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你的錯,是她太緊張了。」索爾回想他剛剛來到這個房間時的情形,安慰莫名有些委屈的小藻。
身體里彷彿隨時有一股火在燃燒,燥得她心煩意亂。
儘管他們之後相處的時間可能只有三個月。
敲門聲只響了一次就安靜下來,似乎外面的人在禮貌地等待女孩開門。
伊茨手一抖,險些把通訊器扔掉,慌張中,原本想按關閉的她,卻不小心按了接聽。
她聽見,被敲響的明明是自己卧室的房門。
那是一具新生的惡靈。
就像有人在隔壁拖著腳行走,鞋底與地面發出又長又刺耳的摩擦音。
但是伊茨還是第一次聽見彷彿有人在隔壁行走的腳步聲。
然而上次只是被擰了幾下的門把手這次卻越轉越快,越轉越猛烈!
說是房東太太,其實只是負責對外出租,真正的房主不明。
剛做完這一切,他就被房間里的驚叫嚇了一跳,險些把剛裝好的瓶子給摔碎了。
「啊!!!!!」
而且,信息傳遞會延遲幾秒的通訊器里,隨後也傳來了相同的敲門聲。
索爾立刻伸手輕輕一擰,將面前房門的鎖芯擰斷,推門走了進hetubook.com.com去。
隨著房東太太的話語,「噹噹當」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喂……喂?」房東太太疑惑的聲音傳來,幾次都沒有得到伊茨的回應后,對方嘟嘟囔囔地關閉了通訊器。
結果當他握住女孩的手腕,想先將人拉起來時,掌心的阻力突然消失,正在用力的手臂一下抽了回來。
索爾低下頭,攤開手心,看見自己正握著一個皺皺巴巴的肉色「手套」。
她的身體沒敢動,眼珠轉向與隔壁相鄰的那堵牆。
「只能等到審批下來后再提離職了。」
對方也沒有手,正用凹凸不平、同樣焦黑的顱頂抵著卧室門的把手。
「伊茨啊,你的新室友現在就到了。他打不開門。這樣,我讓他敲敲門,你把門打開好不好?」
她的耳朵像兔子一樣立起來,專心地聽隔壁的腳步聲。
儘管有些不耐煩、不高興,但她還是站起來,準備去見一見自己的新室友。
「您好。」
當時索爾來到伊茨的出租屋外,利用「寂靜門戶」直接把大門打開,一抬眼就瞧見其中一個房門外面,跪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
hetubook.com.com幾個固定用的螺絲明顯出現了晃動,然後門把手就轉動得更快了。
房東太太的聲音又響起來。
「呼,好熱,最近怎麼總是覺得燥得慌?」
「伊茨啊,你隔壁的房間今天租出去了。」
索爾二話不說,掌心甩出觸手,幾乎是一照面就把對方抽成了兩半。隨後他拿出封存惡靈的圓底瓶,將已經無法動彈的惡靈收了進去。
「啊!!!!!」
然而伊茨剛站起來,牆角的通訊器就響了。
伊茨還保持著手握通訊器的姿勢,僵硬在原地。
得到這個結果,伊茨沮喪地撤銷了離職。她必須繼續工作三個月,以維持接下來這段時間在城市裡的生活。
伊茨沒再說話了。
伊茨不敢動,她怕自己的動靜會引發更加可怕的事情。
伊茨再也忍不住,驚聲尖叫,聲音幾乎要刺穿門窗。
房門保養得不錯,開門時只有一點聲音,平時伊茨是聽不見這個聲音的,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得特別清楚。
一模一樣。
「那個人,還站在門后嗎?」
房間裏面,伊茨軟塌塌向後仰去,而小藻正纏在她的腰上,防止她摔倒。hetubook.com.com
「我的門鎖上了,外面的人打不開,打不開,就會離開吧?」
聲音從伊茨身側的牆壁後面,一點點走向大門,然後是……
如果隔壁不是新的租戶,那又會是誰呢?
「對,我鎖了門,外面的人進不來。」
現在已經是九月末,天氣已經從前一陣的炎熱轉為涼爽,但她卻變得更加怕熱。
隔壁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來。
伊茨坐起來,扯著自己的領口。
「吱。」
這樣想著,伊茨僵硬的身體漸漸回軟。
突然!
但是,她所期盼的遠離的腳步聲卻一直沒有響起。
「啊?你知道了?好吧,他今晚應該就會搬進去,不過他沒有鑰匙,你既然在家,就幫他開一下門吧。」
伊茨沒有注意到這點,而是拿起通訊器。
那種拖得很長,彷彿抬不起腳的腳步聲。
就在她忍不住轉頭去尋找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時,余光中卻看見一個黑影,正在一點點靠近她的左臉。
這裏房間內部的牆比較薄,以前動靜稍微大一點,就可能被室友聽見。
伊茨猛地關閉了通訊器。
對面,被小藻卷著的女孩左手的皮膚卻從手腕處開始斷裂。
索爾剛要和*圖*書低頭查看手裡的惡靈,就被一門之隔的尖叫聲給嚇了一跳。
伊茨握著通訊器的手有些顫抖,「您,您是說,他還沒搬過來嗎?」
「真是的,有其他人搬進來之前難道不應該先告訴我嗎?」伊茨的手繼續扯動領口,緩解著由內而外散發的燥熱。
仔細一看,那影子並不是跪著,而是一具燒焦的屍體,因為雙腳都已經消融,只能依靠膝蓋一點點挪動。
乾癟焦黑!
「怎麼回事?難道裏面還有一個惡靈?」
這個通訊器平常是放在客廳里的,只是因為目前只有伊茨一個人住,為了方便,她就把通訊器拿到了卧室的桌子上。
這時,伊茨手裡的通訊器突然又響了。
門鎖與門框發出高頻的撞擊聲,一下下彷彿敲擊在伊茨的心臟上!
伊茨回到出租屋,進入卧室,順便把門鎖上。
在伊茨僵硬的注視中,房門把手在慢慢地轉動。
就在伊茨想著要不要去公共浴室沖個涼時,她突然聽到隔壁房間發出了奇怪的動靜。
門把手也不再轉動,只是鬆鬆垮垮地搭在門上。
「嗯,我知道了。」
「外面的人走了嗎?」伊茨依舊緊緊地抓著手裡的通訊器,幾乎要和*圖*書把外殼捏碎。
此時等索爾進門,小藻抬起頭,無助地看著索爾。
安撫了一下小藻,索爾走過去,準備把昏過去的女孩放到床上。
原來是房東太太。
當通訊器悅耳的鈴聲響起時,隔壁的腳步聲就突然停下了。
伊茨抖動領口的手瞬間停了下來。
可是剛躺下去,她又坐了起來。
「這一定是夢吧?」伊茨已經怕得麻木了,「如果是夢,請讓我快點醒過來吧。」
而她失去皮膚后露出的肉體,卻如燒得碳化的屍體一樣……
自從室友失蹤后,伊茨每次回到卧室都會將門鎖鎖上。
然後,她就聽見那個腳步聲開始靠近她的卧室房門。
「難道是已經有新人搬進來了,房東太太還沒來得及告訴我?」
「那當然了,如果有其他人住進去,我肯定會先和你說一聲的。」
「怎,怎麼回事,隔壁怎麼突然有動靜了?」
她將申請回執和其他資料隨手丟在床邊的柜子上,然後整個人躺倒在一米二寬的單人床上。
外面的人……進來了?!!!
聲音消失了。
就像她的室友失蹤那天一樣。
伊茨覺得自己喉嚨幹得就像在燃燒,她好想喝一口水,可是卻依舊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