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嫦曦播放了第二個水鏡錄像。

而且肉眼可見，必將席捲整個嬴國。

送兒子和孫子上斷頭台的滋味當然不好受。

「秘法閣閣主愛女商正佳。」

「且慢。」

不過水鏡錄像的內容很快就告訴了他。

木已成舟，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先把自己摘乾淨，然後靜觀其變。

季長生：「見過賢王妃。」

季長生叫住了章家的僕人，對章元帥微笑道：「一事不煩二主，把章鵬寧帶到賢王府吧，說不定一會還能和賢王當面對質呢。」

既然來了，當然要把功德刷滿。

季長生才剛來嬴國一個小時，而且馬不停蹄，絲毫都沒有空閑時間，更是第一次來賢王府。

這一拳在外人眼中打的季長生也有點措手不及，而且季老魔罕見的低頭認錯了：「是季某失言了，李姑娘見諒。」

想到這一點，在場的不少嬴國人都有些絕望。

跟在皇後娘娘身邊，曼柔姑娘也算是見過不少笑面虎，但是像季老魔這樣的厚顏無恥之徒，她真是第一次見。

所有人都目光看向李相。

「商正佳是秘法閣閣主的愛女？」

「李劍梅」滿意的點頭：「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季少主比起嬴國很多臭男人還是更懂尊重女人的。既然季少主給面子，我也給季少主面子，裏面請。」

所以今天這齣戲，既不是李家安排的，也不是秘法閣安排的。

相比之下，季長生和李嫦曦這兩個大羅都沒有這種待遇。他們算是當世僅次於玉玲瓏和觀主不懼怕沾染因果的人，但這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功德太多。

「李劍梅」皺眉：「我更喜歡別人稱我為李姑娘，而不是賢王妃。女人在嬴國不止是男人的附庸，嬴皇說過，男女是平等的。季少主，你是看不起女人嗎？」

……

李相面色再變。

岳青照瞳孔收縮，下意識看向了季長生手中的玲瓏仙劍。

秘法閣是嬴國用來對抗仙門的尖刀武器，調查這種小事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商正佳看了辛副城主一眼，奇怪道：「辛城主救沙雷做什麼？」

至於李劍梅這個孫女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相現在還是傾向於可能是三皇子在外面做了對不起李劍梅的事情，所以家宅不寧，被夫人舉報了。

「有勞師姐了。」

季長生絲毫都沒有冤枉這兩人。

畢竟這一夜，會很漫長……

更讓他們不寒而慄的，還是他們的兒孫輩確實和三皇子走的很近。

季長生坦然點頭：「曼柔姑娘有眼力，不愧是能看出三皇子真面目的人。」

可惜，真正的李劍梅聽不到。

四周嘩然。

「李劍梅」朝四方拱手，正氣浩然，巾幗不讓鬚眉：「賢王還曾經在私下場合親口對眾多世家弟子說過，他如果當了皇帝，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舉世功勛，自然天下太平。對於這樣悖逆人倫的畜牲，李劍梅深以為恥。嬴國永遠是嬴國百姓的嬴國，誰和嬴國百姓站在對立面，就是我李劍梅不共戴天的敵人！」

季長生伸出了一根手指：「岳副閣主，一分鐘之內，我要知道沙雷到底死沒死。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李嫦曦隨意道：「我和她講了講道理，但是發現道理根本講不通，她已經徹底被三皇子那個魔教妖人給同化了，一門心思想要擴大李家在嬴國的勢力和影響力。李相都是李家的人，再擴大李家在嬴國的勢力，找死嗎？一點都不懂什麼叫過猶不及。沒辦法，我只能先把她打暈了。」

所以這個世界真正能夠豁免因果報應的，也只有從前的玉玲瓏和現在的觀主。玄都觀是第一仙門是有道理的，背景實在是太硬了。

這種事情在嬴國很常見。

https://wｗｗ.hetｕboｏk•ｃom.ｃｏm畢竟，季長生都已經開始誅心了。

季神探果斷開口：「李姑娘的舉報，季某十分重視。對李姑娘的深明大義，季某也深表讚歎。不過季某作為天聖教少主，玄都觀走出的傳人，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李姑娘，你可有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

確實頂不住，李相這種在官場上廝殺出來的老狐狸聽到李嫦曦的話都聽傻了：「劍梅，慎言。」

這次李嫦曦也不是故意要和季長生打配合，她是真的「殘影」，刺客聯盟八大金牌刺客之一。

錄像中依舊有三個人。

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季老魔作為煉虛境大修士，一年不睡覺理論上也不會困。

周圍人紛紛行禮。

他只能感慨，自己和師姐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三皇子笑吟吟的開口：「正佳，你想想辦法，辛城主明年應該就真正是雲城的城主了，多個朋友多條路。」

