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根本沒有在旅館

可這才過去多久,這玩意居然跟鬼一樣又跟著他跑回家了。
「我已經在203號房了。」
再玩下去,老鼠可就要被其他貓給抓走了。
不過還是算了吧,昨晚的拍賣會場上,反抗軍和殺手的出現,就意味著護國會很希望得到這塊把八尺瓊勾玉,大概不會在乎這塊勾玉的副作用吧。
許誠從玄關轉回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許誠的惡人先告狀,讓秋宮月的額頭冒出了青筋,嘴角也跟著抽搐起來。
許誠想起浜野壽郞說過的話,他從網上購買了這塊勾玉后,被坑得變成一個跟蹤狂,就幾次想要將勾玉丟棄,結果這玩意每次被丟棄后都是自動返回他的家中,怎麼也丟不了。
秋宮月猛地用力,將手機往床上一摔,飽滿的胸口氣得不停起伏著,將衣服撐得不堪重負,幾乎崩裂。
雖然生意還在做,與荒川文泰的交流也還在繼續,但護國會私底下卻已經從賜死者當中,找到一個新的合作者,是一個野心十足的年輕人,名字似乎叫津雲真司。
打來電話的是八司吉水,上次秋宮月回分部的時候,就要求八司吉水跟自己保持聯絡,分部有什麼情況就隨時通知她。
也就是兩人的關係目前還僅僅只是親密同伴,沒有更進一步,否則她要是敢走神,一個千年殺是跑不了的。
宗老的動作立刻一頓,下意識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神官,對面也在看著他。
這個女人實力越強反而破綻越多,身為三星殺手,居然總是在自己面前發獃走神,這個時候要偷襲她簡直輕而易舉。
小哥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宗老也不知道是被說服了,還是無法反駁對方的決定,只能緩慢點頭:「我會安排的,這次不會再留後患。」
……
……
這一次她仔細看了看來電,然後才接聽:「吉水,分部里有什麼情況嗎?」
許誠回復簡訊——新月,你根本就沒有在旅館,你躲哪去了?
「你這個……」
——不,你先發!
手機微微一震,又是一條簡訊來了。
她雙手速度飛快,在手機上打字——你說你在旅館,那發個視頻給我。
她氣得渾身顫抖,銀牙幾乎要咬碎了:「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雖然明知道是陷阱,可為了將三神器回收,護國會還是義無反顧的咬勾了。
可是該死的勝負欲讓她始終不肯主動投降認輸。
羽織老人瞥了他一眼,收斂怒火:「別忘了,靈子墓的東西在他手裡,那絕對是不和圖書亞於三神器的強大神物,只要能夠拿回來,我們對天神族就有更高的勝算,付出區區一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房間內,已經做好偽裝,正準備出門跟蹤許誠的秋宮月,看著手機屏幕一下子愣住了。
你到個屁啊,你明明就在家裡!!
她連忙離開卧室,走到屋外,許誠已經不見蹤影了。
宗老將面前的棋子擺好,同時淡淡的開口:「是誰?」
許誠走過去,將勾玉拿起來。
先就這樣吧,等以後找時間再處理掉。
昨晚在康萊德酒店中,許誠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八尺瓊勾玉帶走,今天一早,護國會就已經查出殺手卡的身份了。
雖然以許誠現在的實力並不怕被跟蹤,但面對秋宮月這種專業人士,他還是有點發憷的,萬一被她用某種特殊方法給逮到,那自己可就輸定了。
——你發我就發!
秋宮月來到旅館外,騎上騎行車,正準備回家去跟許誠拚命時,手機忽然又響起來了。
啪!
