一個拳頭,然後閃爍幾下,飛入了菩提道人袖子里。
除了青牛有武藝在身以外,金角、銀角兩個童子都沒什麼厲害的神通法術,武藝更是不值一提。
菩提道人冷哂一下,到了十丈之外站定,抬起右手一揮,將大袖朝三人兜了過來。
大陣起火如何瞞得過菩提道人?
青牛道人拱了拱手,笑道:「菩提師兄此言有差,雷祖大帝亦為道祖親傳,應龍氏乃雷祖座下,何來外人之說?」
雖說這團甲木青氣不是自己性命交修的法寶,被燒了對他法力道行都無損傷,但畢竟是花了苦工煉製而成,如何能不心疼?
「這兜率神火卻是不好熄滅……」菩提道人面如寒霜:「兩位童子不在大赤天中獃著,怎地偷了老師的法寶下來?還在這裏相助外人?」
張牧之看向手持七寶妙樹的菩提道人,心中不由升起一個玩笑念頭:「菩提道友認識孫悟空嗎?」
這一擊正是含怒而發,七彩神光沖刷之下虛空粉碎,無窮量的亂流如海潮大浪朝青牛和兩個童子撲來,如同茫茫天威不可抵擋。
青牛滿臉慎重,匆忙之間朝前跨出一步,把兩個童子擋在身後,然後將手一揚,瑩白色的金剛琢從手腕上飛了出去。
「呼!」一聲響徹天地的風聲響起,好似神龍咆哮,無數巴掌大小的兜率神火從扇子里涌了出來。
不過他們都從八景宮中搜颳了法寶,以渾厚的法力催動起來,威力也是非同凡響,倒也能抖擻起來了。
「呼啦!」一聲大響,蒲團升到空中,瞬間暴漲的如天幕一般,將頭頂明月星辰完全遮蔽。
三人休說是分食了九顆金丹,就是人人都吃了一葫蘆,空有一元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法力,也及不上這等修持了億萬年的大羅天仙。
金角拿出了紫金葫蘆,銀角拿出了玉凈瓶,都把蓋子打開,將口對準了菩提道人。
地火水風四象之力、玄黃氣血之力如波濤大河四面沖刷,攪得空間似鏡子一樣片片崩碎。
「嘩!」一聲大響,宛若水流激蕩之聲,眼前的七彩光芒俱都消失不見,頭頂又現了群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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