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今天來,目的卻是散座在這裏的一些傢伙,他們身上……」蒙多把目光瞄向了一個臨近的瘦小男人:「他們身上帶著神界最可靠,最快捷的消息。」
蒙多一身緊身黑皮衣坐在自己對面,這咧嘴笑著,看著自己,在他身邊還有一件大斗篷,一樣也是純黑色的,還是帶著兜帽的那種。
兩個侍者也不多話,點頭,立刻離開。
羅本吞吞口水,問道:「蒙多大人,您……今天的打扮好特別啊。」
笑了幾聲,蒙多看起來心情大好:「小子,這些事很簡單,雖然我們遇到了麻煩,但好在這些麻煩是在大戰開始之前就出現的,要是我們正和魔族交戰的時候除了事,那才叫真正的麻煩。」
黑暗中,身後那堵牆居然無聲無息的裂開了,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直通地下的入口,羅本驚訝的簡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顯然,蒙多十分高興,甚至相當興奮,也不多說話,開口就笑,閉口就喝酒,一連幹了好幾杯,羅本有些支持不住了……
蒙多也不著惱,依舊砰砰砰的敲著那扇門,卻不再說話了。
羅本不由有點緊張,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男人出去找樂子一樣,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只能溜之大吉了。
「我們走!」蒙多也不理會那門裡人的咒罵,轉身鑽進了那個入口。
漸漸的,羅本開始感覺奇怪,周圍的房子似乎變高了,空屋子的數量也在減少,蒙多的腳步也在加快。
蒙多挪挪屁股,換了個姿勢坐著說道:「其他的事先不說,但現在神界這樣一致聲討牙的狀況的確可能有什麼人為的原因,我也覺得這次的事情鬧的有些太大了,不過……這也只是一種可能,她私自將克里克弄到了人類大陸去,必然會受到譴責。」
「兩位,喝點什麼?」
忽然,蒙多小聲開口:「過了警戒區了,現在我們安全了。」
「我們……喝這個?」羅本臉色發白的問。
蒙多顯得稍稍有些氣惱:「我只希望我很快收到的聲明能在一定程度上平息現在的混亂,就算她是冤枉的,但只要能平息混亂,一直被冤枉下去也不算什麼。」
「牙……她還是懷疑我們之中有叛徒嗎?」
羅本順著蒙多的手指看去,果然在這酒館遠處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個不小的木牌,上面用粗劣卻豪放的筆法刻出了幾個大字:地下酒館。
羅本心生疑惑,夢多少雖然在砸門,但……似乎砸的有些規律,又好像沒有……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過了晚上飲宴的黃金時間,快要到了散場的時候,可是還不見蒙多那邊有人來,羅本肚子里滿是古怪,這個老先生不會是忘了自己這回事了吧?
不過羅本愕然的發現那個大漢到了後邊的一張桌子上又坐了下來,一邊氣急敗壞的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叫來那個正好路過的年輕侍者說了幾句什麼,那個年輕的侍者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將手裡屬於他的酒放下,施施然退走了。
羅本思量一下,說道:「最近神界的狀況很混亂,各種矛頭都指向了戰神大人,經過考慮,戰神大人覺得這並非正常的現象,而在之前那個人類幾次出現在神跡之地,前幾天又發現了他在神跡之地活動的痕迹,再加上先前一次屬下來時說起的那個羅本在神界可能有據點的情況,戰神大人覺得這個羅本在神跡之地或許有什麼目的,很可能還是針對戰神大人的,目前的狀況說不定也有他參与的可能,但現在戰神大人正在積極準備人類大陸的戰事,所以……想來聽一聽您作為旁觀者的意見。」
這在疑惑,羅本心中一動,猛的向前挪了一步,警惕的看向了背後。
怎麼看……這都不是去做什麼光明正大的事的樣子。
羅本愕然,在這個時候,蒙多親自坐著這麼一輛古怪的馬車來到這做什麼?他到底要請自己去做什麼?