「沙雷？就是去年在雲城凌|辱了三個良家女，還殺了兩人的沙雷？」商正佳皺眉道：「這個有點麻煩，不死人一切都好說，但是死了人，按照朝廷律法就肯定要從嚴從重辦理。沙雷這個案子我記得，刑部拖了一年沒辦，才轉到了秘法閣。沙雷造成的民怨很大，閣里已經核准，判他死刑。」

「沙雷。」

季老魔的信譽在嬴國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迅速宣告破產。

季長生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掛著慈悲的笑容。

季長生：「……師姐，賢王妃呢？」

商正佳恍然。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吩咐道：「依季少主所言。」

李嫦曦正色道：「爺爺，我從小受李家教導，讀聖賢書長大，最崇拜的就是嬴皇，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男女問題只是私德問題，我現在舉報的是賢王這個人有問題。嬴皇說過，嬴氏後人都要以為百姓服務為己任。賢王卻自視出身高貴，網羅黨羽，假公濟私，完全背棄了嬴國成立時的理想信念。對於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我李劍梅和他不共戴天。」

和章元帥一樣，她也不敢賭，所以她迅速動用了秘法閣的探查之法。

與三皇子關係撇的越清楚，越有利於他們的安全。

岳青照沒敢隱藏，直接外放了聲音。

李嫦曦和季長生也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章元帥這次不止是雙手在抖。

「岳副閣主，你可有什麼分說？」季長生問道。

岳青照額頭冷汗淋漓，她十分認真的辨認了水鏡錄像的真假，秘法閣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沙雷呢？」

三皇子，封號賢王。

季長生給自己點贊的同時，嬴國人都覺得遍體冰涼。

他認了。

賢王府內，的確沒有大皇子府邸那堆積如山的靈石、各色種族的美女，但有很多水鏡錄像。

「我們都支持李姑娘。」

很多人此刻都在盯著她。

商正佳開口：「辛城主，是什麼事情？還要特意托殿下幫忙？」

難怪觀主說三皇子是最應該殺的。

和季長生對完信息后，李嫦曦抬手打了一記響指。

他給李劍梅鋪好了台階，也暗示他會替李劍梅討回公道。

對此，季老魔十分無奈。

章元帥雙手一顫。

李嫦曦想改造李家，在季長生的邏輯內完全可以理解。至於李家理不理解，季長生就不在意了。

季長生的眼神也徹底冷了下去。

「李劍梅」沉聲道：「爺爺，難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我做偽證包庇賢王？」

岳青照迅速把自己撇清：「此事與我並無關係。」

「有洪侍郎在，原本你的名次是可以直接安排的。不過如果把你定為狀元，必然會有人不服，和*圖*書而且按照慣例，父皇會親自看一下狀元的卷子，所以你需要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這是他的親孫子。

不查三皇子，他們現在就很可能會出事。

李嫦曦隨意道：「師弟你和我客氣什麼，師姐馬上帶你飛，反正我本來也要調查刺殺嬴三世的人到底是誰。」

其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嫦曦關閉水鏡錄像，對章元帥道：「章元帥，是不是很眼熟那個年輕人？」

