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無天日的巫師塔
第二百九十章 潛入

索爾將自己重要的東西收拾好,但並沒有將整個實驗室打掃乾淨。
那舌頭很細,頂端卻是一個圓球。離開嘴唇后,舌頭膨脹變大。尤其是舌尖,如同人頭大小。
門外,訪客輕輕地用自己的額頭敲著門,每敲三下,他就會停頓片刻,咧著嘴微笑等待房主開門。
第一個人頭來到了前廳,向前探索,然而它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再前進。
從白天到深夜。
隨著索爾和日記加深聯繫,日記也在給索爾帶來更多的反饋。
索爾不知道自己猜的是否正確。
一直是脖子。
也因此你與第二位客人擦肩而過。】
人頭左右看看,隨後張大嘴巴,一條和它皮膚一樣的灰白色舌頭從沒有牙齒的唇縫中鑽出來。
乍一看去,彷彿整個頭顱,只有那兩個黑豆般的瞳仁才是它的眼球。
在黑堡第三層的實驗室里,索爾正在奮筆疾書。
你請客人永遠留下,
「如果我藏起來呢?」
「日記的示警升級了?今後不再只有死亡危機才會發出提示了?」
他故意留下使用過的痕迹,之後安靜坐在實驗桌前,彷彿在和圖書研究巫術。
他僅僅是制服了第一位客人,而震懾了第二位,導致其不敢進入而已。
為了證明所想,索爾立刻又換了一種思路。
看到日記的內容,索爾愣了片刻。
沒有身體。
照理說克馬公國和巫師塔屬於聯盟關係,不應該算計索爾。
「咚,咚,咚!」
等待房主,為他們開啟大門。
就這樣,每一個遭遇魔鬼藤糾纏的人頭都沒有反抗,任由魔鬼藤將其牢牢纏住。
隨後,它盯上了房門。
它慢慢地從箱子底部的縫隙中鑽出來,露出了鼻子、嘴巴和下巴,隨後是長長的脖子。
這時,最開始的人頭伸出了第二條舌頭,接下來是第三條,第四條……
在房門四周,地面、牆壁、天花板上,還有數十個與訪客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頭,同樣一臉期待地貼著門縫。
而每一條舌頭都會長出雙眼和嘴巴,然後從嘴巴里再伸出下一條舌頭。
「唰唰唰……」
沒有客人到訪的前廳此時也是一片昏暗。那些華麗的吊燈和精美的壁紙在幽暗的月光下彷彿換了個主題。
可是等看和圖書清日記的內容並不是死亡結局后,他更驚訝了。
事實上為了節約燈油,或者只是為了方便省事,這裏沒有準備太多的照明設備。
日記再次出現幾行文字。
索爾瞄了一眼大門,門縫中似乎有什麼陰影在遊動,在輕輕顫動。
它那對極小的瞳仁左右搖擺著,于黑暗中觀察整個房間。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一到晚上,黑堡便屋如其名,通體一片漆黑。月光下的剪影,影影綽綽映在樹梢頂端,只讓身下偶爾抬頭的平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分裂出數不清的人頭開始向走廊的深處進發。
那嘴巴同樣咧開,伸出一條細長、頂端渾圓的舌頭。而舌頭在鑽出嘴巴后,同樣長出了雙眼和嘴巴。
只可惜,
剛剛日記一出現,他還以為自己不敵來人,可能死在對方手裡。
突然他的動作停滯了片刻,「遭遇不明入侵,卻沒有發出示警嗎?」
他們眼珠不停地顫動著,興奮異常地等待。
緊接著,尖端又裂開第三道縫隙,位於眼睛的下方,彷彿一張嘴。
「果然……」和-圖-書索爾勾起一抹笑容,「這是日記成為定位儀后的第一次預警,因此我到現在才發現觸發預警的方式已經變了。」
但是它們卻趁著魔鬼藤沒有封堵住嘴巴前,就放出來下一個舌頭,繼續前進,探索整片黑堡。
門縫狹小,卻無法阻止人頭鑽出。
它們沿著地面、牆壁不斷地伸長,細小的黑色瞳仁輕輕地顫動,興奮異常,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客人送上一捧花,
庫房在黑堡的第一層盡頭,一條回形走廊出現在眼前。
【朔月曆316年,9月5日,
咧開的嘴巴終於說出了第一個詞彙。
而沒有感到反抗的魔鬼藤,許是將這些詭異的長脖子人頭當做了林間偷跑進來的蛇蟲鼠蟻,並沒有向它的臨時主人發出預警。
它的瞳孔顫巍巍地轉到眼角,便看見一條黑色的藤蔓已經纏上了它。
不過現在嘛……
房間里安靜極了,只有筆尖和紙張摩擦的聲音。
「不速之客到訪了呢。」
很快這些人頭就鋪滿了整個走廊,逐漸來到了一樓的前廳。
這預判著實是讓他意外的,畢竟索爾自認為一個和-圖-書需要偷襲他的人,不可能是正式巫師,而一般的三級學徒,他已經完全不怵了。
黑堡並沒有巫師塔一樣從早到晚燭燈常亮的習慣。
他側頭低聲說了一句:「對方有備而來,一個照面就把黑堡最靈敏的索敵手段給破了。那麼黑堡其他的防護能力也未必可靠。」
他們你推我搡地,紛紛擠在門縫處,白底黑瞳的大眼睛努力地向屋內張望,透過縫隙隱約看見了一個背對著眾頭的、全身罩在斗篷里的身影。
要不是索爾對魔鬼藤的掌控遠遠超出了臨時主人的感知範圍,恐怕被人找上門來都無法察覺。
輕鬆離開庫房,人頭左右探看。
依舊不是死亡預警。
「如果我殺出去,能打敗潛藏在陰影里的敵人嗎?」
隨後,它沒有理會藤蔓的糾纏,只是再度伸出舌頭,放出了下一個人頭。
它的眼睛瞳孔極小,眼白佔據眼球絕大部分面積,顏色幾乎可以與皮膚混為一體。
如日記所說,他的確打敗了敵人。但這也代表著,這次日記的預警不再局限於死亡!
只不過在他坐下前,隨手扶了一把牆面。在那裡留和*圖*書下了一道細小不起眼的裂縫。
「魔……鬼……藤……」
脖子繼續伸長,推動著那顆光溜溜的腦袋拱向庫房的大門。
他剛剛是特意給出日記自己的對敵思路,想讓日記判斷自己會不會遭遇死亡危機。
腦海中的日記緩緩展開。
結結實實的木製箱體並沒有給其造成任何阻礙。它一點點地變長拉伸,半球形露出了一雙眼睛。
原來,這不是一個球,而是一個沒有毛髮的頭顱。
但有時候盟友之間的關係亦會複雜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索爾微微一笑,沒有理會深夜的敲門聲,轉過頭,抬起左手將斗篷的兜帽扣在頭上,繼續書寫。
主人烹飪了新鮮的海產,
在同樣一片漆黑的庫房,一個並未被完全拆解的巨大木箱底端,突然探出了一個灰白色的半球形。
一番你來我往,
那尖端赫然裂開兩道縫隙,露出一雙瞳仁極小的眼睛。
「如果按照日記的慣性來講,我錯過了第二位客人這件事,今後恐怕以後會對我產生不利影響,還是要想辦法把他揪出來。」
惡劣的訪客敲響你的房門,
熱情的主人想將他永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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