蒙多又把一杯酒喝乾,打了個酒嗝說道:「當然,這裏每天都有人說這句話,啊哈哈哈……」
蒙多手指在膝蓋上來回的彈動著,看起來頗為高興,說道:「說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去走動了,這身衣服都要快發霉了,今天正好你來到這裏,這才終於有了用處。」
想到蒙多說晚上要來請自己,估計是酒宴之類的事,雖然這種事羅本不大喜歡,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去,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羅本找出了自己特別準備的一套禮服穿上。
正想著,穿過陽台的窗子,羅本發現一輛馬車穿過前面的林蔭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房子前。
「那是神界著名殺手組織在這裏的經營據點,負責登記,記錄委託的那個獨眼龍,是我的部下。」
蒙多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們這些在外面摸爬滾打的傢伙,一輩子都只喜歡這種酒。」
而更讓羅本奇怪的是,這輛馬車的車廂也和-圖-書是通體烏黑,只在微弱的星光下反射著及其微弱的光,似乎在車廂表面刷了特質的漆。
「找死!」那大漢狂怒,翻手抄起了倚在一邊一口大劍,可還沒等揮動,蒙多的手已經閃電般扣在他的臉上,狠狠的一握。
羅本驚愕無度的望了過去,那個拿著筆,獨眼裡放著惡毒光芒來來回回打量酒客的傢伙,似乎從來沒注意過這邊,這個獨眼龍怎麼看怎麼是一個在血水裡泡著長大的危險人物,他居然會是蒙多的部下。
蒙多一瞪眼:「你以為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到了晚上就不能出門了嗎?」
羅本訝然,難懂說蒙多其實知道一些什麼不成,他這個口氣就好像了解牙並沒有做錯一樣,可……
來到了這裏,羅本不由四下打量。
直接用杯子舀了一杯酒,蒙多舉杯大笑:「來,先干一杯!」
裏面過了一會才傳來迴音:「這麼晚了,哪個該死的還做生意,滾回去吧!」
羅本看著那桶直徑一米,和桌子幾乎一平高的酒桶,眼睛有些發直,現在羅本終於知道為什麼蒙多喝相對便宜的朗姆酒卻要花那麼多錢了,這活生生是一桶酒!!
那兩匹馬聽得懂人話?雖然知道那是很特別的魔獸,但是似乎還沒有那麼高超的智慧。
下層大部分區域,除了中心那個空地外,全部都是酒桌,上面坐著形形色|色的人物,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帶著武器,而且不是看起來向自己和蒙多這樣身份可以,就是滿臉兇相,帶著一股血腥氣,羅本估計擠在這個地方的可能有上千人,可是卻沒有一個善類,蒙多先前說金幣砸出一座市中心大房子的說法恐怕還是有些保守的……
「不過……」蒙多眉毛抖了抖:「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有些東西已經變得漸漸明顯了,這對我們也是有利的,可以說……這次雖然把所有人嚇了一身冷汗,而且之後還要面臨巨大的麻煩,但……牙在一定程度上,也做了一件好事。」
羅本注意到,這裡在距離斗場第四排,這一圈桌子的數量很少,而且和前後的桌子距離也較大,顯然是特別安置給貴客的。
立刻,在邊上酒桌邊上跑出了四個侏儒來,兩個撐著袋子,兩個迅速在地上撿起錢幣來,撿到那個被砍了腦袋的騎士身邊,還順便把沾血的錢幣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後才丟進袋子。
羅本表情變得為難起來:「蒙多大人,我沒聽錯的話,似乎您說……跑出去?」
蒙多揮手趕人:「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們!」
密道直通地下,斜度已經差不多到了四十五度角,而且台階看起來已經十分老舊,上面還帶著地底濕氣凝結的水分,無比難走。
的確,羅本開始還小小的奇怪了一下,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根本沒在意,反正自己也喜歡一個人清靜,第二天就要走了,誰想到這是出於保密的原因。
羅本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蒙多的裝扮:「這……和我有關?」
羅本深深皺眉,蒙多這麼說,也就意味著這地方的幕後老闆擁有者及其恐怖的背景了。
蒙多哼哼一聲:「當然,給我找個合適的位置,今天我有朋友過來,我還要和他聊天。」
酒客們轟然叫好,聲音震的羅本耳朵生疼,大把大把的錢幣向著那個光頭戰士丟了過去,卻見那個光頭戰士吐了口口水,也不理地上的錢幣,扛著巨斧就向一邊走去,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那侍者看了看這一大把金幣,客氣的說道:「這位先生,朗姆酒不必這麼多錢。」
羅本看看周圍,那些酒客也就開始的時候向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就又各自喝酒說話,誰也沒在理會這裏的事,就連那個在地上呻|吟著的大漢也慢慢的爬起來,一句話不說的離開。
藉著蒙多又去舀酒的空當,羅本趕忙問:「大人,這是什麼地方?」
說著,蒙多直接一拳砸在酒桶蓋上,將封的嚴嚴實實的蓋子直接完好無損的砸了下來,那力度的掌握堪稱精妙。
