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維塔道。
穿著華服的少年讓伊維塔在他身邊坐下，但他卻倨傲地沒有請爐石女巫等人坐下。
伊維塔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無語。
黑色星期五號是海上的天災，臭名昭著，樹敵無數，可從來沒有遭到清算。
「你們以為自己可以獨善其身嗎？」
只有一個原因。
「並盡量得到古前世界，承載律法的寶藏。」
日耳曼庫尼斯現在的處境，絕大部分原因是他還沒成年，又是一個孤兒導致的。
伊維塔只好，對這個自己不認識的表哥，說：「你只要再忍一段時間，只要你可以成年。」
傑克總督府內的會客廳內，傑克總督詢問滿客廳內的貴族，說：「現在誰能去與黑色星期五的海盜們，決鬥三場？我們需要三個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伊維塔汗顏。
不是每個人，都是你這麼陰暗。
爐石女巫為伊維塔，繼續解釋說：「但帝國倒是有帝國議會，皇帝可以在帝國議會裡提出一些議案，如果能通過，就可以實行一些法令。可諸侯也有類似的權利。」
只有花園裡的竹林，沒有一個人。
「但是神聖金玫瑰帝國說是一個國家，其實更像是某種國際關係的聯盟。皇帝對下轄的各個國家沒有任何的收稅權利，也不能在皇帝直轄國家境外有任何特殊的法律權利，甚至不能調配諸侯們的軍隊，最多只是號召帝國境內的國家為皇帝出兵，但出不出兵，全靠各諸侯們的心情。」
日耳曼庫尼斯說：「我決定為拉海納武港口，與黑色星期五號上的海盜們決鬥。」
那可是國王之子啊！
他雖然是國王，未來很可能還是皇帝，但本質上，他依然只是一個孤兒。
戰士們，還有醫生、木匠們，甚至是兩個波斯波利斯家的騎士們都低下了腦袋，紛紛對伊維塔表達忠誠，他們在知道伊維塔的身份以後，更加對他敬畏了。
「神聖金玫瑰帝國，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帝國，有一個先賢曾經說過，這個帝國，既不神聖，也不帝國，更不普世。」
爐石女巫走到伊維塔身邊，解釋起來。「殿下，阿爾薩斯是神聖金玫瑰帝國的加盟王國，魔法黑森林里有許多公國、王國和一些騎士領地，都是神聖金玫瑰帝國的加盟國家。」
日耳曼庫尼斯迷惑地看了一眼伊維塔，「啊，你讓我沒法接話啊。這問題有點複雜。」
所以，這倒是真的說不定。
「這兩者之間很難沒有聯繫。」
而伊維塔在這地圖上看到了安布羅斯，八百萬人口的廣闊土地，在這地圖上居然只是一隅之和_圖_書地，而自己一路坐船穿過的三個國家的距離，在這個地圖上竟是微不足道。
但說到底，這傢伙現在什麼勢力也沒有，只是一個寄養在各個貴族家庭里的人，自己至少是實權男爵。
「你知道某種扮演遊戲嗎？這個帝國就是由一群小國在扮演曾經的古之文明。」
日耳曼庫尼斯指著波斯波利斯家族的騎士，手中的騎士劍說：「我看出來了，那是被【托蒙】污染的十二把聖劍之一。」
只要他成年了，有很大幾率，可以奪回他失去的一切。
伊維塔有些懵逼。「我該怎麼幫你。我自己的王位都被奪走了，我們現在是喪家犬聯盟啊。」
吸血鬼威爾遜對伊維塔行了一個對國王才能行的禮儀，他單膝跪地，道：「遵命，我的陛下。」
在這樣的環境里，獨自成長的日耳曼庫尼斯即使能得到良好的教育，也會養成對人警惕的習慣。
傑克總督不禁擔心，如果日耳曼庫尼斯死在這個港口，他該如何與教皇交代？
伊維塔發現，自從這傢伙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就對自己態度變了很多。
如果這傢伙不還了，就說明人品就這樣了，以後自己絕對不能幫助他。
難怪這傢伙看自己靠近，一開始是非常警惕。
「有的。」爐石女巫對伊維塔低聲說：「冕下，在魔法黑森林里，確實有一個帝國。」
「這兩個王國被我的教父兼養父，英諾森二世以我的名義控制。而我則是流浪在各國的貴族家庭，他們幾乎每半年就讓我去另一個地方，防止我與太多的人建立起來深入的交流。」