有時候,秋宮月真的很想乾脆坦白身份算了,不用再這樣互相猜疑下去。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就不過去了。」
「秋宮桑?」
兩人各自的手裡捻著一顆棋子,用手指緩緩摩挲著,視線也落在棋盤上,卻有些走神,顯然心思根本不在對弈上面。
三個小時,她整整和許誠在手機上糾纏了三個小時,彼此絞盡腦汁都要對方證明在旅館。
昨晚的拍賣會,護國會一早就知道是對策部的陷阱,用八尺瓊勾玉作為魚餌。
他語氣發狠:「陰溝里的老鼠,也敢堂而皇之出來亂竄。」
這麼饑渴的嗎?
護國會一直以來都是賜死者的顧客,雇傭殺手們暗殺那些不願意加入反抗軍的能力者,並且嫁禍給政府。
他把床底下的密碼箱拖出來,將勾玉放進去,重新塞回床底下。
紗理奈輕聲說道:「沒有,我們詢問過賜死者的人,這個代號叫父親的殺手十分特立獨行,極少出現,幾乎無人能夠聯絡上他。」
只見電腦桌上多出來一塊染上泥土痕迹的勾玉,就像剛剛從地下挖出來一樣。
秋宮月只能在房間中耐心等待著,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通過針孔攝像頭看到許誠依舊坐在客廳沙發上,她忍不住又發了一條簡訊:「都半個小時了,你人呢?」
他關上卧室門,轉過身來時忽然愣住了。
秋宮月找了一圈,忽然意識到什麼,急忙掏出手機,她乾脆也不發簡訊了,直接打電話和-圖-書給許誠。
八尺瓊勾玉!
她在心裏決定了,一定要趕快找到關鍵性的證據,把這個混蛋的馬甲撕下來,沒時間再陪他玩什麼貓抓老鼠的遊戲了。
見到秋宮月跑來堵門又什麼都沒說就離開,讓許誠一頭霧水,十分疑惑。
「……」
越想腦袋就越亂,秋宮月不得不運轉呼吸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荒川文泰也沒有計較這個,而是問道:「那個爸……那個傢伙最近有沒有跟你聯絡。」
秋宮月面無表情的掛斷通話,然後轉身往回走。
就在紗理奈準備領命退下時,神官又喊住她:「聯絡津雲真司,讓他動作快一點,告訴他,日本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殺手組織,如果他不行,那就換人。」
「新月姐。」
她冷靜道:「沒有,他神出鬼沒,我沒有他的號碼。」
兩個老頭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嗨!」
許誠在發愣的秋宮月面前揮了揮手,試圖叫醒她。
秋宮月也壓抑著怒火:「你根本沒有在旅館,你躲哪去了?」
秋宮月趕到旅館的203號房間,也就是和許誠之前一直在這裏學習的地方。
男人瞪大雙眼跑回來,將地上的鈔票撿起來,數了數,氣得大罵:「草,根本不夠啊。」
昨晚,津雲真司也是派出了殺手協助反抗軍,不過還是功虧一簣。
秋宮月想起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飛快的從家裡跑過來,中途還搶了人家的自行車。
秋宮月回過神來,結束了腦內小劇場,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許誠,忽然有些惱火。
她等了一會,發現許誠絲毫沒有起身出門的打算,忍不住用手機給他發一條簡訊——我已經到旅館了,你快點過來。
可就算做到這種程度,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八尺瓊勾玉落到一個神秘男人手裡。
「我明白了,明天就回去。」
「賜死者的殺手?」
把南雲鳴海送回家之後,他就隨便找個隱秘的地方,將八尺瓊勾玉深深的埋進地下,為了防止又被人挖走,他還在上面壓著一塊大石頭。
宗老和另外一個身穿羽織的老人坐在廊下對弈,已經有一個多小時,只是棋盤上卻只落下寥寥幾顆棋子。
幽靜的日式庭院中,鳥兒落在院中枝頭嘰嘰喳喳鳴叫著。
哪個被綠的人|妻跟你一樣動不動要切人腦袋,你當我傻子嗎?
——你發我也發!