這名字還真是簡單直白,和這裏的氣氛十分相宜……
心中正疑惑,前面傳來了沉重的開門聲,岩石厚重的磨蹭聲中,喧鬧的叫囂和明亮的光線忽然衝進了黑暗。
羅本忽然感覺,蒙多換了身裝扮,似乎口氣都有了些改變。
說著,蒙多回手拍了拍車廂:「你們兩個回去吧,天亮之前來接我們!」
剛才,蒙多似乎說……應該有妓|女,可是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誰放棄了?怎麼聽起來好像……
忽然,羅本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才要開口詢問,忽然羅本發現兩個侍者滾著一大桶酒走了過來,到了桌邊,將這桶酒豎了起來放好,再將兩隻超大號的杯子放在酒桌上:「兩位,還需要什麼嗎?」
「到了!」蒙多從自己的戒指里又拿出一件黑色的https://m.hetubook.com.com大斗篷往身上一披,推開車門就跳了出去:「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就穿著那身禮服好了,只不過恐怕那樣你這身衣服沒辦法過了今夜了。」
自己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巨大的空間,而且看起來,這地方,似乎是個酒館。
拉緊斗篷,羅本也鑽了進去。
「小子,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已經每天都在城市裡陰暗的角落討生活了,這城市,這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來的深奧,要來的……黑暗。」
羅本聽的腦門一陣冒汗,這個老先生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一個地方的,而且這地方的傢伙全部抓起來比較好吧……他居然跑來打人搶了桌子,然後坐下來開開心心的喝酒。
羅本瞪圓了眼睛,難道說……這次蒙多說的是真的?
忽然,蒙多停下腳步:「我們到了。」
那個年輕的侍者帶著蒙多和羅本一路穿行,在來到接近中心斗場的位置停了下來。
羅本乾笑一下,只好走上前去:「蒙多大人親自過來,真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在我開創這個地方的時候,我還是這城市黑夜的統治者呢。」
羅本驚覺,這種地方可不是戰神該出現的地方,壓低聲音說道:「那個拿斧子的,是通緝犯嗎?為什麼在這殺人?」
「還要發愣嗎?」蒙多見羅本還是不動。
「啊哈哈哈!」羅本一句話讓蒙多大笑起來:「小子,你空有一副好長相,可惜去帶著一股呆像,就和那些才加入我軍隊的愣小子一樣,啊哈哈哈……」
「不不,屬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羅本連忙搖頭。
雖然有些腹誹,但羅本還是趕緊下樓,這位老先生德高望重,自己還真是怠慢不得。
蒙多回到座位上大馬金刀的一坐:「先把牙的意思清楚簡明的說一遍聽聽。」
「噓……」蒙多猛的回過頭來:「你剛才說什麼?」
羅本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也猜不出這密道後到底是什麼地方。
羅本神念掃了一圈,這些屋子中很多都是空的,少數有人居住的房子里……那些人似乎在警惕著,都在留意這小巷中並不齊整的兩個腳步聲。
蒙多狠狠的拍了拍羅本的肩膀,力量大的羅本身體直歪,異常開心的說道:「這就好!那這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來吧,我們走!」
「蒙多大人。」羅本打斷了蒙多的話:「戰神大人在這件事上並沒有任何過錯,我已經闡明過了,所以……」
羅本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這老先生居然在耍自己。
樓梯下緊挨著一個長長的酒台,後面十幾個侍者卻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穿戴整齊,連頭髮都梳理的油光水滑,看起來就好像顯貴府上受過訓練的專業侍者一樣。
蒙多一樂:「去一個好地方,像你這種傢伙絕對沒有去過的,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開門地方。」
將盛滿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蒙多咧嘴大笑:「小子,第一次來這裏吧?這就是有名的地下酒館了,看,名字在那裡!」
羅本不由看了看那個侍者,又看了看蒙多。
自從馬車開始移動后,蒙多就再也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動作,只在最開始的時候敲了敲車廂,似乎是催促馬車前進,可是……外面根本沒有車夫。
羅本感覺馬車開始移動,十分平穩,奇怪的是不僅聽不到馬蹄聲,就連車輪聲也沒有半點傳進自己的耳朵。
羅本開始懷疑蒙多到底要帶自己去哪了,這可不像是通往什麼風月場所的路,自己開始的猜測未免太不負責任了一些,但現在的情況卻讓羅本更加擔心起來。
不過上了馬車,羅本立刻就不這麼想了。
蒙多笑的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大聲說道:「當然,因為這地方本來就是我的!」
難道那兩匹馬已經走熟了這條路了?