季長生安排的？

不過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用掌聲表達了他們對「李劍梅」的支持。

三皇子遞給章鵬寧一份卷宗。

只要讓嬴國的百姓們以為是三皇子在外面流連花叢惹怒了賢王妃，那事情就不會太大。

曼柔咬著牙，敲響了賢王府的大門。

從剛才季長生毫不猶豫動手斬殺大皇子來看，季長生是真的敢殺人。

他們對李劍梅當然沒有李相那麼熟，但是這種話是能在人前說的嗎？

只能忍。

季長生看向岳青照。

大皇子屍骨未寒，季老魔的刀又架在了三皇子頭上。

從夜生活豐富程度上來看，嬴國的富饒確實遠在齊國和盛國之上。

他迅速做出了最有利於化解當前尷尬局面的選擇——將事情往桃色話題上引。

一把年紀的李相，歷經風霜，久經考驗，但此時依舊凌亂了。

「這是今年的主考官洪侍郎，以後也是你的坐師。這份考卷，就是洪侍郎給你的，記得日後多謝謝洪大人。」

季長生當然不知道嬴國雲城去年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此時，三皇子姍姍來遲。

李嫦曦搖頭道：「三皇子竟然沒在家，我只找到了李劍梅，不過還是發現了很多『驚喜』，一會帶師弟你去看看。」

他又看向了岳青照，發現岳青照和他一樣震驚。

辛副城主搓了搓手，明顯有些羞愧：「辛某想拜託商姑娘從秘法閣秘牢內撈個人。」

「副閣主，我們用沙雷在我們秘法閣留下的血液和指紋進行了比對，發現今天雲城還有他的活動記錄，真是奇怪。」

「好！」

他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

「師姐，水鏡錄像都是真的？」

季長生這是在逼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李相只能苦笑。

識時務者，為俊傑。

商正佳沉吟片刻，斟酌著開口：「改判是不可能的，嬴國律法嚴謹，而且此案影響太大，很多老百姓都在盯著。沙雷犯的事情，拿到哪裡都是死刑，所以他一定要死。不過既然殿下開口了，辛城主這個忙也可以幫。我到時候用個死囚把沙雷換出來，反正那些百姓也不知道沙雷到底死沒死。只要沙雷在外面改名換姓，沒人會知道的。」

唰！

岳青照沉聲道：「據我所知，沙雷已經在去年被執行死刑。」

曼柔姑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左手側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季長生不認識，但是他聽到了身邊人的小聲議論：

片刻后，她的傳音符亮了起來。

這配合打的也是沒誰了。

嬴國百姓見他們根本不阻攔，索性也跟著一起去看熱鬧。

以及，沙雷這個案子，在去年也的確引發了很多人的關注。

他看向季長生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些許哀求。

「罷了，事實勝於雄辯，一會大家就能看到我的真心。」

而且商正佳和三皇子確實一直走的很近，坊間一度以為兩人之間有男女私情。

這將是一場影響深遠的風暴。

茅依躬身領命。

李嫦曦被絕劍仙點了將，不來不行。

「師姐，你不會是想拿她刷功德吧？」

李相都閉嘴了，章元帥和岳青照當然更不會找不自在。

李嫦曦點頭：「當然，我只栽贓清白的人，三皇子這種人渣根本不需要栽贓。」

功德和因果孽www.hetubook.com.com債是存在相互抵消的，天道至公，不可能你做了一輩子好事，就因為做了一件壞事或者被人牽連就把前面所有的好事都歸零，這顯然也不公平。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自家孫女能說出來的話。

「對，就是雲城副城主，他們好像在討論去年雲城發生的那件事。」

「李劍梅」的實名舉報，把所有人都給整懵圈了。

三皇子交好的那些世家貴族，很顯然也上了季老魔的黑名單。

「爺爺當然沒有那個意思。」李相解釋道：「爺爺只是奇怪，你和賢王一直伉儷情深，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賢王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和爺爺說，爺爺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此時，距離季長生來到嬴國，剛好一個小時。

岳青照沒有說話，但這確實很簡單。

李相雙眼逐漸失去焦距。

五分鐘后，季長生帶著大隊人馬，迅速來到了三皇子府邸。

對於皇子繼承人這種地位的人來說，男女私德問題永遠不會成為致命問題。

章元帥和岳青照看向「李劍梅」的眼神也愈發懵逼。

洪侍郎面色一喜，不過還是謹慎道：「算了，大考在即，我去章家不太方便。」

章鵬寧笑著接過了三皇子給他的試卷，然後主動舉杯：「殿下，洪侍郎，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都在酒里，我先干為敬。」

「三皇子呢？」季長生繼續問道：「不會也被師姐你打暈了吧？」

儘管如此，在場的李相、章元帥和岳青照三位大佬在聽到「殘影」入了三皇子府邸后，還是迅速咬牙做出了決定。

「是。」岳青照無法否認。

很顯然，她的段位還是比不上季老魔，主要是臉皮還是沒有季老魔厚。

章元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想不明白。

但這個人怎麼看都很像是自家孫女。

確實，和岳青照沒什麼關係，不過誰讓你是秘法閣現在管事的呢，有事當然得找你。

所有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看向三皇子。

「李夫人說的是，茅總管，一刻鐘之內，你帶人去把洪侍郎帶過來。若有抵抗，我准你先斬後奏。」

李嫦曦大手一揮，當起了帶頭大姐：「季少主裏面請，父老鄉親們也一起。今天我李劍梅給大家起底一下賢王府，讓父老鄉親們一起看看所謂賢王私下裡的真面目。」

李嫦曦解釋道：「這些都是賢王利用職務便利及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他人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送給的財物的水鏡錄像，有些是賢王自己錄的，為的是日後要挾別人。有的是我偷偷錄的，因為我要拿到證據，才能舉報賢王。否則以賢王在嬴國朝野的名聲，我沒有證據別人根本不會相信我。」