「你覺得合理嗎？」
少年對伊維塔看了一眼，「你可以叫我【日耳曼庫尼斯】。」
傑克總督臉色都黑了。
不只是伊維塔，爐石女巫、威爾遜還有自己帶著的那些職業者都是面面相覷。
會客廳經過了短暫的沉默，貴族們突然鼓掌起來，他們看到終於有人願意參加決鬥，而且還是日耳曼庫尼斯，全都由衷地心裏鬆了一口氣，而且不僅是慶幸此事有人能出頭。
他們還全都覺得日耳曼庫尼斯的形象高大了起來，靠譜了起來，對他好感大生。
伊維塔對他點了點頭。
伊維塔疑惑地看向眼前，自稱他是自己的皇帝的同齡少年。「皇帝？現在的魔法黑森林里，居然還有皇帝！」
日耳曼庫尼斯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可現在你，你卻在我們繳納那麼多稅收以後，還要求我們的兒子去為你們上戰場。」
這傢伙思路很奇怪啊。
爐石女巫對伊和_圖_書維塔，道：「這麼說確實很奇怪啊。」
「還獲得了一些零散的領土，一些伯爵領、子爵領、東境侯爵領，還有一些海外島嶼。」
就是它的可怕。
傑克總督擔心地看向日耳曼庫尼斯。
「時間是站在你這邊的。」
「或許日耳曼庫尼斯日後要面對的敵人，也是我要面對的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和他既然還有親緣關係，就更應該成為盟友了。」
少年用石頭在地上刻出一副地圖，這幅地圖赫然就是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雖然伊維塔看出來了，這張地圖仍舊只有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表弟，我先進入總督府的客廳了，他們現在應該在找參加決鬥的年輕人。」
伊維塔道：「太複雜了，我們還是不去思考了。現在有的資料太少了，多思考沒有任何的意思。」
伊維塔神色一稟。
日耳曼庫尼斯就算日後當不上神聖帝國的皇帝，他也有教皇英諾森二世那邊暫代保管的兩個王國，依然是貴不可言。
「在我七歲左右的時候，就拜託讓親教皇派系的貴族，幫他照顧我。」
那可是黑色星期五號上的海盜啊。
但實際上，阿爾薩斯國王平日里幾乎可以無視這個皇帝的存在。
日耳曼庫尼斯說：「如果你是阿爾薩斯先生的話，那麼我應該是你的表哥。」
有些貴族抱怨起來。「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被海盜們脅迫著，跟著他們的節奏走？」
可他環視鼓掌中的貴族們，發現現在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伊維塔對爐石女巫，說：「我們只要先奪取到子爵領地就行了。」
日耳曼庫尼斯抓住了伊維塔的手，說：「表弟，我沒太多功夫跟你繞圈子了。這個世界上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或者還有兄弟。」
伊維塔無語了，挑起眉頭，這傢伙有點倔強啊。
日耳曼庫尼斯說：「無論是你先拿回王位，還是我先拿回帝位，這都對我們有好處。不過照目前的情況，我的機會更大一些，因為我還有教皇國和兩西敘里王國的幫助。」
伊維塔看向日耳曼庫尼斯，這傢伙似乎是因為無人管教，所以雖然有絲綢衣服穿著，但穿得不成體統，估計平時也沒人管束他。
貴族們紛紛惶恐，有的低頭，有的退後。
你的思路可真奇葩。
說起來，這可比自己拿回阿爾薩斯王國的可能太大多了。
「換句話說，在之前帝國的王朝其實是阿爾薩斯王朝。」
「教皇畢竟只是一個教士，他是當不好國王的。他一定會把國王，甚至是皇帝的位子給一個養子，因和_圖_書為這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等著吧，只要你的叔叔奧約三世犯錯，教皇就會立刻拋棄他，而選擇你。」