蒙多越說羅本越是懷疑,難道這個老不正經還要帶自己去什麼有特別性質的地方。
蒙多自顧的咕嚕嚕又喝了一杯酒,說道:「這裡是惡棍,通緝犯,殺手,情報販子聚集的場所,你看吧,我們周圍的傢伙……隨便一個抓起來送到軍營去都會得到一筆賞金,當然……你要有這個實力才行。」
這時,旁邊的一個侍者慌忙走了過來,直接將說話的這個侍者粗暴的推開,對蒙多露出了笑臉:「抱歉,先生,他是新來,不懂規矩,還是老樣子對嗎?」
羅本心中一陣警惕,這老傢伙好厲害的眼光,在幻境中是,自己和納蘭四處旅行,幾乎都是帶著這種斗篷,早就用習慣了。
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酒桌向周圍考慮,露出了一個空地,現在,一個拿著巨斧的光頭戰士正個一個裸著上身,一手持劍一手持盾的騎士拼的不可開交,武器交鳴的聲音混在嘈雜的人聲中絲毫都不顯眼,而周圍觀戰的人大聲的叫喊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大口的喝著酒,甚至拿出錢幣向那兩個斗在一起的傢伙砸去。
這馬車十分奇怪。
回手在車廂上敲了兩下,蒙多看著羅本說道:「我可不能帶一個油頭粉面,招搖過市的傢伙出去,這個給你。」蒙多把那件大斗篷丟了過來。
「嗯……這樣?」蒙多一臉深思,聽完羅本的話好久也沒吭聲,只是目光望著地面,不住的摸他自己的白鬍子。
不過……現在這些桌子已經都坐滿人了。
很遺憾的,蒙多繼續說道:「本來還應該有妓|女的,可惜這地方不夠大,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羅本被說的有點無奈,自己也不是看起來那麼呆的吧……
羅本似有所悟:「蒙多大人的意思是,現在……」
「看,那邊的木板上刻著的字,就是我當年親手刻上去的,這地方,耗費了我許多心血,當然,後來也得到了超值的回報。」
不過,羅本很快發現了個問題,蒙多的聲音很大,起碼周圍的人全部可以聽到,但似乎沒人對這句話有任何多餘的反應,最多就是看過來一眼,之後就又去說笑叫罵了。
「那邊只是一角,這酒館的四個角落分別由四個組織佔領,並設立接待據點,那邊是盜賊的地盤,那邊是傭兵,嘿嘿……當然,傭兵的據點開設在這就意味著他們什麼活都接,盜賊和殺手都不做的,他們也做,而最後的那個是賭盤,看到這酒館里走動的女孩子了嗎?她們會傳達你的聲音,當然,這裏只收錢幣,或者極為特別的物品。」
「當然,一定選一個最好的位置。」這個侍者諂媚的笑著,隨手將酒台上的金幣全部滑進了錢匣子,然後立刻對剛才那個被退走的侍者黑著臉說了幾句什麼,那個侍者連連點頭,立刻從酒台里走了出來。
這一圈走道的牆壁上看起來有數十個門戶,按照這個數量,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在地上有數十個入口。
立刻,那個大漢將酒杯一摔站了起來,扭身走到蒙多面前,滿臉殺氣的低吼道:「你?要我滾開?」
羅本立刻望去,這才發現在那個角落裡擺著一張明顯不是酒桌的桌子,後邊坐著幾個人,桌上還擺著登記薄一樣的東西。
羅本凜然一驚。
蒙多大手一揮,說道:「你回去告訴牙,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你叫她老老實實的,就像現在這樣獃著就好,當然了……希望這次她發給其餘幾位戰神的聲明能一定程度的平息現在的混亂,這樣的混亂一直持續下去,對我們的影響也是很不利的。」