季長生緊隨其後。

出乎意料的，出來迎接他們的並非三皇子，而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賢王妃李劍梅。

查三皇子，稍後當然有可能會出事。

章鵬寧恭敬道：「洪侍郎提攜之恩，鵬寧心裡有數。明日散朝後，我做東，叫上我父親，請洪侍郎去章家吃一頓便飯。」

「但是按照水鏡錄像所言，沙雷應該沒死。岳副閣主，我想以秘法閣的能力，想要確認一個死囚的身份，和確認一個曾經的在逃犯人死沒死，應該很簡單吧？」

讓章鵬寧來賢王府，基本就是送章鵬寧去地府。

只不過李相沒想過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他們李家女身上。

「原來如此。」

辛副城主大喜：「多謝商姑娘。」

頓了頓，「李劍梅」接下來的話語驚四座：「季少主，我以賢王妃的身份，實名舉報賢王結黨營私，意圖謀反。」

這次眼皮一跳的變成了岳青照。

「鵬寧，這是今年科考的試卷。」

hetubook.com.com「是。」

「這是當然，我不會信口開河。」

但是章家是一個數百人的大家族。

而他們談話的內容，讓章元帥內心發冷。

而季長生是天魔教少主，手中拿著玲瓏仙子的玉劍。

所以「殘影」是真的先去了大皇子府邸，又進了三皇子府邸。

李嫦曦在動手之前，就已經切斷了賢王府和外界的聯繫。

不過老百姓們也只是看熱鬧，並沒有過多的指指點點。從這點上來說，嬴國天子腳下的老百姓，拎的也很清。神仙打架，看看熱鬧就行了，吆喝是絕對不敢的——在季老魔到之前。

季老魔來了，老百姓們不吆喝也沒用。畢竟季老魔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很顯然，三皇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聽季老魔這意思，還不只是三皇子。

不過僅僅片刻后，章元帥就開始不自在了。

李相話到嘴邊，看到了四周的嬴國百姓，看到了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的季長生，下面的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雖然還沒有看水鏡錄像，但是他知道這些水鏡錄像一定是特別重磅的炸彈，肯定能把三皇子包括很多世家貴族都炸上天。

有季神探在，總不能被殺人滅口。

他很了解自己的孫女。

但是她沒有發現絲毫作假的痕迹。

「辛城主，這位是我的好姐姐，秘法閣商閣主的愛女。你的事情要想辦成，我是無能為力的，要正佳點頭才行。」

錄像中，三皇子和章家三房的獨子章鵬寧正在觥籌交錯，身邊還有一個章元帥很熟悉的人——禮部侍郎洪克永。

「那就來我府邸。」三皇子拍板道：「大家都是朋友，多聯絡一下感情，也沒人會指責什麼。更何況我府邸內很乾凈，秘法閣安插在我府邸的那幾個人早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擔心。」

「李劍梅」打開了第一個水鏡錄像。

於是季長生眼前迅速劃過了之前李相他們看到的畫面。

不過季青天是個會換位思考的人，他十分體諒在場中人的心情，所以他安慰道：「諸位放心，我雖然是來替紅葉公主平叛的，但並非嗜殺之人。剛才已經確認，殘影就是在故意栽贓陷害大皇子，所以現在殘影也很有可能故技重施，又栽贓陷害三皇子。有鑒於此，我絕不會主動對三皇子出手，只是去查明真相。」

「多謝殿下×2。」

「李姑娘深明大義。」

「我……」

坐在主位的還是三皇子。

「絕劍仙」的名頭，有五成功勞要算在李嫦曦頭上。

「說的好。」

這種時候，就必須要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麵皮都在抽動。

沒有人鬆一口氣。

章元帥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把老三和章鵬寧一起帶過來，聽候季少主審判。」

「我沒有傳音……算了，劍梅，你高興就好。」

也不能啊。

還好他是個聰明人，以他的身份，當然不能和當朝皇子走的太近，所以這些水鏡錄像里不可能有他的證據。

而賢王妃對季長生眨了眨眼。

「查×3。」

「曼柔姑娘，你去敲門吧。」季長生微笑著對曼柔開口：「你是舉報三皇子的人，也理當由你來敲開三皇子府邸的大門。放心，有李相、章元帥和岳副閣主在，誰都不敢殺你滅口。」

其他人根本頂不住。

季長生沒說話，只不過李嫦曦開口了：「不止是章家三房，季少主，派個人把禮部洪侍郎一起帶過來。國家掄才大典，是留給嬴國百姓最公平的和那些世家弟子競爭的方式，在他們面前也淪為了交易。此等行為，人神共憤。」