許誠的簡訊很快就回復——快了快了,我就在路上。
秋宮月騎著自行車,騎出了堪比汽車的氣勢,以最快速度趕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愛情旅館。
掛斷通話,秋宮月盯著手機,不知道荒川文泰為什麼突然要找許誠。
他心想,要不要把這玩意送給津雲真司或者護國會呢?
宗老連忙向紗理奈問道:「找到那個殺手的下落了嗎?」
秋宮月只能運轉呼吸法,朝附近的愛情旅館趕去。
來到玄關,正要換鞋出門的許誠,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兩人你來我往,不停發簡訊要求對方證明自己在旅館里。
許誠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聲音聽著耳熟。
從監控中看到秋宮月一腳踹開房門,趕上來阻攔的前台小哥,見到渾身裹著肉眼可見的殺氣的秋宮月,竟被嚇得臉色發白,一聲不吭。
……
許誠終於憋不住笑了:「你自己一個人在旅館里練習吧哈哈哈哈。」
想起許誠在簡訊中的威脅,秋宮月臉色微變,雖然以許誠的性格,不至於真的不教呼吸法了,但是用這件事來拿捏秋宮月,還是極有可能的。
兩人說不定還溜去愛情旅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秋宮月深吸一口氣,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許誠回復簡訊——我已經到了,沒看到你啊。
宗老扭頭看向神官,神官卻已經做出了決定:「通知荒川文泰,讓他立刻把人交出來,然後凍住賜死者的資金渠道,給他們一點警告。」
「神官大人,宗老大人,已經調查清楚,帶走八尺瓊勾玉的男人的身份了。」
這玩意原來是壞的?
雖然我們兩邊都吃虧了,但只要你虧得比我多,那我就覺得可以接受。
也許他把小姑娘送回家后,又跑去找星崎雪奈那隻燒雞也說不定。
前台小哥見到秋宮月衝進來,剛剛露出微笑,眼前就已經沒有人影了。
宗老淡淡一笑:「雖然我們功虧一簣,但對面又何嘗不是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魚兒沒釣到,反而把魚餌弄丟了,上次靈子墓是我們吃大虧,這次是他們吃大虧,這就是天理循環的奧秘啊。」
見到這東西又出現,許誠心中一凜,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宗老不禁有些尷尬,上次拉攏星海光失敗,是他決定先展緩對星海光動手,集中精力尋找三神器的。
秋宮月心裏一驚,不知道荒川文泰為何要問起這件事。
房門緊鎖著,秋宮月伸手一推,根本推不開。
八司吉水的聲音壓得很低,顯得鬼鬼祟祟:「確實有些奇怪的情況,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你一下……」
神官掐著手裡的棋子,語氣發寒:www.hetubook.com•com「難道是荒川文泰?」
她愣了一下,顧不上去讓前台小哥開門,直接抬腳一踹,將房門踹開,然後衝進去。
秋宮月疑惑道:「哪個傢伙?」
荒川文泰:「……」
雙方一直合作密切,但是在靈子墓的事件中,賜死者的分部長荒川文泰,卻不願意加入護國會的陣營,協助他們拿到靈子墓中的東西,最終導致護國會一無所獲。
……
秋宮月氣呼呼的發簡訊回去——我就在203號房,你人呢?
想要擺脫這塊勾玉,目前看來只有三種方法——送人,賣出去,或者持有者死亡。
忽然一聲竹器敲打石面的聲響傳來,將鳥兒驚飛。
宗老放下手裡的棋子,低聲道:「我們應付天神族的步步緊逼,已經很吃力了,還有多餘的力量去除掉他嗎?」
秋宮月一臉驚愕,將手機拿到面前一看,是荒川文泰。
許誠用紙巾擦乾淨上面的泥土痕迹,忽然發現勾玉上有一道非常細微的裂縫,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荒川文泰沒好氣的說道,當初負責登記代號的工作人員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居然同意讓他取這樣一個代號。
為了奪回八尺瓊勾玉,連反抗軍的副首領都親自出手,而且還不惜表現出同歸於盡的姿態,在酒店下方埋入炸彈。
「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羽織老人這才從鼻腔里嗯了一聲,伸手整理被打亂的棋盤。
「我沒事!」
秋宮月就在自己的房間中,卻要求自己去旅館見她,該不會是打算在路上跟蹤自己吧?