以為堂堂戰神,在這麼一個月暗風高的晚上摸到這樣一個隱蔽的小巷裡來,還和人家對了暗號,然後進了暗門……
在這個巨大空間的頂棚上,吊著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里有十幾個乾乾瘦瘦,好像地精一樣的玩意穿著破破爛爛的禮服在演奏著刺耳的音樂。
蒙多哈哈一笑:「怎麼,沒想到嗎?難道你就沒發現讓你住在這裏,但是卻連一個侍從都沒有嗎?」
蒙多滿意的點點頭,看看窗外說道:「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早了,你今天就在這住下,晚上我派人去請你。」
瞧瞧天色,這已經是半夜了,按照二十四點時間來算已經是接近十一點的時間,雖然有些人喜歡把宴會一直開到後半夜,但似乎也沒有這個時候才來請人的。
羅本也不好發問,這通道里一點光亮都沒有,漆黑不見五指,要不是自己目力極好,隱約可以藉著岩石里的稀少的發光成分看到一點點東西,估計就只能飄在飛下去了。
「屬下明白。」
「哼哼,不是什麼厲害的防禦,可是人卻多的很,這裏地形也很複雜,倒的確是不錯的防禦,不過當然……對我沒什麼效果,哈哈!」
「呃……我也比較喜歡這個,就這個吧。」羅本連忙說。
羅本也停下腳步,心中卻十分奇怪,這……和路上的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前邊不遠就是一個小路口,身後似乎是個垃圾桶,正飄來難聞的氣味,難道說目的地就在這裏?
見羅本表情僵硬,蒙多大笑出聲,接著又以鬥氣包裹聲音對羅本說道:「看到坐前面酒館角落裡那張大桌子和周圍的人了嗎?」
敏銳的感覺讓羅本能夠知道馬車在疾風一樣賓士,很難想象在大街小巷,這輛並不小的馬車好像居然可以有這個速度,而且……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輛馬車,外面很少有人聲傳來,這馬車挑選的都是一些僻靜黑暗的小路。
之後,羅本就滿頭冒汗的看到那個侍者走過去拍了拍一個正大口喝酒,和眼前一個滿臉寒霜的女人自說自話的大漢肩膀,並且對他說了幾句什麼。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蒙多見羅本忽然沒了動靜,皺眉問道。
先不說還醉沒醉,光是肚子都要被酒填滿了……
蒙多在笑,羅本卻笑不出來,和圖書因為蒙多的目光打在身上,讓羅本無論如何都覺得有些不舒服,和牙的信任和克里克的懷疑不同,蒙多的目光很飄忽不定,羅本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知道他可以看出什麼。
酒宴上其實也沒什麼好吃的,就算有好吃的也不能真放開了肚皮去吃,羅本先墊了墊肚子,就等著蒙多派人來。
羅本完全不知道這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羅本暗暗吸了口涼氣,難道說蒙多已經注意到這些,並且早就做了什麼準備,他說時機還不夠成熟,也就是說……他已經注意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並且正在準備出手?
