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一隻巨鳥墜向天空。
或者單純是這兩人的情況比較特殊。
索爾回過神，再次看向佩兒，面色變得嚴肅，「你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聽見天空有聲音的？是一直有聲音嗎？」
而拜倫在惰化實驗開始步入正軌后，比索爾還宅，幾乎一直閉門不出。
「這和以往我們驅逐元素粒子的做法不一樣。它並沒有試圖抽干空氣里的粒子，而是通過降溫壓低粒子的活躍度。所以我也想到，我的惰化公式也不一定必須要用力量壓制污染的活躍性，也可以像冰鎖一樣，通過降溫，也就是降低污染里的能量達到讓其惰化的目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
但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靠自己的力量去嘗試推門。
在索爾精神力反覆掃描后，他確認，這個冰晶並不是水汽因降溫凝結的晶體，而是一種很純粹的能量聚合體。
索爾沒有催促，只安靜地看著她。
而這一次，聲音來自索爾！
「是的！」索爾跳下實驗台，抬手拍拍拜倫的肩膀，「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現在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自ｈｔｔps://www.ｈet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己這段時間的收穫了。」
在前世算是剛剛成年，不過在這個世界很多十一二歲的孩子就算是大人了。
外面從大雪紛飛變成鶯飛草長。
不過半年未見，再次看見佩兒，索爾還是挺開心的。
「理論上是可以的。當然，想要做到理論上的程度也並不容易。」索爾笑了，禁不住有些得意，「所以你也不用太驚訝。」
但不能嘗試，卻不妨礙他將當時的感知清楚地記錄下來。
彷彿地心引力變成了地心斥力。
「很像是魔晶，而且是那種純度很高的魔晶。」
也許星星眼睛的傳染還需要其他條件。
加加鼓雖然很少見到拜倫，但兩人也見過面，然而拜倫身上卻從來沒有出現過星星眼睛。
拜倫並沒有因為晶體被破壞而生氣，他反而學著索爾的樣子，輕點另一根鋼針上面懸浮的冰晶，並看著它一點點消散。
任由幾個人稍稍出氣，報復他們被索爾驚嚇到的仇后，索爾頭上的鋼針還是被拜倫一一拔出。
索爾倒和_圖_書不至於憑此就對兩人失去信任。
在預知夢中，克拉克目盲，她或者假風妖墜向深空，而赫伯特則化作一片火海。
而被索爾救治的病人，如果是真心實意對索爾感激的話，很可能就會長出加加鼓身上的同款星星眼睛。
這可是正常二階巫師根本無法擁有的寶貴經驗。
在無主之地幾乎人人畏懼的黑潮污染，在索爾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種珍稀的資源。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將當時的感受經歷完整準確地傳達給一位資深二階巫師，對方立刻就能嘗試進階三階巫師。
「我也是得到了冰鎖法陣的啟發。冰鎖的設計思路是通過壓制風眼附近的元素粒子，人為製造出一種魔力真空狀態。」
之後的日子，索爾除了繼續學習和練習巫術外，就是每天定時回憶開門的感受，加深自己的記憶和理解。
不過從實驗台上坐起來的索爾並沒有去回味剛剛全身開門的感覺，而是轉著拜倫剛剛從他頭上拔下來的鋼針，觀察上面的冰晶。
索爾抬起頭，此時陽光正好，灑在人臉上溫暖舒適wｗｗ.ｈeｔubooｋ.ｃｏm•coｍ。
佩兒知道，索爾也想到了那個預知夢。
最起碼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賣身給巫師塔。
似乎是這股沉靜的目光給了佩兒力量，她猶豫片刻后終於開口了。
只是他有一點比較奇怪。
而在四月末的時候，許久不曾出現的佩兒終於再次來訪巫師塔。
索爾說完，抬頭看向拜倫，卻發現後者怔怔地看著自己。
除了拜倫，車夫轉職農夫的瑪什身上也沒有出現過眼睛。
總之，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好結局。
同時，索爾感覺到空氣中的元素粒子變得活躍了一些。
而在確認星星眼睛除了讓人對索爾的好感度翻倍外，暫時只發現了一定程度上避免新的黑潮污染這一能力。
不過索爾和佩兒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也不會像普通男女那樣想著膩在一起。
現在，克拉克的目盲已經應驗，佩兒不知道夢中那個墜向深空的大鳥，是不是意味著她自己。
但索爾卻想起他在夢境中看到的景象。
索爾又拿起另一根鋼針，「是的，如果通過壓力的方式難以降低粒子活躍度，那也可以通和_圖_書過降溫來實現我們的目的。」
然而和索爾臉上的輕鬆笑容不同，佩兒降落在凈靈巫師塔頂時，依舊是滿臉愁容。
就像他對安說的那樣，在自身力量飽和前，貿然開門才是需要反思的事情。
四月來臨，索爾算是正式邁入18歲。
「你是怎麼一下子想到了這麼多方向？這些真的都能實現惰化嗎？」
只是她說的話卻讓索爾有些摸不著頭腦。
索爾的指尖輕輕觸碰一下晶體，晶體立刻發生變化，如同被風化了千萬年的石頭，一點點分解成看不見的細小顆粒。
因為她剛剛又聽到了那個熟悉又可怕的聲音。
索爾微微皺眉，走過去牽起佩兒的手，「怎麼，遇到什麼事情了？」
自從上次一別，兩人竟然有半年沒有見過了。
作為巫師，追逐知識的腳步令人著迷。
於是索爾便默許加加鼓不斷給他介紹病人。
是轉換心情，更是收集實驗材料。
可是作為人，如果只有追逐知識，那未免有些無趣。
天空？
索爾心情好，也不跟安計較，順著他們的意思說：「是，是，我反思，反思。」
索爾
ｈｔｔｐs://ｍ•ｈe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幾乎閉門不出，只偶爾救治加加鼓帶過來的嚴重感染污染的巫師。
「索爾，你……你有沒有聽見來自天空的聲音？」
拜倫低頭看著索爾剛剛說的，被他記錄在紙上的幾個詞彙，心態逐漸平穩，「你說得對，所以我現在只要繼續在溫度的道路上走下去就好。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提醒索爾，「是反思，主人，是反思。」
「原來這才是惰化公式真正的應用方式。」
回到卧室，索爾開始重新回憶全身細胞開門的感覺。
佩兒看著索爾，欲言又止。
「呃，怎麼了？」
就像被火花點燃了靈感，索爾脫口而出新的方法，「除了壓力、溫度，其實還有濃度、輻射、酸鹼……好像還有什麼，記不住了。不過我們的手段其實是多種多樣的，只是要達到足以讓污染都惰化的程度並不容易，不過這樣一想，思路開闊許多，就算溫度的方法到了某種程度走不下去，我們也有其他方式可以嘗試了。」
可是就在佩兒準備回答索爾的問題時，她的臉色突然一變，張了半天嘴竟然吐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