「那個殺手代號叫做父親的傢伙。」
可惜沒有硅膠玩具或者名器倒模之類的東西,否則可以將這玩意塞進去,以邪鎮邪。
紗理奈深深的低下頭。
這種事聽著沒感覺,等到自己親身經歷時,才會感覺到滲人。
不僅是惱火自己白等了一晚上被放鴿子,同時也惱火許誠徹夜不歸,不知道帶著那個小姑娘去做什麼。
「強買強賣?」
她的臉迅速變為冷靜:「荒川教官,我正在扮演一個被丈夫出軌的妻子,有些入神了,你有事嗎?」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一個低沉的中年嗓音響起:「你要切誰的腦袋?」
見到秋宮月臉色變幻,許誠感覺很奇怪,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羽織老人忽然嘆了口氣,將棋子丟入到棋笥當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功虧一簣啊。」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無聊的男人。
「莫西莫西,秋宮桑?」
她將車子往大門前一丟,如一陣風般沖和_圖_書入旅館內。
他當然不是一時心軟,只是不願意分散本就捉襟見肘的力量。
秋宮月連忙打開監控屏幕,看到許誠好端端坐在客廳里玩手機,鼻子差點給他氣歪了。
就在這時,房內的推拉門忽然被打開,紗理奈邁著小碎步走進來,朝兩個老人緩緩跪伏下。
她騎上自行車準備出發,結果手機又響起來了。
——你先發!
秋宮月吃了一驚,急忙打開手機屏幕,看到客廳里的許誠已經起身往外走。
羽織老人忽然用拳頭一砸棋盤,將棋盤上幾顆棋子砸得跳動起來,蒼老的臉上帶著怒火:「星海光,如果不是他跳出來妨礙我們,我們又怎麼會連續失敗?靈子墓是他,昨晚還是他,上次就該直接動手將他除掉,而不是留到今天,一時心軟,留下後患。」
怎麼又回來了?
一個男人把自行車停在路邊,剛走幾步就聽到背後傳來動靜,回頭一看,自行車已經消失不見,而地上卻多了幾張鈔票還有幾個鋼鏰。
許誠頓時感覺心裏毛毛的,還好這玩意除了扭曲願望和帶給人噩運之外,沒有召來鬼魂之類的能力,不然他怕晚上睡覺柜子動了。
如果不是打不過,秋宮月真的很想直接衝出去,把許誠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讓他知道這個家裡面究竟是誰嗦了蒜。
荒川文泰不置可否:「想辦法聯絡他,還有,我交給你那個尋找八尺瓊勾玉的任務暫且擱置,儘快回來,有另外的任務交給你。」
對策部拿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八尺瓊勾玉做魚餌,結果不僅沒能留下武器大師,還把八尺瓊勾玉給弄丟了,甚至還搞出了大新聞,讓政府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許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秋宮月發來的簡訊,要他到愛情旅館,給她指導學習。
「砰!」
電話很快就接通,傳來許誠似乎在壓抑著笑的聲音:「喂?」
紗理奈將額頭觸在地板上,回答道:「是一個賜死者的殺手。」
想起許誠,秋宮月心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出來。
這是昨晚就約定好的事情,許誠也沒有多想,起身就往外走。
她掏出手機,看也不看就接通,充滿殺意道:「現在來道歉也晚了,我要把你的腦袋切下來塞進廁所里沖走,你死定了。」
房間內空無一人,床底下廁所中馬桶內都沒有人。
秋宮月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我馬上就發視頻給你看,你等著,要是我在旅館里見不到你,那你以後就別學第四層呼吸法了,這是你冒犯老師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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