他們心裏清楚，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或許現在只是魔法黑森林里兩個不起眼的兩個人，但等他們再成長一段時間，就有可能取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拜託，你們別想著可以逃！」
伊維塔困惑道：「所以阿爾薩斯王國是神聖金玫瑰帝國的一部分？」
傑克總督臉黑了，他頓時忍不住，大聲告訴眾人。說出實情。「首先，如果我們不答應決鬥，港口就要死一萬人。」
「你就能至少拿回屬於自己的兩個王國了。」
日耳曼庫尼斯深深的看向伊維塔。「表弟，我就知道，你能從那場暴亂之中活下來，而且帶著這麼多職業者來到這座港口，一定不是普通人。我們的父親可是親兄弟，我們兩個也沒別的兄弟姐妹，我們兩個可就是兄弟。」
「而且不是一場，是三場。」
傑克總督臉色不好看地說：「這個我可以為大家解釋，因為對方要求參与決鬥的年輕人的年齡在二十歲以下，所以軍隊里的年輕人職業等級都不是很高。」
日耳曼庫尼斯發現自己和伊維塔坐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比他還矮了半個頭以後，撇了撇嘴，然後從花卉里拿起來兩塊磚頭放在屁股底下，這樣一來他坐在上面，個頭就比伊維塔高了半個頭。
他就知道，這群貴族不願意。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真品啊。以我大騎士極限的實力，加上這把劍，我能一挑三的幾率很大。」
「你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曾經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當時身為魔法黑森林的皇帝家族的施瓦本家族絕嗣，因此我的父親得以繼承了神聖金玫瑰帝國的皇位。」
少年引導眾人跟著他重新返回花園，因為此時總督府人多眼雜。
神聖金玫瑰帝國就幾乎等於，自己在地球上的聯合國了。
說是一個國家，但實際上是一個國際組織而已。
雖然他說得很簡單，伊維塔知道，這傢伙這些年過的日子或許在物質上不苦，可是在心理上很難受。
「大家也知道，貝利薩留共和國的海軍，招收的大部分人都是水手，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他們獲得的資源，沒有貴族家庭經受良好教育的人的資源，那麼多！」
伊維塔眨了眨眼，看向她。
「你要一對三？」
日耳曼庫尼斯嘆了口氣，說：「我是遺腹子，就是在父親死亡后，母親生下了我，但我母親因為難產也死了。我生來身邊就沒有一個親人。」
「我們甚至不知道ｗwｗ•ｈｅｔｕbｏｏk.ｃoｍ.cｏm神聖金玫瑰帝國，有沒有真的掌握普世律法，哪怕只是能用普世律法的一部分。」
「那時候我們相信了。」
突然，會客廳的大門被推開，日耳曼庫尼斯舉著托蒙的聖劍進入會客廳，對眾人說：「各位請注視一下站在你們面前的皇帝之子吧，你們應該尊敬他，愛戴他。」
「因此皇帝的頭銜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由我的叔叔，你的遠親奧約三世用軍隊強行霸佔。他獲得了施締約大公爵國的大公爵，這是皇帝的實有領土，也不過就是一個大公爵（Grand Duke）。」
所以，人人都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利益。
「等一下，為什麼不能幕後黑手是教皇？」
日耳曼庫尼斯接過被托蒙污染的聖劍，眼神亮起來，道：「傳說魔法師一連打造了十二把試做的劍，每一次都被魔王污染墮落，因為魔王們預見了魔法師會打造出一把前所未有，對邪惡無比克制的劍。」
伊維塔對波斯波利斯騎士點了點頭，「借給他吧。」
有一個帶著白色捲髮假髮的貴族，對傑克總督說：「為什麼不讓軍隊里的年輕人去決鬥呢？那可是黑色星期五號上的兇殘海盜啊，那可是海上天災啊。」
