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石碑？」陳景試探道。
剛消氣的陳景，又有點生氣了。
「就是大概介紹了一下，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末日，還說這場末日會以考試的形式出現，對部分人來說，這是一個成神的機會。」
他眼中的不解並非是裝出來的，似乎真有什麼事是他至今都沒想明白的。
甚至在那個時候，陳景都快聞不見李默白他們這些超凡者身上的氣味了。
陳景很篤定李默白不可能察覺他舊裔的身份。
他也毫不懷疑陳景能一眼看穿他的偽裝。
「……」
「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
陳景忽然開口答道，隨後向李默白伸出手去，想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這位同志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
「成神啊！多TM吊啊！」
「謝我干雞毛？」李默白沒好氣地打開陳景的手，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媽的，還以為你要跟我絕交呢！你可不知道你剛才的眼神有多嚇人……」
「挑重要的說。」陳景說道。
這小子是真的準備對我坦白嗎？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跟你說也沒什麼，主要是一直沒做好心理準備……」李默白嘆了口氣。
聽見這話，陳景頓時怔住。
他翻身從窗沿上跳下，跑到陳景身邊使勁抓住他的肩膀晃和圖書了晃。
「……」
李默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悶著頭說道。
「那你是不是得殺我滅口？」陳景盤著腿坐在床上，雙眼緊盯著李默白，很好奇他會是什麼反應，「畢竟我是第二個人。」
「本來還有點生氣的……但他如果坦白的話……要不原諒他算了？」陳景如此想著。
哪怕這麼多年沒見過面。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年我變了很多？」
說罷，李默白還顯得有些疑惑。
「我找人檢測過那塊石碑，石碑的材質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應該是從天外來的，而且無論是石碑的本體，還是上面刻下的字，都至少有十萬年的歷史……」
話音一落，李默白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哪怕之前陳景冒險讓拜阿吉去偷聽李默白他們說話，他也堅信在那種特殊情況下，包括李默白在內的超凡者，都不可能發現拜阿吉。
「那些字都是什麼內容？」陳景感覺腦袋有點懵，完全沒想過李默白還有這種經歷。
李默白笑著瞥了他一眼，模糊地答了一句。
那是李默白在校外被一群混混圍毆的時候。
李默白本以為陳景會解釋兩句，但不曾想陳景卻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盯著他，反倒是把他盯得心虛了。
之前他hｔtｐs://wｗw•heｔuboｏk•cｏm.ｃoｍ拉起李默白的這隻手還插在上衣口袋裡。
「我出國了，被一群外國佬盯上了，他們說我有什麼狗屁神性基因，然後就讓我去進行覺醒儀式，最後……我就是現在這樣子咯！」
「我知道你聽了這些會生氣，所以我才……」
「後來吧，我就被那幫外國佬拉進了一個叫［以太協會］的組織，一直到兩年前……」
這一瞬間。
「不是……」李默白說著，眉頭越皺越緊，彷彿眼前又浮現出了在深海中剛找到石碑的那一幕，「那些字都是漢字……簡體漢字……」
李默白想要狡辯的話到最後也沒說完，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恐怕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了解他的人。
李默白摸了摸下巴，仔細斟酌片刻，最後才緩緩開口。
「幫我檢測石碑的人說過，那塊石碑應該來自於更久遠的年代，只是現在的技術水平跟不上，他們只能檢測出十萬年的歷史……」
「媽的，我真不擅長騙你！」
「嗯。」
「我被組織派遣去南海出任務，那裡有一座沉沒在深海的古遺迹，我在那個古遺迹里找到了一塊石碑……」
「……」
「我就你一個朋友了……」李默白低下頭，說話的聲音變得沉悶了幾分，htｔｐs://m.ｈeｔｕboｏｋ•cｏm•cｏm「要是連你都殺了……我不就是鐵畜生了么……」
李默白激動不已，似乎這些話已經在他心裏壓了太久，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宣洩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李默白髮現陳景還是一言不發，頓時心裏就更堵了。
李默白這次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地點頭說是。
「刻著字的石碑。」
「你怎麼會覺得他們是我……」
陳景說了一句李默白聽不明白的話，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放下心來。
陳景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一個字也沒說。
「你應該看過網路小說吧？！就是小說里那種無所不能的神！！」
「我們還是朋友么？」
石碑？？
也是陳景從人群里咬著牙擠進去，頂著劈頭蓋臉打來的木棍，哪怕頭破血流了，也是一聲不吭的要將李默白從地上拉起來。
「謝謝你。」
「那些字特別奇怪。」
李默白裝作沒看見陳景想要揍他的眼神，自顧自的用著春秋筆法刪刪減減地說道。
怎麼又有一塊石碑？！
「我艹？！」
「其實太具體的事……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也知道我腦子不記事……有些過去的事都忘了……」
「那些人是你殺的，對嗎？」陳景目光複雜地問道，但眼中卻沒有李默白想象中的失望。
和*圖*書雖然他心裏還是有些害怕陳景會生氣，會覺得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渣，但說出來之後，卻莫名感覺到一陣鬆快。
所以……
「你不明白那塊石碑有什麼樣的意義，上面的那些文字記錄，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陳景側過頭看了看被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又看了一眼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地板。
「其實我不想的……」李默白抓住陳景肩膀的手有些用力，那是他情緒劇烈變化的表現，「我真的不想……如果你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你應該會理解我……」
「不，不是！」
李默白先是一怔，隨後便顧左右而言他。
李默白急忙搖頭，表情也愈發疑惑。
難道這小子找到的跟老頭子當初從南極帶回來的，是一個東西？！
「那塊石碑可能有什麼詛咒吧……反正除了我之外……接觸的人都死了……不是出車禍就是被暗殺什麼的……」
一定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知道李默白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知道石碑內容的人都死了是嗎？」陳景嘆道。
李默白回過頭看了一眼。
他低著頭問了最後一句話。
彷彿兩人回到了好多年前。
「真的嘛，我不騙你……」
「那塊石碑被我私藏下來了，組織里的人不知道，目前這個信息只有我……啊對，現在還有你知道。hetubook.com.com」
「是。」
十萬年？
李默白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
見陳景還是不說話，李默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你有病啊？」李默白有些生氣，瞪了陳景一眼，「我TM跟你說這麼多，你覺得我要殺你？」
「所以你就殺人滅口了？」陳景問。
他就變得跟陳景一樣，幾乎震驚得不能自已。
「是古代的文字？」
陳景氣得想一腳給他從窗台上踹下去。
「我艹。」
頓時。
陳景一言不發安靜地聽著，但右手卻不動聲色地放進了上衣口袋。
起初李默白還在刻意逃避陳景的目光，但逃避到最後卻還是迎了上去，笑容也變得很不自然。
還握著拜阿吉棲息的哨笛。
聽見陳景突如其來的罵街，李默白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還不等他搞清楚怎麼回事，陳景便猛地拽住他指著窗外的天空。
「……」
「是不是後人刻上去的？」陳景試探著問道。
陳景不可思議地看著李默白，總覺得這小子是在忽悠他。
這麼多年的經歷竟然幾句話就說完了，敷衍人也沒這麼敷衍的吧！
因為在那些「巨人」出現之後，整個世界的空氣里都彷彿只存在祂們的氣息……
李默白之所以變得心狠手辣毫無顧忌。
「檢測石碑的那些人呢？」陳景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只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