正好季長生來嬴國之前去了一趟玄都觀，和她有過交流，所以才有了刺殺欽差這一出。

此時周圍聚焦了不少看熱鬧的嬴國htｔｐs://wwｗ•heｔuboｏk•cｏｍ.com百姓。

辛副城主實言相告：「不瞞商姑娘，沙雷是我的私生子。若非如此，他去年早在刑部就該死了。」

此時還沒有人往幻術方面去想，畢竟李嫦曦是玄都之恥，季長生更是第一次來，嬴國人完全沒有這種見識。

曼柔姑娘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季少主，你人還怪好呢。」

季長生點頭。

季長生倒是沒有懵圈。

季長生微笑道：「把章鵬寧他爹也一起叫過來，畢竟這裏面也有他父親的事。」

而李嫦曦當然不會搭理他。

章元帥深深的看了李嫦曦一眼，然後扭頭吩咐道：「派人去把章鵬寧抓起來，立刻扭送到刑部。」

……

「諸位都在我這兒做什麼？夫人，怎麼不讓季少主、李相、章元帥、岳副閣主他們去屋裡坐？」

章鵬寧敬了三皇子三杯酒，敬了洪侍郎兩杯后，被洪侍郎笑著打斷了：「可以了，鵬寧的才華，我是聽說過的。就算沒有我照顧，鵬寧也有狀元之材，我這不過是以防萬一。都是為國家選賢任能，鵬寧不必客氣。」

「正佳，這位是雲城的辛副城主。」

玄黃功德塔作為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投影，執掌玄黃功德塔，是可以豁免因果的。

商正佳淡然道：「小事一樁，既然殿下說辛城主是朋友，朋友之間當然要互相幫助。」

她又看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微微點頭，勸說道：「正佳，辛城主愛子心切，我們都應該理解。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到辛城主？」

嬴國百姓們掌聲震天。

季長生的面上再次浮現慈悲的笑容：「狗東西，你的事發了，老實交代你謀逆的罪行。」

「見過賢王妃。」

李嫦曦點頭道：「是有這個想法，李家因為我氣運大興，結果家族內部有些人一點都拎不清。到了李家這種地步，應該做的是愛惜羽毛，行善積德，盡量低調。但李劍梅嫁給三皇子，李相當丞相，李家在嬴國大肆擴張……我現在可沒有執掌玄黃功德塔的許可權，李家一直這麼干，是有可能牽連到我身上的。」

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李劍梅」就忽然皺眉道：「爺爺，我知道茲事體大，但我今天一定要將這些水鏡錄像公之於眾，你不必再和我傳音了。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的確不宜對外公布辦案信息，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負責辦案的三法司，有很多人都在和賢王勾結，你讓我如何相信他們？更何況如此多的證據在手，還有什麼調查不清楚的？爺爺，你如此替賢王遮掩，難道你和賢王也有私下交易？」

余老魔如果一直能拿著元屠阿鼻雙劍的投影殺人，也可以做到獨善其身不沾因果。

章元帥狐疑的看向李相，絲毫沒判斷出李相有演戲的意思。

李相、章元帥和岳副閣主三巨頭還在懵逼當中。

他們的選擇是對的，季長生絕對不會讓他們的安全出現問題，而他們也確實看到了賢王十分精彩的表演。

這個要求沒有出乎商正佳的預料。

不過余老魔動用元屠阿鼻雙劍的投影殺人代價太大。

「撈誰？」

「殘影」的戰績，百分之百都要算在李嫦曦頭上。

「辛某明白，商姑娘說的是，朋友之間當然要互相幫助。」

「右手邊那人也很眼熟，像是雲城副城主。」

只看了兩份水鏡錄像，季長生就已經看出三皇子對於嬴國的罪孽。

所以李家做的那些事，因果就算反饋到李嫦曦身上，其實也不會有太多，至少李嫦曦自己的功德絕對罩得住。就像季長生造的這些殺孽，他的功德也罩得住一樣——不過罩得住歸罩得住，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因果纏身。

從前的玉玲瓏，現在的觀主，都可以做到獨善其身。

李相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