日耳曼庫尼斯坐在花園大理石凳子上，對伊維塔苦笑起來。「其實教皇英諾森二世對我不錯，可他年紀大了，已經七十多歲了，每天還要日理萬機，基本沒空管我。」
他突然發現，要是讓日耳曼庫尼斯死了，好像情況會更糟糕。
伊維塔低聲對日耳曼庫尼斯，說：「你在拿回自己的王國之前，以及剛拿回王國的那段時間里，可以多表達對教會的親近。你可以向你教父英諾森二世許諾，只要你登上皇位，你就對海的那邊的信仰萬獸之神的國家宣戰。」
日耳曼庫尼斯似乎也在壓抑著某種激動的心情，他大概很少見到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因為某種原因，現在這邊不允許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見我，所以我很開心能在這裏見到你，阿爾薩斯先生。」
大家都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默之中，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
「他會還的。」
「按照帝國的繼承法令，我應該是在我的父親死後，繼承皇位，接受教皇的加冕。但我的叔叔奧約三世，起兵霸佔了我的皇位還有施締約大公爵國的大公爵的位子，但我的養父教皇英諾森二世拒絕為他加冕。」
伊維塔翻了個白眼。
爐石女巫走到伊維塔身旁，「冕下，為什麼要幫助他？」
「因為今天，我將為你們參加決鬥，並殺死黑色星www.hetubook.com.com期五號上的三個海盜。」
「我們每年要繳納十分之一的商業稅，你們那時候告訴我，這是為了把錢交給你們，讓你們組建軍隊，來保護我們，讓我們更好地做生意。」
會客廳里的眾人們知道真相以後，一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你眼睛可真尖，這都給你看出來了。
伊維塔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眾人。「今日的事情，誰也不能透露出去，你們知道了嗎！」
伊維塔無語。
看起來好像是這樣。
他身邊既沒有一個親人，也沒貴族敢對被教會承認的皇帝指手畫腳。
伊維塔眯起眼睛，看著日耳曼庫尼斯的背影，說：「在皇帝的位子被奧約三世奪走以後，阿爾薩斯的王位也被一個紡織廠資本家奪走。」
雖然伊維塔這話沒錯，但說出來，未免太打擊人了。
「難道說，阿爾薩斯王國事件的幕後黑手是奧約三世嗎？」
「而阿爾薩斯王國是八個選帝侯的一支，所以原則上，皇帝又不能兼任能選出皇帝的選帝侯，因此阿爾薩斯家族的王位才由你的父親繼承。」
這分明只是三塊連接起來的大陸的一部分，在已知世界以外，還有更多未被發現的區域。
有一個大貴族突然用文明杖，戳開攔住他的穿紅色衛兵軍裝的年輕人。「你的意思是，就是要我們送上自己的孩子，去和兇殘的海盜們戰鬥，而你們海軍竟然要靠普通人來保護港口嗎？」
這也就是說，阿爾薩斯王國頭頂上的確有個皇帝，名義上阿爾薩斯的國王是皇帝的附庸。
「向你的養父證明了你的能力。」
「你能不能借給我用一下。」
花園裡，爐石女巫對伊維塔，說：「你想啊，如果阿爾薩斯王國還存在，那就是剛才那個無禮的小子的靠山。教皇如果想要完全掌握他，就必須消滅他的另外一座靠山。」
伊維塔覺得這種現象有點類似前世的神聖羅馬帝國，但似乎比起神聖羅馬帝國更加鬆散，因為神聖羅馬帝國徹底承認諸侯國有執法權、立法權、收稅權，外交權，還是在三十年戰爭之後，巴斯特伐利亞條約以後。
「你要幫我！」
「哦對了，他們還給我派所謂的監護人呢，要不是因為海盜襲擊港口，他一定與我寸步不離，現在我派他去我住的地方，取行李了。」
「而皇帝的一套冠冕下方的頭銜，還有兩西敘里王國。」
伊維塔奇怪道：「可既然你是皇帝之子，為什麼要住在這裏？」
「你們的勇氣呢？」
……
「如果我們決鬥輸了，黑色星期五號上那幫就應該下地獄的狗日的，還要帶走岸邊的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