記過那斗篷,羅本有點不知所措:「蒙多大人,我們……這是去哪?」
穿過前面打開的石門,羅本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兩匹黑色駿馬拉著馬車,但看起來這應該是神界特有的變種夜翼,這種馬奔跑如風,但是蹄子踏在地上卻沒什麼聲音,全身烏黑,白天看不出什麼,但是到了夜晚……這種黑色就會完全融合金黑暗的環境中,你能看到的只有這種變種夜翼那淡藍的眼珠子,如果把它的眼睛遮上,這東西在陰天的夜晚跑在野外,那真的就像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蒙多及其熟練的用手指敲敲桌子,那個年輕的侍者立刻走上前來,飛快的將桌子收拾乾淨,恭敬的笑著離開了。
誰知,蒙多抬起手,捏了捏拳頭:「啊……你這種蠢貨還是滾到後面去喝酒的好,我和我的朋友還要賭錢喝酒。」
見羅本面色有些凝重,蒙多再次笑了起來,但這次羅本卻奇怪的沒有聽到笑聲。
蒙多有點疑惑:「你不喜歡?那你可以換一個,我自己喝這個就好,別的我也喝不慣。」
蒙多在前面領路,一會左拐一會右拐,羅本覺得自己這個路痴已經完全記不住這些小路的方向和數量,但蒙多卻似乎很熟悉這裏,腳下從未停過。
蒙多這時已經走到了旁邊一家住戶的門前,毫不客氣的用力敲起了們,喊道:「喂!開門做生意了!」
羅本怔住。
「哈哈,當然,要不然我自己跑出去做什麼?」
羅本好像聽到了什麼舞曲,但是這曲子雜亂的很,而且一聽就知道樂器粗劣無比,音色簡直到了讓聲音跑掉的地步,平時阿利亞偶爾會使用一點樂器,羅本自認對於這些還有些理解,至於現在的狀況,卻可以說只要是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是噪音。
「該死的東西,下次再這麼砸門,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門裡面也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顯然剛才蒙多砸門的力度有些超出了那人的承受範圍。
本來羅本想點個燈火,但見蒙多也沒有這個意思,只好作罷,心裏卻在不斷的猜測這個老傢伙到底要帶自己上哪去。
「做,愣著幹什麼?」蒙多直直對面的對面的座位。
「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屬下可以效勞的嗎?」
「走了走了,還要走一段路呢!」蒙多轉身邁開大步離去,羅本只好立刻跟上。
羅本一驚,立刻轉頭望去,卻見那手持巨斧的光頭戰士怒吼著,那柄看起來分量及其沉重的巨斧已經迎頭劈下,那個赤著上身,腿腳還套著騎士鎧甲的傢伙躲閃不過,只好舉盾防禦,卻被一斧子連人帶盾拍在了地面上,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沒等爬起來,那柄巨斧已經再次凌空落下,騎士奮力再次舉盾,結果,連盾牌帶自己的脖子全部被一砍兩段。
忽然,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很快馬車不在前進,穩穩的停住,外面還是一片漆黑,沒有人聲。
這個地方分為兩層,上層就是自己現在站立的地方,這是圍繞這個空間的一個環形走道,寬兩米左右,越過走道的護欄能看到下面面積廣闊的地面。
「警戒區?」羅本愕然。
蒙多直接又打斷了羅本的話:「可誰來證明!?」
「朗姆酒。」蒙多將一把金幣拍在了酒台上。
羅本開始冒汗:「戰神大人,這麼晚的時候,您單獨外出,這是不是有些……」
「見鬼,早叫他們把這條修一修,一群吝嗇鬼!」蒙多在前面走著,嘴裏不停的咒罵著什麼人。
然後,那個冷臉女人也到那邊坐了下來。
懷著千萬分之一僥倖的心理,羅本上了馬車,期待著蒙多只是閑著沒事做,所以出來溜達一下不想別人發現而已,其實還是要帶自己回去,然後擺上一個小桌聊聊天,或許這隻是一次私人性質的邀請,談的也是一些私人性質的事情,比如洛西的事情……
壓低聲音,羅本問道:「大人,您很了解這個地方……」
羅本看的臉色發白:「蒙多大人……」
「哼!沒有為自己辯護,甚至連解釋都沒有,那麼她就是做賊心虛,不敢張口而已,不論……她到底有沒有錯!」
那女人臉上一層殺氣,但看了看地上的大漢,還是站了起來,那好自己的東西快步離開,根本再沒理會那和圖書個在地上只剩下呻|吟力氣的大漢。
「想知道這些,並且深入調查的傢伙,不是放棄了,就是……死了!」
羅本心想我也沒說想要,你不至於這麼看緊這兩匹黑馬吧……而且,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炫耀,這老先生忽然好像小孩子一樣。
看起來這位老先生現在還有事情要和屬下商量,羅本自然知趣的告退,在侍從的安排下住了下來。
羅本微微低頭:「戰神大人只是覺得那個羅本在神界一定有所基礎,但進一步的情況卻無法預料,還請戰神大人見諒。」
「兩位請跟我來。」這個年輕的侍者拿出了最恭敬的笑容,引著羅本和蒙多走進了酒桌群。
在羅本詫異的目光中,馬車緩緩而動,無聲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羅本只見蒙多嘴唇在動,可是卻沒有聽到聲音,隔了足有三四秒,清晰而又渾厚的聲音在羅本耳邊響起。
「這裏的老闆有相當龐大的背景,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包括這裏的服務人員,他們被訓練,被給予高額的酬金,但卻不知道在為誰幹活,這裏很久以前就存在,甚至有人說老闆早已經死了,可……這裏卻依舊正常營業,有源源不斷的物資補給,有源源不斷的年輕人來服務,但……沒人知道到底這些東西,這些人都是從哪來的。」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羅本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亂。
好像是看到了羅本的疑惑,蒙多十分得意的說道:「這兩匹夜翼可是我的寶貝,你想要走,門都沒有!」
而下面的空間擺滿了酒桌,無數穿著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在端著酒盤往來穿梭。
這種馬用來拉馬車?羅本覺得自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蒙多已經抓著走道的護欄向下看去,興奮的吹了聲口哨:「哈,哪也沒有這裏熱鬧,看,那個光頭的戰士是前一段時間才被通緝的傢伙,要是對方砍了他的腦袋,絕對可以大賺一筆不過……看來要被砍腦袋的可能是他自己了。」
可是下了樓,一眼看到門口停著的馬車,羅本頓時警惕起來。
上層通向下層的樓梯邊都有一個長長的酒台,後邊站著滿臉笑容的侍者,正和每一個來到酒台前的客人恭敬的說話,把一杯杯酒遞給那些衣著暴露的女孩。
蒙多停下手,最後用腳踹了門一下,吼道:「混蛋!下次給我早點!」
羅本眼角抖了抖,那大漢慘叫著,頭骨發出了吱吱聲響,似乎已經被蒙多捏裂了骨頭。
馬車沒有車夫,靜靜的停在門口,彷彿已經在這站了很久……
硬著頭皮,羅本將禮服上衣脫了下來,收好,將那斗篷在身上一圍,跳下了馬車。
看看這巨大的杯子,羅本咬咬牙,也盛了一杯酒:「干!」
「吱呀。」
蒙多眼睛微微放光的看了看羅本:「小子,不錯嘛,這種斗篷可不是誰都會帶的,看你這熟練樣子,也一定是在外面闖蕩過很久的吧?」
自己……喝這一桶酒?羅本感覺自己有點心裏發虛,那自己是不是也要陪著喝一桶?
這句話羅本就聽不懂了,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蒙多到底是在指什麼:「蒙多大人,不知是否可以明示,我……這個人比較笨。」
一切……好像沒發生過一樣的和諧。
正在羅本疑惑警惕的時候,車門忽然打開,一張蒼老的面孔露了出來:「呵呵,沒想到你還穿的油光水滑,真是可惜,這次我不是請你去赴宴,上來吧!時間已經很晚了!」
說話的正是蒙多。
羅本駭然,下巴直接掉了下來,眼睛瞪的老大望著蒙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蒙多拍拍大腿,哈哈笑道:「怎麼,我這個樣子像是要帶你回戰神殿喝酒了嗎?」
在上層走道上,有五六處通向下方的樓梯,蒙多邁著大步,一點不猶豫的走了下去,羅本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中滿懷不安的跟著。
隨手一揮,蒙多將那大漢丟在了過道上,哈哈一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桌邊,衝著那個還坐在那的女人說道:「你也可以滾了,你還沒資格在這陪我們喝酒。」
這是一條很窄,而且根本沒有光的小巷,地面是亂石子鋪成的路,凹凸不平,周圍的房子也是奇奇怪怪,看起來好像鬼屋一樣,這麼長的一條巷子,卻沒有一家點著燈火。
蒙多一笑:「第一,這地方的通緝犯一抓一把,你現在丟枚錢幣下去,在它落地之前,砸中的通緝犯賞金足夠在城中心買一棟大房子,第二……這本來就是斗場,有人被殺是很正常的事,好了,我們下去吧!不要在這看著!」
這個巨大的空間布置的倒是十分合理,所有的面積都充分的利用,雖然很擁擠,但是在這種氣氛下,卻顯得十分適宜。
這身禮服是羅本經過精心挑選后才決定保留下來的,這套禮服在各方面都不出色,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就算只有一個人也能很輕鬆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